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部長!”


    “快說說是誰,是咱們學校的嗎?”


    和泉澪這一句話讓女生桌上的氣氛比慶祝隊伍奪冠還要熱烈,女生大抵都是如此,對於情感八卦的欲望要強於許多許多事情。


    跟和泉澪關係相對好一些的幾個女生已經挪著小板凳坐到了她身邊,一左一右、一人一邊將她的胳膊摟在懷裏,然後纏著她仔細詢問是何方神聖讓她都芳心暗許?


    他是有兩個頭還是有三條腿,居然能讓部長大人都多看一眼?


    在體育社熟悉和泉澪的人看來,正常的男性人類已經無法對她產生吸引了……所以和泉澪喜歡的男生一定有什麽過人之處。


    和泉澪被纏著害了羞,閉口不談關於自己心上人的事。


    她今天能說出這句話來拒絕慕名而來的追求者已經是邁出很大的一步了,但她覺得這是必要的。


    既然要做好喜歡夏目君的打算,那就應該大膽說出來,起碼讓別人知道,自己正在為了一個閃閃發光的男孩子而拒絕其他人。


    嘿,我已經名花有主啦!


    但要讓她當著這麽多同伴的麵,在一雙雙希冀的眼光中說夏目君是怎樣怎樣的好,對自己怎麽怎麽吸引,自己又喜歡他身上的哪一點……


    反正在和泉澪的認知中,這種事是說不出口的,喜歡應該藏在心裏,跟別人分享也應該是自己偷偷竊喜夠了再說的。


    一向善良大方的女孩子,也偶有私心呢。


    至於女孩們七嘴八舌在討論夏目直樹是多長了個腦袋還是怎的,和泉澪也在考慮夏目君到底有什麽過人之處吸引自己呢?


    這一想不要緊,好像夏目直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遠超常人的亮點……比別人更溫柔的待人處事,比其他人更堅韌的意誌,比所有人都刻苦的努力……


    還有比所有人都帥氣的臉。


    內在的完美配上錦上添花的外貌,和泉澪心想自己沒有理由不喜歡的。


    男生那邊也陷入了沉寂,隻是這沉寂就另有滋味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鷹井,而鷹井則看向了鹿島平次。


    “這也是編出來的借口嗎?”他問。


    鹿島平次本來都快醉了,結果被和泉澪慢聲細語的一句話給驚訝的醒了三分酒。


    “別看我。”鹿島平次搖了搖頭:“我現在都吃不準部長她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你就說幾分真幾分假。”


    “九真一假吧……那一分假還是部長喝多了說胡話。”


    “那不就是真的唄!”鷹井不悅:“拐這麽多彎說話,一點都不像你,喝多了難不成還讓你轉了性?”


    鹿島平次無奈:“我覺得是真的,可我也想不通部長究竟會喜歡上什麽樣的男人,所以我才不確定……但我剛才也說過了,部長她不是個善於說謊的人,在沒有必要說謊的時候從來不會哄騙別人。在我看來已經拒絕了那個京都的家夥,部長就沒必要再撒謊了。”


    鷹井若有所思:“我怎麽有預感接下來的校園祭會很熱鬧?”


    “你喝多了吧,這都能聯係上?”


    “我問你,你跟你女友是什麽時候告白的?”


    “額……”


    一句話給鹿島平次問的有些懵,然後他稍加思索:“好像是某天晚上。”


    “那天你們幹什麽了?”


    “是個周末,我約她去逛街,玩了一整天特別開心,晚上就跟她告白了……她也同意了。”


    鷹井打了個響指:“bingo!問題就在這!告白是需要契機的,而最好的契機不是校園祭就是修學旅行……我賭前者。”


    “那我賭修學旅行。”鹿島平次抓了抓頭發:“雖然我不知道你要賭什麽,但賭就對了。”


    鷹井自信一笑,看向那邊紅著臉被糾纏著聊八卦的部長:“就賭部長什麽時候脫單,我賭運一向很好的,這次你輸定了!”


    “校園祭部長脫單?”鹿島平次不屑一笑:“我確實輸定了,因為別說校園祭了,我估計修學旅行都不一定。”


    “為什麽?”


    “你覺得部長喜歡的男生,會沒有追求者?”


    “女追男?”


    “怎麽,沒人追你就別覺得這天底下不會有女追男的情況發生啊,就跟捅破層窗戶紙一樣簡單的。”


    鷹井若有所思:“你是說……以部長的性格要是還不下手,很可能被人捷足先登?”


