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銀穀茶座的設計模型,永山直樹以為自己看到了遊戲裏的日式寺廟,


    “本間桑,你這是要改成寺廟嗎?”


    原本兩層半的獨棟商店,硬是加高了半層,變成了三層飛簷,和淺草的五重塔有點像;而麵朝前後道路的那一側,完全變成了透明的落地玻璃,延伸出去的飛簷剛好遮住突出的陽台;而左右兩麵麵對兩側高樓的地方則完全沒有開窗,變成了上下的樓梯。


    建築的內部采用迴環式的布置,中間是空的天井,還在三樓的頂部開了一座很大的天窗,完全可以讓陽光直接從天頂照射進來,圍繞著這個貫穿一到三層的天井,分布了大大小小的茶座。


    整體的空間挑高非常離奇,感覺空間很大很大。


    “直樹桑,這個設計的想法,就是讓人在鋼筋水泥中間擁有一個寬敞的自然空間。打破樓層的限製,讓整個茶室的空間感一下子就增大了很多。”本間貴史在一旁介紹,“我結合了日式庭墅的特點,在整個建築中的空閑之處,設計了許多小小的庭院。”


    “還從中式園林的特點中,吸取了一步一景以及雕廊畫棟的特點,隨著視角的移動,讓所有的可能能夠看到不同的景致.”


    從設計師喋喋不休的講述之中,永山直樹感覺到這位一級建築師是花了很大心血的,從模型上看,茶室的構造中既透露著日式的精致又有中式的華美,雖然從外麵看是有點像寺廟的佛塔來著


    “本間桑,你的設計風格我很滿意,但是這種大紅的飛簷和屋頂不是我所喜歡的。”永山直樹提了自己的意見。


    “但是直樹桑,隻有這樣的配色才是古建築的特點,如果換了其他顏色的話,就會失去那種禪意、神聖的感覺”本間設計師有點激動的說著自己設計的理由。


    永山直樹卻不慌不忙的說到:“誰說隻有紅色的飛簷和黑色瓦片才能有古建築的特點了。”


    “誒?直樹桑的意思是?”


    這個時候永山直樹卻慢悠悠的說起了以前的旅遊,“本間桑,去年的時候我去了名古屋城,對於那邊的古建築可是記憶猶新啊。”


    “啊,是啊,名古屋城可是日本名城啊,沉澱了古老的文化風格。”本間貴史也讚同的說了起來。


    可是永山直樹可不是來和他討論古建築的文化的,他又加了一句:“名古屋城新建之後可是非常漂亮啊,聽說晴天的早晨,青綠的屋頂和白色的牆壁像是會發光一樣。”


    “哈哈,是啊,我去旅遊的時候也看到了.”本間貴史笑嗬嗬的說著,然後突然有點卡克,“直樹桑你是說.”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這個一級設計師被永山直樹的大膽想法所震驚了!


    綠色屋頂,白色牆壁,這在古代的日本一般是隻有統治者才會使用的顏色,看起來尊貴而美麗,就連日本的皇居也是這樣的配色,


    其實那隻是銅瓦的一層銅鏽而已,恰巧是綠色而已,但是古代用的銅瓦,那也是統治階級彰顯財富的一種做法,久而久之就成為了貴族的代表,給人留下了敬畏的印象,於是普通建築很少使用了。


    而現在,一個開在銀穀的茶座,居然也想用這樣的顏色!


    “直樹桑,那可是”


    “嗨,我知道,但是日本的法律有規定不能用嗎?”永山直樹對這個可沒什麽敬畏,“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們為什麽不能用?不是很好看嗎?”


    “倒也不是不能用.”本間貴史本來就是想用寺廟那種感覺來營造古建築的文化氣息,不過用了白牆綠瓦的話,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啊,


    “如果在銀穀出現了這樣的‘離經叛道’的建築,那不是大大加強了茶館的名氣嗎?”


    “這樣一棟特別的建築!”建築師的語氣開始興奮起來,說不定自己會出名啊!


