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夏目直樹抿了抿唇,“真脫啊?”


    淺井真緒輕輕抬手,指了指頭頂:“進門之後我就看過了,這裏沒監控。平時在家裏怎麽沒見你這麽害羞?”


    “那不是……那不是在家裏嘛!”夏目直樹略有尷尬:“家裏跟外邊哪能一樣?”


    淺井說這句話是有緣由的。


    突然有個女生闖進家門共處一室,一開始夏目直樹非常不適應。


    出於禮貌,他強迫自己改掉了天熱就在家裏脫光了隻穿內褲的習慣……畢竟是個男生,自己一個人在家當然怎麽舒服怎麽來。


    可自從淺井進門之後,他除了睡覺之外任何時候,哪怕是再熱都會穿條大褲衩,穿著上衣,盡量維持著自己的光輝形象。


    但睡覺的時候總不能天天穿著大褲衩睡,而且人總會有起夜的時候。


    淺井自然也要起夜。


    那就會有撞上的時候。


    第一次第二次,夏目還會慌慌張張跑迴自己房間,那時候他身體不好,淺井還得擔心他會不會天黑燈暗,一不留神踩空了從樓梯上摔下去,自己提前退休。


    第三次第四次,夏目仍然會不好意思,迴屋套上短褲之後再下來上廁所。


    時間久了次數多了,人也就麻木了,夏目直樹便也不自欺欺人,起夜的時候遇上淺井也不再感到尷尬,洗完澡了也懶得圍浴巾,擦幹身子套上內褲就從浴室裏出來。


    “再說了,內褲明明是你挑的,你怎麽會不知道好不好看呢?”


    夏目直樹突然找到了淺井話語裏的盲點。


    淺井則慢悠悠說道:“內褲的樣式是不錯,但穿在人身上好不好看,那就另說了。你小時候買衣服,夏目阿姨不也還是會領著你去試穿再買?”


    見自己是真的逃不掉了,夏目直樹歎息一聲,轉身進了試衣間,將門輕掩上。


    當著女孩子的麵脫褲子什麽的,現在為時太早,不過既然是泳褲那早晚還是要見人的,何況還是住在一起的淺井真緒。


    “怎麽樣。”


    他將上衣脫了搭在肩上,推開門問。


    要是隻脫褲子,估計淺井都該報警了,索性就全身解放,隻穿泳褲。


    還好泳褲是四角的,不然這樣被盯著看還真有些不好意思。


    夏目直樹忍受著淺井上下打量的目光,如是想道。


    淺井點了點頭,“跟我預想的出入不大,果然對男生來說深色係的泳褲更好一些。”


    她對自己的眼光很自信,同時對於模特先生沒有拖後腿的情況也很滿意。


    站起來拍了拍手,她說:“進去換迴來吧,新衣服不洗一下不能長時間接觸皮膚……我去結賬。”


    “那今天不去遊泳館練習了嗎?”


    夏目直樹將試衣間的門帶上,聲音提高了一點,衝著門外的淺井問。


    “不去了,新衣服必須洗過以後才能長時間穿在身上,何況是泳褲這種還要沾水的。”淺井真緒說的很堅決。


    這是女仆給夏目家製定的“家規”之一,還有很多條條框框都是自從女仆踏進家門才開始出現在夏目家裏的。


    不過正是因為這些條條框框,讓夏目直樹的生活也變得井井有條了起來。


    果然老話說的沒錯,家裏必須要有個女人,這個家沒淺井就得散。


    夏目直樹突然在心裏有了個想法。


    既然淺井也是早大的學生,也就是說算上今年,她還得在新宿度過四年的大學生涯。


    不清楚那份充滿疑點的女仆合同什麽時候到期,但按照淺井自稱是來照顧他的這個說法來看,自己的健康恢複的差不多了,淺井是不是也快要離開了?


    一想到淺井會離開,夏目直樹便覺得心底空落落的。


    實在不行跟她商量一下,哪怕是合同到期了,也繼續合租吧!


    就把二層小樓租一間給她,反正上大學還得租房子的,至於房租肯定不會要,但不要房租以她的性格又肯定不會住……算了,先把她穩住再說。


    一想到這,夏目直樹心裏的失落感便輕了幾分。


    付了錢之後,兩個人從專門賣泳具和泳衣的專賣店裏出來,看著人來人往的賣場計劃下一步去哪。


    但不論要去哪,填飽肚子總是沒錯的。


    於是夏目直樹帶著淺井去了賣場裏他比較熟悉的一家麵館。


    那還是大一的時候跟北原來買大學必備的學習用品時來這個賣場逛街吃過的店,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了,店鋪還在,生意依舊興隆。


    麵很快上來了,淺井要的是烏冬麵,夏目直樹在問過沒有幹拌麵之後有些失落,他蠻喜歡吃不帶湯汁的麵條,比如炒麵以及淺井快要做吐了的熱幹麵。


    “你下午有沒有時間?”夏目直樹嗦著差了點味道的蕎麥麵問。


    淺井搖頭:“家裏的東西我前兩天剛采購過,沒有什麽要買的了。”


    夏目直樹聞言一邊嚼一邊說:“不是家裏的事,也不是工作,更不是關於我的事。我是問你自己有沒有私事?好不容易周末有兩天假,昨天你跟了我一路,今天還要陪我出來買泳衣……閑暇時光,你自己沒有什麽想去做的事嗎?”


    淺井真緒十分優雅地用筷子夾了幾根烏冬,眼底如月下石潭,閃過一抹流光。


    自己的事?


    指的是自己想要的東西嗎?


    前段時間還有過,現在倒是已經沒有了。


    之前那段時間,她計劃著在自己過生日的那天小小的任性一下,自由自在逛逛街,跟普通女孩一樣享受生日。


    她也確實做到了,而且在那一天還得到了最想得到的生日禮物——


    一份生日蛋糕。


    自從小時候出了那件事,她已經有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過生日了,因為這個世界上除了她之外,已經沒人還記得她的生日。


    直到那天被心思縝密的夏目直樹看出了端倪,這個世界上有了第二個知道她生日的人。


    也是目前為止她最珍重的人。


    一份精致的蛋糕,那是她至今為止吃過最甜的東西。


    夏目直樹還承諾她明年的生日、明年的明年的生日都會有蛋糕吃,還會有他親手做的紅豆飯……他說要讓淺井教他,然後他再親手給淺井做紅豆飯吃,在北海道的老家,他們一家過生日都吃紅豆飯的。


    真想吃到明年的蛋糕啊……還是在那棟二層小樓裏,最好還是一個雨天的傍晚,關上所有的燈點上蠟燭。


    電視裏在放著兩個人都想看的電影,手機裏的網課已經靜了音,吃過了飯看完了電影,兩個人一起唱生日歌切蛋糕,之後……


    淺井真緒放下了筷子,覺得有些遺憾。


    那天藥效起的太快,都沒有進行到唱生日歌的部分他已經昏過去了。


    按照現在這樣的進度,應該等不到明年生日了吧?


    “不,沒事的。”淺井搖頭,眼底的流光消失,“我最想要的東西已經收到了,人不能貪得無厭,世界上有些事注定與某些人命中無緣。”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唿,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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