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嫪毐。


    性別:男。


    身份:宦官。


    封爵:長信侯。


    嫪毐曾為呂不韋府中門客,天生異能,為呂不韋舉薦獻於趙姬。在後宮表麵身份雖為宦官,實則卻為趙姬男寵。


    嫪毐一生有三大成就。


    一是天生異能,可表演‘轉輪之術’。


    二是給秦始皇嬴政之父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三就是造反。


    實際上嫪毐與趙姬在後宮通奸之事,雖無實質性的證據,但實際上整個秦國高層之間,都已有所耳聞。


    當然也逃不過秦王嬴政的耳朵。


    隻不過對於這件事情,無論是秦王嬴政、還是王室宗族、亦或者秦國官員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畢竟這件事說到底,頂多也就算身為太後的趙姬私德有虧。再大一點,也就是稍微損害了秦國王室的臉麵。


    沒有人會因為這點小事非要給太後找不痛快。


    可誰也沒有想到,光給秦莊襄王戴了一頂帽子還不夠,嫪毐與趙姬居然還秘密幹出了另外一件大事。


    這兩人竟然給嬴政偷偷生了兩個兄弟。


    而且還被人給舉報了。


    這下事情的性質可就完全變了。


    身為秦王生母,秦莊襄王逝世之時,本就是虎狼之年。再加上久居後宮寂寞難耐,所以稍微做出一點荒唐事出來,大家也都能理解。


    甚至就算是嬴政也不好在這件事上指責趙姬,畢竟人家是自己的生母,自古以來,哪有兒子指責母親不是的。


    可你們兩個給當今秦王生出兩個兄弟是什麽意思?


    造反嗎?


    王室背後最大的勢力為贏姓宗親一脈。


    這些人在當初長安君成蟜謀反的時候,並沒有出來摻和什麽。


    因為對他們來說,無論嬴政還是成蟜,都是正統的贏姓血脈,這兩人相爭不管誰贏誰輸,最終隻要能夠保證王位落在贏姓血脈手中就行。


    可現在你區區一個嫪毐居然敢和趙姬生出兩個異姓血脈的‘王族’出來,這無疑是觸犯了贏姓宗親的底線。


    嫪毐和趙姬顯然也知道這件事事發的後果。


    可以說。


    從這件事被揭發之後,無論趙姬和嫪毐心中究竟有沒有什麽別樣的想法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有些事隻要出現了一點苗頭,嬴政和贏姓宗親就必須將其徹底扼殺。


    更何況當初生出這兩個孩子的時候,嫪毐心中的確有幾分“鳩占鵲巢”的癡心妄想。


    所以當這件事爆發之後,嫪毐的行動也異常果斷,他直接竊取了太後趙姬的禦璽,並連同自己在宮內的黨羽發動兵變,直取嬴政的居住之所“蘄年宮”。


    然而秦王早已暗中收到消息,派遣昌平君和昌文君埋伏在鹹陽宮內。


    之後的結局自然不言而喻。


    嫪毐率領的數百士兵被昌平君和昌文君消滅,而他在這些年暗中收入麾下的一些江湖門客,也同樣被蓋聶一人一劍輕鬆殺穿。


    不過嫪毐似乎也早已準備好了退路,就在他兵變失敗之後,立刻便跟隨自己剩下的黨羽悄然逃出了鹹陽。


    秦王自然大怒。


    直接發布巨額懸賞,凡活捉嫪毐之人,賞錢百萬。殺之,賞錢五十萬。


    這道懸賞令一發出,頓時無數江湖人士聞風而動,紛紛開始追蹤嫪毐的行蹤。


    不過在所有追蹤的人裏麵,要論最著急的人是誰,那麽無疑就是‘羅網’。


    秦國律法實行連坐製度。


    而嫪毐當初正是被呂不韋舉薦獻於趙姬。


    估計呂不韋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被嫪毐連累成這樣。但凡這次嫪毐犯得事小一點,呂不韋都能想辦法大事化小,把事情也慢慢平下來。


    可問題在於這次嫪毐闖的禍太大了,謀反本就已經是夷三族的大罪。而這個蠢貨不但想要謀反,居然還想用異姓血脈將整個贏姓宗族的統治給徹底顛覆。


    呂不韋現在確實不害怕嬴政,但這不代表他連嬴政背後的那些贏姓宗親也不放在眼裏啊!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當初嫪毐乃是被呂不韋秘密舉薦給趙姬的,所以隻要能夠堵住趙姬的嘴,順便再把嫪毐斬草除根,嬴政那邊就找不到實質性的證據了。


