韓冰樂哭得很大聲。


    看著前方的汽車,幾乎聲嘶力竭。


    “月柏,我真的知道錯了!”


    最後,韓冰樂直接跪在地上,顫抖著手從兜裏拿出手機,撥打沈月柏的電話。


    可惜電話那頭傳來了忙音。


    這是被拉黑了。


    她被沈月柏拉黑了。


    那個曾經承諾過她,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會拉黑她的人,現在把她拉黑了。


    可笑。


    真是可笑啊。


    沈月柏哭著哭著就笑了。


    唿--


    也是這時,空氣中突然刮起大風,接著便是瓢潑大雨。


    嘩啦啦--


    韓冰樂就這麽的跪在風雨中,尤其狼狽。


    她以為,沈月柏會忍不住迴來找她。


    可是。


    沒有。


    難道她真的要失去沈月柏了嗎?


    不。


    不甘心。


    就在此時,韓冰樂好像是想到了什麽,立即從地上站起來,往車裏走去。


    她得振作起來。


    既然沈月柏不願意原諒她,那她就去找沈家父母。


    沈家父母是真拿她未來兒媳婦對待的。


    另一邊。


    娜可·加西亞再次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破舊的屋子,窗戶是半開著,窗戶上沒有安裝玻璃,隻糊著一層破油紙。


    此時正嘩啦啦的往裏麵灌著風。


    這是什麽地方?


    娜可·加西亞眯了眯眼睛,心底突然湧起一股恐慌。


    須臾。


    娜可·加西亞從地上爬起來。


    “來人!”


    她試著叫喚了幾聲。


    “藍迪!”


    可是,空氣中無人迴應她。


    娜可·加西亞非常害怕。


    這是哪兒?


    還是九州島嗎?


    娜可·加西亞推開破舊的門。


    唿啦。


    門開了。


    娜可·加西亞被眼前的一幕嚇慘了。


    隻見門口盤著幾條正在吐著信子的毒蛇。


    約摸四五條蛇的樣子,手臂粗細,長著繁雜的花紋,非常可怕。


    “嘶嘶......”


    “啊!”娜可·加西亞驚叫一聲,嚇得趕緊關上門。


    驚魂未定。


    這裏到底是什麽鬼地方!


    好半晌,娜可·加西亞才緩過來,她順著門縫看向外麵,不見那幾條毒蛇之後,她才敢推開門,往外走去。


    走到外麵之後,娜可·加西亞才發現,這是一座孤島。


    這裏不但沒有食物來源,也沒有淡水......還有隨處可見的毒蛇野獸。


    隻不過在破房子周圍逛了一圈而已,娜可·加西亞就發現了好幾條毒蛇,以及美洲豹的蹤影。


    意識到這些危機,娜可·加西亞狂跑著迴到屋內,關上房門,臉上全是絕望的神色。


    怎麽辦?


    她要怎麽辦!


    她想迴家。


    誰能來救救她?


    娜可·加西亞瞬間滿臉淚痕。


    宋嫿到底是誰?


    她為什麽要這麽針對自己?


    ......


    這邊。


    韓冰樂驅車來到沈月柏的老家。


    她特地買了很多禮物。


    跟著沈月柏來過很多次他老家,因此,她對這裏並不陌生。


    韓冰樂拎著買好的禮品,開始敲門。


    “大早上的,誰啊?”


    “來了來了!”


    沈母走過來開門。


    “阿姨早上好。”


    看到韓冰樂,沈母的臉上並沒有以往的熱情,反而是冷冰冰的樣子,“你來幹什麽?”


    韓冰樂心底一涼,但還是努力的保持微笑,“阿姨,我來看看您和叔叔。”


    “我們倆有什麽好看的?”沈母接著道:“你跟我兒子已經分手了,以後也別來了!”


