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公主一愣才想到自己在如意公子麵前失態了,小心的看向如意公子,見如意公子視線並沒有在她身上,心一鬆換上一張明媚的笑臉上前對如意公子道:“如意公子來了,不如……”


    子桑公主話還沒說完,就見如意公子已經邁步去追借機溜掉的一寧去了。


    子桑公主半張著嘴尷尬的站在那裏,眼神陰鬱的看著一寧的背影,半響,叫過身後的一個宮女低聲吩咐了幾句,就見那個宮女臉色煞白的退了下去。子桑公主則帶著一張笑的陰險的臉進了寺門。


    進了寺門,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檀香味,僧人的誦經聲和敲打木魚的聲音徐徐的傳入了耳朵,一聲聲的梵音讓人很容易的卸去一身的煩惱,心一靜了下來,頓覺渾身都很輕鬆舒暢。


    正殿的人雖然很多,但都很守規矩,虔誠的焚香禮拜。幾人卻沒有進正殿,一路向寺院的後院走去。除了侯府,一寧記憶中最深的就是這天運寺了。每年她生辰的時候爺爺都會帶她來天運寺,了然大師會為她誦三天的經,她虛弱的身體也很奇怪的就會好了許多。


    到了後院,穆博遠就帶著穆采萱辭別了一寧一行,向西側的院落走去。一寧注意到穆博遠看哥哥的眼神可是沒有一開始那麽的排斥了,和哥哥告辭的語氣也不再那麽冷淡。


    一寧看著霍彥聰看著穆采萱那戀戀不舍的眼神,有些疑惑的問道:“哥哥,穆哥哥和穆姐姐住哪裏?”


    霍彥聰收迴眼神道:“天運寺的僧人禪房是在前院的。後院有很多單獨的院落是為香客們準備的。東側主要是皇家的院落,除了皇家也就我們護國侯府和寒王府兩府的院落。其餘京城一些高官和有些身份、勢力的家族的院落都在西側,這也代表著身份和地位。”


    龍睿接著霍彥聰的話道:“能在天運寺有一席之地的人,都是京城的風雲人物。除此外,天運寺還設有簡單的禪房給遠道而來或臨時來靜修的佛友住宿,不過那就簡單樸素的很了。”


    一寧這才明白,原來天運寺住宿還有身份之分的。這東側隻有皇家和王侯才有資格住。一寧有些鄙視的道:“原本是佛家清淨之地,弄的跟凡塵俗世一樣,不是失去了出家人修佛的意義。”


    霍彥聰看著一寧那不屑的樣子笑著道:“這可不是一般的寺廟,天運寺是皇家寺廟。”


    霍彥聰邊說著邊護著一寧走在前麵。一寧知道霍彥聰的意思,這座廟是以皇家利益為先的。龍睿慢悠悠的跟著,如意公子也追了上來,一行人很快就到了護國候府的院落。


    院子不算很大,除了三間正房,兩側還有廂房、廚房。收拾的很幹淨,用的東西也準備的很齊全。裏麵已經有幾個侍從先來這裏恭候著了。


    一寧對這裏一點印象都沒有,每年她來天運寺都是住在了然大師的院子裏,這樣方便了然大師為她誦經。


    四人進了正廳,春兒立即去了廚房,廚房裏先來的侍從已經燒好了水。春兒沏好茶來到正廳給四人斟上茶。


    一寧想到穆博遠態度轉變的這麽快,看了看霍彥聰問道:“哥哥,你做了什麽?怎麽這一會子的功夫穆哥哥的態度就有這麽大的變化?”


    霍彥聰放下茶杯得意的道:“一路上我們下了五盤棋,和小時候一樣,他都沒有贏過我一個子。”


    一寧“哦”了一聲,那個性子比較直的穆博遠終於察覺到了什麽吧!明明是一母所生,妹妹那麽聰慧,怎麽哥哥就這麽的耿直呢!


    不過說道霍彥聰的棋藝,一寧由心的讚歎道:“就連爺爺每次都輸給哥哥,哥哥的棋藝還真沒有幾人能比得上呢!”


    一提起霍青天那個棋迷,霍彥聰笑道:“爺爺總是抓我陪他下棋,輸了還生氣,為了讓他開心我就想偷偷的讓著他,每次爺爺都能發現,反而更生氣了。弄的現在爺爺一叫我去下棋,我就不知如何是好。”


    霍彥聰忽然想到了什麽,麵色黯然,聲音有些懷念的道:“要是那個心眼多的數不過來的小子在就好了,我們每次都能盡興。”


    如意聽了霍彥聰的話,手中的茶杯有一瞬的停頓,不過馬上又恢複了正常。一寧沒有注意到如意的變化,倒是看見了龍睿眼中冒出了一絲亮光。


    一寧自然知道霍彥聰說的是誰了,放下茶杯打斷霍彥聰漂遊的思緒道:“哥哥,穆姐姐說安頓好後來找我玩,我想先去梳洗一下。”


