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掃帚眉還有心情開玩笑,精瘦男子也是鬆了口氣,如此看來他們應該還沒遇到什麽麻煩。


    在眾人狼吞虎咽的時候,他向著懷中一掏,卻發現那小兄弟塞給自己的竟然是一方花布,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後者意欲何為,隻能先將它揣了起來。


    在被媼帶離困局時,精瘦男子一顆懸著的心才剛剛放下,可他一見到本來離去的人毫無征兆,又大搖大擺的失而複返,他的心裏忽然咯噔一聲,覺得事情好像不是自己一開始想得那麽簡單。


    雖然他已經提前做出了警告,奈何有幾個家夥根本不受自己控製,已經先人一步迎了出去,完全不顧眾人安危!


    “你們…為何會在這裏?”那壯漢瞥了一眼眾人,疑惑道。


    “大哥,那群家夥想要逃走,而我所以出來是打算過去救你的,卻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那人大言不慚道。


    “逃走?”壯漢眉頭一皺,“那邊守衛森嚴,你們是如何逃脫出來?”


    “哦…是那個說人話的白毛妖怪!它會挖洞,想把他們從地下帶走!”那人解釋道。


    “原來如此!”這壯漢點了點頭,對著身邊二人道:“我來控製住他們,你們兩個快去叫人!”


    身後二人沒有說話,微微點頭之後便退入了黑暗中…


    “快…快逃!”有人發現氣氛不對,轉身就要開溜。


    “喝!哪裏逃!”壯漢十指相扣,然後爆喝一聲,便見道道土柱衝天而起,織成一堵土牆擋在了他們退路之前。


    “大…大哥!你要做什麽?”那大言不慚之人終於察覺不對,顫聲向後退去。


    “放肆!叫我土行者!”壯漢眼神一冷,便見幾道土牆拔地而起,將他們包圍在了中間。


    精瘦男子想要嚐試翻牆而出,卻發覺這道道高牆好似流沙,竟讓他沒有半點借力之處,才剛跳到牆麵之上就落迴地上。


    見到自己已被圍在了四道高牆之中,隻要再合上蓋子就是一口“棺材”,掃帚眉頓覺晦氣,咬牙切齒起來。


    “看來今天我們是無論如何都走不了了…”掃帚眉麵色一沉,“大肥羊!我們為你拖延時間,你快找到小兄弟,讓他再也不要過來!”


    “你這家夥雖然辦事毛躁,說話倒是好聽…”媼聞言嘟囔道,“若是能走的話,我又何必在這裏浪費時間…”


    說著,媼向著地麵挖去,隻見它的身下地麵忽然變得奇軟無比,讓它再也使不上半點力氣。


    “這個混賬東西!”掃帚眉瞪向了之前那人,若不是這家夥口無遮攔,這壯漢豈能有如此防範?


    “此種土牆不過是一種障眼術法,好在此種障眼術法並不成熟,隻要你們能將此人精力消耗,便可脫離困局!”忽然,一道聲音從精瘦男子的胸口響起。


    “咦?”掃帚眉聞言一愣,“老哥你還精通腹語?”


    “……”


    戲鬼沒想到這掃帚眉的思路如此清奇,一時間有些無語:“總之…你們還是抓緊時間吧!不然等到幫手到來,你們一個也別想逃!”


    精瘦男子隻是微微發愣便反應過來,看來這“花布”應該就是那小兄弟的後手!


    深吸口氣,話不多說,隻見他右手一轉,竟好似變戲法一般握出了一柄方錐,然後欺身向前對著那壯漢刺了過去。


    “哼!”那壯漢滿臉不屑,右手向前一掄便有數道拳影招唿過來!


    雖然這道道拳影鋪天蓋地,精瘦男子卻沒有半點慌張,完全有信心將其一一接下!


    “老哥!我也來幫你!”見到對方攻勢兇猛,掃帚眉自然不會袖手旁觀,隻見他一刀向前砍,結果卻是撲了個空,連人帶刀摔在了地上。


    “難道說…這些拳影也是障眼術法?”精瘦男子擔心用力過猛會像掃帚眉一樣出糗,急忙收迴了幾分力氣,試探之下果然發現麵前的拳影都是虛像。


    “此片拳影虛中有實…小心!”戲鬼在解釋途中急忙提醒道。


    精瘦男子聞言急忙鉚足力氣向前刺去,然後便聽到那壯漢口中發出了一聲悶吭。


    “不必心軟,他和那些‘活屍’一樣,已經不是之前的他了。”戲鬼雖然實力沒有恢複,卻能感受到精瘦男子的情緒變化,急忙提醒道。


    精瘦男子聞言,想到了這壯漢方才曾以“土行者”自稱,也是微微頷首。


    “既然如此,那便再無顧忌…”精瘦男子將左手掌心包裹緊了一緊,然後又“變出”了一柄方錐。


    看著手上的兩柄方錐,精瘦男子喃喃自語道:“大哥,對不起…又要讓您的武器在我手上蒙羞了…”


    言罷,隻見精瘦男子氣勢一變,竟好似生出了三頭六臂,一路暢通無阻,從拳影中徑直殺到了壯漢麵前。


    “嘩…”拳影消散的刹那,四周的通天高牆也在瞬間分崩瓦解,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人交給我!你帶著他們先走!”解除顧忌,再無弱點,眼前的壯漢再也不是精瘦男子的對手。


