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呂純修煉土訣開始,對於其他法訣的領悟就閉塞起來。此種感覺就好像是幾道虛掩的大門擺在麵前,它們本來可以任人自由選擇通行,可一旦你做出了選擇,其它的大門便會徹底封鎖起來。


    大門隻是用來簡單比喻,實際上的情況卻要比這險惡得多。種種法訣之間存在著製約克製,隻要控製不當,引發了靈氣衝突,輕則筋骨盡斷,重則爆體而亡。


    雖說明遠老祖身懷五靈,能駕馭五種法訣,但世上畢竟隻有一個明遠老祖,並非所有人都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為了穩妥起見,明遠老祖隻能將五靈拆分開來,倒也避免了許多麻煩。


    以前的呂純因為天資尋常,隻能掌握一種法訣,但自從他得到了正炁根源,便擁有了法訣相通能力!隻可惜他雖然知道該如何運行其他法訣,卻苦於感受不到其他“靈”的存在,也隻能是有心無力。


    但是此刻,就在呂純得到了這顆三色珠子時,情況終於發生了變化!


    這顆三色珠子中的法訣本源,正是水、火、風三種靈的存在!隻要呂純能夠將它們吸收,再加上自己體內本來擁有的土靈,自己便可一口氣成為身藏四靈之人,比起那明遠老祖也僅差一著!


    別看此舉說來輕鬆,操作起來卻十分艱難。因為這珠子當中的三種靈已經融合了很多年頭,很難將其分別提取吸收。所以隻要呂純稍有不慎,在吸收過程中讓這幾種靈發生排斥,他便會爆體而亡。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呆子林啊呆子林,你怎麽到了如此時刻還要給我留下謎題…”激動褪去,呂純的麵上變得苦澀起來,他突然感覺手裏握著的並非是所謂機緣,而是一顆催命丸。


    “罷了罷了,反正橫豎都是死,就算嚐試失敗也總比等死要強!”


    呂純從高崖落下時,雖然中途被幾棵樹緩解了衝擊,卻還是摔得體內髒腑俱裂。若不是那血蠱丹當中蠱蟲占據身體,加上還有正炁針吊著性命,他怕是早就魂歸地府去也,哪裏還有心思在此瞻前顧後?


    感覺到自己再也支撐不住太久,他索性狠心咬牙,在那三色珠子上磕出了一道缺口,然後浸泡在了自己的血液當中與體內正炁溝通起來…


    伴隨著一陣滋滋的聲響,呂純隻感覺自己的身體如同一個氣囊,被這三色珠子當中的能量填滿迅速膨脹!


    前一刻,他覺得自己好似一枚落葉,在空中飄蕩無依。可下一刻,他又感覺到自己渾身冰冷,好似墮入冰窟…而這種狀況還沒有持續多久,他就感覺皮膚上有一陣燒灼傳來,將他整個人變成了一個火炭,耳邊盡是劈啪作響之聲…


    幾種感覺此起彼伏,將呂純帶入了巨大的痛苦當中…他記不清這種痛苦持續了多久,隻感覺自己好似被一片黃土淹沒,帶來了一片窒息之感,將他的大腦變成了一片空白,之後就再也沒有了任何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呂純忽然感覺到一陣陣嘈雜從耳邊傳來,也是身子一顫驚醒過來大口喘著粗氣。


    他難以置信地低頭打量著自己的身體,發覺身上除了一片幹涸的血跡外竟然沒有半點傷痕,口中也是喃喃低語:“我竟然沒死…難道剛剛發生的事情是真的?”


    想到此處,他急忙站起身來四下打量,卻沒有發現那三色珠子有任何存在痕跡留下,心中也是一陣驚疑。


    “之前那人難道真的是呆子林?”地上的腳印仍然清晰可見,讓呂純心事起伏不休。


    “轟…”


    就在此時,一道巨大的爆炸聲從頭頂傳來。而後又在崖間迴蕩,震得呂純雙耳嗡嗡作響,眼冒金星。


    “哎喲!這又是什麽情況…”呂純吸收了三色珠子實力大漲,六識也是異於往常!隻是他剛剛恢複清醒還不適應,在六識完全外放的狀況下,受到了不小影響。


    “難道說玉壺宗已經出事了!”呂純不知道自己在這昏睡了多久,但是他一感受到北峰上不尋常的氣氛,便知道情況糟糕!