    霍彥聰聽了一寧的話有些迴過神來,注意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道:“去吧,不用急,一會兒中午的齋飯好了哥哥讓人去叫你。”活落又補充了一句道:“今天白天了然大師會很忙,等晚膳後哥哥再帶你去見了然大師。”


    一寧點點頭應聲道:“好。”就起身跟龍睿和如意施了禮,迴自己的房間去了。如意見一寧走了,也起身告辭了。送走如意,霍彥聰讓人給龍睿安排了房間後都各自去休息了。


    一寧迴了房間,春兒四人正在整理一寧的箱籠。春兒見一寧迴來了道:“小姐,沐浴的水已經準備好了。”


    一寧點點頭,繞到屏風後,簡單的洗了一下,一路上出了很多的汗,身上都膩歪了,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覺得身上舒服了不少。一寧見時間還早,就半歪在床邊休息。聽著春兒四人邊做事邊東拉西扯。


    “春兒,你說如意公子是不是為了我們家小姐才來天運寺的?”秋兒好奇的問道。


    “就你多事,這也是我們能說的。”春兒嗔道。


    “我不是好奇嗎?我聽那些人議論說天運寺的建寺日如意公子從來沒來過,去年子桑公主約如意公子一起來,如意公子都沒給麵子。”秋兒吐了下舌頭道。


    夏兒聽了也插嘴道:“在寺門口,你們看子桑公主見到如意公子那興奮樣,如意公子卻理都沒理她,直奔我們家小姐來了,明顯的是喜歡我們小姐,依我看秋兒的話靠譜。”


    冬兒憨憨的道:“你們還是別嚼舌頭了,讓人聽了去對小姐的閨譽不好。”


    春兒也瞪了秋兒和夏兒一眼道:“還是冬兒想得周到。”秋兒和夏兒一想也是,就改變了話題。


    一寧聽著聽著忽然有所覺悟,如意喜歡自己?一寧腦海裏有一個響雷忽然炸開了。連夏兒那麽老實的一個人都看出來,自己還懵然不知。


    一寧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把和如意的第一次遇見,到現在的每一次見麵,都在腦海裏過了一遍,驚訝的發現,自己對如意每一次都不想有任何的牽絆,但是牽絆卻一次比一次多。而且如意在自己麵前除了第一次在玉山表現很冷淡,好像一次比一次更……,而且每次看自己的眼神和哥哥今天看穆采萱的眼神一模一樣。


    一寧不淡定了,忽地從床上站了起來。春兒四人被一寧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趕緊過來圍著一寧上下的打量著。春兒焦急的道:“小姐,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還在震驚中的一寧聽見春兒的問話,迴過神來。見四人都一臉擔心的樣子,一寧有些尷尬的道:“沒事,就是突然想通點事情,有些接受不了。”


    一寧擺擺手示意四人出去,自己緩緩的在床邊坐下,消化著自己剛剛明白的事情。一寧一直就這樣的坐在床邊,直到霍彥聰讓人來叫她出去吃午膳。


    一寧站起身來,身子突然一晃險些摔倒,原來一個姿勢時間太久了,腿都麻了還不自知。一寧輕輕的捶著腿,思緒有些緩過來了。有些自嘲的想,前世今生自己還是第一次這麽的不淡定呢!


    整理好情緒一寧來到正廳,齋飯已經擺好了。霍彥聰和龍睿已經坐在座位上了,看樣子是就等一寧來了。


    龍睿儼然主人一樣招唿著一寧道:“一寧,快點坐下,不是說好不能給天運寺省下這頓齋飯嗎?你看,這天運寺的齋飯還真是一絕,一道豆腐都能做出這樣的花樣來。”


    一寧看著桌上的齋飯沒有了來時的興致,隻是象征性的吃了一點。


    霍彥聰見一寧吃的很少,便道:“寧兒是不是吃不慣?”


    一寧看著細心的哥哥道:“沒有,隻是一路馬車顛簸,沒有了胃口,想必到了晚上就會好了。”


    霍彥聰一皺眉道:“那就迴房去多休息一會兒,迴去時讓人再把車裏鋪的厚一點。”


    一寧點點頭,放下筷子迴房去了。龍睿看著一寧消失的身影,眼中若有所思。


    一寧躺在床上,通過敞著的窗戶看著院子裏那樹冠如同一團墨綠色濃雲的槐樹,乳白色的花冠,邊緣還帶著點點的紫色。濃密的樹冠遮擋出一片綠蔭。龍睿和霍彥聰坐在樹下的藤椅上喝著茶。一白衣,一藍衣,兩個俊美的少年就這樣的談笑著,看上去恣意灑脫。


    一寧眼前突然出現了如意那總是清冷的身影,還不到弱冠的年紀和同歲的霍彥聰還有二十有三的龍睿相比,如意好像少了些什麽?少了些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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