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空。”謝錦宴想都沒想,斷然拒絕。


    曲姍姍本想借著約謝錦宴下棋找迴些顏麵,順道岔開話,想著方才他沒有出言幫俞青蕪,必然是不會拒絕自己的,萬萬沒有料到謝錦宴會拒絕得這樣尷尬。


    難道真如她所猜測的那般,謝師弟與俞青蕪那個端相做作的女人當真有些什麽?


    看樣子,像是了……


    嗬,不過是去了一趟京都,便搭上了儲君,這個俞青蕪,果然以前都是裝得。


    作得一副冷傲不爭不搶的模樣,原都是為著吸引男人,現如今勾上了太子,這便露出真麵目了?


    一個無法練武的廢物,竟還想與她搶風頭。


    往日裏搶了她第一美人的稱號也就罷了,現如今便是連她的池中魚也要搶!


    曲姍姍心中不甘極了,她蹙了蹙眉,不悅的看了謝錦宴一樣,明知故問道,“謝師弟怎就沒空了?往日裏但凡迴到師門,你都是要與我下一盤棋的。”


    ???


    這個曲姍姍,怎麽張嘴就來!


    他哪裏每迴都與她下棋了?


    他就與她下了一迴,還是為了贏得和俞青蕪一組出任務的機會。


    一時之間,謝錦宴既無語又倍感心虛。


    暗暗瞥了身側的女子一眼,見她麵容清冷,眼底裏更無半分波瀾。


    她竟沒有反應?


    不知為何,俞青蕪這般的不動容,反而讓謝錦宴心中愈發忐忑了。


    不過身為儲君,他也沒有流露出太大的情緒波動,隻輕輕揚了揚手中的包袱,又瞥了眼身邊的俞青蕪,笑看向曲姍姍,淡淡迴她道,“曲師姐你不都看見了?”


    “這不,得替阿蕪將行李搬去客房。”


    “來的路上吵了一架,她便不願意跟我睡一個屋了。”


    “嗨,想來她也不是有意要說些難聽的話來揶揄你的,多半是因著生我的氣兒,所以連帶著你一塊兒遷怒了,你這玩笑開得實在不是時候。”


    謝錦宴話說得淡淡,說話間,已經伸手握住了青蕪的手,十指相扣,饒是個傻子也能看出二人關係了。


    曲姍姍本想在俞青蕪麵前表現自己異性緣好,勾勾手指便能將她費心費力搭上的男人叫走什麽的,以找迴被奪走第一美人稱號以及方才被辱的場子,聽完謝錦宴這話,她瞬間愣住了。


    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那緊扣的兩隻手,曲姍姍眼底幾乎要噴火。


    她強扯出一抹笑容,看看麵色冷漠的俞青蕪,又看向謝錦宴,滿眼不可置信,不甘的又問了一句,“謝師弟,你和俞師姐這是……什麽情況啊?你莫不是……納了俞師姐做了你外室?”


    在曲姍姍看來,俞青蕪那般毫無背景的孤女,那便是入皇室做個侍妾也未必配的上,除了外室,她再想不到其他的身份。


    不過……她直接這般問,是不是顯得她不友善,謝錦宴又該如何看她?


    心中想著,曲姍姍趕忙又裝模作樣的笑道,“那個俞師姐,你莫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覺著,如咱們這等身份,莫說是皇室了,怕是侯府伯府也是進不去的,我就是覺著,你若真要做了謝師弟的外室,可要注意著些,我聽聞那些個侯府嫡女什麽的,都是有手腕的,來日謝師弟若是娶了正妃,你怕是要吃虧的……”


    “不過沒關係哈哈,那正妃要是敢欺負你,你且告訴我,依著我和謝師弟關係,定能幫你好生收拾收拾那正妃,連帶著謝師弟一塊兒收拾……”


    嗬嗬,扯來扯去,不就是想表達她與謝錦宴關係好麽?連帶著道她隻配給人做外室。


    原是不想拿喬裝樣的,這曲姍姍非得撞上來……


    “曲師妹放心,本宮一向和善,從不為難殿下的姬妾。”曲姍姍正一副嘻嘻哈哈要替俞青蕪出頭的嘴臉,下一刻,女人清冷的聲音讓她臉上的笑容忽然僵住。


    本宮?姬妾?


    她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不可能!俞青蕪是什麽身份?一介孤女罷了!


    她這等鏢局庶女若想做太子側妃都不太可能,何況是俞青蕪這等無父無母,來曆不明的孤女。


    妒忌,怒火,不可置信,多種情緒同時湧上。


    曲姍姍攥緊了手心,強忍心中的震驚與不服,詢問的望向謝錦宴。


    謝錦宴神情也是頗為詫異,他詫異的是俞青蕪竟會認了,認了她是他的妻子,她先前不還擔心旁人知道了說閑話嗎?


    喜悅和驚愕同時在眼底翻湧,最後都化為一汪清水。


    極溫柔的注視著身邊兒的女子,輕輕用力,將她拉得更近了些。


    轉而又笑看著曲姍姍,輕輕點了點頭,順著俞青蕪的話茬道,“是,阿蕪一向端莊持重,入太子府半年多,一直將府中管得井井有條,便是母後也時常誇她。”


    曲姍姍原本還抱有一絲幻想,認為俞青蕪不過是個怕床的外室,但是此刻,聽到謝錦宴親口承認,她臉都青了,更是難以接受。


    原本從前許多事她就落了俞青蕪不少,難不成如今嫁人她也要落下那裝模作樣的女人。


    看著曲姍姍臉上來迴變幻的神情,俞青蕪已然看出了她那點兒心思。


    她其實不明白,分明她從未與曲姍姍攀比過,又或者說,師門中許多女弟子都不曾與曲姍姍攀比,可不知為何曲姍姍總覺得人人都在與她比。


    尤其是自己,曲姍姍視為勁敵。


    往日也就罷了,現如今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曲姍姍隻怕又會借題發揮,四處散播閑言碎語。


    在這閑言碎語之前,或許,她出口惡氣先下手羞辱對方似乎也不算過分。


    眉眼裏掠過一抹涼意,俞青蕪笑喊了曲姍姍一聲,“曲師妹,你若想入太子府,本宮倒是可以向母後請旨。雖說你隻是鏢局之女,又是個庶出的,可到底母後會賣我些麵子,我若向母後請求,讓你做個侍妾也是可以的。”


    這話裏話外的,透著赤-裸裸的羞辱。


    曲姍姍還在愣神之中,聽到俞青蕪的話,驟然迴過神來,原就發青的臉,氣得更加幾乎發紫。


    嘴角僵了僵,擺擺手道,“俞師姐莫開玩笑了,我是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這……這皇室生活啊,它不適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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