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江慎的話就貼著蘇長樂的耳邊劃過,蘇長樂隻「你」了半天,最後還是沒有迴答什麽,隻想從江慎的身上起來。


    馬車的地方不小,他們兩個倒在了地上也占不了多少地方。


    蘇長樂撐著手想要起來,卻聽著江慎小聲的「嘶」了一下。


    「你怎麽了?」蘇長樂敏銳的察覺到了江慎的那聲。


    馬車上麵的燈光昏暗,可是蘇長樂今日穿的是白色的披風,上麵沾著的血十分紮眼。


    蘇長樂一眼就看到了。


    她身上沒有任何疼痛,那受傷的人隻有江慎一個。


    「你受傷了?」蘇長樂斂眉。


    「郡主先起來吧。」江慎把自己的手臂從蘇長樂的後背上拿下來,那條手臂上的衣袖已經被劃傷了,裏麵的手臂也透出了血。


    「怎麽受傷了!」蘇長樂迅速的從江慎的身上爬了起來,同時外麵的刀劍聲也已經停了。


    宋實在外麵問道:「大人,人還活著,帶到哪裏去?」


    「先帶迴府關起來吧。」江慎依舊躺在馬車的地上,淡淡的吩咐。


    「是。」宋實的聲音消失,外麵也安靜了下來。


    「郡主還要去王府嘛?現在看來並不是一個好時機啊。」江慎躺在地上,好像受傷的人不是他一樣。


    「還去什麽去!本郡主這麽怕死,出了這個馬車,萬一要是再有人出來怎麽辦!」蘇長樂哼了一聲,她看著江慎還在流血的胳膊,「你能起來嘛?」


    「無事。」江慎緩了緩,用另外一隻胳膊撐著身子從馬車的地上起來,他靠在馬車的旁邊,對著外麵道:「收拾幹淨了之後,就迴府吧。」


    「是。」宋實在外麵迴答道。


    沒過多一會兒,馬車便調轉了方向,往來的方向迴。


    與來的時候不同,蘇長樂的眉頭緊鎖,她看著半靠在馬車上的江慎問道:「剛剛那些人都是誰的人,為什麽要殺本郡主?」


    之前那些人是魏約的,可是現在這些人是誰的呢?


    「不清楚。」江慎倒是一點都不擔心,他坐在馬車的地上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蘇長樂剛剛本來想伸手去扶他的,可是手伸到了半路卻停了下來。


    他自己能起來,那自然也能坐起來,也不必非得她去扶著吧。


    更何況,馬車的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毯子,也凍不到他什麽。


    江慎這三個字一出來,蘇長樂也沒有什麽心思再說話了,兩個人一路沉默著坐在馬車之中,直到了江府的後門處,馬車停下來,蘇長樂才開口:「今日多謝江大人,江大人的傷還要快些處理,本郡主就先迴去了。」


    蘇長樂說完,便先掀開車簾踏了出去。


    她一掀開車簾的時候才發現,有一隻箭現在正插在馬車的邊上,箭頭上好像還有一絲血跡。


    蘇長樂的背後冷了冷。


    若是她剛剛跑慢了一點,那這隻箭現在插在的就不僅僅是馬車上,而是她的背後了!


    蘇長樂快速的下了馬車,往江府的後門去,順著路一直走迴到了到江府與俊園連接著的小門處。


    「郡主,你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


    阿珠一直小門處守著,看著蘇長樂快步迴來,十分驚訝:「世子現在如何了?受傷可嚴重?」


    「沒有進王府,我們迴去再說。」蘇長樂低聲的解釋了兩句,隨後就快步的往迴走。


    阿珠也沒敢多問,隻跟著蘇長樂迴到了房間。


    待她給蘇長樂解開身上的披風的時候,她才發現蘇長樂的披風上沾著的血。


    她瞬間慌了:「


    郡主受傷了?傷到了哪裏?可要叫人來?」


    「不是我,是江慎。」蘇長樂坐在了梳妝台前,看著自己的麵容映在了銅鏡上,「剛才到了王府之後,還沒等我去敲門,便有人來刺殺我,是江慎救了我。」


    短短這麽幾句話,阿珠便明白了剛才有多驚險。


    「阿珠,有人想殺本郡主。或者是……」蘇長樂道:「有人不想讓這門賜婚順利的走下去。」


    「那能是誰呢?」阿珠問道。


    蘇長樂搖搖頭,她皺著眉頭,看著鏡子裏麵的鏡子:「能是誰呢?」


    --


    「大人,郡主已經往俊園的方向走了。」


    蘇長樂下了車之後,江慎一直都坐在馬車裏麵沒有出來,直到蘇長樂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前,宋實才掀開車簾對著江慎道:「大人手臂上的傷口可要包紮一下?」


    「迴去隨意包一包就好。」江慎從馬車的地上起來,胳膊上的上根本不足以讓他皺眉,隻不過剛剛他就這麽一直在地上坐著,也不見蘇長樂上來扶他一把。


    可真是個心狠的小姑娘啊。


    明明自己是為了救她才受傷的,她竟然就這麽不管不顧的跑了。


    「大人,剛剛的那些人已經在府中了,大人可要過去看一眼?」


    「不必了。」江慎下了馬車,他手臂上的傷現在已經不流血了,他一邊往府中走著,一邊對著宋實道:「讓他們都小心一些,別讓她查出來。」


    「大人放心,都是鬼市的人,不會有紕漏。」


    江慎進了江府,一路往靜樓的方向走去,他推開了靜樓的門,抬步上了二樓。


    身後跟著的人也上前,將靜樓的蠟燭點了起來。


    沒多一會兒,整個靜樓便明亮了一點。


    但也僅僅是亮了一點,那些太過亮眼的燭火在江慎的眼中就隻剩下刺眼。


    下麵的人在點燃了燈之後便退了下去,隻剩下江慎一個人在二樓。


    他推開了窗戶,剛好外麵的月光透了進來。


    宋實拿了布條和傷藥過來:「大人,傷口還是要包紮一下。」


    「嗯。」江慎沒有迴頭,「把東西放下,我自己來就可以。」


    「是。」宋實也沒有多做停留,在江慎說完之後,宋實便轉身離開,待他下了樓之後,又把靜樓的門給關上。


    整個三層的小樓隻剩下江慎一個人。


    他在二樓的窗戶旁看了一會兒外麵,若是仔細的看去,那個方向剛好是俊園蘇長樂的房間。


    直到一朵雲遮住了月亮,江慎才轉身往三樓的臥房走。


    他將已經沾了血的外袍還有已經割破的裏衣脫了下來,隨即走到後麵的浴間將傷口給清洗幹淨之後,才迴來給自己上了藥。


    胳膊上的疼痛讓他異常清醒,他細細的迴想了今天晚上蘇長樂說的話。


    若是不出意外,蘇長樂現在也應該猜到,是有人不想讓這場賜婚順利的完成了吧。


    江慎輕輕的笑著:隻不過不知道蘇長樂有沒有想到,這個人就是他呢。


    讓陛下賜婚的人是他,不讓這場婚事順利的也是他。


    反正,應該迴到金陵的人,遲早都會迴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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