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贇手中的赤紅晶體光芒大盛,幾乎要將他體內的脈絡照成一張大網,透過皮膚表麵散發著阡陌縱橫般的光澤。而他體內的鮮血受到了光澤洗滌,也變得晶瑩剔透起來,再也不似凡人那般黯淡。


    雖然體內的變化外人無法知曉,但狼贇的氣質也在同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整個人無時不在散發著一種高深莫測的氣息,讓人望而生畏。


    直到此時此刻狼贇才知道,當初燭堃賜給自己的血脈竟屬於燭九陰一族,隻是這血脈並不完成。而春芽兒已知性命再也無法長久,竟然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血脈之力封存成了燭九陰晶核,幫助他將自己體內的血脈徹底洗滌激活。


    若是放在以往,狼贇得此奇遇必然會激動非常,可當他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後,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絲愧疚來。


    明天與意外,不知哪個會先來。春芽兒自知壽命已不長久,才將大樹為狼贇帶來,隻可惜她還來不及香消玉殞,卻與大樹雙雙命殞歹人毒手之中。


    從春芽兒留給自己的記憶中,狼贇知道了呂純就是殺害春芽兒的兇手,也是再也控製不住心中的殺意,風風火火返迴玉壺宗來,一心要解決了這個毒瘤。


    想到此處,狼贇身周狂風更烈,再也無法聽到半點話語聲,隻見他一掐指訣,便見道道狂風席卷著塵土向著呂純麵前襲來,地麵上也出現了道道割痕。


    呂純見到對麵這人根本不容自己解釋,也是罵罵咧咧地使出土訣護在身前抵擋住了眼前的風刃,然後又趁著風刃結束的空當使出幾道土刺,貼著地麵向狼贇四周包圍迴去。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這家夥少說的那麽冠冕堂皇,你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麽多年在背地裏做了什麽勾當!”呂純堪堪躲過了一道攻擊,又趁著對麵在招架自己土刺的空當急忙喝道。


    見到對麵的動作果然停了下來,呂純也是冷笑一聲繼續道:“這些年來玉壺宗弟子的數量與日俱減,開始我還以為他們都和前人一樣,已經另尋出路去了!直到後來我才發現…背後搞鬼的竟是你這道貌岸然的家夥!”


    “信口雌黃!”狼贇聞言眼睛一眯,殺意更濃。


    “哈哈哈…你就不好奇我都知道些什麽事情?”呂純負手而立,一臉表情難以捉摸。


    “將死之人,與我何幹!”狼贇隻想立即解決此人,哪裏有心思與這呂純貧嘴,直接將一滴血液融入到風訣當中,便見一道赤紅龍卷向著呂純麵前襲去。


    “混賬!”呂純暗罵一聲,急忙收起了身後的動作向旁撤去,他本來想與狼贇廢話幾句為自己拖延時間,哪裏想到這家夥一門心思就要殺死自己,根本就不上當。


    之前狼贇光使風訣呂純還有辦法通過土訣抵擋,可自從這風訣當中添了一抹紅色過後,呂純竟覺得自己的力量正在緩緩流逝,昏昏欲睡起來。


    呂純每招架一次紅色龍卷,力氣便會衰弱幾分,幾招之後他隻感覺雙眼皮一陣陣地發沉,就要閉上眼睛打起瞌睡來,再也不顧眼前的那道風刃襲來。


    可就在呂純昏昏欲睡之時,忽然感覺神庭與印堂二處一陣清涼,也是霎時清醒過來,一聲“林子岱”驚唿出聲。然後便見他手中一道土訣成牆,將迎麵而來的風刃化為了數道清風。


    聽到了呂純的驚唿,狼贇竟然止住了攻擊警惕地向著四周看去,然後麵色陰沉道:“林子岱果然在你這裏!讓他出來!我有話要問他!”


    呂純聞言眉頭一蹙:“雲浪,你又在說什麽鬼話,林子岱的事情我還想問你呢!快說!林子岱被你藏哪去了!”


    狼贇麵色陰晴不定,他看了一眼呂純麵上沒有異樣,又確定了四周的確沒有埋伏,也是冷笑一聲:“不怕告訴你,那林子岱已被我斷掉四肢成了殘廢!如此看來,他應該是已經死了吧,不過你放心…我就送你去與他團聚!”


    “無恥之尤!你不僅吞噬弟子血氣補充自己,竟然還敢做出同門相殘之事!今日我就算是死,也要與你拚個魚死網破!你這混賬!還我兄弟命來!”終於得到機會,呂純又怎能錯過,隻見他雙手負在背後鼓搗一陣終於完成準備,渾身的氣勢瞬間暴漲起來,竟隱隱有與狼贇分庭抗禮之勢!