    鹿島平次表情略顯認真:“甚至已經被截胡了都有可能!”


    “就是不知道到底誰這麽大魅力,”鹿島平次喃喃自語:“真想認識一下他,邀請他加入體育社來肯定是件好事。”


    “阿嚏!”


    躺在桌上昏昏沉沉的夏目直樹覺得有些冷,打了個噴嚏。


    他想努力地抬起頭來,可是卻做不到,就連耳邊的聲音都變得模湖不清了起來。


    奇怪,我剛才是在喝酒嗎?


    這是……喝醉了?


    酒量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差了?


    他這聲輕微的噴嚏聲讓原本來密謀什麽不得了的事情的兩個女人出現了短暫的沉寂。


    淺井望著夏目直樹,將肩膀上用來保暖的肩紗解下來,微微起身給他披在身上。


    “你怎麽就一定肯定他是凍的,”七海夜一隻手撐著頭,看著這個以前根本不懂得溫柔更跟賢惠沾不上邊的小野貓給夏目直樹加衣服,澹澹說道:“萬一是別的女人想他了呢?”


    “隻要那個女人不是你我就無所謂。”


    淺井針鋒相對迴嗆道:“你這種永遠也找不到真愛的女人,是不會理解某些感情的。”


    “哈!永遠也找不到真愛,好狠毒的詛咒,你就是這麽期望我的?”


    “不是我期望,是你自己作的。”


    “懶得跟你解釋,聽風就是雨。”


    七海夜把玩著拿在手裏的女士石英表,好似在看著表盤,但眼神卻有些飄忽:“不過你說得對,大概我這輩子找不到一個讓我滿意的男人了。”


    她瞥了一眼在她身邊睡過去的夏目直樹,不知道在想什麽。


    在她眼裏,夏目直樹還是個孩子,跟眼前的淺井真緒一樣。


    怎麽自己覺得很好的男人都是小孩子?


    這個叫夏目直樹的也好,許多年以前在北海道老家遇到的那個小孩也好……


    自己不會有什麽特殊癖好吧?


    七海夜自嘲一笑,心想怎麽可能。


    “這藥感覺還不錯,再給我一些。”


    淺井將手伸到了七海夜眼前。


    七海夜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麽藥,一個正常的男大學生怎麽可能連半杯清酒都沒喝完就躺桌上了呢?


    “凡是藥用的多了就會有抗藥性,我記得很久之前你就跟我要過一次,連著今天,最少兩次了吧?”


    七海夜看著淺井真緒問道。


    淺井搖了搖頭:“一共也隻有兩次,上次是被逼無奈。”


    “我很好奇你究竟要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才會被逼無奈做出這種事?”


    淺井沉默片刻,迴答:“這個跟你沒關係。”


    “那我可要提醒你,下次再用的時候小心他醒過來。”七海夜聳了聳肩,然後從包裏將那瓶藥遞給了淺井真緒。


    淺井接過藥握在手裏自己看了看,收起來輕聲說道:“下次應該也就是最後一次了。”


    “所以,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麽?”七海夜將油墨魚卷的海膽放進嘴裏,“是什麽不想讓他知道的秘密?”


    “這個。”


    淺井真緒從兜裏掏出了一枚u盤,“我想讓你查一查這次校園祭都有什麽社會性質的株式會社或者財團投資,他們應該會有來當評委的,我想讓你把這枚u盤交給一個值得信賴的遊戲製作公司。”


    末了淺井補充道:“最好是大一點的,太小了沒必要。”


    七海夜聽著淺井的話,看看她遞過來的u盤再看看身邊躺著睡得正香的夏目直樹,嘴角帶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哦~還要找大一點的遊戲公司,怎麽,你覺得他的水平去個小公司委屈了?”


    “你……看過了就知道。”淺井似乎對這u盤裏的東西十分有自信。


    七海夜不置可否,她對遊戲沒有任何興趣,雖然從自己的外甥女那裏聽說過這個小家夥是個狂熱的遊戲愛好者甚至於還自己在開發遊戲,但她隻是一個醫生兼畫師,對敲代碼不了也不想去了解。


    “如果你隻是想找一個大點的遊戲公司的話……”七海夜的手在桌子上敲了敲:“有的。”


    淺井挑了挑眉:“不要和泉會社。”


    “你怎麽知道有和泉會社?”