    從本間設計事務所出來,永山直樹開車來到了高田馬場的迪廳。


    這條迪廳路,由於沒有了長長的排列隊伍,以及總是停在道路兩旁的汽車,顯得略有一點冷清,


    不過由於居酒屋、酒吧、遊樂廳等等商店已經開了起來,這個玩樂一條街吸引力還是不少的,至少街道上可以看到來來去去的行人,店裏麵也有著人氣。


    原來的迪廳已經被一圈貼著內部裝修字樣的欄杆圍住了,永山直樹從打開的門裏麵進去,發現五六個工人正在緊張有序的工作著,阪田直也就在房間裏到處巡視。


    “直也桑。”永山直樹打了一聲招唿。


    阪田直也連忙走了過來:“直樹桑,你怎麽過來了?”


    “剛剛從本間桑那邊過來,就順便來看看工程進度。”稍微解釋了一下,“怎麽樣,還順利嗎?”


    “嗨,目前地基以及基本的鋪線工程已經要完成了,剩下的裝璜工程也會很快的。一兩周左右一定可以完成的。”


    永山直樹看了看,迪廳基本的結構已經有了,時間確實不慢。


    “這樣最好了~停業了這麽久,我剛剛看到迪廳路的人氣已經有點下降了呢。”


    “是啊,直樹桑的迪廳對這條街很重要呢,在裝修的時候遇到了許多旁邊的店家來詢問。”阪田直也想起了之前居酒屋的老板娘以及遊戲廳的老板都來參觀了一下工地。


    “哈哈哈,這樣嗎?那可真的要早一點開工才是呢。”


    話說讓荒木茂智訓練st樂隊的事不知道怎麽樣了,開業之後,如果不能演奏一點朋克搖滾,那可就有點讓人失望了啊。


    晃蕩了一圈之後,永山直樹開車繼續向著上野的片場過去,《忠犬八公物語》已經拍到了最後的一些部分,就連千葉真一前幾天也殺青了,隻剩八公的晚年。


    攝影組的員工們,沒有在老房子裏麵呆著,而是在附近的一個老式車站,


    這個還沒有廢棄,不過人流已經很少了,尤其是不在上下班高峰的時候。芳村大友施展三寸不爛之舌以及一些金元攻勢,從站長那裏取得了同意,讓攝製組可以在這段時間借用一下場地。


    “大友桑。”看到攝影組正在拍攝,永山直樹直接找到了在一旁抽煙的芳村大友,“怎麽在這裏抽煙了?拍攝有什麽問題嗎?”


    “啊,直樹桑。”芳村大友看到人過來就熄滅了香煙,他早就知道永山直樹不抽煙,“確實有一些麻煩呢。”


    “納尼?還真的有?是什麽?”


    “是八公。”芳村大友愁容滿麵,“為了讓成年的八公體現出落魄的感覺,要吧毛發弄濕、弄髒,還要畫一些妝,可是八公非常不配合。”


    “哈,原來是這樣。”永山直樹失笑,畢竟是一隻狗狗,在這種情況下不配合也是難免的,到最後那種虛弱的情況要演出來也是很難的。


    “直樹桑,我們害怕最後饑寒交迫的那一段沒有辦法拍出來,畢竟不能真的讓八公餓肚子吧”


    永山直樹看了芳村大友以及還在拍攝的伊堂修一一眼,心裏有點安慰,自己的朋友們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呢。


    在這個時代,即使日本已經有了《動物愛護及管理法》,但如果換做一些其他的無良導演,才不會管動物演員的情況呢,對於如何表現饑寒交迫,那就讓它們真的饑寒交迫就好了嘛,甚至最後的死亡,為了拍攝真正的死亡感,說不定還會.


    “大友桑,不必這麽擔心。”永山直樹安慰到,“饑寒交迫這種事,現在是夏天,讓化妝師把八公的毛發剃薄一些,整體的體型不就瘦下去了。”


    “然後疲憊的感覺拍攝之前,讓訓犬師帶著八公去跑五公裏,再玩幾個小時的飛盤,保證累的像狗一樣!”


    啊不,八公本來就是狗。


    “可是電影裏最後是冬天毛發太短的話”芳村大友還是有點不解,這樣在電影裏會漏項的吧。


    “大友桑,這一點就讓化妝師去操心吧,讓他們吧毛發吹一下或者怎麽樣,造成毛發濃密卻很瘦的感覺”


    芳村大友在一旁吐槽:“直樹桑,我感覺你在難為化妝師.”


