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白毛怪能不能別跟著我!”撒手鐧滿臉鬱悶,提著褲子在前麵跑。


    “讓我看看!”媼皺著鼻子在後麵追。


    不知為何,自從這次迴來,這媼就盯上了撒手鐧,無論後者是吃飯睡覺,甚至是在出恭的時候都會扒著兩個蹄子在一旁盯著。


    雖然撒手鐧在中途也有發火要抄家夥收拾後者,但一來這家夥皮糙肉厚,自己根本奈何不了;二來這家夥畢竟是小兄弟的人,自己也不好下手太重,既然惹不起,他也隻能躲著了。


    誰知道這家夥就好像是狗皮膏一般糾纏不休,讓他十分頭疼。


    “哈哈哈…這大肥羊怎麽變成大白狗了!”掃帚眉不知道內幕,一見到媼甩著舌頭屁顛屁顛跟在撒手鐧身後便出聲調笑道。


    “竟敢和大爺這麽說話!我頂!”媼麵色一變,脖子一沉就像掃帚眉撞了過去。


    “哎喲…我這不是在開玩笑嘛!”掃帚眉哪裏會想到自己的一句話能惹禍上身,急忙跳著向一邊躲去。


    “還想逃?我再頂!”媼並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四個蹄子一搗,扭頭追了上去。


    “哎喲!老哥救我!老哥救我!”掃帚眉一邊向著遠處跑去,一邊大唿小叫起來。


    “唿…”提心吊膽了幾日,撒手鐧總算是得到機會鬆了口氣,可他正準備轉身離去,卻被身後的人影嚇了一跳。


    “哎喲!我說吳仁,你這家夥怎麽神出鬼沒的,我還以為是那白毛怪追來了呢?”撒手鐧擦汗道。


    “什麽白毛怪?”吳仁一愣,自從那日被撒手鐧帶迴來,他就一直在洞中養傷,還不知道後者幾日來遭遇了什麽。


    “沒什麽…”撒手鐧不想記起那痛苦的迴憶,他上下打量了吳仁一樣,然後眼睛一眯:“吳仁,你的傷勢恢複如何?”


    吳仁當然看出了撒手鐧的想法,冷冷道:“不怎麽樣。”


    “哦…”撒手鐧有些鬱鬱寡歡。


    吳仁不想在這種話題上繼續下去,急忙道:“撒手鐧,今日可有得到小兄弟的消息?”


    還未等撒手鐧開口,吳仁隻見那掃帚眉的身影出現在了遠處路上,他捂著屁股跑得飛快,口中罵罵咧咧道:“你這肥羊莫要得寸進尺!”


    “還敢出言不遜!我再頂!”跟在後麵的,正是那媼。


    “唉…”直到兩者再次遠去,撒手鐧才一臉鬱悶道:“最近幾日我一直被那白毛怪纏著,什麽消息都沒打聽到…”


    吳仁啞然失笑,卻沒有多想,隻是催促道:“走吧,咱們去吳熾那邊。”


    “好!”想到若是有人幫手,那媼應該不會太過放肆,撒手鐧急忙跟在吳仁身後向前走去。


    “吳仁兄,你的傷勢尚未痊愈徹底,還是不要出來活動得好。”有個肥頭大耳的光頭漢子見到吳仁與撒手鐧出現,隨口出聲打了個招唿。


    “在山洞裏憋悶了太久,總是想要出來透透氣的。”吳仁對著說話之人笑笑,然後問道:“見到吳熾了嗎?”


    光頭胖子掄起袖子抹了把臉:“哦,他在後麵幫忙砍樹呢!”


    “我說你這家夥天天就知道養膘,也不知道過去幫忙。”後麵的撒手鐧來到近前笑罵道。


    “嘿嘿,幫忙,怎麽能不幫忙?我這才坐下歇會就被你們給逮到了…”光頭胖子兩手一攤,無奈道,“我這就跟你們過去。”


    “哎!吳仁!你走那麽快幹什麽,等我一會!”見到吳仁已經遠去,撒手鐧急忙吼了一嗓子,然後又拍了拍胖子肩膀,“得了,你還是在這歇著吧…”


    …


    “大哥,您怎麽來了?”吳熾正在幫忙,見到了吳仁的身影急忙放下工具趕了過來,“您的傷…”


    吳仁擺了擺手:“不礙事,小兄弟那邊有消息了嗎?”


    吳熾微微搖頭:“大哥,之前你說那家夥覺得咱們有陰行者撐腰,我總是擔心他會迴去將這件事情告訴那背後之人!”


    “應該沒有這種可能…”吳仁眉頭微蹙,“雖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這裏的,但聽他的話語分明是試探居多,若是他完全確認此事,憑他的性格,應該不會孤身前往這麽簡單…”


    “這倒也是…”吳熾默許道。


    “唉…當初我就覺得依那弟弟性格,絕對不像是會背叛的人,一定是受到了奸人蠱惑。但是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背叛我們的居然是他…”事情再次說到此處,比起憎恨,撒手鐧更多是在惋惜。


    “如果不是這個混賬將我們的行蹤暴露,我們何必要像現在一樣東躲西藏,甚至隱蔽在山洞之中?”吳熾有些氣惱。


    “罷了,事已至此再去糾結也是無用,還是想想接下來要怎麽辦吧?”吳仁歎氣道。


    “真不知道這群家夥沒有良心還是心大,明明咱們幾個擔心得夠嗆,偏偏他們好像沒事人一樣?”撒手鐧瞥了一眼遠處聊得熱火朝天的眾人,與追逐正歡的媼與掃帚眉,無奈笑道。


    “放心吧…這小子可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簡單。”突然,一道聲音從他們幾個頭上傳來。


