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越貴妃那邊的賞花宴已經開始了,陛下可要去看看熱鬧?”


    徐公公將放在陛下麵前剛剛看完的奏折都收拾好,拿到一旁放好,又給陛下端了杯明目的茶過來。


    早上陛下本來就醒的早去上了早朝,等下了朝迴來之後,便將昨天晚上積壓著的奏章都看了,到了這個時候,還曾為用上早膳。


    陛下正靠在龍椅上閉目養神,他的手捏著眉間,緩解著頭部的酸痛。


    “都有誰去了?”


    徐公公又將幾碟剛做好的糕點端到了陛下手邊的矮桌上:“差不多都城的貴女們都已經到齊了,哦對了,安平郡主也受到了宴請,如今也在宮中。”


    “她也在啊。”陛下捏著眉間的手頓了頓,他沒睜開眼睛,隻停下了手問道:“江慎沒有跟她一起進宮?”


    “並未,今日隻有安平郡主一人。”徐公公擺好了東西,又添了碗溫熱的粥放到了矮桌上,勸道:“陛下今日起得早,還未用早膳,不如先用一些?”


    陛下這才睜開了眼,他隨手端起了旁邊的粥喝了一口:“二皇子也到了?”


    “聽說剛剛在溫書,如今應該是已經到了,現在並未開席,陛下是否要一同用膳?老奴去叫人去告訴越貴妃一聲,這樣也好讓越貴妃有個準備。”


    “不必。”陛下抬手阻止,“越貴妃選人,若是朕去了,哪能知道越貴妃心儀的是哪家的姑娘呢。”


    徐公公頓了一下,這才順著說道:“陛下說得是。”


    那不僅不知道越貴妃喜歡哪家的姑娘,更不知道傅大人喜歡哪家姑娘了。


    --


    越貴妃剛一打開門,便看見剛剛還圍在花園旁邊的貴女們都到了門口迎接自己,她本來還有些不高興的心情忽然好了許多。


    不過就是些黃毛丫頭罷了。


    “見過越貴妃。”貴女們都端莊行禮。


    越貴妃點點頭,自己走到高位上坐下。


    其他人都不敢動,隻有傅晴親親熱熱的上去圍在了越貴妃邊上,挽起了越貴妃的胳膊:“姑姑,那小破花哪裏有什麽好看的,還是姑姑最好看了。”


    越貴妃一下就被傅晴給哄開心了。


    所有人都知道越貴妃不喜歡那小破黃花,但這馬屁卻隻有傅晴一個人才能跟越貴妃拍。


    越貴妃抿著嘴,拉著傅晴一起坐在了椅子上,她笑著拍了拍傅晴的手:“你這小機靈鬼,這嘴是抹了蜜來的吧。”


    “哪有。”傅晴撅撅嘴,貼到了越貴妃的肩上,“晴晴說得可是實話,姑姑可真是過分,實話都不讓人說。”


    傅晴雖然是靠在了越貴妃的肩上,但眼睛卻得意的瞟著下麵站著的貴女們。


    在鳳藻殿她要收斂脾氣,在自己姑姑這裏,還沒人能比得過她!


    “你這丫頭。”越貴妃笑著又拍了下傅晴,這才對著下麵一直站著的貴女們道:“你們也不必拘束,今日本就是本宮閑來無事,找大家樂樂,大家隨意就好。”


    “是。”越貴妃說完,大家便找了各自的位置坐下。


    席麵還未正式開始,隻是先上了一些瓜果小點。


    蘇長樂與謝佳期坐在一處,越貴妃很遠的位置。


    她們兩個今日完全隻是一個陪在旁邊的,這種情況離越貴妃越遠越好。可哪知道越貴妃掃了一圈,忽然把眼睛定在了蘇長樂這裏。


    她笑著朝蘇長樂招手:“安平郡主怎麽坐的這麽遠,來,趕緊過來。”


    蘇長樂真的滿心滿臉的拒絕,她剛想說點什麽,便聽著外麵的宮人道:“二皇子到——”


    剛剛還沒有半點聲音的貴女們忽然都竊竊私語起來。


    二皇子這些年因為身子不好不太見人,之前大家也隻是在龍頭宴上匆匆瞥了一眼,但距離實在是太遠了,連人的眉毛眼睛鼻子都沒看清,那二皇子便先迴了宮。


    今日越貴妃的心思大家都知曉。


    雖然大家感覺這二皇子與皇位緣分不大,他身子又不好,但如今的太子又最是賢德,若是日後二皇子被封個王爺,自己做個王妃倒也不錯。


    就希望這二皇子不要太醜。


    “我兒來了!”越貴妃聽著二皇子過來,激動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那些貴女們也都站了起來,往門口那邊看。


    卻沒想到從遠處過來的,除了二皇子之外,竟然還有另外一個身影。


    大家本來都以為那人應該是跟在二皇子身邊的宮婢,大家都在想也不知道這宮婢怎麽這麽沒有規矩,竟然穿得這般顯眼。


    魏如意一直不緊不慢的跟在二皇子的後頭,她屁股上用了藥所以根本沒有知覺,也不會耽誤她行動的速度。


    她走在蘇沐涔的後麵走,嘴角咧出來的笑意要不是她努力壓著,那就是根本控製不住了。


    大家都在看著,直到二皇子和魏如意兩個人一同進了門,大家這才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這這這!


