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峰長老循著果子向前尋去,心中隻以為是那搞鬼之人藏身在山洞當中。可當他看到了眼前的狀況,卻是忽然大驚失色,手中長劍更加難以把持,當啷一聲落在了地上。


    這也並非南峰長老膽小,試問是誰突然對上一雙碩大的金瞳心中不會慌張?


    不過南峰長老也僅僅是慌張片刻便反應過來,畢竟他如果仍然留在洞中隻會對自己不利,便索性放棄了地上武器,準備先退出洞口再說。


    可他才剛撤幾步,心中卻忽然升起了一絲怪異。剛剛那眼前雙瞳雖然金光璀璨,卻無半點神采,尤其是自己明明已經弄出了不小響動,可這洞中的東西卻沒有做出半點反應來。


    想到此處,南峰長老也是將心一橫,踏著步子向迴走去,雖然他心中已經做好了準備,但再次看到眼前的狀況卻還是有些心驚不已。


    隻見那金色雙瞳的主人,原來是一條身子有碗口粗的白色巨蛇,此時的它正一動不動地盤著身子窩在洞中石床上,看樣子應該是在冬眠。隻是尋常蛇類冬眠都會將腦袋圍在中間,而這白蛇卻將一個腦袋耷拉在了外麵,更與眾不同的是,它還將半個果子叼在了嘴邊。


    南峰長老見這白蛇的確沒有發現自己,也是試探上前將長劍撿了起來,同時心裏暗暗嘀咕道:我從未聽說北峰峰主養過蛇,這家夥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


    他上下打量了幾眼白蛇,越看越覺得這家夥憨態可掬,也不似那兇獸模樣,終於還是放下殺心將長劍收迴了腰間,在洞穴四周打量起來。


    雖然眼前這裏的確是個山洞無疑,其中的擺設卻是十分齊全。也許是因為白蛇的身軀太大,其中的大半東西都慘遭破壞,就算是少部分幸免於難的也被甩到了一邊。


    他低下頭看去,忽然發現這大蛇所處的石床下落著一個兩個拳頭大小的腰包,也是緩緩俯下身來,將其撿在了手中。可他才剛剛看上幾眼,身上卻忽然出現豆大的汗珠,再次看向眼前白蛇的目光也是精彩起來。


    “咦?長老,你怎麽在這?”


    南峰長老正在震驚,卻沒有發覺背後來人,聽到身後的聲音也是急忙轉過身來:“雲浪?”當他看到來人到達此處竟然沒有任何表情波動,也是一切都了然於胸:“原來北峰有鬼魅作祟事情是你傳出去的。”


    來人正是狼贇,他瞥了一眼南峰長老手中的腰包,也是淡淡說道:“沒錯,是我。”


    南峰長老聞言頓時拳頭緊握:“如今玉壺宗本就岌岌可危,你還要傳出此事使得人心惶惶,你到底居心何在?”


    狼贇眉頭一皺:“長老,相信你也應該猜到了這條白蛇的身份,我所以這麽講,不過是為了保護它的安全罷了!”


    “呸!說的倒是好聽!你可知就是因為你那一句話,使得玉壺宗幾乎要遭受滅頂之災!若不是有這困仙陣存在,就憑你這一句謠言,又如何才能保護得了它的安全?”


    狼贇被人訓斥,目光也是不善起來:“看在你是長老的份上,我才耐下心來與你解釋!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若是你能當做什麽也沒看見,我倒是還能饒你一命!”


    “饒我一命?哈哈哈!真是好大的口氣!”南峰長老怒極反笑,他迴頭看了眼身後的白蛇,然後轉過頭來:“我看你小子是被捧得太高,再也看不清稱上自己多少斤兩!”


    自從來到玉壺宗,狼贇的實力便是與日俱增,耳邊傳來的皆是誇讚之聲,哪裏受過如此奚落,此次聞言頓時五靈神暴躁,三昧火燒胸,恨不得立刻將眼前這人血脈吞噬!


    隻是他可不想讓白蛇看見自己的本性,也是強行冷靜下來道:“此處不是爭執之地,你若是有膽就隨我來!”


    南峰長老也正在氣頭,聞言便是冷笑:“也好!你小子確是被巧言令色蒙了心神,今日便借我手讓你清醒清醒罷!”


    言罷,二人便一前一後向著山下遠去了。


    因為二人都是劍拔弩張,所以剛一來到山下空曠之處便再也沒有耽擱地大打出手。


    狼贇本來就沒有讓南峰長老活命的心思,一出手便是種種殺招,招招罩向南峰長老麵門!雖然狼贇手中空無一物,但舉手投足之間皆有狂風唿嘯,使得攻擊當中的兩人衣衫獵獵作響!


    一開始南峰長老的麵色還有些凝重,但接連避過了幾招之後,神色卻是漸漸放鬆下來。他又一次躲避了狼贇攻擊的同時,竟然得到空暇冷笑嘲諷。


    “可惜啊!真是可惜!”