    以前沈月柏跟韓冰樂還沒出事的時候,也沒見韓冰樂主動來看過他們一次。


    每次過來,眼底都有遮掩不住的嫌棄神色,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從大都市來的。


    不過那個時候,沈母覺得隻要兒子喜歡就好,所以從未說過什麽,一直拿韓冰樂當兒媳婦看待。


    可現在。


    兒子已經跟韓冰樂分手了,她也就沒必要繼續慣著韓冰樂。


    “阿姨,這件事我可以解釋,”韓冰樂努力保持著微笑,“之前都是我錯了,請您原諒我吧,我可以跟您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的話,她肯定不做同樣的傻事。


    可現在木已成舟,她隻能盡量挽迴損失。


    按照沈母對她的滿意程度,沈母應該會原諒她的才對。


    畢竟,這也不算什麽大事。


    當時她也是迫於無奈,她也不想離開沈月柏的。


    沈母的瞌睡清醒了好幾分,看向韓冰樂,“韓冰樂,其實我知道你一直看不上我們家,因為你是京城本地人,而我們就是鄉下來的小市民而已,所以,你也從沒那正眼瞧過我們。但是我從來都沒把這些事情當成過問題,畢竟我們家月柏對你是真心的,隻要我們家月柏喜歡,我們做父母的,自然不會反對。但是,我們需要的是一個能跟月柏同甘共苦的兒媳婦,而不是隻能跟月柏共榮華,一旦遇到什麽事情,就立即各奔東西。”


    說到這裏,沈母頓了頓,接著道:“你現在無非是看我們月柏又發達了,所以你才會找迴來,可我們家月柏要是沒有發達呢?你今天還會拎著這麽多禮品來看我們嗎?”


    聞言,韓冰樂不假思索的道:“會的,我會的!從今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都會堅定不移的跟著月柏。阿姨,你就相信我一次!”


    隻要給韓冰樂一次機會,韓冰樂就什麽都願意做。


    她隻要一想到馬上自己的房子、車子都要被收走時,心裏便一下子從頭涼到腳。


    她無法想象沒車沒房的日子。


    現在隻有沈月柏能拉她一把,讓她恢複往日的榮光,所以,就算不惜一切代價,她也要讓沈月柏原諒自己。


    沈母直接笑了出來,“韓冰樂,說出這種話你不覺得虧心嗎?你如果真的對我們月柏那麽好的話,當初就應該跟我們月柏共同進退!現在知道後悔了?可惜我們家月柏不迴收垃圾!”


    說完這句話,她‘啪’的一下關上房門。


    看著被關上的房門。


    韓冰樂直接傻眼了。


    她立即伸手敲門。


    “阿姨!阿姨!”


    可惜,裏麵沒有任何迴應。


    但韓冰樂依舊不死心。


    沈月柏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了。


    她必須要牢牢的抓住沈月柏。


    敲門聲一陣又一陣。


    沈父皺著眉道:“你去讓她走!這小閨女,怎麽一點眼力見都沒有?還死纏爛打的!”


    沈母知道自己不能開門,她若是開門的話,若是韓冰樂賴上她怎麽辦?


    於是,沈母便拿起電話打給物業,“你們物業到底怎麽迴事?我們每年給你們繳那麽多物業費,你們怎麽什麽人都讓進來?現在有個瘋子一直拍我們家的大門,你們趕緊派人過來把這瘋子弄走!”


    物業連連道歉,“真是抱歉,讓您受驚了,我們馬上安排保安過去。”


    “快點吧。”


    沈母掛了電話。


    沈父看向沈母,“物業那邊怎麽說?”


    沈母道:“放心吧,馬上就派保安過來。”


    “那就好。”


    物業來的很快。


    他們直接一左一右的架起韓冰樂,把她帶到了小區外。


    韓冰樂第一次這麽無助。


    不到三天。


    唐氏集團正式宣布破產。


    韓冰樂的車被強製拖走,卡裏的資金被凍結,唯一的房產也被銀行拍賣了。


    當然,倒黴的人不止韓冰樂。


    還有當初從宋氏集團撤資的那些股東們。


    他們幾乎一夜之間傾家蕩產。


    何金龍是這些股東們中間的風向標,當初他第一個支持唐鬆。


    當初的他有多得意,現在的他就有多落魄。


    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那個愚蠢的自己。


    人到中年,原本以為自己找到了一條捷徑,沒想到是自取滅亡。


    不過。


    何金龍倒也不算太蠢。


    在意識到唐氏集團要倒台時,他立即跟妻子辦理了離婚證,並將名下可流動的資金以及房產,分了一半到妻子的名下。


    所以此時,他還不算無家可歸。


    思及此,何金龍


    何金龍拖著疲憊的步伐迴到家。


    剛走到家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的歡聲笑語。


    家裏來客人了?


