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火海焰浪滔天,在眨眼時間裏連成了一片。有人本想趁著吳仁幾人言語糾纏之時逃向出口,卻在半路葬身在了火海之中。


    若是如此下去,就算火海無法波及到他們所在的平地,眾人也會因為窒息而亡,所以眼下的辦法隻有一種,那就是想辦法將火行者隊長纏住,讓他再也無法專心在火海之上!


    於是,撒手鐧主動請纓,將兩柄長鐧化為長龍,帶著破空之聲向著火行者隊長麵門砸去。


    “當初你這手下敗將逃得倒快,連我這長鐧滋味都沒嚐到!”撒手鐧冷笑道,“既然今日你還有膽迴來,我就讓你嚐個過癮!”


    “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火行者隊長一個側身從兩柄長鐧之間躲過,“如果不是那使劍的,你們豈能活到今日?”


    “懶得與你廢話!看鐧!”撒手鐧食指一挑,便見兩柄長鐧止在了半空。然後它們倒飛而迴,左右交叉著砸向了火行者隊長的兩側肩胛。


    “嗯?”火行者隊長從未與撒手鐧交過手,所以並不知道對方有什麽實力。


    眼看著這家夥將近身武器當做了投擲武器來用,心中也是有些不屑,暗道對方此舉隻是將自己變得赤手空拳,實在是自尋死路。


    就在他如此想著的時候,眼角卻瞥見了兩道金光流轉,而前刻迎麵而來的兇風竟忽地從背後刮來!


    他下意識地側身躲去,便有一柄長鐧擦著自己的左肩而過,在巨力之下,半個鐧身幾乎都要沒入了地下。


    可他還沒來得及多看,就感覺到右側背後撞上了一座大山,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的右側手臂整個耷拉了下來,軟軟趴趴的就像那店小二肩上的抹布。


    火行者隊長的右肩粉碎,同側手臂上的紋路也失去了光澤,使得周圍的火焰也暗淡了幾分。


    如此看來,這周圍的火海強弱應該是與此人身上的符咒相連!


    除去身上的痛苦,火行者隊長心中也是一陣後怕,如果他剛剛躲避的方向相反,隻怕現在已經沒有命在!


    因為主要目標陰行者一直沒有出現,所以火行者隊長一直在保存實力,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如果他再拖延下去,指不定還會生出什麽事端。


    見到火行者隊長受到重創,圍觀的幾人俱是鬆了口氣,隻是這種輕鬆還沒有維持多久,就有一陣陰仄仄的笑聲從火行者隊長身上傳來。.


    “嗬嗬嗬…你這家夥倒是有幾分本事!隻可惜我已經看透了你的招數,一切就要到此為止了…”


    說著,隻見火行者隊長身形一退,消失在了身後的火焰之中。


    火光之中,火行者隊長的肩上凹陷,竟然充盈起來,右臂上的紋路也恢複了之前的色彩。


    “撒手鐧小心!”雖然三耳鼠本身狀況不佳,卻還是出聲提醒道,“那家夥在用火焰恢複傷勢!”


    “放心吧!不管這家夥來多少次都是一樣!”撒手鐧十指齊動,便見兩柄長鐧好似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舞動起來。


    鐧本重器,揮舞極慢,尋常來說在輕裝搏鬥時很難取得先機。但撒手鐧的功法卻完全彌補了此種不足,讓此二物輕盈得好似蔓枝細柳,在其手中完全感受不到本來重量。


    已經吃過一次虧,火行者隊長已經有了防備。隻聽他口中念念有詞,便召來一片火牆擋在身周,將兩柄長鐧隔絕其中。


    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即便這兩柄長鐧已經燒得通紅,連接著撒手鐧與雙鐧的絲線卻是完好無損,完全沒有斷掉的跡象。


    這絲線看似實物,其實卻是撒手鐧的家中功法,其刀斬不斷,火侵不熔,幾乎可以算做是一種神兵利器。


    雖然此刻表麵看去是撒手鐧占盡上風,可實際上他也不好受。雖然他的功法本身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但其上的高溫已經通過絲線傳到了手掌,讓他感覺好似攥著兩


    枚火炭。


    此種僵持隻是感覺長久,卻發生在短短瞬間。而在這段時間裏,火行者隊長的傷勢也已趨於痊愈,整個人身上的氣勢也隨著火氣高漲起來。


    “告訴我,陰行者在哪?”火行者隊長看出了撒手鐧的麵色難看,“你的實力不錯,不該與他們同種下場。所以隻要你告訴我陰行者在哪,我就會放你一條生路!”


    “白…日…做…夢…”也許是溫度高到了極點,撒手鐧竟然出現了一種錯覺。他總是會感覺手上一陣陣的發冷,術法也失去了之前的穩定,讓兩柄長鐧落入了泥土之中,滋滋作響。


    “也罷!既然你們不願意說,我也不再強人所難…”


    失去了撒手鐧的威脅,火行者也能得暇反攻,隻見他雙手向著胸前一抱,一片火海便向著中間的空地聚攏起來!


