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均,別這樣!”念無心頗為無奈的將環抱著自己腰身的靈均從身上扒了下來。本來一刻鍾的時間就能走到大殿,卻被八爪魚一樣的靈均弄的才行了一半的路程。


    路過的弟子們有些不好意思的頻頻側目,臉上都是些嬌羞的表情,念無心可以想象的出她們在想些什麽。無奈的搖了搖頭,直接抱起了靈均,縱身一躍,離開的眾人的視線,不走尋常路去了。


    許是情蠱的副作用還在,文靈均自從醒來,就一直纏著念無心。什麽“我愛你!”、“我要和無心姐姐生寶寶”...一係列肉麻的話語層出不窮,都不帶重複的。


    念無心對此雖然無法,但也覺得挺甜蜜。可是到了外人麵前,靈均卻還是如此,實在是令人羞愧的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


    終於到了大殿入口,此刻的靈均雙手環抱著念無心的纖纖細腰,一臉迷戀的瞧著她,絲毫沒有從懷中下來的覺悟。


    “喲,一大早就上演虐戀情深呀!”柒綺夢領著弟子們踏上了台階,揮了揮手讓弟子們先入了殿內。看著二人調笑道。


    文靈均聽到熟悉的聲音,這才從念無心懷中仰起頭來道:“師母已經迴來了?師父呢?”


    柒綺夢瞪了她一眼,看著身後還有些未來得及走掉的弟子正在憋笑,輕哼了聲,甩了甩袖子大步走入殿內。


    “好了,該下來了。若是讓姑姑瞧得你這樣,我可不保障,她會將我們分開。”念無心有些頭疼的勸著。


    文靈均不情願的鬆開了手,下了地,隻是手仍是不老實的握上了念無心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念無心頗為無奈的笑了笑,還是同她牽手入了殿內。


    等候了一會兒,念寒秋才緩步走入殿內,視線在文靈均和念無心二人身上停留了片刻,這才微笑著坐上了掌門位。不過奇怪的是,水玲瓏並未跟著。按理說商議如何禦敵這等大事,自然是不能少了護法的建議。


    “早在我任命六坊坊主之後,就製訂了一套禦敵方案。我們即將麵對的敵人不容小覷,六坊坊主聽令,立刻進入備戰狀態!十六年前的事情我不允許再次發生!”念寒秋說完,把玩著的瓷杯也隨之被捏成了粉末。她拍了拍手掌,淡然一笑。


    六坊坊主皆跪下領命,與此同時,門外一個弟子忽然闖入,“宮主大人,放哨崗被放了冷箭,所幸沒有人員傷亡,不過冷箭上有封信!”


    “呈上來。”“是!”


    念寒秋將信展開,上麵寫道:“聽聞我兒被貴派擄走,不知他所犯何事?明日,老朽處理好一些事務,必當登門拜訪。白少邪.留。”


    “姑姑,何人如此大膽,竟然用這種方式傳遞信件!”念無心微怒道,見念寒秋看完信後麵露疑惑,自然想知道信中內容。


    念寒秋將信丟在一旁,理了理額上的碎發說道:“白少邪那老頭明天要來,來前還提前通知,真是奇怪的緊。今晚大家打起精神,以防敵人突襲!”


    “是,宮主大人!”


    念寒秋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可以散了。六坊坊主領著弟子前去布戰。


    念無心見水玲瓏不在,正欲上前將水玲瓏的真實身份告知。卻不想水玲瓏莫名冒了出來,在念寒秋耳邊耳語了一番,二人就徑直離去了。她們前去的方向正是關押白璧的地方。


    念無心皺了皺眉頭,明日白少邪就要來了,若然水玲瓏心懷異心,可是個□□煩!卻苦於沒有機會將事實告知!


    “無心姐姐可是擔心水玲瓏的事兒?”文靈均似看穿了她的心思,疑問道。


    念無心瞧了文靈均一眼,驚奇的發現她並未再向早晨一般纏住自己了,探了探她的額頭,溫度也正常,笑道:“可是恢複正常了?”


    文靈均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抿了抿雙唇開口道:“自從早晨清醒,我的心裏全被無心姐姐裝的滿滿的,真是一刻也不想與你分離,所以行為奇怪了些。”文靈均說完,整個臉蛋都被燒的通紅。雖是這樣說,可是文靈均卻對自己不受控製的行為有些羞惱,自己那副模樣,該給多少人瞧見了,該讓多少人嘲笑!幸好現在可以控製一些了。


    念無心想著應該是情蠱的副作用罷了,又將話題轉迴了水玲瓏身上,“水玲瓏這些年陪伴在姑姑身旁,我自然是瞧在眼裏的,可是...”她有些為難的看了文靈均一眼,欲言又止。


    “防著點也是有必要的,今兒我們找機會和娘親說一下,要如何處置全憑她自己的意願。隻是無心姐姐,你恨她嗎?若是娘親選擇原諒她,你會原諒她嘛?畢竟,當年的事,她有責任。”文靈均自然的接過話,好像水玲瓏同她毫無關係一般。


    念無心有些複雜的看了眼靈均,偏過頭來沉默不語。


    文靈均似乎看懂了念無心眼中在說些什麽,忙說道:“不管她同我是何關係,既然做錯了事就要有接受懲罰的思想準備。無心姐姐莫要為了我考慮。”


    念無心依舊不語,卻迴以文靈均一個釋然的微笑。


    “好了,我們這就去娘親那兒等她迴來。”文靈均挽著念無心的手臂撒嬌道。不知為何腦袋中忽閃出青衣來。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時,殿門外,佘曼舞和林媚兒正等著她們。


    “磨嘰死了。”佘曼舞對著文靈均翻了個白眼。忽然語氣正經了起來,“聽聞青衣和你們迴來了?還被宮碧若帶走了?”