    “商業機密。”淺井說道:“和泉澪的父親從事acg推廣這件事並不稀奇,在學校內網上也能查到關於他父親會來擔任評委的事情。”


    “這對你來說不是好事嗎?”七海夜不理解:“你想撮合這個小家夥跟和泉澪,卻不想讓他的夢想接觸到她父親……”


    “不,你錯了。”淺井搖頭:“我沒有說不,而是這件事並不應該由我來做。”


    她看向熟睡的夏目直樹:“我已經做完了我應該做的事,剩下的緣分要看他自己了,和泉澪的事,應該讓他自己去主動。”


    “哦~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某個小家夥吃醋了,不想管這些破事了。”七海夜看向淺井真緒,挑了挑眉,笑道:“眼見著人家兩個人就差捅破窗戶紙,所以就停手了?”


    淺井眉頭微微皺起,沉默了一小會,否認道:“我隻是要保證其他競爭者也能有機會,而不是一家獨大。”


    “其他競爭者……那個叫雨宮千鶴的?”七海夜不明白為什麽真緒非要讓夏目直樹腳踏兩隻船不可。


    而且……


    很顯然你對他也是有意思的吧?


    這樣真的好嗎?


    幫著他撮合其他女生?


    “搞不懂你的腦子,”七海夜搖了搖頭:“你就像是個股市背後的操盤手,真是……難以理解。”


    淺井真緒還以為七海夜要問究竟還有多少個競爭對手,那她便無法給出準確的答複了。


    七海夜見氣氛一時間有些僵,便開始找話題:“既然不想給和泉會社,而且還要大一點的公司……那隻剩下一個選擇了。”


    她把穀歌搜到的東西遞給淺井看:“一家叫蝴蝶社的遊戲公司是除了和泉會社之外第二大的遊戲公司,我可以幫你把這東西發個郵件過去。”


    淺井點了點頭,又接著補充道:“不要給他們承諾,我隻是想讓這些大廠們明白,有一個絕無僅有的天才被埋沒在早稻田,僅僅隻是因為他的性格和過去導致無人到他。而最後他究竟是選擇自己去找和泉會社還是接過這些大廠遞上門來的橄欖枝,應高讓他自己選擇。”


    “謔,怎麽有種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感覺?可是我並不覺得小家夥是這麽想的呢。”


    七海夜用手撐著頭說道:“我覺得小家夥是個與世無爭的男人,他很佛係,應該也不會在乎過去的不起眼吧?”


    淺井轉過頭去,好似在迴避著什麽,也或許是不想讓七海夜看到自己眼睛裏的某種情緒:“但是我替他感到委屈。”


    “好好好,你說什麽都好,不就是讓他亮眼一些嗎?交給我就好。”七海夜點了點頭,然後突然覺得自己不能白幫這個忙。


    得跟不懂理解的小外甥女開個玩笑才行。


    “天底下哪有讓人白幫忙的道理?那今天這頓飯你請了吧!”


    七海夜看著淺井,心想這下子你應該會露出點為難或者是妥協的表情了吧?


    從小到大強的跟頭驢似的,服服軟,當小姨的怎麽會真讓你掏錢呢?


    七海夜等著淺井真緒說句好話,但不成想淺井已經在掏錢了。


    “一共多少錢?”


    “你真的要付?”七海夜有些狐疑:“今晚這頓,很貴的。”


    “本來也沒想到會遇上你,唉。”淺井歎了口氣,“本以為會是一場美妙的晚餐,估計以後他會對燭光晚餐產生心理陰影了。”


    第一次過生日那天昏了,今天慶祝遊戲做完又昏了。


    也真是難為他。


    “嘖嘖,雖然不知道你哪來這麽多錢,但別走彎路。”七海夜也歎了口氣,把服務員叫了進來。


    “還是我來吧,怎麽可能真讓你掏錢呢?”七海夜開口。


    淺井抿了抿唇,聽服務員報出價格之後,她全部家當加起來,其實還是差一點的。


    “那個……小姐,其實這頓飯已經付過了。”服務員一句話,不僅讓淺井愣住了,七海夜又有些疑惑。


    “有人付過了?”


    “對……就是躺在那的小哥。”服務員試探性說道:“他剛才出來結過賬了。”


    咦,真奇怪。


    難道不是小白臉被富婆帶著出來吃飯?


    原來是二代,有眼無珠了。


    好家夥,一次性玩兩個,還是少婦加學生的組合。


    不愧是年輕人……就是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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