    雖然說這樣並不能完全撇開他和嫪毐的聯係。


    但至少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呂不韋還能留下一絲東山再起的希望。


    ······


    ······


    “大人,熊大那邊剛剛傳迴消息,韓國九公子同意與我們進行合作了。”


    後花園內,墨君正在為金鵬鳥打理毛發。如今的金鵬鳥可能真的和藥鬼猜測的一樣,血脈返祖了。


    這段時間不僅體型成長快的嚇人,一身璀璨的金色羽毛,更是異常絢麗。如果按照這個速度成長下去,說不定用不了多久,金鵬就已經可以載人飛行了。


    “嗯!讓熊大不要太過關注賺錢的事情,現在他的首要目標是要盡量擴張渠道。”


    “在下明白了。”


    展琴點了點頭,迴應道。


    最近這段時間,墨君每個月都會固定為四大氏族提供五千顆【擎天丹】的貨物,而現在市場上擎天丹的價格為一金幣兩顆。


    所以每個月,四大氏族都會為墨君送來1250枚金幣的分成。


    這個分成看似沒有任何問題。


    然而實際上,墨君提供給四大氏族的【擎天丹】,早已沒有多少會放在市場上進行銷售。


    現在每個月的分成,四大氏族都是按照標準價格給墨君,但私底下,四大氏族卻已經開始以一金幣一顆【擎天丹】,甚至是更高的價格,開始賣起了黑貨。


    這顯然已經違反了當初雙方製定的契約。


    不過墨君倒也沒有太過生氣,畢竟從一開始他就沒相信對方真的會履行約定。畢竟指望一個商人的信譽,還不如考慮哪天太陽從西邊出來更靠譜。


    更何況。


    對方可以賣黑貨,自己同樣也可以賣,而且還能賣得更多。


    之前的錢是墨君為嬴政賺的,不過從現在開始,墨君就能用【擎天丹】來為自己賺錢了。


    【擎天丹】的名氣早已經借四方商會的手打了出去,所以現在墨君隻要有足夠的出貨渠道,甚至連宣傳都不用,就能很輕鬆將【擎天丹】售賣出去。


    甚至墨君還能打價格戰,反過來將四方商會的市場一口氣全部吃掉。


    畢竟到目前為止,【擎天丹】的藥方都還掌握在墨君的手中。雖說這段時間四大氏族也曾派過不少人潛入郡守府想要盜取丹方,但這些人如今都已經成為藥鬼布置在藥園外的‘萬毒陣’中,那些劇毒之物的口糧了。


    當然了。


    想要吃掉四方商會的市場,現在還做不到,或者說不能做。


    畢竟做生意商業手段隻是其中一部分,一個商會的真正底蘊,主要還是要看各自身後的背景。


    “對了,大人,還有黑羽與劍前輩那邊也傳迴了消息。”


    “哦?什麽消息。”


    聽到展琴提起黑羽與劍九淵,墨君頓時也轉過身來。


    墨君從來都不是一個大方的人,恰恰相反,他很小氣,也很記仇。


    所以之前一得到嫪毐謀反,以及‘羅網’派人追殺的消息後,他很快就猜出了呂不韋的想法,於是他果斷將黑羽與劍九淵兩人全都派了出去,不為了別的,就為了給‘羅網’添添堵。


    一報還一報。


    當初呂不韋暗中給了墨君一刀,現在這麽好的落井下石的機會,墨君又怎麽可能放過。


    “根據黑羽傳迴的消息,嫪毐一行人現在貌似······”


    說到一半,展琴眼中微微露出一抹古怪之色,隨即接著道:“正在朝著南郡所在的地方逃來。”


    “嗯?”


    墨君扭頭,詫異的看了眼展琴,道:“消息無誤?”


