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江慎的聲音從後麵傳過來蘇長樂一驚,轉過頭去看,便看到了江慎在自己身後的不遠不近的地方。


    “郡主可真是忙啊,我昨夜不過就是在書房睡了一晚,今日便傳出來了這消息。”江慎麵上笑著,好像一點都沒有生氣。


    他隻看著蘇長樂,但蘇長樂卻覺得後背冷颼颼的。


    蘇長樂彎了彎眼睛:“你風寒還沒有好,怎麽現在就出來了?要是再吹到了風可怎麽辦?”


    “郡主還沒說要是我知道的話會如何呢。”江慎不接蘇長樂的話,直接又往前走了一些,站在了蘇長樂的前麵。


    “沒什麽啊,還能有什麽。”蘇長樂好像不在意的打著哈哈,“也沒有多大事,就是昨天晚上方敘時來給我送些東西,要走的時候馬車正好壞了,昨天下了大雨嘛,又不好讓人走,所以就讓他在府裏的客房借住了一晚。”


    “就這些?”江慎明顯不信。


    “差不多吧。”蘇長樂想要蒙混過關,她一邊絮叨著一邊想著怎麽這麽倒黴,竟然讓江慎聽個正著。


    “那衣服是?”


    完蛋,還是被他給聽到了。


    “昨天晚上下雨嘛,他的衣服濕了,所以就找了一身你的衣服給他換上了。”蘇長樂的聲音很小很小,嘟嘟囔囔的就是不想讓江慎聽清楚。


    她伸出手拉住了江慎的袖子,拽了拽。


    可江慎離那麽遠都聽到了,就算蘇長樂現在隻是腹誹,想來江慎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江慎盯著蘇長樂,嘴角微微勾了勾:昨天晚上的事情,可要比蘇長樂說得要多得多吧。


    “那郡主現在?”江慎抬了抬袖子,把袖子從蘇長樂的手上抽走。


    “沒什麽大不了的,本郡主馬上就去搞清楚到底是誰在那裏嚼舌根,本郡主有禮貌還有出來錯了!”蘇長樂氣憤的跺了跺腳,拉著阿珠就要走,走出去了幾步還不忘轉頭對江慎說:“你先迴去躺著好好養病,本郡主去去就來,肯定給你一個交代!”


    江慎麵色不動,隻是理了理自己的袖子,看著蘇長樂匆匆跑遠的背影,沉了沉眼神。


    --


    長極殿內,陛下早朝結束之後,換了常服坐在殿中拿起今日新呈上來的奏章開始看,旁邊的徐公公給陛下端來了正溫著的小食。


    “陛下你早膳沒用什麽,現在吃些糕餅吧,都是廚房剛剛做出來的。”


    “嗯。”陛下應了一聲,將手上的折子批閱過後,抬手拿起來了一塊小糕餅咬了一口。


    “陛下真的要讓方大人去盂縣收尾?”徐公公問道,“此事是郡馬一力承辦,若是收尾這等事情不讓郡馬去做的話,那郡馬心中會不會有些不悅?”


    陛下沒有迴答,隻問道:“方敘時昨夜……”


    “方大人昨夜是在郡主府留宿了,聽說是因為昨天方大人的馬車碰上了郡主的,方大人昨夜去賠禮謝罪,剛好遇上大雨。隻不過……”徐公公頓了頓。


    “你說。”陛下喝了口茶。


    “隻不過方大人早上剛從郡主府出來,這郡主和方大人的傳聞便傳了出來,速度這麽快,想來是有人刻意為之。”


    “能有這麽快的速度,那定不是常人所為,能做出來這件事的,也隻有那一個人了。”陛下歎了口氣,“本以為最近魏太常在二皇子成婚之後會收斂一些,卻沒想到如今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安平的身上。”


    “陛下是說這件事是魏太常散播出去的?”


    “除了他還能有誰。”陛下隻吃了一塊糕餅,就又翻開了折子,“方敘時是誰的門生滿朝皆知,平日裏那些人都繞著安平走,若是沒有人指使怎麽可能會主動等安平的門?”


    “那安平郡主若是真的看上了方大人,那該……”


    “不會。”陛下篤定道,“安平若是能看得上他,那便當初把他給搶了,豈不是更不容易,當初沒看上的人,現在又有什麽可能會看得上。”


    “陛下說得是。”徐公公低頭道。


    “隻不過……”陛下頓了頓,“倒是有點可惜這個年輕人了。”


    --


    蘇長樂走遠了之後,江慎才慢悠悠的迴到了書房,他自然沒有躺下,而是坐在書桌前好像在等著什麽。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宋實便從外麵進來,手裏麵拿著一個小瓷瓶,還有一張紙條。


    “公子,這個月的解藥,還有那邊來了消息,讓公子準備一下。”


    江慎一點都沒有意外,他將那瓷瓶放到了一旁根本沒有在意,但是卻把那紙條給展開來。


    上麵寫著一個名字。


    “方敘時。”


    江慎看著紙條上的名字,嘴角勾了勾,隨即抬手將紙條扔到了一旁的茶杯中,紙條上的字跡慢慢被洇開,直到完全看不到什麽。


    --


    蘇長樂從江慎的書房出來之後,便氣衝衝的迴到了房間。


    “氣死了氣死了!本郡主到底要找出來是誰這麽嘴碎,不過就是這麽點芝麻大的事情,怎麽就能變成本郡主與方敘時有私情了!”蘇長樂隨手砸了一個茶杯,“那江慎怎麽還能聽到呢!就應該走遠點再說的!”


