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少爺聞言,直感覺嘴角一陣抽搐,可看見眼前人的失落模樣,又實在不忍出聲,也是強行憋忍了下來,等著八字胡繼續開口。


    “唉…本來我是打算重振雄風,重新奪迴家庭地位…卻沒想到落得如此結局…老婆也帶著孩子迴了娘家…我…我是造了什麽孽啊!”八字胡愁眉苦臉道。


    這棺材鋪子的生意不像其它,經常會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執。之前金少爺聽說八字胡家裏鬧出隔閡,還以為是什麽事情導致,弄了半天,原來是這升仙丸鬧的。


    “後來呢?”金少爺拍了拍八字胡的肩旁有些同情道。


    “後來?後來我越想越氣…自然是想找那攤販討個說法!可我還沒等過去,就聽到幾聲哀嚎從遠處傳來,緊接著便見到幾人先後被兩名壯漢扔了出來…”


    “因為我生意就在附近,他們的麵孔自然不會陌生,我記得這幾人也是當初買了升仙丸的人,便想上前問問原因…”八字胡皺了皺眉繼續道:“可這幾人剛被扔出來,卻仿佛誰也不認識誰一般,各自低頭分散走去,我好不容易才捉到一問,也是死纏爛打之下才問明了緣由…”


    “聽他們說,原來隻有攤販手中的升仙丸才是真的,而攤子上擺的這些都是煉製失敗的半成品!我與這人越聊越是眼熟,仔細一問之下才發現這家夥原來是我隔壁那肉鋪的夥計!”


    “不過我見此人前幾日還是肥頭大耳,今日一見卻是瘦削了許多,我還以為他同我一樣是拉到虛弱,也是急忙追問他是如何解決了這種狀況,不過這人聽到我的話卻是一臉怪異,說他並非有腹瀉之感,隻是吃了升仙丸後莫名其妙的暴瘦下來而已…然後他便遮著臉匆匆離去了…”


    “哦?這倒是有些稀奇…”金少爺越聽越有精神,覺得這錢沒有白花。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不過我見到那兩名壯漢滿臉兇相,一看就不是好人,隻能忍耐了下來…自認倒黴…”八字胡垂頭喪氣到。


    “怪不得那攤販會逍遙法外,看來都是那些男人可憐的自尊心在作祟罷了。”金少爺聞言哭笑不得,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原因。


    “唉…家庭的幸福和睦完全可以依靠愛情努力維持,都怪我鬼迷心竅,偏偏想依賴這個卑劣的外物!此等齷齪之物,還留它作甚?”八字胡看了看手中的藥丸,就要將其摔在地上。


    “手下留情!”金少爺見到八字胡要損壞此物,也是連忙勸阻。


    “金少爺,此等邪物還留它作甚?”八字胡被人阻攔,也是有些不解。


    “哈哈,若是為了滿足一己私欲來說,它的確是邪物不錯…不過若是用作其它用處…倒也是個寶貝不錯!”金少爺小心翼翼的接過升仙丸,嘿嘿笑道。


    “哦?此話怎講?”八字胡倒是被這番話繞的有些糊塗。


    “你說服用這升仙丸之後腹瀉難忍,恰巧我最近油膩太多排便不暢,也是正在尋藥途中,或許它能幫我解決這個麻煩!你當初花了多少銀子,不如轉賣與我如何?”


    “喲!金少爺!瞧您這話說的,現在這家店都已經是你的了,區區一枚丹藥還何必同小的客氣?”聽聞此言八字胡連忙擺手,“何況此物本來就是我欲遺棄,若是我再從此物上再撈一把,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了!今後…算了!還請金少爺將此物收好吧!”


    八字胡本來想說今後請金少爺多多照顧自己生意,可轉念一想又覺不妥,也是急忙打消了這個念頭。


    “嗯。”金少爺聞言也沒有多想,直接將這升仙丸收了起來。


    “不過金少爺,我總覺得此物有些不妥,你服用的時候…千萬還是悠著一些!”八字胡又多提一句。


    “放心,我自有分寸!”金少爺笑了笑,然後忽然麵色一變:“唉!咱們聊了這麽久,竟然忘了外麵之事!我見外麵那位兄弟正氣凜然,貌似途徑此處遇到了麻煩,若是袖手旁觀實在有些說不過去…既然你與他們有過交集,不過你幫我說說,讓我帶些錢過去化解此事如何?”