    呂純四下走動了幾圈,發現除了頭頂的一點魚肚白以外,竟再也沒有任何與外界溝通的地方,隻感覺頭疼無比。此處岩石也不知道是什麽成分,竟完全將土靈的氣息隔絕,將他的原本計劃徹底打消。


    “人家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這後福雖然是有了,隻怕是無命消受啊…”這崖底空空蕩蕩,隻有伴隨著自己落下的幾團枝葉陪同作伴,讓人倍感孤獨。


    呂純垂頭喪氣地坐在地上,隻能感受到頭頂降下的涼風吹拂著自己的臉龐,徒增蕭瑟之感。


    “嗯?”呂純忽然察覺到了什麽,再次蹭地一聲站起身來,麵色狂喜起來:“風!有風!哈哈哈…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迴想起自己剛剛吸收的三色珠子,其中就包括風訣本源。呂純之前已經掌握了風訣運轉之法,隻是苦於無法感受風靈,才無法將風訣施展。可是如今他已經得到了風訣本源,想來再施展風訣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呂純做事十分隨性,從來都是想到什麽就做什麽,既然如今有了主意,他也是迫不及待,急忙按照自己施展土訣的方法運轉起風訣來!


    他的風訣剛一施展,便感覺身邊的風靈活躍起來,也是心中一喜!


    “哈哈!成了…哎呀媽呀!”呂純正在得意,可口中緊接著便是一聲驚唿。


    雖然土訣與風訣的施展方法相通,但是二者所需的氣力卻差異不小,尤其是呂純此時施展法訣用的是正炁運轉,更是將風訣的威力提升數倍!所以呂純剛一施展風訣,便見一道狂躁的旋風突然出現,直接將他來了個旱地拔蔥,扶搖直上。


    “停!停下!”眨眼之間呂純就被風訣舉到了半空中,若是繼續上升下去,最後隻怕會摔成爛泥。呂純急忙收起風訣,這才勉強停住身子,從距離地麵三丈左右的高度落了下來,狠狠地拍在了地上。


    饒是現在呂純實力已經不淺,被這麽一摔還是有些呲牙咧嘴,緩和了片刻才將氣息喘勻。不過他現在倒也無暇感歎自己逃出升天,注意力完全被不遠處的嘈雜聲吸引了過去。


    “怎麽辦啊師兄?他們從那邊追過來了!”


    “師兄,我與那劍星居的還有些交情,不如讓我去和他們解釋解釋吧!”


    “解釋?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隻怕再也沒有任何解釋餘地了…”人群中一位年長一些的弟子一邊迴頭張望一邊苦澀道:“咱們還是先撤吧…趁著咱們還沒被發現!”


    可是他話音未落,就見到遠處一道人影閃過,指著他們的方向喝道:“這邊還有一群玉壺宗的餘孽,給我追!別讓他們跑了!”


    “糟糕!”這年長弟子麵色一沉,“各位師弟,快跟我來!我記得這邊有個隱蔽山洞!”言罷,他便帶起路來,向前逃去。


    “你們這是…要到哪去?”可是他們還沒逃出多遠,就被一道陌生人影攔在了路上,不懷好意地將他們上下打量。


    “啊!”那年長弟子麵色一驚,急忙將身後弟子向後退去,“師弟,快帶他們走!”


    “不!師兄,咱們一起出手解決了他!”這群弟子雖然驚懼,卻沒有半點退縮,目光堅定道。


    “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這裏逞強!”年長弟子一臉焦急,“咱們就算加起來也不是這人對手,我隻希望你們有人能活下去,等到長老迴來將事情真相告知,就算我死…也是值得!”


    “哈哈…算你小子還有些自知之明,待會兒我會給你一個痛快…”這陌生人雖然隻是孤身一人,臉上卻無比輕視,完全沒有將眼前這群玉壺宗弟子放在眼裏。


    “還愣著幹什麽,快跑…咦?”那年長弟子見到事情不妙就要動手,可他話音未落就感覺到眼前黑影一閃,那陌生人竟然腦袋一歪毫無征兆地暴斃而亡。


    “師兄…這家夥是什麽情況?”直到看見鮮血從此人脖頸汩汩流出,才有人迴過神來,低聲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這年長弟子有些驚魂未定,眼前這人前一刻還一臉不屑,可後一刻卻成了一具死屍。


    “怎麽迴事?”就在這些人盯著眼前的屍體不知所措時,一道冷冷的聲音忽然從他們身後傳來。


    “啊!有鬼!”身後幾名膽小的弟子剛一迴頭便是麵色慘白。


    那年長弟子雖然同樣麵色極差,卻是強行穩定心神打了聲招唿:“長老…”


    “此地不宜久留,還是邊走邊說吧…”來人正是呂純,他剛剛來得及時,一道風刃出手,直接將眼前這巫圖窟家夥的性命取走,總算是保住了這群玉壺宗弟子的性命。


    這群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他們不知道眼前這呂純是人是鬼,但心想就算是鬼也是個熟鬼,隻能老老實實跟了上去。


    山洞中,一群弟子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還是那位年長弟子率先開口:“您真的是呂純長老?”


    前些日子呂純四肢盡斷,像條死狗一般被人扔到了北峰時,他可是親眼所見。此刻見到呂純安然無恙,他突然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廢話,不是我還能是誰?”呂純翻了個白眼,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說說吧,你們怎麽跑到北峰來了?還有這些人到底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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