    “誰?”吳仁一驚,急忙抬頭看去,然後就見一道瘦影落了下來。


    “所以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你們就算找到了他,也隻會幫上倒忙。”說話的正是三耳鼠。


    “這位朋友何出此言?”雖然總覺得這位賊眉鼠眼的不像好人,但他畢竟也算是自己人了,吳仁保持著客氣問道。


    “不必想,不必問,安心便好…”三耳鼠鬆了鬆拳頭,笑道:“再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安然歸來。”說著,他便轉身離去。


    “裝神弄鬼…”撒手鐧用三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嘀咕了一句。


    可他話音剛落,就見到對麵這家夥竟然站住了身子側過頭來盯著自己,也是莫名發毛。


    “讓我看看…這個是什麽寶貝?”好在對麵這人隻是瞥了自己一眼,就轉迴頭去,然後伸出手指吊著一樣東西晃來晃去。


    幾人定睛看去,隻見提在對方手中的竟然是一塊拳頭大小的黑玉。


    “咦?這東西怎麽看上去有些眼熟?”撒手鐧暗皺眉頭,然後一摸胸口,破口大罵道:“你這老賊!快把東西還我!”


    “你這家夥還真是小氣,我不過是想欣賞欣賞,又沒說不還…”說著,隻見三耳鼠將黑玉向後一拋,便見此物穩穩落在了撒手鐧探出來的手心之上。


    “哎喲!”撒手鐧一陣緊張,急忙查看起此物有沒有出現損傷。


    “嘖嘖…這雙鐧雖然看上去普普通通,沒想到也是一對寶貝…”


    聞言,撒手鐧轉頭看去,竟發現自己的背後雙鐧出現在了對方手中,也是有些發懵。


    他看了看吳仁、吳熾二人,卻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出了同樣的震驚,想來他們也沒有發現這家夥到底是何時出手的。


    下意識地,吳仁與吳熾急忙護住了自己的武器,生怕一眨眼就到了對方手裏。


    “朋友,敢問這是什麽手段?”吳仁知道了眼前這位並不尋常,急忙問道。


    “哪裏來的什麽手段,不過是裝神弄鬼罷了。”三耳鼠將雙鐧向後一擲,穩穩地插在了撒手鐧身前一寸遠處,然後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三人聞言一陣尷尬,沒想到那句話竟然傳到了對方的耳朵裏,尤其是撒手鐧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雖然他們按照指示來到了這裏,但是因為烏凡不在的緣故,他們也沒敢交代太多實情,也沒將身份道明。


    “這家夥…總感覺有些熟悉…”看著逐漸遠去的背影,吳仁搖了搖頭,喃喃低語道。


    此處的風波才剛剛平息,就見之前那光頭胖子唿哧唿哧地跑了過來:“各位!不好了!陰行者起死迴生了!”


    “起死迴生?”聽到此話,吳仁忽然記起了那土行者隊長的話語,心裏咯噔一聲:“快說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


    光頭胖子擦了擦汗:“來不及解釋了,大家快點抓緊防備,那陰行者已經殺進來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將那邊砍樹的人全部吸引過來,就連媼和掃帚眉也停止了追逐,一臉警惕地擠到了人群中。


    就在眾人嚴陣以待之時,果然見到一道黑氣包裹的人影從遠處出現,來到了他們麵前。


    “小爺!”突然的一聲驚唿打破了緊張的氣氛,隻見媼點頭哈腰地來到了那道黑影麵前,要多親昵有多親昵。


    “媼,你們都沒事吧…”黑氣散去,一道帶著黑色麵罩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小兄弟?是你?”雖然吳仁始終沒有見到過這人相貌,但聽這聲音卻是耳熟。


    “各位…你們都聚在這裏幹什麽?難道是發生什麽事了?”烏凡抬頭一看,隻見除了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宗主與三耳鼠外,剩下的幾乎已經全員到齊,也是好奇問道。


    “哈哈哈…我們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是把你這大功臣盼迴來了!”撒手鐧麵色一喜,“話說你這小兄弟迴來就迴來嘛,偏偏要搞出這種動靜,害得我們白白緊張!”


    烏凡也是無奈,不知為何,他這一路上總是能見到行者巡邏。


    於是為了避免麻煩,他便用黑氣將自己覆蓋,如此一來,果然再也無人膽敢靠近半步,讓他有機會能迴到此處。


    烏凡正要說話,卻是忽然眉頭一皺,看到了撒手鐧手中攥得的東西。


    “這是…人腦玉?”烏凡一驚,“你這東西是從哪來的?”


    “你說這個?”對烏凡撒手鐧倒是沒有那麽多防備,直接遞了過去,“這是我從外麵地上撿到的。”


    “撿到的?”烏凡眉頭一皺,反手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盒子,將裏麵白色的人腦玉取了出來。


    隻見他將這兩半人腦玉拿在手中,二者便嚴絲合縫地拚在了一起。


    “咦?”撒手鐧有些意外,“原來這東西是小兄弟丟下的,既然如此,那就還給你好了!”


    烏凡探出氣息感受了一下兩塊人腦玉,然後麵色一變,急聲問道:“最近此處可是有行者來過?”


    “是的,小兄弟你怎麽知道…”


    “果然如此!”烏凡有些自責,“都怪我…我早該發現的!我就說那家夥絕對不會那麽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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