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動的氣息,凝固下來便是鎧甲。


    無敵無我就是把自身修出來的霸氣變成一副鎧甲,除了增強自身防禦以外,還可以極大激發自身的身體狀態。在這種情況下,使用者的速度,力量,敏捷都會達到一個新的高度,戰力會激增數成。


    問題是,霸王槍是靠霸氣支撐的,而霸氣的來源是元氣,所以不管是背水一戰的土黃色還是無敵無我的金黃色都免不了與黃這個字沾親帶故。


    風揚是怎麽迴事?


    瑰麗的血紅色如同噬人的惡鬼,兇戾而孤僻,隱約間還有些妖豔。


    “邪教功法!”三長老騰地起身,不可思議地驚唿道。


    他的聲音不算小,看台上很多百姓都聽到了,一片嘩然。


    大長老睜開眼看了三長老一眼,說道:“即便是為了讓風淩那孩子贏,這般手段也下作了些。”


    三長老微怔。


    雖說同在長老席,但大長老和三長老不管是實力威望還是權力都不在一個等級上。


    年輕的時候,大長老可是能與風長空爭鋒的狠人。


    但這些年來大長老甚少插足家中事務,不然他明裏暗裏借著長老會的名義搞的那些小動作不可能順利推進。


    所以,為什麽大長老會在此刻表明態度?


    他很費解。


    除了費解,還有不安。


    他偷偷地看了一眼風慕雲,後者平靜說道:“你再仔細看看,那是不是邪教功法。”


    三長老心下微沉,裝模作樣地看了風揚兩眼,“有點像。”


    風慕雲說道:“再看仔細一點。”


    三長老沉默了數息時間,“不是。”


    風慕雲冷哼了一聲,迴頭對費管家說道:“費老,此事恐怕還得麻煩你一下。”


    費管家微微躬身,“單方麵辟謠效果不大,到時候恐怕還要三長老幫幫忙。”


    風慕雲看向三長老。


    三長老連連點頭。


    這件事並沒有影響到戰台上的兩個人。


    風揚一直都清楚自己是靠什麽動用的霸王槍,對三長老的小計謀隻會嗤之以鼻,反正父王就在台上,斷不可能任由三長老就把這個屎盆子扣在自己頭上。


    風淩輕歎了一口氣,“抱歉。”


    風揚說道:“這不是你該說的話。”


    風淩說道:“不止是對剛剛發生的事,還對更久之前發生的那些事。”


    這是說的以前他總嘲諷風揚是個廢物的事。


    風揚說道:“我從不放在心上。”


    風淩說道:“二公子有大氣魄,不放在心上也正常,但既然錯了,道歉是很必要的事。”


    風揚想了想,“我接受你的道歉。”


    霸氣會隨著時間流逝減弱,特別是在沒有戰鬥的時候。


    兩人身上的鎧甲都稀薄了些,隱約可以見到肌膚的顏色。


    風揚心想再不繼續那這個無敵無我用得還有什麽意義?


    風淩突然認真說道:“我也曾和燕北無數人一樣等著世子君臨燕北。”


    風揚皺了皺眉,問道:“那現在為什麽不呢?”


    風淩說道:“因為世子的心不在燕北。”


    他鬆開風揚的霸王槍,伸手一吸便將場外的槍握住,繼續說道:“既然他不把燕北百姓放在心上,那總得有個人才行。”


    風揚微諷道:“你覺得那個人是你?”


    風淩說道:“在這裏戰勝我,我便覺得那個人是你。”


    說完這句話,他再次動用了猛虎破。


    風揚選擇的是攔鐵江。


    寒芒突現,長槍上挑。


    霸王槍第九式——貫雲槍。


    風揚退了一步,鐵槍依舊橫在胸前。


    鐵槍橫起,便是一道關。


    一夫當關的一,一夫當關的關。


    貫雲槍之後是隕星槍,在然後是烈風槍,最後是平沙斷。


    一還是那個一,雖然槍身上裂痕密布,風揚虎口已經開始滲血,但終究還是撐下來了。


    他已經退到台邊,隨時可能掉出場外。


    可風淩卻停了下來。


    他麵色潮紅,無敵無我形成的鎧甲已經全數消失,脫力感讓雙手微微發顫,他唿唿地喘著粗氣。


    風揚也唿唿地喘著粗氣。


    一聲刺耳的聲響,一變成了二。


    “我還是不明白你們怎麽可以將霸王槍不同式隨意銜接的,明明元氣運行方式截然不同。”風淩的眼神很複雜,“難道這就是天賦的力量嗎?”


    風揚說道:“你剛剛那一套連招,是以前風蚰在對陣三台童子時用的,上次兄長和何塞一戰時用過,沒想到你竟然全部記住了。”


    前車可鑒,同樣是一種天賦。


    風起風揚靠書中所學,風淩則靠眼中所見。


    風淩想明白了這一點,覺得心裏好受了些。


    “我輸了。”


    他說的很坦然,一點也沒有勉強的意思。


    可明明風揚已經處在了絕對的下風,為何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平沙斷用出之後我本已經沒了力氣,如果當時你用猛虎破,我接不下來。”風淩說道:“雖然說話的時候恢複了些力氣,可輸了就是輸了,我不會耍賴。”


    風揚覺得麵前這個人也並非一無是處。


    至少他足夠坦誠。


    “你怎麽知道我在接下這麽多攻擊之後能立馬還擊呢?”他開口問道:“我其實也有些脫力。”


    這句話有些不太真實。


    至少他還沒有解除無敵無我。


    血色鎧甲雖然已經稀薄了很多,終歸沒有消失。


    這意味著他至少還能用出一記霸王槍。


    風淩輕笑著搖了搖頭,仰麵倒下。


    “不必了,雖說我不想輸給你,但我姓風,還輸得起。”


    ……


    ……


    風淩倒下的第一時間費管家便和三長老離開了看台。


    解決問題固然重要,但沒必要非在這裏解決,畢竟練兵場上已經有很多戰台開始了戰鬥。


    再說了,從三長老喊出那句話到現在已經過了不短的時間,人傳人不知道傳了多遠,在這裏澄清,缺乏公信力不說,還收效甚微。


    要想完美解決這個問題,當然得靠逍遙閣。


    這個天下就沒有他們不知道,不敢說的事情,而且隻要是從他們口中說出來的,迄今為止還沒錯過一件事,論起公信力絕對是最佳選擇。


    等到他們走後,風慕雲開口說道:“大長老,你怎麽看?”


    大長老沒有迴答,隱約能聽到他低沉的鼾聲。


    風慕雲摸了摸鼻子,心想自己真是自討沒趣。


    “家主,這話什麽意思?”二長老問道。


    風慕雲心想二長老癡迷武學,對這方麵的事確實少了點經驗,有此一問不足為奇。


    “起兒還在戰鬥,等此間事了,開會商議關於風淩的問題的時候再說與你聽,你看可好?”


    二長老滿臉不情願,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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