    何金龍有些疑惑,伸手敲門。


    很快,門就開了。


    開門的是小何金龍二十歲的小嬌妻,孫嘉怡。


    “嘉怡。”


    透過開著門,可以看到餐廳裏坐了一桌人。


    嶽父嶽母也在。


    但還有一個他不認識也從來沒見過的年輕男人。


    何金龍看向裏屋,好奇的道:“嘉怡,家裏來客人了?


    孫嘉怡沒有直接迴答何金龍的話,就這麽上下打量著他,也絲毫沒有要讓他進屋的意思,“你怎麽來了?”


    何金龍笑著道:“瞧你這話問的,我迴家啊!”


    “何金龍,”此時的小嬌妻就像變了一副麵孔一樣,“我們已經離婚了。”


    聞言,何金龍微微蹙眉,“嘉怡你什麽意思?咱們不是商量好的假離婚嗎?”


    因為隻有假離婚,他才能保護部分財產。


    可現在......


    孫嘉怡這是什麽意思?


    打算假戲真做?


    “誰跟你假離婚?”孫嘉怡雙手抱胸,“我現在已經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了,識相的就趕緊滾!”


    這一瞬間,何金龍臉色慘白。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精明了一輩子,到最後,竟然被自己的枕邊人擺了一道。


    “你、你騙我!”何金龍指著孫嘉怡,氣得渾身顫抖,“賤人!”


    語落,何金龍便抬起手,狠狠地往孫嘉怡臉上扇去。


    孫嘉怡瞪大眼睛。


    就在此時,一隻手捏住了何金龍的手。


    何金龍抬頭看去,隻見來人是剛剛坐在餐廳裏吃飯的那個年輕男人。


    不用想也知道,這人肯定是孫嘉怡的奸夫!


    何金龍氣得不行,臉上青筋暴起。


    賤女人。


    這個賤女人!


    他那麽信任她,她竟然背叛了自己。


    “何金龍,我告訴你,現在你已經跟嘉怡沒有任何關係了!我才是嘉怡的合法丈夫!你以後要是再敢來找嘉怡的話,我弄死你!”


    何金龍抬頭看向孫嘉怡,“你跟他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此時的何金龍無權無勢,身無分文,孫嘉怡已經沒有任何顧忌,笑著道:“實話告訴你吧?我跟文豪十年前就認識了。”


    說完,她還當著何金龍的麵,親了下江文豪。


    江文豪一手捏著何金龍的手,另一隻手則是摟住了孫嘉怡,充滿挑釁的看著何金龍。


    何金龍就這麽看著兩人。


    那眼神,恨不得馬上殺了這對狗男女。


    十年。


    十年!


    何金龍渾身都在顫抖。


    這一刻。


    他終於明白結發妻子的痛。


    是的。


    他是個陳世美。


    在京城混出名堂之後,就拋棄了原配妻子,轉頭娶了年輕貌美的孫嘉怡。


    現世報。


    這就是現世報啊!


    何金龍就這麽看著兩人,“狗男女!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何金龍,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何總嗎?”江文豪年輕力壯,站在何金龍麵前比他高出一個頭不止,他鬆開何金龍的手,就這麽一推,便把何金龍推倒在地上,“你現在連一隻可憐蟲都不如!”


    何金龍就這麽的倒在地上,眼底的目光兇狠不已,江文豪捋起衣袖,笑著道:“不服氣是嗎?不服氣就來打我啊!”


    任何時候,男人的尊嚴都是不容挑釁的,何金龍立即從地上爬起來,往前衝去。


    兩個大男人立即扭打在一起。


    但江文豪到底是年輕力壯的,五十多的何金龍哪裏是江文豪的對手。


    很快,江文豪騎在何金龍的身上,一手揪著他的頭發,一手指著他的臉,“老東西,服不服?!”


