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靜言哽著沒有說話。


    她自己也沒有想到,不見周一杭的這段時間裏她將自己處理的很好,甚至都不會想起他,可是當他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自己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動了心思。


    他們二人之間的氣氛微妙,楊淵自然看在了眼中。


    過了一瞬之後,盧靜言點點頭:「是,那便多謝周大人了。」


    「另外……」周一杭低聲道:「若是盧小姐想要去見母親,便可以隨時來找我。」


    「嗯。」盧靜言低下了頭不再看他。


    表麵上謙和有禮,可是她知道自己是在逃避。


    直到周一杭走了很遠,盧靜言的頭也沒有抬起來。


    「盧小姐?」楊淵在旁邊喊她。


    「嗯嗯。」盧靜言聽到聲音抬頭。


    楊淵看到她眼圈微紅,他愣了下,隨即隻是微微的笑了笑並沒有戳穿:「走吧,郡主之前除了鞠水園之外還有沒有看上的園子,我們今日都可以去看一看。」


    「有的,」盧靜言整理好了思緒,再抬頭的時候就已經看不到眼睛裏麵的紅痕了,「昨日世子妃讓人送來了幾個園子的地址,說是世子之前讓人給郡主挑選的,我們可以一個一個的去看。」


    「好。」楊淵溫柔點頭,「在下對金陵不熟悉,還是要請盧小姐帶路。」


    「楊先生客氣了,郡主本來就讓我好好招待楊先生的。」盧靜言的情緒已經被轉了迴來,她拿出來了寫著地址的紙,「那我們就從最近的開始看過去吧。」


    「好,我們現在就可以走了。」


    楊淵的馬車剛才就已經準備好了,盧靜言跟著他上了馬車,一路上還在說著這些園子的利弊。


    她沒有看見,原本應該早就離開的周一杭,如今正停在轉角處。


    周一杭看著盧靜言與楊淵上了馬車,他這才將車簾放下:「走吧。」


    如今郡主被關在朝露殿,案發當晚的那個車夫還沒有找到,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這一日盧靜言與楊淵看了好幾個園子,地方都是好地方,可是卻不適合做書院,這一日下來他們都有點累了。


    迴程的馬車上,楊淵看著盧靜言十分疲累,便道:「聽說樊春樓,不如盧小姐今日與在下一起去用下晚飯?」


    盧靜言的確是又累又餓,本來她還有點猶豫,可是迴去的路上就可以路過樊春樓,實在是……


    「好,那裏的金陵菜還是很好的,楊先生遠道而來,自然是要來嚐一嚐的。」


    「好,在下以前經常聽郡主說金陵的菜好吃,在豫州的時候她便十分想念,今日終於可以品嚐一下了。」


    他們說著沒多久便到了樊春樓。


    盧靜言與周一杭一起往裏麵走去。


    她之前沒怎麽來過樊春樓,所以對這裏也不算太熟悉。


    楊淵掃了一眼便知道盧靜言不是很熟悉了,待坐定之後,楊淵道:「既然來了金陵,那便上樊春樓的招牌好了,盧小姐覺得如何?」


    盧靜言小小的鬆了口氣:「好,都聽楊先生的。」


    楊淵要了一個包間,就算是已經接觸了一日,在麵對楊淵這個男子的時候,盧靜言還是有些拘謹。


    她坐在楊淵的對麵,手裏麵捏著衣角。


    楊淵看出了盧靜言的緊張,他給盧靜言倒了一杯茶放在她的麵前。


    「多謝楊先生。」盧靜言把茶杯端起來。


    待盧靜言把茶杯裏麵的水喝完,楊淵才一邊給她添水,一邊問道:「今日我們看了這幾處園子盧小姐可有覺得合適的?」


    提到這個,盧靜言馬上就放鬆了許多。


    她仔細的迴想了一下:「這幾個園子各有各的好,卻也各有各的不合適,總的來說……」


    「還是鞠水園比較好?」


    「嗯。」提到這個,盧靜言就有些可惜,「要不是那麽好的園子著了火,如今我們都已經重新開始修繕了。」


    「沒關係的,已經過去了的事情也不必耿耿於懷,這金陵這麽大,一定可以找到更合適的。」


    楊淵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著,好像不經意間說的這些話。


    可是盧靜言卻在聽到這話的時候悄悄地抬起了頭。


    他好像猜到了什麽,可是又好像沒有。


    他像是朋友,更像是老師一般對自己循循善誘,開解自己。


    盧靜言不由自主地問道:「聽說,先生和郡主在豫州是很好的朋友?」


    「嗯。」楊淵也不避諱,「當初郡主與錦王錦王妃剛剛到豫州,偏巧之前家父與錦王相識,那個時候郡主的心情不好又水土不服,身邊也沒有朋友,我便帶著郡主熟悉豫州,一來二去的變成了朋友。」


    甚至還是差點訂婚的朋友。


    這件事連盧靜言都有所耳聞,可楊淵沒有提,盧靜言也自然不會往上麵說。


    畢竟郡主是很好的,她有朋友真的不意外。


    可是她沒想到,楊淵竟然也是個很好的人。


    「楊先生很好,郡主也是個好人。」


    聽著這話,楊淵看了一眼盧靜言,溫和的笑了笑。


    樊春樓的飯菜上的也快,沒一會兒菜便上齊了。


    「盧小姐,請吧。」


    「好,多謝楊先生。」


    楊淵和盧靜言在樊春樓內吃飯,而此時的江慎卻在靜樓聽著宋實帶來的消息卻在沉思。


    早上的時候江慎讓宋實去查崔浩,晚上的時候宋實帶著消息迴來了。


    「大人。」


    「如何?」


    「崔浩家裏麵別的人都已經在陛下下令之後便全都被殺了,隻是有一件事有些奇怪。」


    「什麽?」


    宋實說道:「當時崔浩的夫人正在八個月的孕期,崔浩全家在逃亡的途中被衝散,最後被金吾衛給找到,不過崔浩的夫人在被找到並殺死的時候,肚子裏麵好像並沒有胎兒。」


    「興許是流產了,也興許是……」


    江慎淡淡說道:「生了下來。」


    「若是生了下來,那這個孩子現在應該在哪兒呢?」


    江慎的心中有一個人,而這個人如今正在朝露殿,等著江慎給她送老虎枕頭。


    蘇長樂吃過了晚飯便一直在等著,丹月收拾完了桌子,便出去給蘇長樂打洗漱的水。


    整個朝露殿隻有蘇長樂和伺候她的丹月,原本蘇長樂還有些不習慣,但是時間一長,蘇長樂甚至覺得還挺安靜的。


    剛才吃飯的時候正好是日落。


    現在天慢慢地黑了下來,甚至還能看見天上的星星。


    蘇長樂隨手撈了一個枕頭抱著,坐在窗戶前的矮榻上翹著腳吹著風,等著江慎。


    等著江慎……


    蘇長樂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她對自己的表情毫無意識,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嘴角快要揚到了耳後根。


    「吱呀……」


    蘇長樂聽到了門被推動的聲音,她以為是丹月迴來了,於是頭也沒迴:「丹月,我等會兒再洗,你把水放在那就行了。」


    「丹月」沒有出聲。


    可是蘇長樂卻感覺到有人再向她靠近。


    難道是江慎?


    蘇長樂沒想到江慎來得這麽早,她迴


    頭去看,卻沒想到一轉頭看到的竟然是一個黑影。


    那黑影就站在她的身後,蘇長樂剛想叫便覺得自己脖子一痛,直接失去了意識。


    在暈迷之前蘇長樂還在心裏想著:完蛋,這次自己肯定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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