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頂端,袁銘迴味著剛剛的感受,眼中滿是興奮。


    在願力的輔助下,他竟直接突破了“冥月訣”的第五層境界。


    冥月訣達到第五層,袁銘感覺達到了一個全新境界,不僅魂力有了大幅度的提升,最為關鍵的是,踏入這個境界之後,無需刻意運轉,魂力也會按照冥月訣的方式自行運轉,時時刻刻都在提升。


    換言之,這個階段的魂修,幾乎每時每刻都在變強,唯一能夠限製他們的,便隻有突破小境界時存在的瓶頸。


    這對於尋常魂修而言,絕對是能令他們的實力和修為徹底甩開法修和體修的最強提升。


    但對袁銘而言,這種實力增長的速度完全比不上他主動煉化願力來的快,隻能說是聊勝於無。


    事實上,尋常的魂修想要突破到這個境界也是千難萬難,即便資質上佳,也需要花費大量時間苦修,外加一些機緣方可突破。


    但袁銘有了願力輔助,修煉速度近乎快了百倍不談,便是橫在第四層與第五層之間的瓶頸,也被他借助剛剛礦場中數百名修士因感激而生的願力一舉衝破。


    願力對於袁銘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在興奮之餘,心中也暗暗決定,日後定要多想辦法,增加願力的獲取。


    在突破第五層之後,袁銘的幾項能力也都得到了不同於以往的提升。


    首先是魂鴉的數量,這一次,魂鴉又增長了四隻,數量直接達到了十二之多,遠遊的距離也增長到了六十裏。


    與之相對應的,分魂能夠行動的距離也大大增加,雖因情況特殊,袁銘無法當場測試,但他估計應該有三百裏以上。


    可惜的是,分魂相對獨立,袁銘主魂的提高,分魂並沒有跟著受益。


    剩下的能力中,提升最多的是“搜魂”,探查記憶的速度快了數倍,原本要搜查一個修士全部記憶,少說也得十天半月,現在隻需要一兩日便足夠了。


    “撞魂”和“鴉鳴”威力得到了長足的進步,直接翻倍。


    “飼魂”的威力也提升不少,而且不但能吸收死人殘魂,也能吸取一些活著的弱小存在魂魄。


    至於“控屍”能力,倒是未有大的變化每隻魂鴉仍然隻能操控一具屍體,不過操控起來比以前更加得心應手。


    除了已有的這些能力,這一次的突破,袁銘還覺醒了一個名為“情動”的新能力。


    它可以控製人心中的各種情緒,例如悲傷,恐懼,憤怒,喜悅,嫉妒等等,並對其進行增幅或者壓製,可以讓人變得極度冷靜,也可以讓人變得狂亂,甚至發瘋。


    “情動”能力和幻術一樣,通過神識便可施展,當然也可以通過鴉鳴來催動。


    隻是根據不同人的神魂強度和心智狀況,“情動”的效果和持續時間會有所差異。


    袁銘了解到這個能力的效果後,便立刻想出了不少妙用,隻可惜此時人多眼雜,他無法當眾研究嚐試,隻能暫且放下期待,走下廢墟,來到許徹等人麵前。


    “多謝袁道友出手相助。”


    看到袁銘下來許徹等人皆是拱手稱謝,神色之間都有些拘謹。


    袁銘擺擺手,笑道:“幾位道友客氣了,不知接下來幾位打算怎麽辦?”


    “我應該會迴黑漠城,那裏是黑漠散盟的地盤,歸元宗的手伸不過去道友們今後若是碰巧路過,可去城中潛龍客棧尋我。”佘於說道。


    “好,不過佘道友也不必擔心歸元宗會報複,他們暗中捉拿了這麽多道友,如今一朝逃脫,消息傳出去後,他們在黑風沙漠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袁銘說道。


    “是這個理,我此去也是準備散播消息,若是能讓幾大勢力聯手施壓,強迫歸元宗收縮勢力範圍,那可就是再好不過了。”佘於笑道。


    袁銘點點頭,扭頭看向了馮陵:“馮道友之後可是要迴秦國?那裏是歸元宗的大本營,道友可要小心才是。”


    “多謝道友提醒,隻是我向娟兒發過誓,一定要將陳尚這狗賊的屍首帶到她的墳前,告慰她在天之靈。”馮陵咬牙道。


    袁銘歎息一聲,不再多勸,接著便扭頭看向許徹,還沒開口,便見許徹抱拳道:“袁公子,不知我可否和左道友一樣追隨於您。”


