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老祖,我和姐姐絕非有意要殺害雨弘公子,還請前輩能高抬貴手,放我們一條生路……」顏思婧哀求道。


    「吾並非什麽雷鳴老祖,吾乃冥月神,特來尋覓有緣之人,有人曾經對吾提及你頗有慧根,吾特地降臨詢問,你可願意皈依於吾?」


    「冥月神?」顏思婧愣在那裏。


    根據她姐姐的猜測,冥月神乃是那個袁銘假扮的,怎麽又冒出一個冥月神?


    那袁銘隻是築基後期修士,顏思婧經營百丹坊,期間曾經拜會過元嬰期修士,此刻籠置下來的恐怖威壓絕對是元嬰期層次的力量,二者不可能是同一個人吧。


    顏思婧迴想起冪月神剛剛的話:有人曾經對吾提及…


    她和冥月神毫無聯係,唯一一次接觸是那次護送任務。


    「莫非那個袁銘並非冥月神,而是其麾下使者?那次結識後,將我的存在匯報上去,冥月神這才會降臨」顏思婧暗暗猜測。


    「你可願意」袁銘沉聲說道,聲音裏多出一絲威嚴。


    「小女子願意皈依。」顏思婧神魂再度劇烈顫抖,急忙說道。


    「很好,你每日誠心禱告,若是遇到危險,可以默念我的名字。」袁銘語氣放緩說道。


    「是。」顏思婧哭喪著臉說道。


    她感覺自己最近太倒黴了,被雷鳴老祖追殺,還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冥月神纏上,不知道能不能安全脫身。


    「吾聽聞過百丹坊,你而今不在商鋪忙碌,為何出現在這裏」袁銘又問道。


    顏思婧念頭電轉,道:「百丹坊這幾年經營不順,我來此地閉關,是想尋求煉丹術上的突破,打破僵局。」


    袁銘聽聞這話,明白顏思婧對自己並不信任,卻也沒有點破,收迴了神識。


    單靠許徹去招攬,很難招收到修仙者信徒,他既然依托於偷天鼎自封為冥月神,也不能無所事事。


    修仙者普遍心誌堅定不會隨便信奉某個神祇,袁銘也不願意強迫別人信仰,那樣通過威逼利誘下的追隨,無法真正產生願力。


    顏思婧和其姐姐各有過人之處,比許徹更加值得培養,而且她們目前處於危險之中,這是一個好機會,若能在關鍵時刻給予一定幫助,很有希望將這對姐妹收為信徒。ap.


    袁銘和雨弘之死也算有點關係,唯恐遭到雷嗚老祖報複,這幾年間讓左輕輝打聽過此人的修為,知道對方是個元嬰初期修士,他在偷天鼎內魂力堪比冥月訣第六層,並不懼怕雷鳴老祖。


