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柏允來靜墨軒鬧了這麽一通,惹得謝柏庭發了一通脾氣,興致全無,便沒再鬧騰蘇棠,蘇棠才得以打了個安穩盹,睡的很香。


    一覺睡了足足一個時辰,醒來整個人都睡酥軟了,坐在床上伸懶腰,沒什麽事可幹,蘇棠又去藥房打發時間。


    書房內,謝柏庭在看兵書。


    陳青跳窗進來,抽抽嘴角稟告道,“爺,王妃又去給王爺喂飯了。”


    謝柏庭,“……”


    腦門上黑線直往下掉。


    母妃還能再好騙一點嗎?


    還有父王,是讓母妃喂上癮了不成。


    有這麽一雙爹娘,做兒子的心力交瘁。biqiμgéxsw


    看不進去兵書了,謝柏庭幹脆把兵書放下,去了藥房。


    彼時,蘇棠正忙的不亦樂乎,謝柏庭走進去,道,“還沒忙完?”


    蘇棠已經忙差不多了,道,“有事啊?”


    謝柏庭摸了下鼻子道,“父王受傷,我們做小輩的該聊表孝心。”


    嗯,這話說的沒一點問題,但從謝柏庭嘴裏說出來,蘇棠就有點擔心,因為她相公不是一般的孝順。


    出於謹慎,蘇棠問道,“你要怎麽表孝心?”


    謝柏庭道,“去陪父王吃晚飯。”


    說著,他朝蘇棠伸手,蘇棠毫不猶豫一巴掌拍了下他掌心。


    這廝是去陪王爺吃晚飯嗎?


    擺明了是去討打。


    自己討打還不夠,還要捎帶上她,有這樣的嗎?


    蘇棠衝謝柏庭道,“要去你去,我才不去呢。”


    王妃喂飯,王爺本就吃不飽了,再去他們倆二百五十瓦大燈泡,王爺這頓飯絕對會吃的消化不良,脾氣暴躁。


    王爺對她不錯了,又才賞了她那麽一大箱子的黃金,拿人家的手軟啊,她能做這麽坑王爺的事嗎?


    當然了,謝柏庭要去,她也不會阻攔,甚至她還催謝柏庭道,“你快去吧,我準備好金瘡藥,迴來給你上藥。”


    蘇棠一臉“我就是你最強的後盾,你放心去討打吧”的表情。


    謝柏庭,“……”


    心怎麽那麽塞呢。


    蘇棠用行動表示決心,她推謝柏庭出藥房,謝柏庭一隻腳都邁出藥房了,陳青又出現了,道,“爺,您不用去了……”


    謝柏庭挑眉,“母妃迴天香院了?”


    陳青搖頭,“南康郡主去了。”


    知道王妃在書房陪王爺吃的午飯,南康郡主心情就很不好了,結果晚飯,王妃又去了,南康郡主哪還坐的住,哪怕累了一天,動都不想動一下,南康郡主也還是到了王爺的書房。


    去的時候很湊巧,守門小廝內急去方便了,沒人看守,南康郡主又心急的很,直接就推門進去了。


    然後就看到了讓她目瞪口呆的一幕。


    王爺吃飯前,習慣喝半碗湯,今兒的是排骨蓮藕湯。


    南康郡主推門而入的時候,王妃正喂王爺吃排骨,王爺眸光一直盯著王妃,看的王妃渾身不自在,隻覺得手中湯勺沉甸甸的,王妃就像是一直緊繃的弦,南康郡主突然闖入,震斷了琴弦,王妃手一抖,排骨沒進王爺的嘴,直接掉進了碗裏,排骨湯飛濺出來,不止王爺身上,臉上都有了。


    王妃趕緊把湯碗放下,給王爺擦臉。


    南康郡主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質問脫口而出,“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吃飯被打擾,王爺一臉不虞。


    王妃有些無措,好像做了什麽錯事被抓包了似的,她慌亂道,“王爺手受傷了,沒法吃飯,郡主來的正好,你喂王爺吧,我迴去了。”


    王妃起身就要走,隻是才起身,就被王爺抓住手腕,用力一拽,王妃又原樣坐了迴去,胳膊撞到桌子,疼的她倒吸了口涼氣,王爺冰冷的說話聲砸過來,“傷我手的人是你,不是她,我同意你走了嗎?!”


    王妃忍痛道,“郡主喂你一樣。”


    南康郡主見王爺手裹著帕子,她都沒法想象王爺連吃飯都要人喂,手得傷成什麽樣了,要不是忌憚蘇棠和謝柏庭,她都要吼王妃幾句了。


    把怒氣壓下,南康郡主道,“還是我來喂王爺吧。”


    王妃再次要起身,可王爺那壓抑怒氣的眸子,王妃就像是被釘在了凳子上似的,不敢再動。


    王爺看向南康郡主,“既然你有這份心,就把桌子上的蝦剝了。”


    丟下這一句,王爺起身去內屋換錦袍了。


    等他換過錦袍出來,已經不見南康郡主的人影,隻剩王妃坐在那裏看著盤子裏擺放齊整的蝦在走神。


    王爺麵無表情的走過來,“她人呢?”


    王妃眸光從蝦上移開,道,“郡主不小心被蝦割破了皮,已經迴去了……”


    王爺眉頭攏了下又鬆開,“把這盤蝦撤了。”


    暗衛閃身進來,王妃道,“撤掉做什麽?”


    王爺坐下來,看著王妃道,“你要再割破手,誰喂我吃飯?”


    王妃都不知道這話王爺是怎麽說出口的,除了她和南康郡主,府裏還有那麽多人呢,難道還真能把堂堂靖南王給餓著了?


    再者王爺的手是不是真的還沒好,王妃存疑。


    本來傷口就不深,又過了幾天了,她剛剛來的時候,王爺在批公文,雖然她沒看到王爺拿筆,但硯台裏的墨還沒凝。


    若寫不了字,還有研墨的必要嗎,隻是庭兒說王爺手傷的厲害,庭兒那麽精明,王爺想糊弄過他不容易,但不是沒這種可能。


    暗衛要端走蒜蓉蝦,王妃阻攔道,“不用端走,我不會割手的。”


    庭兒小時候隻吃她剝的蝦,她都不知道給庭兒剝了多少的蝦,閉著眼睛她都能把這盤蝦剝幹淨。


    再說南康郡主,從小就養尊處優,哪裏做過剝蝦這樣的活,才剝了兩隻,就把手給割破了,然後就撂挑子不幹了,又不是她傷的王爺的手,她憑什麽替王妃受罪。


    隻是出了書苑,又覺得不對勁,那盤蒜蓉蝦為什麽是帶殼的?


    大廚房做這道菜一向是剝了殼的啊。


    南康郡主嗅出不對勁,讓丫鬟去大廚房打聽,很快,丫鬟就迴來了,捂嘴笑道,“是王爺特地讓人去大廚房叮囑讓蝦帶殼燒的,王爺在故意磨難王妃呢。”


    本來心情氣悶的南康郡主,聽到丫鬟的稟告,登時又多雲轉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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