    何金龍恨不得馬上殺了江文豪,眼底跟淬了毒一般。


    就在此時,一對中年夫婦從屋內走出來,這便是何金龍的嶽父嶽母,居高臨下的看著何金龍,那眼神,像是在看一隻可憐蟲。


    嶽母依舊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樣子,隻是如今關切的對象換成了其他人,而何金龍再也不是她眼中的好女婿。


    “文豪,快進來吃飯吧!菜都涼了,你跟這種人計較什麽?”


    “好的媽。”


    江文豪鬆開何金龍的頭發,站起來,跟著幾人一同迴到屋內。


    何金龍就這麽的躺在地上。


    目光緊緊的盯著幾人。


    恨之深!


    砰。


    很快,門就被關上了。


    躺在的地上的何金龍如同一條死狗。


    狼狽至極。


    不多時,何金龍從地上爬起來。


    他沒有再敲門,也沒有罵娘,而是來到單元樓下。


    他站在草坪上,點起一根煙。


    約摸兩個小時左右,才轉身離開。


    此時的何金龍已經無處可去。


    他晃蕩在街頭。


    腦子裏閃現過很多想法。


    就在此時,一輛奧迪停在他身邊。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讓何金龍驚訝的臉。


    是,前妻。


    馬金芳。


    曾經,他嫌棄馬金芳太老太醜,配不上自己。


    現在迴頭看看,何金龍隻想一巴掌抽死那個愚蠢的自己。


    何金龍看著馬金芳,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馬金芳笑著道:“什麽都別說了,上車吧。”


    “我......”


    馬金芳接著道:“你現在不是已經沒地方去了嗎?上車吧,不管怎麽說,你都是彬彬的父親。”


    見何金龍遲遲不上車,馬金芳接著道:“難道你想留宿街頭?”


    何金龍沒再多說些什麽,拉開後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一路無言。


    半個小時後。


    車子就停在了馬金芳住的小區。


    這套房子是當初兩人離婚時,何金龍分給馬金芳的。


    彼時。


    何金龍其實是一分錢都不想留給馬金芳的,無奈兩人之間唯一的女兒非得跟著馬金芳,為了不讓女兒無家可歸,所以,他隻好分了一套房子給馬金芳。


    沒想到,現在......


    何金龍看著眼前的小洋房,心裏感慨萬千。


    他沒臉再見馬金芳。


    “金芳,”何金龍滿臉愧疚,眼眶通紅的道:“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說到這裏,何金龍雙手掩麵,蹲在地上失聲痛哭。


    他不該背信棄義。


    他不該在外麵找小三。


    報應。


    這都是他的報應。


    馬金芳的臉上沒什麽恨意,反而笑著道:“這麽多年過去了,我早就不恨了,你不用說對不起。”


    馬金芳越是這麽說,何金龍就越是愧疚不已。


    “起來吧,”馬金芳拉著何金龍從地上站起來,“跟我進去。”


    何金龍看著近在咫尺的大門,卻怎麽也邁不開腳。


    他怕遇到跟剛剛同樣的情況。


    他跟馬金芳離婚十年了。


    馬金芳肯定已經再婚了。


    如今他再出現在馬金芳身邊的話,肯定會引起家庭矛盾。


    馬金芳似乎看出了何金龍的疑慮,笑著道:“沒事,這麽多年以來,除了彬彬之外,我一直都是一個人。”


    她說的非常簡單。


    可何金龍卻聽得十分驚訝。


    不敢想象,馬金芳這十年是怎麽走過來的。


    “走吧。”馬金芳抬腳上前。


    看著馬金芳的身影,何金龍心裏說不清楚的感覺。


    他就覺得自己應該被千刀萬剮。


    當初的他到底有多蠢,才會被孫嘉怡那樣的女人哄得妻離子散。


    很快,便跟著馬金芳來到家裏。


    “坐吧。”


    馬金芳將包掛起來,然後給何金龍倒水,倒了一杯水之後,她先是突然想起來什麽,笑著道:“我記得你是喜歡喝烏龍茶的,我去給你泡。”


    離婚十年,馬金芳依舊記得何金龍的習慣和口味。


    何金龍心裏很不是個滋味。


    剛開始在街上遇到馬金芳時,他還以為馬金芳是來落井下石的。


    畢竟,曾經他對馬金芳那般無情。


    不曾想。


    到底是他太小人之心了。


    何金龍站起來雙手接過馬金芳手中的杯子,“沒事,我和開水也行。”


