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梨才不管她的嘲笑呢,她隻是想拉著鬆隱聊天拖延時間而已,她驚唿:“符篆也能引動雷劫?!”


    “那當然!”林惜抬起下巴,輕蔑地瞥她一眼。


    雲梨皺著眉頭思索,扭頭看向鬆隱,將話題拉迴去:“若是那女孩一會兒向我們跑過來,雷會不會劈我們?”


    鬆隱微怔,雖然可能性極小,但也不排除,萬一那女孩跑過來,劫雷豈非要劈在靈舟上,屆時靈舟上的林惜可就完了,更重要的是,王也會進入太一宗眾人的視線。


    他當即放棄親自去追人打算,心神溝通靈舟的防禦陣法。


    另一邊,扶玉抬腳隨意跨出一步,擋在莫憂前麵,他並沒有貿然出手,而是質問道:“你們在裏麵做了什麽?”


    莫憂急急停下,後麵的其他幾位元嬰真君以及眾金丹修士也追上來,默契地將莫憂圍得嚴嚴實實。


    慌亂之中,她的兜帽早已從頭上滑落,布滿紫紅色血管的臉映入眾人眼中,眾人駭得後退一步,其中一人更是叫出了聲,“巫蠱門的詛咒!”


    圍堵她的元嬰金丹修士騷動起來,巫蠱門滅絕不過短短千年,他們中甚至有些人親身參與了那次清理巫蠱門的行動。


    當時的戰況多麽慘烈,他們至今記憶猶新,前一秒還在與你並肩戰鬥的人,或無緣無故死去,或化身敵人攻擊己方人員,或將手中的武器插入自己的心髒,現在想起來,他們還是不寒而栗。


    很多時候,讓人恐懼的是未知,巫蠱門會滅門便是這份神秘莫測,你不知道什麽就中了他們的詛咒,成為他們驅使的傀儡。


    被這麽多高階修士圍住的莫憂早已嚇得魂不附體,她一把擼下手中的鐲子慌慌張張朝著地上擲去。


    有先前海域藍書那一下,又覺她身懷能引動劫雷的秘寶,一眾追擊她的元嬰金丹修士也不敢小瞧她,紛紛後退祭出各自的法器。


    當感受到鐲子中爆發的驚人氣勢,眾人更是駭然,化為道道殘影,飛速遠離。


    靈舟上,那位被藍書發簪所傷的元嬰初期修士,因傷未好,並沒有隨著其他人去追殺二人,他立刻認出玉鐲中的靈力氣息與藍書那次一模一樣。


    當即吼道:“小心!是殘夜閣那位元嬰後期!快退——”


    聞言,扶玉抬手招來一尊巨大的青銅色丹爐擋在前麵,源源不斷的靈力注入丹爐,丹爐騰起一層青芒,隨著他手勢的變化,丹爐滴溜溜旋轉著飛起,在他頭頂投下一層光罩。


    另外幾位元嬰真君也祭出本命法器,各色靈力、各式法器形成的片片光幕,幾乎將四麵都護了個嚴實。


    金丹修士則是靈罡護體,飛速逃離,幾個混入其中欲撿便宜的築基期修士,此時更是恨不能多長出幾條腿來。


    鬆隱也將全部靈力灌注於靈舟防禦陣法上,防禦陣法瞬息向前方擴展,將前麵的金丹築基弟子保護在內。


    見此,驚慌失措的弟子們冷靜下來,也紛紛將自身靈力匯入陣法中。


    這一切都在眨眼間完成,玉鐲接觸地麵後彈跳幾下,徹底碎裂,驚天氣勢、強大靈力從中爆發,眾人又不自覺加大了靈力輸出。


    後麵的金丹築基期想到藍書那一簪子後,屍骨無存的眾位金丹真人,更是一股腦兒將所有靈力都砸入防禦陣法。


    淩厲的銀光直指蒼穹,頭頂的烏雲都被照成燦銀色,下方銀光橫向溢出,流光溢彩,卻沒有攻擊眾人,而是形成一個罩子將莫憂護在其中,銀光越來越濃鬱,在莫憂腳下形成一個陣法圖案。


    眾人愣住,太霄峰峰主扶舒真君率先反應過來,吼道:“不好!是空間傳送法陣!”


