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約下朝之後便迴了魏府,他官服未脫就這樣一臉陰沉的等在書房中。


    管家從外麵匆匆過來,臉色十分難看,他沉聲叫道:「大人。」


    「如何?」


    「去詔獄的暗衛全都被殺了。」


    魏約閉了閉眼:「那人呢?」


    「盧夫人不肯跟暗衛走,暗衛要將她滅口,但侍衛來的太快,隻在慌亂之中捅了兩劍,現在不知道情況如何。」


    「一群廢物。」魏約歎了口氣,「我們還有多少人?」


    「粗算了一下,不到十人。」管家頓了頓,想勸勸魏約:「大人,我們是不是有些太過著急,不如與他們再斡旋一段時間,這樣也好再招攬一些暗衛。做起事來也能更穩妥一些。」


    「你以為本官不想嘛?」魏約搖了搖頭,他抬手將頭上的官帽摘了下來,放在了旁邊,「本官接二連三的損失左膀右臂,想來應當是陛下對本官有所忌憚,那些人說不定隻是敲山震虎的替死鬼,若是……」


    魏約想到了什麽,他的眼神狠戾:「本官等不了了,今夜便一定要將這些事情都收拾幹淨。」


    「是。」管家眼見勸不動魏約,知道他定是上了頭發了瘋,「大人此等舉動可要告訴小姐一聲?」


    「不必了。」魏約有些無奈的道,「她既然已經嫁給了二皇子,那就是她自己選擇的路,本官做的事情成王敗寇,到時候若是東窗事發,她若是不知道的話,那便可以保住一條性命。」


    「大人說得是。」管家道,「已經把給小姐留出來的私產藏好了,若是大人真的出了事,那些私產也足夠小姐揮霍。」


    「好。」魏約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神便是一片清明。


    他冷聲道:「讓剩下的所有人都準備著,待日落之後便集結,直奔盧府。」


    --


    江慎是下午的時候醒的,蘇長樂得到消息的時候本來想著去看一看,但是她走到了一半卻停下了腳步。


    她對著旁邊的隨行侍女道:「你去告訴郡馬,讓他好好休息,本郡主今日身體不適需要迴房間靜養,讓他不要過來打擾本郡主。」


    「是。」侍女問道,「那若是郡馬擔心郡主非要來看呢?」


    「不見。」蘇長樂眼神堅定,「明日吧,明日若是本郡主病好了,便親自過去找他。」


    侍女行禮過後直接往江慎的書房走,她隔著屏風將蘇長樂的話帶給了江慎。


    江慎現在正半躺在矮榻上,手上麵拿著的是一本之前就在看的書。


    他聽著蘇長樂讓人傳過來的話沒有半分驚訝。


    待侍女走後,宋實才有些疑惑的問:「公子,郡主現在不應該急匆匆的來問你昨夜的事情嗎?為什麽現在竟然連人都不見了?」


    「看來今夜她是有事要做。」江慎把書翻了一頁,「剛才誰來見過她?」


    「大理寺周一杭。」


    「又是他。」江慎笑了笑,「每次有事都有他在,看來安平郡主與這個周大人關係匪淺啊。」


    江慎將書合上,起身穿上了鞋子走到了窗邊。


    他拿起旁邊的小瓷碗捏了一些小米粒往外麵撒去:「方敘時的屍體有人收了嗎?」


    「一早方敘時的屍體便被大理寺給收走了,聽說陛下在朝堂上大怒,將此事交給大理寺查辦,但不知道為何,大理寺現在都沒有消息。」


    「這可是第二次了,」江慎挑了挑眉,他放下裝米的小瓷碗往桌子上裝著解藥餓瓷瓶看去,「嗬,那人是誰的話……」


    現在已經太過明顯了。


    --


    蘇長樂讓侍女給江慎傳完了話,自己便真的迴


    到了房間躺下,迷糊之中她的確小小的睡了一會兒,在入夜之前被阿珠給叫醒。


    「郡主,暗衛已經都到了,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蘇長樂坐在鏡子前,她慢悠悠的將頭發給順著:「不急,再等一等。有些事情還要入夜了之後再偷偷摸摸的潛進去。」


    盧文彬死後盧夫人便被抓到了大理寺,如今人更是在詔獄,盧府便由那個小妾掌事,之後還將盧靜言給趕了出來。


    現在這件事蘇長樂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便隻能暗夜前去。


    「盧靜言呢?」


    「盧小姐已經被安排在了密室裏,武婢跟著她十分安全,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阿珠上前將梳子拿了過來,問道:「郡主要梳一個什麽發髻?」