    馬金芳接著道:“對了,你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做飯。”


    不等何金龍迴答,馬金芳便轉身往廚房走去。


    何金龍打量著客廳裏的裝飾。


    整個家裏確實沒男人生活的痕跡。


    茶幾上擺著一張相框。


    相片上是馬金芳和一個年輕的女孩兒。


    女孩兒二十歲左右的模樣,滿臉甜蜜的笑容。


    何金龍一愣,十年不見,他們的女兒竟然這麽大了。


    “彬彬......”


    何金龍拿起相框走到廚房裏,“金芳,這是彬彬嗎?”


    “是啊。”馬金芳笑著點點頭,“孩子變化太大,都不認識了吧?”


    他們父女之間已經有十年沒見過了。


    十年前,何彬彬還是個隻有十歲的小女孩。


    一轉眼,她都這麽大了。


    何金龍看向馬金芳,“我對不起你們娘倆兒......我該死.......”


    這些年來,他一直想跟孫嘉怡生個屬於自己的兒子。


    卻忘記了自己還有個女兒。


    馬金芳一臉不在意的道:“都過來了。”


    何金龍捏了捏太陽穴,滿臉淚痕。


    此時。


    他的腦海中隻有兩個字。


    後悔。


    語落,馬金芳接著道:“對了老何,我記得蛋炒飯你是喜歡吃鹹一點的對嗎?”


    何金龍看向馬金芳,“隻要是你炒的我都愛吃。”


    “好。”馬金芳笑著點點頭。


    很快,一碗香噴噴的蛋炒飯就炒好了。


    何金龍大口大口的吃著蛋炒飯。


    馬金芳拿著車鑰匙站起來,“老何,我出去一下,你留在家。”


    “好。”何金龍點點頭。


    等馬金芳再次從外麵迴來的時候,何金龍已經在沙發上躺著睡著了,馬金芳從臥室拿出來一條毯子,輕輕蓋在何金龍身上。


    就在此時,何金龍睜開眼睛。


    馬金芳笑著道:“怕你著涼,給你蓋個毯子。”


    “謝謝。”何金龍心裏說不清楚什麽感覺,就這麽看著馬金芳。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辜負這麽一個好女人。


    他就是個人渣。


    馬金芳接著道:“對了,那個是我剛剛出去給你買的換洗衣服。然後家裏還有個空餘的房間,我去收拾下,你晚上就睡在那兒吧。”


    說完,馬金芳便去收拾房間。


    兩個小時後,何金龍躺在床上。


    他感覺一切就像在做夢一樣。


    他怎麽也沒想到,唯一一個真心對待自己,並且還不嫌棄自己落魄了的那個人,居然是被自己背叛的前妻。


    這一夜,何金龍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著的。


    第二日早上,他被一陣嘈雜聲吵醒。


    “媽,您怎麽能讓那種人渣迴來?”


    “您忘記以前他是怎麽對您的了?”


    “您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而後便是馬金芳刻意壓低的聲音,“好了好了,不管怎麽說,他都是你爸。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媽媽之外,唯一跟你有血緣關係的人。”


    “可他配當一個爸爸嗎?在我最需要的他的時候,他去哪兒了?他跟那個小三在一起廝混!這些年來,他管過我嗎?”


    何金龍站在門邊,瞬間淚流滿麵。


    他對不起女兒。


    馬金芳接著道:“彬彬,你小聲點。你爸還在睡覺,你別吵醒了他。”


    “我說了,他不是我爸!”


