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這兩日有些亂。


    謝佳期本來真的以為蘇長樂隻是去了郡主府取些東西,可是在看到車夫滿身是血的被送迴來,阿珠也昏迷不醒的時候,謝佳期是真的慌了!


    她先叫湛青把人給抬進去,又去讓人找了大夫過來給她們診治,然後趕緊叫人去大理寺把蘇珩找迴來。


    蘇珩本來早早的便去了大理寺,還沒等進門,便被家中的來人給叫了迴去。


    他一進門便直奔著受傷的兩個人去了。


    謝佳期正慌亂著在外麵等著,一轉頭看見蘇珩的時候,趕緊奔了過去。


    在看見蘇珩的時候,她抖著唇說:「長樂不見了。」


    「沒事。」蘇珩看著謝佳期硬撐著,抬手拍了拍她的背。


    她終於卸下了硬撐著的背,然後哭了出來:「你說長樂不會出什麽事吧?」


    「如果要是出事的話,就不會有人把阿珠送迴來了,所以有人將她們送了迴來卻獨獨帶走了安平,應當是讓我們知道,安平無事。」


    謝佳期平靜了一些。


    「隻不過……不知道是誰將安平給帶走了。」


    謝佳期說著道:「那要不要派人出去找一找?」


    「不,先把安平失蹤的消息封鎖起來,若是有心之人,自然會有人來探聽安平的消息。」


    「嗯,好。」


    謝佳期答應下來,兩個人一起在門外等著大夫出來。


    車夫身上的傷口有些難處理,阿珠倒是沒有什麽事情,說隻是昏迷了,不傷及性命,但是車夫的傷就比較重了。


    直到了晌午,大夫才從裏麵出來,他擦著手上的血,旁邊的小廝給他拎著藥箱。


    「如何了?」蘇珩迎了上去。


    「世子不必擔心,屋內的人隻是傷重了些,不過好在有人在當時便給他處理過了,血沒有流太多,要不然就真的危險了。」


    蘇珩聽過確認了一下:「你是說,他在迴來的時候,就已經被人處理過傷口了?」


    「是,」大夫也疑惑,「傷口處理的十分利索,看起來是個練家子,世子府上的人的確不錯。」


    「嗯,多謝大夫。」蘇珩說道。


    聽到車夫的傷口被人處理過了,謝佳期更冷靜了些。


    既然是這樣,那蘇長樂的確是被人給帶走了。


    「多謝大夫,湛青,好好的送大夫出去,多謝一些酬金。」


    「是。」湛青站了過來給大夫引路,「請。」


    大夫知道這些貴人家的事情多,當說是錦王府的人來請他的時候他還有些緊張,畢竟那些公主貴人們都是由宮裏的太醫診治的。


    所以當他過來,看見是下麵的人的時候,才鬆了口氣。


    「多謝世子,世子妃。若是有什麽不妥,隨時招喚老夫。」大夫把藥箱拿了過來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直到大夫被湛青送出去了,謝佳期才轉頭看蘇珩:「長樂是真的暫時沒有危險嘛?」


    「差不多,你也不必擔心,更重要的是等到阿珠醒了之後,我們要問一下昨日他們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麽要去,都見了些誰。」


    「嗯,好。我先進去看看阿珠。」


    看著謝佳期的背影,蘇珩心中將這兩日離開金陵的人都盤算了一下。


    最後隻剩下一個名字。


    江慎。


    --


    迴到客棧的時候,天已經有些晚了。


    剛剛吃了餛飩,蘇長樂已經吃不下什麽別的東西了,甚至還要再溜溜彎消消食。


    整個小鎮都是很熱鬧,蘇長樂和江慎走在街上,還有人打趣著跟他們說些


    什麽,像是對待一對平常的小夫妻一般。


    蘇產個了愣住了。


    平常的……


    小夫妻?


    他們的平常難道不是這個樣子嘛?


    為什麽她會覺得這種感覺這麽陌生?