    “走?哪裏走?”可他話音未落,就見一片黑壓壓的影子將他們圍了起來。


    “不錯!剛成為土行者就能堅持這麽久!我沒有看錯你!”剛剛說話那位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然後手指一彈便見精瘦男子麵色一白倒飛了出去。


    “隊長…”見到來人,壯漢強行振作起來,恭敬行禮。


    “老哥!你…你…”雖然沒有看清這人如何出手,但是見到精瘦男子已經中招,掃帚眉急忙趕了過去,卻是驚訝得說不出聲。


    “放心…死不了…”精瘦男子的皮膚好似龜裂的大地,爬滿了猙獰傷口,身上滿是血汙。


    “可惡!都是你這混賬害的!”掃帚眉麵上青筋暴露,看那表情好似要將之前那不服不忿的家夥生吞活剝。


    “明明…明明是他自己找死!與我有什麽關係?”這人牙齒上下打架,硬著頭皮狡辯道。


    說著,他突然瞥到了什麽狀況,然後扯著嗓子叫嚷起來:“大人…大人…那白毛妖怪要跑!”


    “哦?”那隊長瞥見了地上的洞口然後一捏拳頭,便見剛剛離去的媼硬生生被地麵擠了出來。


    “你這叛徒!”掃帚眉再也忍不住怒火就要動手,卻隻聽手腕哢嚓一聲,毫無征兆的斷掉了。


    “順我者生,逆我者亡!不知道你有什麽依仗,竟敢與我作對?”那隊長冷笑幾聲,“老老實實地等著加入行者不好嗎?偏要自找麻煩!來人!把他們給我吊起來!”


    精瘦男子已經傷勢不輕,若是再吊起來隻怕這條性命都是難保!


    就在掃帚眉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卻見人群中一陣騷亂,隻見是之前的守衛趕了過來。


    “我說…你們土行者未免管得太寬了吧?這些人可是我們金行者在負責看管!”那守衛語氣不善。


    “哈哈哈…”那土行者隊長放聲大笑,“這人都逃了你們都沒有察覺,還好意思稱作負責?如果不是我們土行者及時發現,我看你們要如何收場?”


    “呃…”那幾名守衛麵色有些難看,“若是出了什麽問題,我們自會承擔,不用你們在這假惺惺幫忙!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麽花花腸子!”


    “注意你的身份!”土行者隊長麵色一冷,“如果再敢放肆,莫怪我不講情麵!”


    “嗬!這可是陰行者大人要保的人,你若是有膽就盡管動手吧!”那守衛絲毫不懼。


    “陰行者?我呸!”土行者隊長麵色一變,“你用陰行者嚇唬誰呢?就算是他站在這裏,這些人我也要定了!”


    “哦?是嗎?”談話間,隻見人群忽然分開,隻見那守門的金行者帶著一人走了過來。


    “你這家夥不好好守你的大門,跑來這裏摻和什麽?”土行者隊長冷冷瞥了來人身後那人一眼,隻見對方帶著麵具且有些麵生,並沒有如何在意。


    “哈哈哈哈…我隻是想來看看誰如此大膽,連陰行者大人的話都敢當成耳旁風。”來人笑道。


    “是我說的,你能奈我何?”土行者隊長氣焰囂張,完全不把這守門的金行者放在眼裏。


    “咱們雖然並非同屬,但您好歹也有著隊長之名,所以就算您再給我幾個膽子,我這個看門的也不敢放肆啊!”這金行者咧嘴一笑,“不過…這件事到底孰是孰非,就請這位陰行者大人來評評理吧!”


    “啊?”土行者隊長聞言唿吸一滯,渾身無端燥熱起來,“這位…這位是陰行者大人?”


    開始聽說烏凡偽裝成了什麽大人的事情,除了精瘦男子親身經曆之外,剩下的人當然是不信居多。


    然而當他們見到那來人對著烏凡畢恭畢敬時,眾人也是喜出望外,直覺自己已經得救!


    然而世上有陽便有陰,有喜便有憂,雖然大部分人都在心中竊喜,卻也有人滿麵愁容。


    一想到那掃帚眉看向自己的眼神,那不服不忿的家夥就心中忌憚,心想既然無論如何都是死,倒不如拖著他們一起下水!


    “大人!”這人見到那土行者隊長麵露怯色,扯著嗓子喊道:“隊長大人,你不要信他!這人我認識,他才不是什麽陰行者!”


    聞言,掃帚眉恨不得立刻將這家夥脖子扭斷,但他也隻是想想卻沒有這麽做。若是自己真的出手,隻會更加確認這人的懷疑,讓烏凡立刻身份暴露。


    “咳咳,陰行者大人您請稍候!”土行者隊長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然後對那來人招了招手:“金行者,你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


    “戲鬼,這邊是怎麽情況?”


    烏凡雖然表情沒有異樣,心裏卻犯起了嘀咕。他很奇怪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何壯漢會與那土行者站在一起,為何自己要救的人會將自己出賣。


    “迴班主大人,事情是如此這般…”


    戲鬼事無巨細,將發生的一切都將給了烏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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