    展琴點點頭道:“消息無誤,其實就在不久前,我也收到了一些消息,大約在一日前,南郡這邊的江湖又開始掀起風波。”


    “原本在下還以為他們又要對大人不利,不過現在看來,這些人應該是為了圍捕嫪毐才會有此行動。”


    聽聞此言,墨君僅僅思考了一秒,便果斷下令道:“展琴,立刻調集三百甲士,隨我出府。”


    ······


    龍王山。


    這裏是距離郢都外約二十裏路的一處矮山,傳聞曾有人在這座山裏見到蛟龍出沒,所以當地人便為此山取名‘龍王山’。


    龍王山山腳之下,一輛馬車正在飛速疾馳,馬車內坐著一人,麵容白皙無須,眉宇英朗,隻是氣質有些詭異,看似陰柔,卻又陽剛。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曾經的秦國長信侯,如今的秦國通緝要犯——嫪毐。


    坐在馬車內的嫪毐神色驚恐而慌張,時不時伸出腦袋朝著身後望去。


    嫪毐並不害怕秦國的追兵。


    但曾經身為呂不韋門下食客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呂不韋以及‘羅網’的恐怖。


    以前他有秦國長信侯的身份和趙姬作為後盾,所以嫪毐才不畏懼呂不韋,甚至還敢與呂不韋在朝堂之上分庭抗議。


    但如今失去這兩個背景,哪怕嫪毐這些年仗著長信侯的身份,同樣收攏了不少門客幕僚,他依然對‘羅網’那個恐怖的組織充滿了畏懼。


    “快,再快一點!”


    嫪毐在馬車內不停出聲催促,然而在他的催促下,馬車不但沒有加速,反而逐漸慢了下來,直至最後徹底停止。


    這樣的情況頓時讓嫪毐驚怒交加,忍不住發出尖厲的訓斥,道:“怎麽迴事?馬車為什麽停下來了,快給本候······”


    話剛說到一半。


    嫪毐的聲音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的鴨子,戛然而止。


    而他的表情,也從一開始的驚怒,變得充滿恐懼。


    隻見在他的前方,一名身穿黑甲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馬車前。這道身影手持一柄通體赤紅,但形態詭異的長劍,而在他出現以後,原本的天空忽然變成一片赤紅,血色的氣息仿佛連天空中的太陽都被遮蔽。


    駕車的馬夫倒在車轅之上,黑甲身影的腳邊,同樣倒了三四道屍體,那些本事嫪毐收服的江湖高手,可在這道黑甲身影劍下,卻連一招都沒能撐過去。


    “天字一等——掩日。”


    嫪毐幾乎是顫抖著嘴唇,吐出了這六個字。


    而就在他這六個字剛剛說完,突然間,隻聽見一聲慘叫從不遠處的樹上傳來,嫪毐扭頭看去,正好見到一道人影從樹上跌落而下。


    而在那道人影原本站立的位置上,一名穿著黑色勁裝,手持一黑一白兩柄長劍的身影緩緩出現在嫪毐的視野之中。


    見到此人,嫪毐瞳孔驟然一縮,原本就已經充滿恐懼的臉上,再次平添幾分絕望之意。


    “你們羅網還真是看的起我,居然同時出動了兩名天字一等級別的殺手。”


    “嫪毐,你的路到此為止了。”


    馬車前的掩日顯然沒有和嫪毐廢話的打算,丟下一句話,隨後身影一閃,直接一劍朝著嫪毐斬了過來。


    麵對這一劍。


    嫪毐雖然也練過一點武功,但他練功的目的,主要是為了讓身體變得更強壯。


    所以麵對掩日的一劍,嫪毐的眼睛雖然勉強能夠跟上速度,但身體卻完全來不及反應,隻能絕望而驚恐的看著這一劍朝著自己的脖頸落下。


    叮!


    就在嫪毐即將人首分離之際,一根黑色羽毛驟然射來,‘叮’的一聲,掩日劍落下的軌跡瞬間被打亂。


    “什麽人?”


    掩日目光一變,迅速轉身望去。


    而迎接他的赫然是一柄劍紋如流水,通體湛藍晶瑩的長劍揮灑出的劍光,這一劍的劍意之強,劍氣之霸道,瞬間使得掩日瞳孔一縮。


    鐺!


    掩日慌忙舉劍防守,兩劍相撞,頓時發出一聲震鳴。


    高手對決本就是一步慢,步步慢。這一劍雖然掩日在慌亂中擋下,可先機已失,僅僅一刹那的功夫,十幾道劍光便立刻緊隨而至。


    秦國精銳甲士才能穿戴的黑甲,在劍光的鋒芒下如同豆腐一樣被輕易切開,轉瞬間,掩日身上便多出了七八道傷口。


    直至一輪襲擊結束。


    掩日才總算有機會拉開距離,但此時他在麵具下的那張臉已然變得一片鐵青。


    掩日麵具下僅能透出的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對麵突然出現的獨臂身影,最終一字一頓的吐出幾個字:“工布——劍九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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