    “什麽嘛,玲奈桑給不少女明星做過這樣的頭發的。”


    “誒?這樣嗎,我怎麽不知道?”把頭發做成濃密的感覺,芳村大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還剩一點頭發的地中海,是不是也能有有一點救呢。


    完全不知道芳村大友已經跑偏了永山直樹,看到這一幕拍攝已經結束,馬上走了過去,


    “修一桑,今天怎麽樣?”


    “啊,直樹桑來了啊。”伊堂修一喝了一口水,“夏天和春天的部分差不多已經拍完了,之後就是秋天以及冬天了。”


    “這樣啊,那這個車站需要布景了呢。”


    “是的啊花了不少錢。”伊堂修一說到,秋天的話,需要把裝飾以及植物都換乘枯萎的荒草、以及落葉之類的。


    而冬天要方便一些,整個空間鋪上一層雪就好,不過需要昂貴的造雪機。


    “請的是電視台的布景組嗎?”


    “嗨,托了一點關係,找到了專門為電視台服務的團隊。”伊堂修一說到,“明天等一會兒大概就會來呢,據說還帶了一車的落葉。”


    “什麽,帶了落葉?這個時候?”


    “是的,據說都是從樹林裏收集的自然落葉呢。”


    兩人閑聊著之後的布景,對於日本場景製造團隊驚歎不已。


    又聊了一會兒之後拍攝難點之後,永山直樹也參與了接下來的拍攝過程,除了八公等待,還有一些其他演員以及角色的戲份,有些是對八公友好的,有些則是把八公當做流浪狗的來驅趕的,不同的角色,組成了忠犬八公生命後期的淒慘的生活。


    迴到了山櫻院的永山直樹,發現電話的留言燈正亮著,又有誰打電話過來了嗎?


    “摩西摩西,請問是永山桑嗎?我是豐田汽車專賣店的銷售經理平山昭弘,不知道您是否還有印象。”


    “打電話過來,是想通知您一聲,您定下的豐田世紀有消息了。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可以為您定下來。”


    “時間比較緊張,需要在今明兩天確認,所以如果永山桑沒有改變主意的話,請隨時通知我,以上。”


    啊,是買車的事情啊。


    永山直樹笑了笑,看樣子金錢的力量果然很大啊,這麽短的時間,居然已經有消息了。


    不過能盡早的話當然好了,他根據來電的電話記錄迴了過去,鈴聲隻響了一次,就被接了起來,


    “摩西摩西,是永山桑嗎?”


    平山昭弘的語氣有點緊張,看樣子是一直守在電話旁邊啊。


    “嗨,我是。迴到家聽到了平山經理留言,就馬上迴過來了。”永山直樹平靜的問到,“平山桑,是有可以提前提車的指標了嗎?”


    “嗨,永山桑,我打聽到有一家公司由於一些問題,臨時空出了一輛車的指標,我去求了好幾位老朋友,好不容易從總部那邊要到了,所以第一時間就來通知永山桑了!”


    平山昭弘說的好像是指標的來曆非常正常,然後自己花了很大心血的樣子。


    永山直樹並沒有被打動,因為插隊這種事,說大其實並不是一件大事,尤其是對於豐田內部的人來說,最多就是一些人情的交換而已,如果碰到了關鍵位置有朋友,甚至隻是一句話的事。


    但是嘴上可不能這麽說啊:“那可真是辛苦平山桑了,還請放心,我這邊的一定會給與補償的。”


    這就是把之前的承諾兌現了。


    “請問我能夠什麽時候提車呢?”


    “永山桑,最早的話也需要6月底。”平山昭弘迴答了,“如果運氣好的話,還能夠提早一個星期左右。”


    “這樣嗎?提前了4個月啊,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永山直樹迴到,“那就麻煩平山桑繼續為我盯著提車的流程了,等能夠提車的時候,我會親自帶著酬謝到店裏的。”


    提前4個月,就是400萬日元的提成,永山直樹這是向平山昭弘再次確認了自己的承諾。


    “嗨,我一定會更加認真的盯著流程的!還請永山桑等我的好消息!”平山昭弘激動的掛了電話。


    從原來的半年,到現在兩個月就能拿到,永山直樹體會到了金錢帶給他的便利,也堅定了自己一定要繼續暴富的念頭。


    “財富真是便利的東西啊!你說是不是,嚶太郎?”永山直樹撓了撓一旁嚶太郎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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