    「本郡主一會兒要穿宮裝,你梳一個飛天髻,用上金簪。」蘇長樂把梳子交給阿珠,自己則拿起了胭脂,在臉頰處輕輕點了幾下。


    「郡主是要入宮?」阿珠一邊給蘇長樂梳頭一邊問道。


    「不一定,不過萬一呢。」蘇長樂又上了些唇脂在唇上,她的嘴唇瞬間嬌豔欲滴。


    阿珠梳頭的速度快,一會兒便將發髻梳好了。


    蘇長樂也起身換了一身明豔的宮裝後看了眼時辰:「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阿珠跟著蘇長樂往外走去,門口的馬車已經備好,自不過卻是備在了後門。


    「郡主,現在這個時辰周大人應該已經在盧府附近等著了。」阿珠放下車簾對著蘇長樂小聲道。


    「差不多,走吧。」


    蘇長樂剛說完,馬車還沒等行駛出來,她便聽到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馬匹在蘇長樂的麵前停了下來,蘇長樂掀開簾子去看,竟然應該是那個在盧府周圍等著她的周一杭。


    「郡主,出事了。」周一杭氣喘籲籲的下了馬,直接奔到了蘇長樂的馬車前。


    「你上來說。」蘇長樂斂眉讓周一杭上車。


    「是。」周一杭上了馬車後,連氣都沒有喘勻,便道:「郡主,盧府被屠了。」


    「什麽!」蘇長樂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麽!」


    「盧府入夜之後遭遇了刺殺,全府從上自下一共五十六人,全部被殺,現在盧府也是火海一片。」


    「這幫混蛋!」蘇長樂狠狠地捶了捶馬車,「殺人放火他們可幹的真是熟練,現在竟然連人都不背了!」


    「郡主可還要去?那邊的人現在有些多。」


    因為不是下半夜的動作,所以現在還是有很多人在街上沒有迴家,盧府起火之後便有很多人來看到底是如何。


    「去!」蘇長樂堅定道,「本郡主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怎麽可能就被他這麽一把火輕易的給燒了!」


    「好。」周一杭支持她,「剛才下官趕過來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去撲火了,郡主去了可以等一會,等到火被撲滅了就可以進去了。」


    「好。」蘇長樂的麵色發冷,「若這一切都是魏約幹的,那他這個人真的是瘋了。」


    「郡主……」


    「你放心,他既然已經盯上了本郡主,那定是非要本郡主的命的,那既然如此,本郡主定也不可能放過他了!」


    周一杭看著蘇長樂的表情,沒有再說什麽:「那郡主乘車過去,下官先騎馬過去,還是在原來的位置等郡主。」


    「好,你先過去吧,本郡主馬上便到。」


    周一杭轉身下了馬車,出去騎上了馬便飛奔在了夜色之中。


    蘇長樂的拳頭一直緊緊握著,半點都沒有鬆開。阿珠的手覆到了蘇長樂的手上,感受到了她手背的一片冰涼:「郡主。」


    「阿珠,魏約他是真的瘋了。」蘇長樂這麽說著,她的渾身在不住的抖,可是她好像卻有些開心,「魏約這老頭這麽沉不住氣,說明定是有一個大秘密藏在盧府之中,本郡主與他在今日說不準誰會死。」


    聽到「死」這個字,阿珠緊緊握住了蘇長樂的手。


    「你放心,本郡主應該不會輸的,隻不過有些事情,過了今晚本郡主就要瞞不住了。」蘇長樂的聲音沉到了穀底,她對著車夫道:「走吧。」


    馬車漸漸行駛了起來,越臨近盧府的方向,越能聽到人聲嘈雜,還有一股被燒焦的嗆鼻的味道。


    蘇長樂掩住了口鼻,將馬車停在了約定好的位置。


    盧府的火不大,但主要燒的就是盧文彬的書房還有他的臥房,這目的很明顯,便是盧文彬定是有些東西在的。


    這火勢隨風飄著,又因為裏麵死了很多人,所以沒有人願意去幫忙滅火,直到火勢慢慢的小了,府衙出了一些人這才把火撲滅,隨即便將整個盧府都給封了起來。


    裏麵的屍體已經被抬到了義莊,但裏麵夾著嗆鼻的氣味順著風卻吹了出來。


    待那些看熱鬧的人都四散去了,周一杭才下了馬,站到了馬車的前麵:「郡主,裏麵已經沒有人了,可以進去了。」


    「好。」蘇長樂抬手將車簾掀開,她從馬車上下來,站到了周一杭的旁邊。


    「走,本郡主與你一同進去。」


    白日盧夫人給他們的破布已經被燒了,但上麵的字他們都記在了心裏。


    盧文彬的書房已經被燒的麵目全非,蘇長樂與周一杭站在了書房的前麵。


    「郡主,下官進去吧。」周一杭看了下這顫顫巍巍的書房,「裏麵隨時有倒塌的危險,下官進去還能方便一些。」


    蘇長樂奔向和他一起進去,可是周一杭說得確實對,便道:「那便辛苦周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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