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午夜淩晨兩點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小艾還是夜不能寐。她打開了床頭燈,凝望著吊墜,她想在項鏈裏獲取更多些的信息。台燈雖然明亮但是怎麽反射也折射不出什麽來。就在此時外麵又有聲音。


    聲音微弱,小艾估計可能又是那個房間傳出來的,她起身走去查探。


    走出客廳,她靜悄悄地走到走廊的盡頭。她來到被認為門鎖壞了的房間,果真,這次她還是打開了房門。


    小艾走進後漆黑一片,房裏的吊燈一直是壞的,她隻能摸索前行。這房間很深很長,上次第一次探路就覺得非常奇怪,這裏似乎比整個房子的客廳走廊加起來的長度都要深。


    忽然響起了微弱的音樂,曲聲似曾相識。跟冼小雅上次到金壇花苑時遇到鍾士強的音樂一樣。當時那個音樂是鍾士強家裏的古老收音機放出來的。不知為何,這裏有相同的音樂,但是小艾是第一次聽,所以她不會清楚這音樂的奇怪。


    她越走近音樂便越大聲,又是出現了一點泛黃而陳舊的燈光,隱隱約約透射出來。那個光就在拐彎處的,她快步地隨著光線跟上去拐彎的方向。


    小艾的視線在拐彎處裏麵看到了一座單位,門上標記著303。正是金壇花苑303房的櫥窗。裏麵有兩個人,一個小青年男孩和一個女人,女人衣著隨便,頭發也沒整理,就如一個去菜市場買菜的大媽,但是她背著小艾的視線,這個角度小艾雖看不出她的樣子,但是聲音必定就是冼小雅的。而為何她是這個裝扮,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小艾真的分不清。而男孩,小艾認得他,他就是那個餐廳年輕服務員。


    這時女人沉聲說著:“吃吧,晚上我們就吃這個粥,你喜歡吃的,吃多點。”


    男孩:“是小米糖粥,太好了,我喜歡吃了!”他很聽話,他吃了,而且吃了不少。但不久他突然倒下了。


    女人也同樣吃了,她吃東西的時候,一邊吃一邊莫名大哭,最後她也倒下了,倒在地上的她,有氣無力地爬到自己的床邊,那古老的收音機還在播放著音樂。她就在音樂中緩緩睡去。


    音樂停止,一切平靜——


    眼前這一幕,之前小艾隻是從門口外聽過聲音,而不是親眼看到過。而這次,她是親眼所見。她知道女人是誰,那次沒留意男孩是哪一個。而現在,她什麽都看得真切。她又再一次走進303房的屋內,走近那個女人身邊,確認過真的是冼小雅模樣的女人,跟上次看到的一樣。


    她想看清她的狀況,並在她鼻子上探去,竟探不出氣息,她還是嚇了一跳。上次匆匆離開,這女的也是躺著不動了,但是她當時沒太理會就走了。而這一次,時間好像又迴到之前那一幕一樣。這裏到底是個什麽空間?然而就在她細想之下,竟又開始頭痛,所有事物在她眼前旋轉不止……隨後眼前閃出刺眼曝光,畫麵就如是一並消失...…


    當她醒來時,她已經在自己床上,睜開雙眼時,晨光熹微,灑在白窗紗上。她猛然起身,手嗑了磕腦門,任她怎麽迴想也想不起她是怎麽迴自己房間的。


    公司早會過後,李董邀冼小雅進入辦公室麵談。她又被李董事長表揚了,冼小雅是全年度為公司創下收益最高的基金經理。為了表示對小雅的表彰,公司獎勵她一套全新而豪華的複式公寓。李董事長把新公寓的鑰匙卡交給冼小雅。


    “小雅你做得真棒,我們全公司上下都得向你學習,這個獎勵你實至名歸的。”


    冼小雅接過鑰匙卡,滿心歡喜地說:“謝李董。”


