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最後。


    殺手阿鵬,官差阿偉,智障女佩佩都倒在血泊中。


    阿鵬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剖開了女主肚子。


    一聲嘹亮啼哭。


    金黃的餘暉下,阿鵬手捧著這個新生兒,沁血的手指輕輕點了點它額頭。


    影片最後一個畫麵是一位僧侶從這裏路過。


    也留給了觀眾一個懸念。


    這個新生兒可能會被僧侶撫養長大,接替他的衣缽。


    也可能就在此地無聲無息死去。


    亦或是,走上他父親阿鵬曾經走過的路,從小在地下黑拳場以命搏殺,長大後殺人為業,也許會有一個人喚醒他內心潛在的人性,也許在某次任務中橫屍當場。


    陳平看到《狗咬狗》這個劇本的結局,腦海裏浮現第一個念頭就是第三個場景。


    後來也問過嚴正國創作這個劇本時的想法。


    嚴正國直言不諱道,本來《狗咬狗》的結局他是要用這個新生兒長大後在黑拳館打黑拳的場景的。


    但這個結局實在太慘了,幹脆做了個開放性結尾,讓觀眾們猜去吧。


    【眾生皆苦,永墮輪迴】


    這個思想在香江作品裏多有呈現。


    不管是《狗咬狗》,還是陳平以前出演的《殺破狼》係列,最出名的還是香江殿堂級影片——《無間道》。


    隻有談起這些的時候,一向不著調的嚴老哥才會一本正經地跟陳平講些佛家真言。


    陳平壓根懶得理他。


    至此,《狗咬狗》殺青。


    殺青宴自然是要安排的。


    嚴正國直接拉了一皮卡牲口來,在這個取景的村莊搞了個篝火晚會。


    酒肉管飽。妹子自帶。


    村子裏的人,隻要在這裏的,都過來整兩口。


    一看就是預算沒用完,崽賣爺田——半點不心疼。


    ……


    月色下,幾名團隊主創圍著篝火,大塊吃肉,大口喝酒,看著不遠處的村民們載歌載舞。這感覺,不是酒吧氣氛組能帶來的。


    張紫楓捧著酒碗坐在張有誌身邊。


    剛想開口,卻被張有誌攔住。


    張紫楓想說什麽,張有誌心裏清楚,你可以想,但不必說。


    張紫楓本就聰明,一下就明白了張有誌這委婉的拒絕。


    碗裏的酒蕩起一抹漣漪。


    張紫楓咬著嘴唇說道:“張師傅,我懂你意思。你接下去有什麽打算?還留在這裏打拳嗎?太危險了,如果你想賺錢行善,也可以找個穩定的工作的。”


    張有誌搖了搖頭。


    “你把我想的太崇高了。我救助他們,也不過是求一個心靈慰藉罷了。就好像我在擂台上打拳,隻是為了尋求那種生死一線之間的刺激罷了。”


    張紫楓一臉疑惑地望著張有誌,這話,玄玄乎乎的,確實聽不懂。


    張有誌卻沒有解釋,反而講了個小故事。


    “張有??????????????????????誌撒完尿提褲子的時候,係的7年的皮帶斷了。


    他想起7年前,23歲,覺得自己有無限可能,有一肚子話要說,想讓這個世界聽聽自己的意見。


    現在張有誌拽著褲腰,迷失在海定區一座辦公樓8樓的男廁所裏,人生的可能性消失殆盡。


    像是發起了一場衝鋒,卻沒有找到敵人,無疾而終….…


    “我撲空了。”張有誌說……”


    張有誌說完,便放下酒碗,跟著jian埔寨的村民們跳起舞來。


    旁邊的嚴正國朝正在跳民族舞的張有誌豎起一根大拇指。


    “我本以為陳平在裝逼領域已經是天下無敵,沒想到還有你張有誌。臥龍鳳雛,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一個比一個會裝!”


    陳平:我tm!


    張紫楓則是徹底迷糊了,弱弱道:“張師傅到底是什麽意思?”


    陳平咪了口酒,眉目不抬道:“就是說自己找不到人生方向,找不到人生的意思。讀的書太多,自己跟自己死磕上了。這種人吧,活的太累。做人,還得向嚴導學。喝最烈的酒……”


    陳平朝嚴正國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接下一句。


    嚴正國啃著烤羊腿,滿嘴肥油,呆呆迴了一嘴。


    陳平一陣搖頭,阿國你是真牲口!


    張紫楓看著互相“禮貌”問候的陳平嚴導,又望向遠處拉著村民一臉笑容地張有誌。


    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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