    這種疑惑被蘇長樂一直帶著,直到迴到客棧了也沒有想明白。


    蘇長樂卸了頭上的發髻,新買的白玉簪子也放在了桌麵上。


    她洗了洗臉和腳便躺會到了床榻上,沒多一會兒,江慎也迴來了。


    蘇長樂的臉朝裏麵躺著,聽著江慎洗臉的水聲,直到感覺到自己旁邊的床榻上爬上來了一個人。


    自己整個身子被江慎熟練的攏了過去。


    「江慎。」蘇長樂輕輕道。


    「嗯?」江慎知道蘇長樂還沒有睡,隻是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我們之前的關係,不是很好吧?」


    江慎頓了頓:「怎麽這麽問?」


    「就是覺得我們今天上街的時候,不是很熟悉。」蘇長樂問道:「我們之前很少上街嘛?」


    「嗯,很少。」


    「那是……」蘇長樂又繞了迴來,「我們的關係不好嘛?」..


    蘇長樂想過,如果江慎真的是自己搶婚迴來的,那江慎或許對她隻是無奈,但沒有什麽喜歡。


    這種強買強賣的事情,怎麽可能會喜歡。


    「還可以吧。」江慎想了想,「你為我做了很多。」


    隻是做了很多嘛?


    蘇長樂也沒再問什麽了,她大概已經明白了自己和江慎的關係。


    即使已經成親三年了,但他們兩個也並不親近,他這幾日雖然對自己很關心,行為上麵也很親昵,可是總覺得像是他這個人對夫人就是這個樣子。


    隻是對夫人。


    而不是對自己。


    蘇長樂大概明白一點,之前自己是為什麽要鬧著跟過來了。


    原因很簡單。


    因為他不喜歡自己。


    想到這,蘇長樂的心揪了一下,她竄了竄自己的身子,想從江慎的懷裏出來,可是江慎的肩膀寬厚,他力氣又大,自己動了幾下根本沒鑽出去多少。


    「別動。」江慎低聲道,「要不然頭又該暈了。」


    蘇長樂停下了動作。


    的確,就這麽扭了幾下,她的頭確實又有些頭暈了。


    「大夫說,你這傷要靜養,但是我有公務在身,明日我們便要啟程了。」


    蘇長樂忽然提議道:「既然我受傷了,那你不如將我先送迴金陵?省得你還要分心來在照顧我。」


    江慎一愣:「夫人不怕我跑了?」


    「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蘇長樂幹脆都推在了失憶上。


    江慎不接話,卻問道:「夫人今日很喜歡那個小姑娘嘛?」


    那個餛飩攤的小姑娘嘛?


    圓圓的臉蛋又乖,的確很可愛:「嗯,很喜歡,那小姑娘看起來很乖。」


    「那夫人想要一個嘛?」


    江慎的聲音傳到了蘇長樂的耳朵裏。


    他是在……


    他怎麽知道自己在懷疑自己和他的關係?


    「我們成親三年了,為什麽還沒有孩子?」蘇長樂問道。


    「之前我的身體不好,而且暫時不是要孩子的好時候。」


    「那你現在怎麽又想要了?」


    「你好像……很喜歡那個孩子。」江慎的下巴放在蘇長樂的腦袋尖上蹭了蹭,「而且總感覺,若是沒有個孩子,夫人總是不安心。」


    她的臉被這話說的一紅。


    「你怎麽說的我像是天天都怕你跑了一樣,那小娃娃也不是栓住你的繩子。」蘇長樂有些不樂意。


    江慎低聲笑了一下,他的左手攬著蘇長樂,右手則是戳了戳蘇長樂的腰。


    戳到了她的癢肉!


    蘇長樂不自覺的笑了一下。


    「江慎!」蘇長樂叫道,「你現在不怕我頭暈了!」


    「有時候頭暈一些也好,省得夫人總是想東想西的。」江慎勸道,「等到你該記起來的時候,就都能記起來了。」


    「嗯,行吧。」


    其實剛剛蘇長樂想了那麽多,頭本來就有些暈暈的。


    反正總是會想起來的,何必在乎這麽幾天呢?


    她想著,蘇長樂便閉上了眼睛,往江慎的懷裏又窩了窩。


    「睡吧,明早還得趕路呢。」


    「嗯……」


    江慎低頭,聽著從自己懷裏發出的迷迷糊糊的哼唧聲。


    江慎想:要是有個娃娃的話,不是拴住他的繩子,而是拴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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