    何彬彬一直到現在都還記得父親當年是怎麽對待她們母女的。


    明明陪何金龍一路走來,一路吃苦的人是母親。


    可最後,何金龍卻翻臉不認人,轉頭就找了個年輕貌美的狐狸精。


    狐狸精什麽都沒有付出,卻能坐享其成。


    而她跟母親卻被趕出了家門。


    她好恨。


    上小學的時候,多少人嘲笑她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


    開家長會的時候,別人都有爸爸媽媽陪著,而她的爸爸卻在忙著陪狐狸精。


    那時候。


    母親一邊要養活她,給她最好的物質生活,還要照顧她的情緒,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參加家長會。


    為的就是不讓她成為其他同學給眼中那個特殊的孩子。


    馬金芳是個很堅強的女人。


    她一直在用行動告訴何彬彬,就算沒有父親,她們母女倆也會過得很好


    可讓何彬彬沒想到的是,現在母親居然這麽輕易的就原諒了他。


    馬金芳微微蹙眉,“彬彬,事情已經過去了,你爸爸也知道錯了,你為什麽不能放下過去,原諒他呢?”


    “事情過去了?怎麽過去?他們我們造成的傷害永遠都過不去!”何彬彬的情緒非常激動,“媽,他根本就不是什麽好人,您有沒有想過,今天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肯定是那個狐狸精露出了本來的麵目,狐狸精不要他了,他才過來的!媽,難道您都忘記咱們從前吃過的苦了嗎?”


    被何彬彬一語說破心事,躲在門後的何金龍長歎一聲。


    女兒說的沒錯。


    如果不是孫嘉怡露出原本的麵目的話,他可能永遠都不知道馬金芳的好。


    他是混蛋。


    他對不起馬金芳。


    她是個好女人。


    馬金芳接著道:“彬彬,你冷靜一點,你爸爸他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壞,當年的他,也隻是一時糊塗而已。”


    “嗬,”何彬彬冷笑一聲,“一時糊塗?一時糊塗會連跟自己同甘共苦的發妻都會拋棄?這不叫一時糊塗,這叫忘恩負義,沒有人性!”


    就在此時,何金龍推開門,站在何彬彬麵前,“彬彬。”


    何彬彬不想多看何金龍一眼,扭過頭去。


    何金龍接著道:“彬彬,你說的沒錯,我不是人,我對不起你們母女,我知道錯了。”


    語落,何金龍直接跪在母女倆麵前。


    何彬彬無動於衷。


    馬金芳立即扶起何金龍,“老何,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


    何金龍幾乎泣不成聲。


    但是在何彬彬的眼底,這些隻是鱷魚的眼淚而已,根本不值得同情。


    她這個媽媽就是太傻了!


    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麽好!


    讓馬金芳甚至不惜去吃迴頭草!


    何彬彬很生氣,指著何金龍道:“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這個人渣的!這個家裏,有我沒他!”


    說完,何彬彬轉身就跑。


    她在用行動告訴母親。


    這次她的立場真的很堅定。


    但意外的是,馬金芳並沒有去追何彬彬,還拉住了要去追的何金龍,“不用追,她冷靜幾天也就想通了。”


    何金龍歎了口氣,沒說什麽。


    馬金芳接著道:“你去洗漱下,咱們吃早飯。”


    這一瞬間,兩人好像又迴到了從前。


    吃完早餐,馬金芳拉著何金龍去逛公園,隨後兩人一起去餐廳吃飯,還一起去坐了旋轉木馬。


    晚上。


    何金龍坐在臥室的書桌前,提筆寫了一封信,隨後換上一身衣服,來到客廳,正當何金龍要離開的時候,他好似想到了什麽,輕輕推開主臥室的門。


    馬金芳已經睡著了。


    何金龍在門口站了幾秒鍾,隨後關上房門,離開了這裏。


    晚上十一點。


    何金龍站在街頭,伸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去宋氏集團。”


    按照他對宋修威的了解,這會兒,宋修威應該還沒下班。


    畢竟。


    宋氏集團剛剛才經曆一場大危機。


    很快,出租車就到了宋氏集團門口。


    何金龍從車上走出來。


    幾分鍾後,就看到宋修威和鄭湄的身影。


    兩人的身邊還跟著個十七八歲的少女。


    少女走在兩人中間,挽著宋修威的胳膊和鄭湄的胳膊。


    不難看出,這是他們的女兒,宋嫿。


    宋嫿頭上戴著個黑色的蓓蕾帽,雖然身上披著寬鬆的白色羽絨服,但依舊抵擋不住那與眾不同氣質。


    突然。


    何金龍就很羨慕宋修威。


    他也有個非常漂亮的女兒,幸福的家庭,可惜,他沒有抓住。


    也沒想那麽多,何金龍走到宋修威身邊,“宋大哥,對不起。”