    “可惡!”狼贇從來沒有將呂純看在眼裏過,雖然他這次口上說著要解決此人為春芽兒與大樹報仇,但心中想的卻是要貓戲老鼠一般,將其慢慢玩死才痛快!隻可惜中途再生變故,對麵這人的實力暴漲竟然莫名其妙地暴漲起來。


    “土訣!土囚籠!”隨著呂純一聲爆喝,地麵之上忽然生出了無數道土柱來,它們就好像是雨後春筍一般突然出現,如同波濤一般向著狼贇席卷而去,要將後者囚禁其中!


    狼贇本身資質平平,雖然身在東峰,對於風訣的領悟卻是奇差無比,若不是因為他得到了燭九陰的血脈,隻怕是會成為吊車尾的存在。


    因為身懷燭九陰血脈,他可以將他人血脈轉化為自己的實力,所以單憑此種技能,他才擁有了超越常人的實力。


    一開始他隻知道自己能吸收他人實力化為己用,還是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吞噬了一名東峰弟子的血脈,忽然發現自己體內的風訣竟然強盛了許多。


    從這時起他才發現,燭九陰的血脈在吸收他人實力的同時,還能吸收掉他人的能力,或者說是天賦。


    他為了補充血脈損失不被發現,吸收的都是一些雜役弟子,所得到的能力自然是微乎其微,所以他便想試著尋找到一些擁有其他能力的弟子來增強自己的修為。


    自從玉壺宗北峰事故之後,玉壺宗的實力逐漸凋零,那些擁有天賦之人都及時地另謀高就,隻剩下了一些雜役弟子幫忙維持著玉壺宗的虛名。


    雖然南峰有一些玉壺宗的忠實信徒留了下來,但是那施雪雯卻對他們看管極嚴,實在是難以下手。而西峰那呂純本身就是個麻煩,一直在盯著自己的行蹤,他更不願意上門尋找晦氣。


    所以他便趁著外出招收弟子的工夫,利用明遠老祖留給自己的幾樣東西,尋找著能夠滿足自己要求的人。


    功夫不負有心人,一次他路過臥溪村時,終於發現了一名叫做吳昊的少年。此人雖然看上去與同齡人沒什麽不同,體內卻隱隱有著火靈波動,若是加以栽培,必定會成為激活自己火訣的“靈丹妙藥”。


    隻可惜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呂純搗亂,自己好不容易培養出的“靈丹妙藥”還未成熟,竟被人半路“摘花扭果”截胡了去,而他也隻能忍氣吞聲吃了暗虧。


    不過他的忍氣吞聲也僅僅隻針對外人,對於呂純他自然是忍無可忍。隻是此時的他體內血脈不穩,顧慮頗多,便暗中利用血脈之術吞噬了當時在場的幾名西峰弟子,增強了一些土訣能力,這才算是怒火平息了不少。


    春芽兒與大樹死於非命的消息讓他積累多年的舊愁新恨徹底爆發出來,終於決定要對這呂純趕盡殺絕!


    他擔心身在北峰的虺思綾感受到異常會狀態癲狂,當然不敢完全施展自己的血脈之術。不過他這次泱都之行,已經徹底將自己的燭九陰血脈喚醒,實力更是大增,使用尋常術法自然不再話下!


    見到眼前道道土刺向著自己包裹而來,狼贇隻是冷哼一聲“雕蟲小技!”然後便掐起指訣,沉聲喝道:“土訣!土刺!”


    隨著狼贇一聲低喝,便見地麵上有百千道土刺蜂擁而來,比起呂純之前的土刺之術更加壯觀!它們如同驟雨一般劈頭蓋臉地砸在了四周的土柱上,僅僅隻是瞬間,就將如同波濤一般迎麵的來的土囚籠逐個釘碎,寸寸瓦解。


    “這怎麽可能?你怎麽能學會我的土訣之術?”呂純沒想到自己的土囚籠竟然被破解得如此輕鬆,大驚失色道。他對狼贇十分了解,自然知道對方隻是身懷異術才實力非常。


    如今他親眼看見一個連風訣都不擅長的人,如此嫻熟的使出土訣,心中實在是覺得十分蹊蹺。


    “區區土訣,又有何難?”狼贇不屑嗤笑道:“我見你這土訣狀態虛浮,應該是強行提升實力導致的結構不穩,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是使用了什麽秘術強行提升了實力吧!而且看你現在的表現,應該再也支撐不了多久吧…”


    呂純聞言瞳孔一縮,雖然他沒有說話,但是身體控製不住的顫抖已經將他的虛弱狀況出賣。


    狼贇說的不錯,因為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是狼贇的對手,便想著利用林子岱交給自己的炁醫術法強行提升實力。隻要他能用土囚籠將狼贇囚禁片刻,自己便有信心逃離此處隱蔽起來!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狼贇竟比離開泱都之前又強了數倍,自己就算是提升了實力都不是他的對手。


    呂純左右看了看,既然正麵交鋒不過,他便隻能選擇溜之大吉!


    “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狼贇目中赤紅再起:“老老實實地死在你自己的術法中,為春芽兒與大樹陪葬去吧!土囚籠!”


    言罷,隻見無數道土柱衝天而起,就要將呂純埋葬在了泥土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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