    “我記得許道友你在趙國還有恩怨未了吧?如今獲得了自由,難道不想迴去報仇嗎?為何會想要追隨我?”袁銘有些驚訝。


    許徹搖搖頭:“實不相瞞,我那幾個舅舅為了奪得家產,已經傍上了五雷宗的一位結丹,以我的實力實在難以對抗,我也已經在這黑風沙漠中虛度了數年光陰,至今未能有所成長,報仇的機會越發渺茫,袁公子既有戰勝結丹之力,跟著您,或許能比我一個人廝混,領悟更多。”


    “可我為何要幫你?”袁銘問道。


    “左道友說過,您願意給予信徒打開牢籠的鑰匙,我不需要您親自出手,隻需要您給予我報仇的機會。”許徹朝袁銘低了低頭,仿佛一個信徒在向他的神禱告。


    袁銘注視著許徹,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如果你獲得了力量,迴到了伱的仇人麵前,發現他的所作所為,有著所有人都認同的正當理由,你又會怎麽做?”


    許徹聽說過袁銘的事跡,自然也知道,該如何迴答才能符合袁銘的心意,可他仍舊猶豫了,片刻之後,他才直起身,看著袁銘道:


    “我或許會原諒他,或許會繼續憎恨他,甚至殺了他,但不論如何,這將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會為了迎合任何人,而放棄屬於我的權力與自由。”


    袁銘笑了,他感受到,當許徹說完這句話,從他身上,一股濃鬱的願力緩緩升起,源源不斷地飄向了自己手臂處的香爐印記。


    凡人的信仰源自於敬畏與崇拜,而修士的信仰則源自於認同。


    對於修士而言,神與他們的區別隻在於修為的高低,因此,能夠真正吸引他們膜拜追隨的,便是“神”所提出的理念。


    他們並不是神的信徒,而是神的追隨者與同行者,拜倒的並非神的力量,而是神的思想與意誌。


    而通過剛剛的思索與迴答,許徹在這一刻徹底領悟了袁銘關於自由的詮釋,也真正發自內心地讚同他的想法。


    於是乎,他就成了袁銘的第一個修士信徒,成了袁銘追尋自由道路上的同行者,未來或許有一天,他也會成為別人的仰慕對象,獲得別人的感激與信仰,而由此誕生的願力,卻會追本溯源,最終延伸到袁銘身上。


    袁銘看著許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答應了他的請求,而許徹也並沒有做出受寵若驚的姿態,隻是點點頭,默默移步,和左輕輝一樣,站到了袁銘身後。


    佘於和馮陵看著這一幕,神色各異,而此時,在戰局中幾乎消失不見的烏魯,卻忽然出現,笑嘻嘻地來到了袁銘麵前。


    “袁兄,別來無恙啊。”


    “你這個家夥,剛剛都幹什麽去了,怎麽半天不見人影?”袁銘無奈地抱怨道。


    “袁兄見諒,我實在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烏魯說著,朝邊上幾人看了看。


    見此情形,佘於似乎有些不滿,但馮陵對此倒是毫不關心,和袁銘說了一聲便轉身離去,佘於見狀也朝袁銘抱了抱拳,一同離開。


    而在袁銘身後,許徹也明白了烏魯想要和袁銘單聊的意思,便主動提出要去幫袁銘看看礦場中那些凡人礦奴的情況,接著便和左輕輝一同離開。


    烏魯帶著袁銘來到了一處隱蔽處,施展了一道隔音法訣,這才道。


    “袁兄,事到如今我也不瞞著你了,其實,我一直暗中為一個修仙家族服務。”


    袁銘佯裝驚訝:“竟有此事?不過我記得烏魯兄曾是破曉一員,都說破曉來曆神秘,該不會就是由你的家族組建的吧?”


    “袁兄想多了,家族中雖有不少人與破曉有所聯係,但絕非創始者,而且據我所知,破曉雖為散盟,但背後控製之人有不少來自於大宗門,但真正的盟主是誰,卻從來也沒人弄清楚過。”烏魯搖搖頭。


    “而我的家族,其實與破曉有些類似,說是中原家族,可族內南疆人、西域人、北漠人,甚至連東海的那群半妖都有,族中共有十二位結丹長老,分別負責不同區域的任務發布,雖是散修,人脈卻很廣,負責趙國的牛冕長老,和坐鎮此地的海長老關係匪淺,袁兄你這次殺了他,日後可要小心。”


    袁銘聽著烏魯的講述,眉頭微皺,不由地問道:“烏魯兄如此坦陳,可是又遇上什麽麻煩了?”


    烏魯沉默片刻,歎了口氣:“唉,袁兄可知,我在族中這麽多年,已經接過多少次潛伏任務了?”


    袁銘還沒開口,烏魯便自己豎起了雙手,說道:“十三次,足足十三個宗門,每一次我都從最底層的弟子做起,潛伏的時間最短的兩年,最長有七年,自打我踏入築基以來,已經過了五十年的潛伏人生,幾乎沒有一天是自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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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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