    公司所有人知道此事後都羨慕不已,而一旁的傑森也十分妒忌,他用非常質疑的目光看著她。


    午間時分冼小雅走去停車場拿車,在遠處無意間發現傑森出現在自己的車後,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做什麽。而傑森很快就離開了,冼小雅馬上走過去看看,但似乎又沒有發現。她上了車,然後把車開走。


    公路上正行駛車子的冼小雅要開上高速公路,她約了客人見麵。車子並沒有加速而且很是平穩,但突然後麵一大卡車飛快地開來,冼小雅扭轉車子駛側並且輕微刹車,誰知道刹車明顯失靈,她怎麽踩刹車也沒反應。她十分緊張,開始越來越著急和慌亂,驚險刹那,差點飆出了高速公路外,好在急刹最後還是恢複,但是她把方向盤情急下扭向到路邊,車子也撞損了一點,而她本人手臂也有些擦傷。幸好都是小問題,隻是被嚇得不輕。


    見客戶取消,冼小雅隻能去一趟醫院,醫院急診室裏冼小雅剛包紮好傷口,這時已經是下午2點多了。迴想起傑森在停車場裏鬼鬼祟祟,覺得這件事跟他有關。他為什麽老是跟自己作對?她有什麽對不起他了?冼小雅猜想著,她並未留意到隔壁有個老人,他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一直在窺視著她。


    那老人自己移動著輪椅,慢慢地靠到冼小雅身後。


    “你怎麽會在這裏?”老人在她背後說道,聲音很是熟悉。


    冼小雅迴頭一看,他不就是那個住在金壇花苑的鍾士強嗎?“鍾先生?原來是您啊。您又怎麽會在醫院?”


    鍾士強:“我問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應該在這裏的!不應該!”


    冼小雅被問得有些發懵。她不理解鍾士強為何這麽說。


    “我剛擦傷了手臂,不來醫院不好吧?”


    “迴去吧,這裏不屬於你待的地方,迴去,快迴去!”老人顯得有些激動。他沒有正麵迴答冼小雅的話,卻說些不知道何意的話。


    她覺得老人有點神誌不清,似乎是精神出問題。莫名的有點慌亂,不由自主地想走開。


    但是鍾士強還繼續不停叫著...“這裏不安全,你快點迴家去,別留在這裏,這裏不屬於你!”


    冼小雅快步走遠,後麵一直傳來老人的聲音,她不敢對視他的存在。因為聲音猶如一種附上罪惡感的嚴厲責備。她隻有逃避而不能直視……


    冼小雅迴到家裏,今日有些諸事不順,都是從碰到傑森開始的,情緒未免有些燥意。但是她還是壓住自己不好的情緒。進門後她沒看見小艾,她人也不在客廳,房間也不見。感到奇怪,卻迴頭在走廊盡頭發現了小艾。


    小艾依靠著壞了門鎖的房間門,她擺弄了很久,意欲要打開門鎖,房門當然不能打開。


    “你在幹嘛?”冼小雅從她身後問道。


    小艾嚇了一跳,她轉身看到冼小雅正站在身後。


    “不是說了房門是壞的嗎?”語氣裏夾帶著一絲怒意。


    “我昨晚發現它可以打開。”小艾的手還在嚐試著打開門鎖。


    “打不開,我準備叫人來修理的,你幹嘛老是在意它能不能打開?”她更不耐煩了。怎麽小艾就是不信她。


    “因為我...昨晚又聽見裏麵有聲音。”


    “還能有什麽聲音?老鼠吧。”


    “不是老鼠,真的不是!”


    “那是什麽?你都聽過兩次了。為什麽我總沒察覺到?”小艾就是幻聽,她自己住了這麽久難道不知道房間有什麽嗎?


    “我是真的打開過門而且進去了。我騙你幹嘛?是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解釋她才信,小艾變得有點著急。


    冼小雅不耐煩:“那你進去看到是什麽?”


    小艾:“裏麵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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