    撒手鐧強忍掌心痛楚,想要再次發起進攻,但是他的雙手僵硬無比,連將雙鐧拉動都是難題,隻能等待著葬身火海。


    “終於…還是等不到小兄弟迴來嗎?”三耳鼠攥著胸口,麵上一陣苦澀。


    “轟隆隆隆…”


    就在眾人已經聞到毛發上的燒焦味道時,卻忽然感覺到身下的地麵震動起來。


    隨著一陣巨響,隻見四周的泥土竟然開始向上翻湧,瞬間就將迎麵而來的火焰隔絕在外。


    而且這還不算完,隻見這泥土比起火焰還要洶湧,直接將近處燃燒的地麵翻了個底朝天,將火海掩埋殆盡了。


    “什麽情況?”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是目瞪口呆。


    難道是宗主?吳仁最知宗主底細,可是他左右看了看,卻也沒有見到那位的影子。


    “土行者隊長,你這是什麽意思?”火行者隊長看向了煙塵之中,表情陰冷無比。


    “火行者隊長,你該不會連主人的吩咐都忘了吧!”煙塵之中的身影漸漸清晰。


    “嗬!話說的好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顧忌舊情!”此處隻有一道出口,火行者並不擔心身後那群人會溜走。


    “哈哈哈…火行者隊長你誤會了,我隻是擔心你明知故犯惹怒了主人,才出來透口氣就要被關迴禁閉之中!”土行者隊長笑道。


    “禁閉?”火行者隊長冷笑道,“真的隻是禁閉這麽簡單?”


    “不然呢?你當初可是煉化了那麽多火行者,如果不是主人仁慈,隻怕你早就被除掉了…”


    “呸!仁慈?真是笑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在打什麽算盤?”火行者隊長怒火更盛,幾乎要將此處的空氣引燃。


    “這麽多年來,那混賬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我的功法,想要化為己用!若不是我技高一籌看出了他的心思,又豈能活到今天?”


    當年,火行者隊長慘敗而歸,偶然發現想要快速提升實力,唯一的辦法就是吸收火靈!而他所知道的能得到火靈的辦法隻有一種,那就是火靈女!


    於是他想方設法地接近火靈女,想要受其恩惠,但火靈女每次都會以主人的吩咐,“除了轉化行者之外,不得以任何形式轉化火靈”為借口拒絕,所以此法便不可行。


    一次偶然,他發現煉化火行者也能起到同樣的作用,也是從此開始便一發不可收拾,讓火行者遭了殃。


    隻是那時的他行事隱蔽,從來沒有被人發現過自己的小動作,而火行者的消失也自然而然地算在了吳仁他們頭上。


    因為火行者損失太多,為了彌補此種空缺,主人便讓陰行者外出解決此種麻煩。隻是突然有一天,陰行者就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離去之後再也沒有迴來…


    因為這件事情鬧得不小,無奈之下火行者隊長隻能選擇收斂,但不知為何,自己的所作所為還是被人傳開了。


    主人知道之後,便鎖住了他的修為,將他關押了起來,而這些是外人所知道的。


    火行者隊


    長知道主人是什麽性子,無緣無故不會留得自己命在。於是他趁著剛被關押,修為還未完全消散的空當,將自身功法凝聚在了一滴精血之中,被自己咳出體外,藏在了地下。


    流行骨肉,謂之血。保神養氣,謂之精。所謂精血,並非是指精、血二物,而是指人能維持神氣的所有內在。


    所以火行者隊長此精血剛一咳出,整個人便化成了皮包骨的骷髏,隻能靠著唿吸吐納火靈氣息維持著自身不死…


    而事情也如他想象那般,就在他剛剛準備完畢,便有一位火行者來到了此處,想要逼問他所用的到底是何功法。


    見到火行者隊長不說,這人便要用強。隻可惜火行者隊長早有準備,直接溝通了地下精血將此處環境化為了焦土,所以這人還沒等反應過來便被煉化掉了。


    就這樣,火行者隊長在此處苟延殘喘,就是為了提升實力,想著有朝一日能脫離困局。


    雖然他還沒有準備好,但土行者隊長的到來,卻給他了同種希望!畢竟他要憑自己的實力脫離還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什麽?你說主人他是為了你的功法才將你留下?”土行者隊長眉頭緊蹙,隱隱察覺到了什麽異常。


    “不錯!”火行者隊長冷聲道,“所以我勸你在出去之後盡快脫離行者隊伍,不然遲早有一天,我的遭遇會落到你的頭上!”


    說著火行者雙目之中一陣炙熱:“隻要等我煉化了那隻異獸,實力便會更進一步,等到那時候…別說是陰行者,就是那家夥也無法奈我何!”


    “那他們呢?”土行者隊長指了指遠處的人群。


    “他們?嗬…不過是我的磨刀石罷了…”火行者隊長眼睛一眯,殺心又起。


    “既然你要的隻是異獸,何必還要濫殺無辜?”土行者隊長再次擋在了前者麵前。


    “看在你曾經幫過我的份兒,你的無禮,我可以當做沒有看見…給我讓開!”


    “幫你?我從來沒有幫過你!”土行者隊長麵色一沉,“實話告訴你,當年將你煉化火行者的事情傳出去的…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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