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偵探社和港口黑手黨交頭的地點最後定在了市中心的大橋上。


    我們頭頂是澄澈藍天,腳底是碧綠湖水,大江大河,明明早就看舊此刻卻宛如新生。


    經過短暫的交談和草率的決定,這兩個久臥橫濱的組織今日終於再次相聚。


    而目的隻是為了迎一個人,救一座城,留一個世界。


    這次mafia幾乎空了一半,其中的主力自然包括我。


    而現在我站在森鷗外後麵,偏頭看他的嘴一張一合,卻沒認真聽他在說什麽。


    感覺整個世界都被罩在了罩子裏,而究其原因是因為遠方熟悉的召喚。


    我知道,此行我注定遇見不尋常的人事物。


    我終究,會在生與死之間徘徊後重獲新生。


    既然這樣,那就來吧,我從不畏懼死生。


    ……


    簡單的交談後,我們出發了,目標愛媛縣。


    距離目的地還有幾百米距離時,隻見前方有急光驟現。


    明明是白晝,那不停閃現的光卻比太陽還耀眼。


    “是兩個很強的異能者在決鬥,”福澤迅速下了決定,“所有人,兩麵包抄,繞道而行。”


    這是我大戰前夕看到他們的最後一眼。


    mafia繞的是較近的一條道。


    在越走越近的時候,很快我就感受到了一股明顯的異能波動。我僵硬的迴頭,發現芥川和森鷗外很明顯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但還沒等我們進一步探究,隨著越走越近,我們獲得了更開闊的視野和聽到更清晰的聲音。


    這時,一個熟悉的名字闖入我的耳朵。


    是中也,中也在這裏。


    我用眼神請示著下一步的命令,但森鷗外不加理睬。


    “你的過去很值得一探究竟。”我聽見他微歎一句。


    確實,我跟著點頭。


    草叢外的異能實在是太熟悉了,簡直就像我的母體:和我同根同源,但明顯比我強上不知道多少倍。


    “唔——”在我們猶豫間,泰戈爾一個失手落於下風。


    趕巧武偵也姍姍來遲,而信鴿步步緊逼。


    他們沒有任何猶豫,率先衝入戰場。我尖此也是按耐不住自己,縱身加入戰場。


    屆時,mafia武偵的統一戰線算得構成。


    一到場,雜魚還沒得我清理,太宰就像跳舞一樣跳到我身邊,衝我眨眨眼,然後猛推了一把我的肩胛骨。


    我一個踉蹌摔在了一個一字胡男人,泰戈爾,中也以及準備戰鬥的福澤麵前。


    “我來。”為了挽迴一些失去的麵子,我拍拍衣角,對福澤道。


    誰曾想,他竟真的點頭,轉身離開了。


    行,我是新世紀強者。


    泰戈爾端起拐杖,幽幽的凝視著我。我不知道這世界顛倒後他是否還認識我。


    “好久不見,小子,”他點頭,“新身份還習慣嗎?”


    我愣了,隨即點點頭。


    “怪不得,原來十分,有九分是叛徒。”一字胡男人麵對著我們,徐徐道。


    “嗬嗬,咳咳,”泰戈爾笑笑,嘴角咳出血沫,“你看他難道不熟悉嗎?”


    被莫名轉移注意力的我:?


    一字胡男人扭頭衝向我,單挑眉頭後叼起煙卷衝我飛奔而來。


    我吃驚下側身堂過一招,與他擦身而過的瞬間有藍色花火崩出。


    那男人轉過頭,穩穩落迴原地,再沒有多餘的動作。似乎剛剛的一切,都隻是一種試探。


    “初次見麵,我名喚周樹人,”他吐出一口白煙,“偷竊者,你終於敢來見我了。”


    “偷竊者?你什麽意思。”這句話出口時,其實我已經有了答案。


    周樹人垂眸譏笑。


    眨眼間,他已再次出擊。


    這次我早有防備,匕首遠超他的速度,先他一步戳入血肉。


    刹那,血沫飛揚。


    他飛身撤離,叼起煙卷,煙霧彌散,包裹他的同時淡出藍光。


    煙霧再次散去時,他的傷口已經完好如初。


    “熟悉嗎?”他問。


    我愣在原地,如同雷擊。


    “熟悉的不能更熟悉了。”我強裝鎮定。


    “當一顆種子長成大樹後,他就不會再同母體共鳴了,”泰戈爾皺眉,“別妄想伐倒他了,周樹人。”


    周樹人?


    周樹人!


    我的指節因為緊張微微顫抖。


    “你是說,任其生長增添枝葉?”魯迅繼續道,眉宇間看不出喜怒。


    “是你奈何不了他。”泰戈爾應道,拐杖處憑生白羽,氣勢漸起。


    “那我倒要試試,”周樹人越過泰戈爾直奔我而來,我,“畢竟種子永遠也不會了解他前身的模樣。”


    我舉起雙臂,不退反前。


    一團幽藍色的火苗從周樹人身上飛散,遊遊逛逛後都在我身上聚集。


    我先前還躲著,但終究分身乏術。見它們砸在身上沒有痛感後,就專注於當下直接了當的戰場了。


    值得注意的是,泰戈爾自打我來了後就一直孤身站在戰場邊緣。


    看見藍火悄然後更是微乎其微的皺眉。


    我正疑惑,但下一秒我發覺我的動作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下來。


    那些藍光紛紛聚在我身上,像是無法觸碰的黏膠。


    “你太大意了……下麵就讓你見證一下,時間真正的魅力吧。”周樹人嘬了一口長煙。


    “異能力——「朝花夕拾」。”


    我身上傳來撕裂般的痛感,眼前變白,還未等我叫出聲,我的雙腳就如若脫離地麵一般困然。


    ……


    迎在我眼前的,是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場景。


    這是兩年前,我和穀崎初遇的森林。


    我握著懷表站在地上,一步一步向前走著。


    我身上的痛感還未散去,直覺告訴我,我現在所處的時間已經變化。


    而我的異能還遠遠未到周樹人的水平,自然無法從這裏脫身。


    我走了一會兒,看見不遠處的穀崎麵對著的數十的黑手黨,額頭沁出薄汗。


    “異能力——「細雪」!”他喊了一聲,可天空並沒有大雪落下。


    下一秒,穀崎被一槍擊中,而我左手旁傳來重物落地的悶響。


    那是我在文野世界的出生。


    我懶得去看我自己了,反正也死不了。


    我轉身衝穀崎去,看看能不能改變這個世界的軌跡。


    可還沒等我邁出第一步,那種痛感再次襲來。


    我吃痛跪在了地上。


    迷茫間,我看見另外一個人路過穀崎剛剛遠離的地域。


    那是周樹人,同樣是滿臉的迷茫和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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