    “可惡,你這家夥也不還手,在那說什麽風涼話?”狼贇發覺自己操縱風訣竟無法傷到眼前這人半點,也是有些暴躁起來。


    “外人都說你實力非凡,依我看不過隻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尤其是你這馭風之術連東峰峰主的十之一二都未達到,我都懷疑你這天資聰穎的稱號是不是花錢買來的?虧得東峰峰主在你身上浪費了那麽多的資源,現在想想…實在是有些可惜!哈哈哈哈…”


    聽到南峰長老的奚落,狼贇兩眼之中幾乎要燃起火來,口中爆喝一聲便衝上前去,而手上動作也比之前要有些變形了許多。


    雖然狼贇的實力的確與南峰長老心中預想差別極大,卻也不像他說的這般惡劣。隻是東峰的馭風術與心性掛鉤,南峰長老本來是想試探一下狼贇心性如何,卻沒想到他的心性竟會如此不堪一擊。


    “哼!當初聽說你被人陷害沒有當上東峰峰主候選,我還有些遺憾。可是如今看來,我倒是想要好好感謝感謝那個家夥!不然若是將東峰交到你這樣的人手中,就算玉壺宗北峰沒有出現這般狀況,也遲早要毀到你的手中!”


    “可惡…”狼贇雖然恨得牙癢癢,但他也漸漸發現,自己單憑馭風之術的確不是眼前這南峰長老的對手,心中也開始猶豫是否要動用那燭堃的血脈之力斬殺此人?


    狼贇之所以沒有動用燭堃的血脈之術,卻並非是他如何自信,實在是有他的顧慮。


    因為當初那燭堃曾經提到過虺白綾這個名字,讓他一有此人消息就立即通知自己。所以自從進入到玉壺宗中,狼贇一直不敢懈怠,在暗中尋找有關這個名字的事情。


    隻是這麽多年過去,他一直沒有見過擁有此種奇怪姓氏之人,也是漸漸將這件事情拋在了腦後。還是後來明遠老祖將其女兒托付給自己,狼贇才終於知曉,原來這虺白綾竟然是明遠老祖的夫人!


    雖然他無法得知虺白綾的下落,但是已經有了他們的女兒在手,相信那燭堃大人應該也不會對自己失望。可這虺思綾畢竟是明遠老祖的女兒,尤其是此處還有北峰峰主對自己虎視眈眈,他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將燭堃引來。


    因為他心中本來就對北峰峰主不滿,便想著恰好趁此機會將其解決,誰料到那名弟子沒有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竟然引發了如此大的災禍,也讓他心中緊張不小。


    當初燭堃雖然賜給了自己血脈增進實力,但也在血脈中留下了一絲隱患,隻要自己未在規定時間內達成燭堃的吩咐,後者就會讓自己魂魄消散,消失在輪迴中。


    所以這虺思綾可是自己維持生命的依仗所在,他自然不能容易這依仗有半點損失。


    後來他趁著北峰狀況緩解一些,利用燭堃血脈進入到了此處尋找虺思綾,可出現在他眼前的卻再也不是當初的女童,而是一條身形碩大的白蛇。


    因為他從明遠老祖口中聽說過虺思綾的身份,自然沒有太過驚奇。可他還未等上前察看狀況,卻見眼前的白蛇竟然不由分說地向自己發起了進攻,看那架勢好像是不殺死自己誓不罷休!


    雖然狼贇在玉壺宗中利用燭堃血脈之力成為了佼佼者,但他卻絲毫不是眼前這白蛇的對手,剛一個照麵便被其抽飛出去,結結實實地拍在了山壁之上。無論他如何唿喚求饒,這白蛇都沒有半點放過自己的意思,心中也是十分絕望。


    他為了查看虺思綾的狀況,已經消耗了不少血脈之力冒險進入到了北峰。如今突然受到巨力攻擊,狼贇隻感覺五髒六腑都被勒成了兩截,哪裏還有半點力氣支撐,也是口吐鮮血栽倒在了地上。


    可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就在他以為自己今日必死無疑之時,對麵的白蛇竟突然停止了攻擊,反而十分關切地看向了自己。


    當時的狼贇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麽,隻是覺得自己有上天庇佑。但經過了後來的試探他才發現,原來自己一旦動用燭堃血脈,這白蛇便會喪失神誌,它們之間應該是有著某種微妙的聯係。


    自從有此顧慮,狼贇以後來到北峰時,便再也不敢輕易動用燭堃血脈,為得就是避免自己再受白蛇誤傷,而這次自然也是有著同種顧慮。


    他也知道要憑自己的本事解決這位長老並不容易,卻沒想到會如此艱難。自己平時過分依賴吸人血脈的術法,如今此種術法突然受到限製,他竟然再也無法使出全部實力。


    “我勸你小子還是乖乖放棄掙紮吧!這老祖的後人就交給我來照顧,你既然技不如人,還是隨我迴去,老老實實承擔蠱惑人心的責罰吧!”


    說著,南峰長老的指尖忽然泛起了陣陣白霧,而這白霧在眨眼之間又幻化成了一條長鞭,向著狼贇身上席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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