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樂被江慎的手臂緊緊地箍在了懷裏,她動彈不得,身子又十分疲憊,幹脆破罐子破摔的閉眼睡覺。


    什麽害不害羞的,在睡覺麵前都已經不太重要了。


    她現在渾身好不容易暖和了一點,若是再與江慎掰扯,那說不準自己的身體會怎麽樣呢。


    蘇長樂在自己的懷裏麵沒了動靜,江慎聽著蘇長樂漸漸變得綿長的唿吸,微微抬起來了一些頭去看她,果真已經睡著了。


    江慎看著麵前的人,眨了眨眼睛,在他辯不明顏色的眼睛中,漸漸浮現出來了一絲玩味。


    --


    “你是說,蘇長樂從樊春樓離開之後,便直接到了宮中向陛下請旨,派江慎去盂縣?”


    傅晏聽著下麵的人傳過來的話,將手裏麵的茶杯放下:“原來,她中午找我吃飯,竟然是為了這件事。”


    可是……


    蘇長樂不是恨不得將江慎綁在郡主府中嘛,怎麽會讓他去盂縣?


    傅晏正思索著,旁邊的人便道:“公子,現在大人那麵在發好大的火,說要進宮去找陛下,公子也要跟大人一起去?”


    “父親說要進宮?”傅晏有點驚訝,這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事,“這個時辰,父親說要進宮?”


    “大人說江慎明日便啟程去盂縣,定要趕在他去盂縣之前將此事與陛下說明,這樣陛下明日才能換人選去。”


    傅晏聽著,將搭在衣架上的外套穿上,往外走的腳步有些匆忙。


    他本來就不想去盂縣,那日父親在朝堂上麵提議的時候,他並沒有說任何話,所以今日蘇長樂是因為這件事來找他的時候,他也並沒有生氣。


    如今二皇子與魏如意的婚禮在即,明顯上誰都能知道傅家與魏家像是要合作一般,這兩家的勢力加在一起,足以撼動東宮。


    可現在陛下的態度依舊不明,所以傅晏覺得,在這個節骨眼上,不可節外生枝多出事端。


    傅晏這麽想著,直接往門口去,剛好看見了正要上馬車的傅青鬆。


    “父親留步!”傅晏匆匆上前。


    傅青鬆一身官服,他正上到一半的馬車,便聽見了傅晏在後麵喊他,他頓住腳迴頭一看,見是傅晏便道:“正好,你與為父一同進宮!”


    “父親且慢。”傅晏神色不明,上前低聲與傅青鬆道:“父親,盂縣此事,孩兒並不想去。”


    “為何?如此差事你就甘願落在別人的頭上?此時你正是在朝中需要積攢勢力的時候,你……”


    “父親可想過,陛下為何要讓江慎去?”


    “還不是那個安平去宮中撒潑打滾求來的,陛下素來寵她,若是她想要的,陛下定會給她,所以……”


    “陛下真的這麽糊塗嘛?孩兒看可未必。”


    傅晏一說完,傅青鬆心頭一涼,他深深地看了傅晏兩眼,便轉身下了車,一揮手讓旁邊的人走遠些,這才低聲問道:“你如何看?”


    “孩兒覺得,陛下此舉是為了傅魏兩家的,現在朝中推舉的便是我與方敘時兩人,不管陛下選誰另外一方都不會滿意,但現在二皇子與魏如意的婚事在即,陛下這才左右為難,如今大家都知道郡馬不能參政,陛下卻派了這麽個人去,那便是說明了這件事大家都不必再搶。”


    傅晏說完,傅青鬆頭上一直在生氣的火苗也漸漸的壓了下去。


    “既如此,讓江慎去是陛下的意思了?”


    “看起來是這樣。”傅晏繼續道:“這件事就算江慎去了能如何?安平郡主是不會放過他的,隻要他是郡馬一天,他便永遠都不能入朝堂,父親如今千萬不要和陛下去唱反調,隻當作這件事情沒有發生即可。”


    “嗯,為父知道了。”


    傅府這麵鬧了這麽一出兒,而魏府那麵的魏約也在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猜測著陛下的用意,大概與傅晏所想相差不多。


    本來第二日的早朝上,大家都以為會因為陛下的這個決定,魏太常與傅大人會吵得不可開交,但神奇的事,這件事兩位大人都沒有再提。


    於是那些本來想說郡馬不得參政的那些大人看著那二位都沒有說什麽,自己便默默的把奏章收好,當作這件事沒有發生。


    所以當第二天江慎離開郡主府的一路上,並沒有人來給江慎使絆子。


    當然,蘇長樂也沒有來送他。


    江慎第二天離開的早,並沒有發現蘇長樂的不對勁兒。


    直到阿珠進來推了推蘇長樂,這才發現蘇長樂怎麽推都沒有醒過來,竟然事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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