    這不是魏如意嘛!


    她怎麽跟著二皇子進來了?今日大家都以為她不會來了,而且她的屁股上的傷怎麽這麽快就好了!


    不僅大家,連越貴妃都在原地驚訝。


    她愣了半天,直到他們兩個人站在自己麵前給自己行禮,這才抬手讓他們兩個起來。


    蘇沐涔先道:“剛剛在來的路上剛好碰到了魏小姐,所以便一同來了。”


    “這樣啊……”越貴妃鬆了口氣對魏如意道:“魏小姐身子不便,便快些落座吧。”


    “不急,臣女有件禮物要送給貴妃娘娘。”


    魏如意說著,將手上的東西捧了上去。


    “哦?魏小姐有心了。”越貴妃使了個眼神,旁邊站著的侍女便下去將魏如意手上的錦盒接了過來,先打開查看了一下東西沒有危險之後,這才碰到了越貴妃的麵前。


    金亮亮十足重的金簪上雕刻的是豔麗的牡丹,這金子亮堂,就這麽看著便晃到了大家的眼。


    大家都知道越貴妃喜愛牡丹,魏如意送的牡丹金簪,討好的意味甚濃。


    蘇長樂看見那金簪也微微張嘴:這也太顯眼了吧。


    “好,好!”越貴妃十分喜愛,她伸手將簪子拿了出來,當即將自己頭上的一個發簪摘下,換上了魏如意的金簪。


    “娘娘戴上這簪子之後,果真明豔動人。”魏如意道。


    “嗯,是不錯。”越貴妃看著金簪喜歡的不得了,甚至連看著魏如意都覺得不那麽討厭了。


    這魏太常養的小娘子,看來也並不是全無長處嘛。


    --


    蘇長樂在宮中賞著花,而那邊的江慎也沒有在府中。


    前幾日他命宋實置辦了好些東西,他雖然沒有露麵,但還是要沒事上街看一看的。


    於是,宋實便又駕著那輛小破馬車,走在了街市上。


    宋實從剛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已經能熟練的掌握駕車技術,這中間的苦悶隻有他自己這一個壯漢能知曉。


    江慎在車中不說話,宋實也在外麵駕車,與麵前奔不起來的馬進行神交。


    馬車中的光有些暗,自從江慎那日能看到一種顏色了之後,他的眼睛在看東西的時候,便有些覺得刺眼。


    其他的都是黑白的,隻有那些許紅色他能看見。


    於是大多數時候,他都在閉目養神,甚至有的時候他覺得不夠黑,便用一條黑色的錦布將眼睛蒙上。


    像現在這樣。


    當眼睛看不見的時候,人的嗅覺和聽覺便會變得十分敏感。


    他坐在馬車裏,一陣陣淡淡的香氣隨著微風被送到了馬車裏麵,江慎聞著這味道動了動眉眼。


    他抬手將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摘了下來,抬手將車窗打開。


    外麵都是熱鬧的街市,整個空氣之中都彌漫著淡淡的香氣,這便讓人分不清香氣的來源到底在哪。


    江慎掃了一眼,隨即將車窗放下。


    他抬手將那黑布重新罩在了眼睛上:剛剛街市的顏色太過繁雜,吵到了他的眼睛,他需要安靜一會兒。


    街市裏麵的人多,宋實隻好壓著馬車的速度,慢慢往前挪。


    江慎也不急,他坐在馬車裏,聽著馬蹄噠噠的聲音。


    “請問馬車裏是郡馬嘛?”


    馬車外麵忽然傳來了一句聲音。


    我朝的郡主隻有蘇長樂一人,所以這聲郡馬叫的隻能是江慎。


    隻聽宋實將馬車停下,車窗外麵站了個人,宋實知道江慎聽見了來人的聲音,正等著江慎迴話。


    車外的人明顯是認得江慎的,躲也躲不了。


    江慎將眼睛上的黑布摘下來,伸手打開車窗看著外麵叫他的人。


    “你是……”江慎想了想麵前的人,然後勾起唇笑了聲,道:“你是今年春試的榜首,方敘時。”


    方敘時趕緊道:“郡馬真是好記性,正是下官。”


    “你有何事?”江慎的手指輕輕敲了兩下車窗沿。


    “下官多有打擾,請郡馬多多擔待。不過是下官前幾日剛得了官職,過幾日上任之前,下官想在酒樓設席,到時候也請郡馬賞臉小飲一番。”


    還不等江慎開口,方敘時便繼續道:“請帖不日便會送到郡主府,到時請郡馬一定賞臉前來,下官屆時恭候郡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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