    顏思婧隻覺身上一鬆,所有壓力盡數消失,急忙從床上跳了起來,小心的四下張望,以乎在觀察冥神是否真離開。


    良久之後,冥月神的聲音沒有再度出現,此女心神這才稍定,快步朝顏思韻修煉的密室走去。


    偷天鼎空間內,袁銘揉了揉額頭,他識海內的魂力沒有消耗分毫,仍然浩大無比,可操控如此龐大的魂力,對他的負擔也極大,他已經非常疲憊。


    「看來要使用這股力量並不是毫無代價。」袁銘默默說了一聲,站了起來,身體一離開蓮台,他識海內的魂力迅速減弱,恢複到了平常水平,卻也感覺分外輕鬆。


    袁銘看向四周,這偷天鼎內空間神秘無比,應該不止這麽一點大小,白霧深處八成還蘊藏著不少的秘密,也不知什麽時候能探究清楚。


    今天他接觸的神異之事已經太多,心神也已經疲憊不堪,沒有繼續探究下去的力氣,隻想迴去休息。


    可他猛然想到一件事,該怎樣才能離開這裏袁銘雖然煉化了偷天鼎外麵的一層禁製,卻遠遠沒有達到操控此物的程度。


    就在這時,他眼前視野突然模糊,等他迴過神,人已經重新出現在了靈風


    城密室,偷天鼎靜靜暴浮在他身前。


    「原來是這樣。」袁銘暗道一聲,將偷天鼎收了起來。


    他在原地盤膝坐下,卻沒有立刻閉目養神而是掐決點向附近牆壁,那裏憑空出現一層鏡麵般的水光,無數畫麵快速閃現。


    這是五行幻滅陣中水屬性變化的一種,和留影法器一樣,能夠記錄影像。


    袁銘操控法陣,水鏡上很快顯現出他祭煉偷天鼎的畫麵,偷天鼎上金光一盛,他整個人憑空消失,密室內隻剩下此鼎懸浮在半空。


    「看來我確實進入了鼎內。」袁銘暗道。


    他神色突然變化,想起一事。


    根據水鏡上的情況,他的身體躲進偷天鼎後,隻要找個可靠之人將此鼎帶走,豈不是任誰也休想找到他


    一念及此袁銘心中一陣激動,但很快冷靜起來。


    這個想法看起來沒有問題,不過是否能真正施行,還需要研究。


    他壓下諸般雜念閉目養神,第二日一早,袁銘走出了閉關密室。


    房間外守候的三獸見袁銘出來,花枝與金剛當即單膝跪地雷雨也一並收攏翅膀,低下了頭。


    「恭賀主上結丹有成。」


    花枝與金剛齊聲恭賀,而雷雨則是鳴叫了一聲。


    辛苦你們在外護法,袁銘點點頭,令他們起身侍立一旁,自己則來到了洞府門前,推開了大門。


    門外,一張傳音符被禁製擋著尋不到去路,正貼在禁製之上。


    袁銘解開禁製,伸手一招,它便徑直飛入了袁銘手中。


    袁銘催動傳音符,很快便聽到了一道略有些熟悉的蒼老聲音,從中傳來。


    「在下靈符宗萇老邳修,恭賀道友結丹有成,不知道友可否允許老夫登門叨嘮,當麵道賀」


    這靈風城中絕不止邳修這麽一個結丹修士,可袁銘突破後卻隻收到這麽一張傳音符,其中蘊含的深意不禁令人浮想聯翩。


    袁銘思索片刻,果斷迴應道:「自無不可,在下在洞府前恭候道友大駕光臨。」


    傳音符中傳來一聲輕笑,接著便燃成了灰燼。


    不多時,一道遁光自靈風殿飛出,落到了袁銘麵前,顯化出邳修身形一一正是為袁銘辦理入住的禿頂老者。


    一見袁銘邳修便笑著拱手道:「道友可讓我好等,可還記得當初為價辦理入住的邳某?當時我老眼昏花,沒能看出道友天縱英才,如此年輕便能結成金丹,若有怠慢之處,還望道友海涵。」


    「邳道友言重了,反倒是我多花了數日穩固境界,未能吸時收到傳音,還請道友恕罪。」袁銘客氣地迴禮,將邳修請進了洞府中。


    邳修大笑:「無妨無妨,道友初入結丹,是該好好體會此境之玄妙。」


    說著,他踏入府中,看到侍立一旁的花枝三獸,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我初來寶地,也未能結交到值得信賴的道友,隻能讓我這三頭靈獸在外護法,讓道友見笑了。」見狀,袁銘解釋道。


    邳修搖搖頭:「道友哪裏話,這三隻靈獸個個氣勢非凡,一看就非池中之物,便是尋常築基修士都難以匹敵,道友能將它們降伏,也難怪如此年輕,便能結成金丹。


    對於他的吹捧,袁銘笑了笑並未迴應,接著便繼續前行,將他帶進了會客室。


    入座後,邳修便直接進入了正題。


    「道友年輕有為,不知師承何處」


    袁銘搖搖頭:「在下乃是一介散修,雖也有一位授業恩師,但她卻並未將我視為弟子。」


    「原來如此,那不知道友對我們靈符宗怎麽看!」邳修又問道。


    「邳道友不必試探了,在


    下對貴宗觀感不錯,隻是過去散漫慣了不喜受人約束,暫時未有加入宗門的打算。」袁銘直接道。


    邳修並不肯放棄:「道友莫急,先聽我將話說完再做決定也不遲,我靈符宗雖與五雷宗同為趙國大宗,但對於願意加入的散修道友,卻沒有五雷宗那麽嚴苛。」


    「隻要成了本宗的客卿萇老,道友每個月便會有一定的俸祿,還可以通過進行任務或是直接用靈石購買這二種方式,獲取本宗特有的符點,道友可以通過符點兌換本宗寶庫中儲藏的靈材、丹藥、符籙和功法等等寶物,不僅價格上更加優惠,而且還有不少外麵見不到的好東西。」


    此外,每隔二甲子,本宗元嬰老祖在宗門大殿開壇講道,隻要道友成為了客卿萇老,便也有資格參與,屆時道友甚至可以通過花費符點,換取一個向元嬰老祖提問的資格。


    「道友也知道,到了我們這個層次,每進一步都是千難萬難,能得元嬰修士傳道解惑,從而解決修煉上的難題,這可是多少靈石都換不來的好處。」


    聽到他這絮絮叨叨的一番話,若是換成別的散修,恐怕早已迫不及待地點頭,表示願意加入了。


    隻可惜袁銘身上藏著的秘密太多,注定無法加入靈符宗,即便條件再誘人,他也會堅定的搖頭拒絕。


    見袁銘仍未被自己說動,邳修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但對袁銘的態度還是很客氣:「道友以後若是改變了主意,可以隨時來靈風殿尋我,我必會掃榻相迎,另外這裏是道友之前支付的租金,既然道友結丹已成,按照本宗的規矩,道友此後在靈風城內的租金全免,也算是本宗贈與道友的結丹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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