    蘇長樂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她滿肚子的氣都不知道往哪兒發。


    總不能把成衣店的老板抓過來打一頓吧!


    “郡主不氣。”阿珠勸道,“這事也對郡主沒有什麽傷害,應該著急的興許是方大人。”


    阿珠這麽一說,蘇長樂倒是冷靜了下來。


    “對啊,他難不成真的想變成本郡主的麵首?”一說到這件事,蘇長樂倒是真的沒有什麽所謂了,“若是他真想來,本郡主這府上倒是有很多地方可以給他住。”


    “那我們便等等,看看方大人到底想幹什麽。”


    “說的也是,隻不過……”蘇長樂一下子頹了下來,“江慎現在知道了這些事情,他要是生氣的話說不準又得不開心了。”


    江慎剛迴來沒兩天,本來就是因為江慎陰陽怪氣的自己才讓他去盂縣的,現在可倒好,剛剛迴來沒多久,就又巴巴的上來一個方敘時。


    這些人,沒有一個是省心的!


    果然還沒等蘇長樂按耐不住的去逮人迴來打,那邊剛剛下朝的方敘時便聽到了那些傳聞。


    他略想想便知道這是誰的手筆。


    他其實有些怕:若是這事真的被他給坐實了,那自己日後的前程該如何?


    但這件事傳的這麽快,定是魏太常在背後盯著他,若是他現在不去做這些的話,魏太常也不會放過他的。


    方敘時迴到了府上,換上了常服,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麵想了許久後,終於把門給打開,對著小廝道:“你去郡主府傳信,說今夜在風月小築,我要向郡主賠禮,給郡主添麻煩了,請安平郡主定要賞麵。”


    “是。”小廝帶著方敘時的口信還有請帖出了去,直奔郡主府。


    蘇長樂也一直在等著方敘時的動作,當方敘時的請帖送過來的時候,蘇長樂便直接應下來:“本郡主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些什麽。”


    --


    風月小築這個地方蘇長樂倒是有些熟悉,之前二皇子與魏如意被抓的地方不就是在這裏。


    阿珠和蘇長樂一起坐在馬車上往風月小築去,阿珠手裏麵捧著昨天晚上方敘時拿來的熏香,有點擔心的問道:“郡主,我們真的不用告訴郡馬一聲我們去哪裏了嘛?”


    蘇長樂搖搖頭:“可不敢告訴他,反正這次見完麵之後也知道方敘時是什麽意思了嘛,待解決完了方敘時,江慎自然就不會生氣了。”


    阿珠點頭:“郡主說得是。”


    “除此之外,本郡主倒是真想看看,這方敘時要做些什麽,或者說是魏老頭想做些什麽。”


    本來方敘時這個人蘇長樂沒太在意的,但是經過了一個下午之後,蘇長樂對這個人也算是有了點了解,更知道這個人與魏太常淵源頗深。


    原本蘇長樂隻是有點生氣自己與方敘時的傳聞,但現在她倒是更有興趣想知道這裏麵到底是因為什麽了。


    馬車緩緩行駛到了風月小築的外麵,此時的天不算晚,風月小築的各個隔間有一些已經有了客人,點燃了燈。


    蘇長樂帶著幃帽下了馬車,方敘時早已經到了,留下來了小廝在門口等著接蘇長樂。


    那小廝在門口等了半天,看到蘇長樂的馬車的時候,便過去將蘇長樂往方敘時的包間引。


    “郡主,便是這裏了。”小廝就領到了門口,他看著帶著幃帽的蘇長樂,知道蘇長樂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於是小聲的叫。


    “嗯,你下去吧。”蘇長樂擺了擺手,自己帶著阿珠往前走去。


    阿珠推開了門,裏麵倒是沒有什麽特別的,隻是一個淡雅的密閉的雅間,隻不過用的熏香便是昨夜方敘時送給她的那個。


    方敘時聽到了聲音,他抬眼看向了來人,站起來對著蘇長樂行禮:“下官見過郡主。”


    待阿珠轉身將門觀賞,蘇長樂將幃帽摘掉,這才看清方敘時現在身上穿著的衣服,是昨夜蘇長樂拿給他的那件,隻不過現在的尺寸更適合了他一些。


    昨夜不過是借你應急,今日剛因為這套衣服傳出來了一些傳聞,你如今還敢穿著。


    明顯著是招人煩!


    蘇長樂挑了挑眉壓住了心中的不滿:“方大人有什麽事情要本郡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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