    “對,怎麽了?莫非你舍不得?”文靈均對於正經樣的佘曼舞有些不適應。


    佘曼舞又白了她一眼,從懷中掏出一幅畫像說道:“他有問題,我們高大師家裏找了個麻袋裝白璧,後來在麻袋裏發現了這副畫像,畫像上的人正是青衣。也就是說他改過容貌!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口口聲聲想進入念蘿,我覺得這一開始就是一個陰謀!”


    文靈均微張著嘴,看著畫像顯得有些吃驚,“快跟我去找他!”


    青衣猶如一個□□潛伏在念蘿壩中,他的危險性可比一直忠於念寒秋的水玲瓏大的多。


    路上,文靈均向念無心詢問了關於胭脂令主宮碧若的事情,聽聞她從不近男色,卻主動要了青衣,實屬罕見。


    據念無心所說:“宮碧若本該有一個幸福的人生。她與意中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兩家世代通好。一次行走江湖,結識一位公子,向宮碧若示愛被她拒絕。成親之日,卻被那位公子找上門來,更在青梅竹馬麵前強行侮辱了宮碧若,後殺盡滿門揚長而去。宮碧若醒來之後看滿門慘狀,心如刀絞,投身念蘿壩,學會武功,欲尋仇人,卻已銷聲匿跡。宮碧若立誓,不殺仇人,不褪紅妝。因為她天分奇高,韌性頗強,心中隻有武道和複仇,雖然入門較晚,卻是念蘿壩創立以來年輕弟子中天資最高之人,武功更是念蘿壩之中少有人敵。”


    “莫非青衣將臉換成了宮碧若青梅竹馬的樣子?莫非青衣就是那個殺盡宮碧若滿門的兇手?”文靈均突發奇想,但卻又立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對呀,既然之前銷聲匿跡,為何又會突然出現?”


    念無心冷笑一聲道:“僅因求愛被拒就殺人全家,這會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既然不是正常人,忽然消失忽然出現既合情理。”


    文靈均被念無心的冷笑弄的渾身發寒,若然真相真是如此,將那個青衣千刀萬剮都不能解恨!


    幾人到了胭脂血,卻僅有幾個守衛,原來眾弟子都跟隨宮碧若去了念蘿的必經之路布置毒霧和毒粉。


    當四人尋得宮碧若時,見她正指揮著弟子潑灑毒粉,明日風向極佳,若是有人途徑,必然會吸入毒粉,再加上前方樹林裏的瘴氣,即使是武功再高強的高手,也抵不住兩重毒的打擊。而青衣站於一旁,不時的為她摘去頭上沾著的雜草。


    文靈均想讓青衣原形畢露,心中默念口訣,掌心慢慢形成了一股吸力,若是他真如同他自己所說,手無縛雞之力,那麽自己的北冥神功自然對他無效。若是他撒謊,被自己吸幹了也許倒是件好事。


    正當她假裝的毫無殺傷力,慢慢靠近青衣時,卻還是被宮碧若發現了。


    “你想做什麽!”宮碧若一記淩厲的眼神甩向文靈均。


    文靈均咬了咬牙,還是衝向了青衣,卻沒想到宮碧若接下了她的一掌。


    文靈均忙努力收迴吸力,但宮碧若卻還是因為一時內力的缺失而有些暈眩,倒在了青衣的身上。


    “你....你....你想對碧若做什麽?”青衣說話時有些發抖,不知是氣急,還是怕急。


    “宮碧若,莫被他的外表所騙,他的這幅麵孔出現在易容大師高老的畫像上。”念無心說完,央佘曼舞將畫像展開。


    青衣的眼神有些慌亂,卻仍極力狡辯道:“單憑一幅畫像能證明什麽?”


    宮碧若艱難的從他懷中逃離,有些虛弱的走到佘曼舞跟前,接住了畫像,她看著畫像上的人,流下了一行淚水。


    “你先別動,我試試將內力還給你。”文靈均小心翼翼的說道。


    “不用了。”宮碧若毫無感情的說道,突然將文靈均腰間的匕首抽出,對著青衣嘶吼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的青梅竹馬,我是你的相公。”青衣發出詭異的聲音笑道。


    “還在騙我,你是他吧!那個殺我滿門,還在青兒麵前侮辱我的....”宮碧若咬牙一字一句的說道。手上青筋暴起,眼中血絲遍布。


    “為何要拆穿?為何不能跟我好好在一起?為何當初要拒絕我的求愛?”青衣一連串的為何,卻讓在場的眾人更加憤怒。


    宮碧若未使用任何武力,拿著匕首朝著他刺去,卻被一次次躲開。


    “這麽多年了,怎麽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我舍不得傷你,舍不得的!”青衣那詭異的語氣讓文靈均聽了直打冷顫。


    忽然宮碧若安靜了下來,將匕首還給了文靈均,深唿一口氣後,朝著青衣攻去。


    她招招淩厲,沒有破綻,一時間讓青衣自顧不暇。多年來的仇恨造就了她這一身武藝。而這武藝的用途,自然是報仇雪恨!


    文靈均和念無心都選擇在一旁觀戰,這種大仇,也隻有親手將他了結,心中才能不留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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