    看到突然出現的何金龍,宋修威楞了下。


    這個稱唿他也好久都沒有聽過了。


    他跟何金龍也算是共患難過的兄弟。


    “大嫂,對不起。”何金龍看向鄭湄。


    鄭湄歎了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何金龍苦笑了下,沒說話,轉身便消失在黑夜中。


    何金龍重新坐上出租車。


    這一次,他的目的地是孫嘉怡現在的住址。


    何金龍在這裏住了二十多年。


    對這裏非常熟悉。


    很快,他就進了屋裏。


    淩晨一點。


    大家都睡著了。


    何金龍先是進了嶽父嶽母的房間,黑暗中,他直接一刀割喉。


    大量鮮血噴湧而出。


    直接噴在何金龍的臉上。


    可他沒有絲毫懼怕,接著又提著刀來到孫家宜和江文豪的房間。


    手起刀落。


    很快,江文豪就在睡夢中被人抹了脖子。


    也是這時。


    孫嘉怡在睡夢中被驚醒。


    “啊.......”


    何金龍一點也不慌,這個房子隔音效果非常好,就算孫嘉怡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見的。


    麵對滿臉鮮血的何金龍,孫嘉怡顫抖著聲音道:“老、老公我錯了,你、你.......”


    她做夢也沒想到,何金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何金龍沒說話,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繩索,直接將孫嘉怡捆綁起來。


    “老公,放了我吧,我不是有意要背叛你的,我是被逼的,我都是被江文豪逼的。”


    何金龍將刀尖抵在孫嘉怡的臉上,“爛賤貨!”


    語落,一個用力,孫嘉怡的臉就這麽的被刺破了。


    深可見骨。


    大量的鮮血噴湧而出。


    “啊!”


    孫嘉怡疼到尖叫出聲。


    “放心,我不會殺了你,我要讓你活在這個世上,痛苦的活著!賤貨,做壞事是要付出報應的!”


    這話音剛落,何金龍對著孫嘉怡的右臉又是一刀。


    一個小時後。


    孫嘉怡倒在血泊裏。


    何金龍拿出早就準備好毒藥,一口喝下去,然後撥打了報警電話。


    警車十分鍾之內就到了。


    何金龍倒在血泊中,已經失去了意識。


    現場唯一的活人便是孫嘉怡。


    但她幾乎已經沒有了人樣。


    臉被劃破了。


    兩隻眼睛被刺瞎了,手筋腳筋也被人直接挑斷。


    第二日一早。


    馬金芳便發現何金龍不見了。


    她有些著急,正準備撥打何金龍的手機。


    就在此時,何彬彬匆促的從門外跑進來,“媽!媽!出大事了!”


    “怎麽了?”馬金芳問道。


    不等何彬彬說話,馬金芳接著道:“對了,你爸不見了,你看到你爸沒?”


    何彬彬不知道怎麽迴答母親,將手機遞給馬金芳,“媽,您看這個。”


    馬金芳接過手機。


    看清上麵的新聞標題後,腳步不穩的後退了好幾步,“糊塗!糊塗啊!他怎麽這麽糊塗!”


    何彬彬立即扶住馬金芳,“媽,這是他們的報應。善惡終有報,您不必為這種人傷心。”


    殊不知。


    在何彬彬看不到的角度上,馬金芳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


    金融大廈頂層。


    男人負手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樓下的景色。


    他長身玉立,雖然什麽都沒做,可周身卻爆發出一股強大攝人氣場,讓人不敢直視。


    須臾,他薄唇輕啟,“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


    助理就站在他身後,恭敬的道:“都已經處理好了。”


    恐怕維刹·加西亞做夢也想不到,他就是追個喜歡的女生而已,會把自己追到無人區改造。


    而娜可·加西亞被送到無人島,也是這人的手筆。


    聞言,男人微微頷首,轉動了下食指上的古銀色戒指,“玫瑰呢?都準備好了嗎?”


    ------題外話------


    寶們早上好鴨~


    今天繼續起床做核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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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u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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