    他一躍而起,一掌拍在身前的藍色旗槍上,旗槍倏然飛出,狠狠砸在銀色罩子上,然而莫憂腳下的陣法已經完成,她的身形變得虛幻扭曲起來。


    正向疏影小築跑的墨淮瞥見那張鬼魅麵容,頓時僵住原地,周圍恍惚下起了雪,他手腳僵硬,渾身血液以及靈魂都凍住了。


    恍惚中,一襲淺粉色羽緞披風的小姑娘從風雪中走來,裙擺下那雙精致的寶相花水雲靴是那樣的熟悉,那是自己月前為小妹的胡鬧向她賠罪,親自到店鋪挑選的。


    現在,那雙自己親自挑的靴子一步一步,將自己親人的鮮血與屍體踩在腳下,血色染紅了鞋麵的花紋,也染紅他的眼。


    他聽見莫憂冰冷無情的聲音,“你真當我莫家死絕了......我親眼所見......不是你,還能有誰?”


    聽見她不屑地嘲諷,“我莫家本就屬於殘夜閣,何來勾結一說!”


    一字一句,時隔八年,他依舊記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他慢慢從迴憶中抽離,看見於銀光中漸漸消散的莫憂,絕望的怒火熊熊燃燒,他嘶吼著撲過去,“莫憂——”


    然而,傳送陣法已經啟動,不說遠處的他,就是反應最快的扶舒,他的旗槍剛砸在銀色罩子上,莫憂已經完成傳送,消失不見,隻餘潰散的銀光。


    撲過去的墨淮,隻抓住一點銀光,很快,那銀光也沒了蹤跡。


    一口氣憋在墨淮心裏,無從發泄,他痛苦地嚎叫一聲,仰頭嘶吼,“莫憂!你出來,你出來!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他無力地半跪在地上,拳頭一下又一下地錘著地麵,聲聲泣血,淒厲異常,在林中陣陣迴響,久久不息。


    眾人愣住,墨淮認識那個少女?


    有些微怔的扶玉真君迴過神,一道靈力彈在墨淮後脖子頸,墨淮身體一晃,軟倒下去,指節血肉模糊、鮮血直流。


    “這件事以後再說,先去追,她已經沒有傳送陣法了。”


    說完,扶玉揮袖卷起墨淮往靈舟方向一扔,轉身追了出去。


    鬆隱收了防禦陣法,接住墨淮,林惜急急上前,擔憂叫道:“淮哥哥!”


    鬆隱柔聲安慰:“放心吧,真君隻是讓他睡一會兒,他太激動了。”


    雲梨看著昏迷中依舊痛苦而絕望的墨淮,暗暗歎氣,倒是忘了,莫憂也是方家滅門的主要推手,他們又都是錦城三大家族的人,年齡也相當,說不得小時候還一起玩耍過呢。


    童年玩伴變仇人,這可真是,雲梨同情,轉而想到莫憂的空間傳送陣法,閣主是空間靈根嗎?


    林惜擔憂不減,“可是淮哥哥一睡覺就會做噩夢的。”


    那邊,繼扶玉之後,其他幾位元嬰真君也打算追上去,這時,扶嶽攜一身寒氣從小築內出來,咬牙切齒道:“賊子呢?”


    幾位真君腳下一滯,小築內住的可是扶簡啊,他可是關係到揭開封印之人,他們也顧不得什麽秘寶了,緊張地問道:“他怎麽樣?”


    扶嶽臉上的寒霜凝結成冰,聲音又悲又怒,“死了。”


    雲梨望過去,誰死了?裏麵住的是誰?師兄的新刺殺對象?


    不會吧,這幾年,閣中為了不引起四派的警覺,方便他們探查情況,可是一直沒有對四派出手,怎麽會派師兄來刺殺?


    而且看掌教這反應,還是個很有身份的人。


    知情人士勃然變色,扶嶽再次追問:“人呢?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幾位真君有些尷尬,方才他們忙著搶秘寶,讓那築基男修逃了。


    疏影小築出事他們看到了,隻是眾人都以為那人是別家派來打探疏影小築的密探,被發現後製造混亂逃走。


    誰也沒料到一個築基中期,竟然能在小築內眾多金丹修士的眼皮子底下殺了扶簡,還順利逃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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