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的娘家人,看到小趙哭的這麽淒慘,也都紛紛不說話了。


    小趙的父親氣唿唿的說道:“我早就說過,有錢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他就是在欺騙你的感情!算了算了,迴家去了!對了,他給你的那些錢,都交給家裏保管,我們就不催著你結婚了,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小趙的母親歎息一聲,說道:“閨女啊,要不你還是跟我們迴家吧,我看鎮子上那個帶兩個孩子的男人,就挺不錯的……”


    小趙的哥哥嫂子也說道:“小妹啊,我們可不是故意挑事兒的,你可別不分好賴人。”


    小趙的叔叔嬸嬸說道:“就是就是,我們還不是為你好啊!這個人家,本身就沒看上你,這是故意找借口,把你打發了呢!你也真是的,談了這麽久,一次都沒睡過,不然還能多要點錢……”


    小趙的姐姐姐夫附和說道:“就是就是,三十多的人了,還矯情個啥?多撈點錢是正經。要是早早的就睡了,他說不定會給你好幾百萬呢!有這錢,你幹啥不好?將來一輩子不結婚都成!你看你……”


    ……


    所有的親戚除了母親都在指責她。


    小趙再也聽不下去了。


    小趙抬手將他們全都驅趕走:“走走走走,都給我走!你們一個個的,就沒安好心!我的命好苦啊!嗚嗚嗚——”


    等小趙的家人都離開之後,江沫跟宴川這才再次下樓。


    看到下麵的大廳,已經煥然一新。


    江沫心底還是有點可惜自己挑選的家具。


    但,被他們踩成那樣,想必清洗都清洗不出來了。


    很多繡線,都是用原生態的羽毛編織縫製的,一洗就壞掉了。


    唉。


    還是好心痛啊!


    “沫沫,宴川,是爸爸的不好。”江森昶一臉愧疚的說道:“是爸爸沒有選好人,給你們造成困擾了。”


    江沫趕緊安撫江森昶:“爸,話不能這麽說。這腿長在別人身上,嘴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要變化,我們也攔不住不是?”


    宴川也說道:“對,爸,您就別自責了。這也是小趙老師的自身局限性。”


    江森昶歎息一聲,沒說話。


    一臉的後悔不迭。


    “咱們家其實還真沒有捧高踩低的習慣,但是這個小趙老師的出身,也的確局限了她的大局觀和世界觀。”宴川繼續說道:“如果她能多讀書,也能跳出這個局限,開闊視野,不會那麽小家子氣。但是,她偏偏讀書不多,見識到的人和事兒,也都隻局限在身邊的那一方小天地裏。所以,她學壞走歪,一點都不奇怪。”


    江沫好奇的問道:“怎麽說?”


    宴川拉著江沫坐下,說道:“我問你,你上大學的時候,是不是會接觸到很多尖端的信息和人才?”


    江沫點點頭:“嗯,我同學裏,有很多人,出身是很厲害的。”


    “有你同學把你的眼光養刁,你就不會困於小恩小惠,為一些蠅頭小利,失去自我。”宴川繼續解釋說道:“尤其是你研究生階段,接觸的人,更多是科研界的高端領域,經過耳濡目染,你就會明白,有些事情,是要恪守底線,不能輕易逾越的。”


    江沫點點頭,表示認同。


    “普通老百姓為什麽那麽拚命的高考?因為隻有通過高考,這唯一一個可以跟富家子弟公平競爭的機會,才能跳出自身局限性,打開視野,看的更高更遠,人生才不會那麽庸俗而不自知。”宴川的言論,一針見血,說透了小趙老師的本質。


    江沫恍然大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小趙老師,自身確實是非常努力。在沒有學曆沒有本領沒有背景的情況下,硬是靠著自己的努力,做到了這一步。這非常的了不起。但,她的先天條件,局限了她進一步的能力。所以,她再努力,也隻能在原地踏步,不能再進一步了。”


    “對,這也是她拚命的追求爸爸的原因。”宴川認同的點頭:“因為,隻有爸爸,能讓她衝破這個瓶頸,來到上一層世界。假如,她是個聰明的姑娘,那就不應該試探爸爸,而是選擇隱忍,一方麵安慰好家裏人,一方麵牢牢抓住爸爸不放。等達到自己的目的,在露出自己的本來麵目。可惜,她的局限性,讓她想不到這一層。她被那些毒雞湯給洗了腦子,覺得男朋友要考驗,然後才會聽了家裏人的攛掇,做出這種事情。”


    “那這麽說來,今天這個事情,還不是個壞事。早點發現,總好過以後再暴露本來麵目。”江沫歎息一聲。


    “是的,現在暴露,不是壞事。”宴川笑著說道:“這也是側麵反映了她的局限性。她的出身,閱曆,讓她無法分辨,怎麽樣做才是正確的選擇。”


    “努力決定下限,而天賦決定上限。”江森昶聽了女兒女婿的分析,也忍不住開口說道:“她的成就也隻能止步於此了。可惜了。”


    “是挺可惜的。”宴川笑著說道:“她已經適應了奢侈的生活方式,現在要被打迴原形,想必她心底的落差,快趕上索馬裏海溝了!但願她能想通這一點,不要變壞,不要墮落。”


    說完,三個人一起唏噓了起來。


    江森昶愧疚的說道:“好了,不說了,我去把你外公外婆接迴來。這事兒鬧的,丟臉丟大了!以後再也不敢談了!”


    宴川笑著說道:“找個同階層的,就不會有這個問題了。”


    江森昶拚命擺手:“別別別,丟一次臉就夠了,不想丟第二次了。”


    江森昶離開後,宴川對江沫說道:“這個結果,也在我的預料之中,隻是比我想的要更快一點。”


    “你早就猜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了?”江沫好奇的問道。


    “嗯。”宴川冷酷的說道:“隻有這樣,爸爸才會更快看清自己的心意。”


    “怎麽說?”江沫問道。


    “小趙老師的出身,不僅局限了她的視野和想法,更是局限了她的未來和可塑性。”宴川看人一貫都是很準的:“她跟你不一樣。她雖然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一個跳脫牢籠的人,其實她的思想,一直都困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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