    “金少爺宅心仁厚,小的是十分佩服,不過咱們最好還是看清眼前的狀況再做打算如何?”八字胡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旁邊的窗子。


    “這樣也好…”金少爺點了點頭,然後與八字胡一齊躲在窗戶兩側,再次向著場地當中看去。


    “這人的身手竟如此矯健!看來是沒有咱們出手的必要了…”八字胡目光剛剛落下,便是一陣激動,感覺心中終於出了一口惡氣。


    場地當中,幾名壯漢或多或少的都掛了彩,口中也是氣喘籲籲起來,目光也不像當初那麽鋒銳,竟然變得猶猶豫豫起來。尤其是一旁的那位攤販,一開始他還能氣定神閑的看著熱鬧,到了此時終於再也坐不住腳,麵色鐵青的站起身來。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再次擊退了幾名壯漢,金啼江也是冷笑一聲。與幾名壯漢鼻青臉腫的狼狽相比,他的身上連多半點褶皺都沒有,甚至唿吸都沒有慌亂半分。


    “哼!”那攤販被人嘲諷,倒也麵無表情,隻是從鼻孔當中擠出一絲不悅,“沒想到…你竟然還有兩下子,怪不得能如此猖狂!”


    “猖狂?虧你能說的出口!”金啼江冷笑一聲,朗聲道:“今日一見,竟讓我發覺了世界上最堅硬的物品—你的臉皮!”


    “哈哈…哈哈哈…”雖然距離不近,但遠處圍觀的群眾還是聽到了金啼江的話語,也是控製不住的大笑起來,尤其是曾經在這邊吃過虧的那些人,更是恨不得多生出幾雙手來一齊鼓掌叫好。


    “可惡…”這攤販頭一次吃到如此大虧,麵色陰沉的幾乎能滴下水來,他冷冷的掃視了一眼遠處圍觀的人群,也是咬牙說道:“我再說最後一遍!乖乖留下包裹,我便當做沒事發生…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金啼江聞言簡直快被氣笑了,“錢的事情我無心與你糾纏不休,倒是你!何時與我客氣?我也再說最後一遍,包裹,不行!”


    “好!好!這可是你自找的!”這攤販雙眼瞪得通紅,“都給我過來!一起上!我還不信治不了你了!”


    攤販說完,周圍維持秩序的那些大漢互相點了點頭,一同轉身向著金啼江圍了過來…


    雖然金啼江周圍的人數翻了一倍,他心中卻是沒有本點慌亂,隻是輕描淡寫道:“看來你們尋常沒少仗著人多做這強取豪奪之事,不過就你們這些蝦兵蟹將,就算再多上一倍,我也不會放在眼裏!”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兄弟們給我上!”那攤販隻當金啼江是在死撐,也是振臂疾唿,那些壯漢聽到命令腳下也是加快了幾分,手中當啷啷抽出闊斧鋼刀,舞出道道寒光向著包圍當中揮去。


    金啼江眼光左右一掃,便從雙手當中現出兩柄金刀揮舞起來,將周身遮擋的密不透風。然後隻聽得一陣叮叮當當的亂響,周圍那些壯漢的攻擊再也不能靠近絲毫。


    “喲!好家夥!還有這種寶貝!”那攤販剛一錯眼的功夫,就見到了金啼江不知從哪掏出來的兩柄金燦燦的大刀,也是雙目當中喜色更濃,控製不住的吆喝起來:“兄弟們手下留情,這小子的武器可是一件寶貝,若是傷了賣相,恐怕賣不上好價錢!”


    可攤販的擔心卻是多餘,這些壯漢也是想手下留情,可眼前的狀況卻是極不允許。雖然他們手中的斧鋒銳利刀身寬闊,但每每與這金刀刃刃相對時,便會感覺手上一軟,隨著這鋒刃上便會出現一道豁口!幾番攻擊下來,這些壯漢本來樣式參差不齊的武器倒也算是整齊劃一,齊刷刷的變成了鋸子一般。


    越是纏鬥下去,這些壯漢們越是心慌。本來他們仗著人多,以為收拾這家夥不費吹灰之力,卻沒想到費了半天的勁,連這人的半根汗毛都沒蹭到,也是心灰意冷起來。


    尤其是見到他們平時幾乎能“分金斷鐵”的武器在這人麵前成了豆腐一般,更是讓他們下手忌憚,生怕一時手重,將自己送到了金刀之下,被其一刀兩斷。


    沒多大功夫,便見這群壯漢手中的武器被剃了頭了,隻剩一截木柄,或是刀把握在了手中。


    此時的戰鬥再次恢複了先前的狀態,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時,起先這些壯漢是麵露兇光緩緩逼近,現在是麵容抽搐緩緩退去。


    “你們幹什麽呢?給我上啊!”那攤販身處外圍,隻聽到一陣乒乓亂響,便見到這些壯漢退了迴來,也是心中一陣嘀咕,直到這些人的包圍終於露出了半點空隙,他才發現了眼前的狀況十分不利。


    “現在,我總可以走了吧?”金啼江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向前,那些包圍的壯漢也下意識的向著邊退出了一條路線,目光再也不敢與他有半點交集。


    “廢物!一群廢物!”這攤販見到這群壯漢被人嚇退,麵色也是十分難看,尤其是周圍那群圍觀者的陣陣笑聲,更是讓他感覺十分刺耳,心中也是一陣陣鬱結。


    金啼江見這攤販再無動作,也是輕笑一聲就準備離去,心中卻是輕鬆無比。他的血脈之力畢竟尚不穩定,雖然應付這些家夥並不艱難,但是動作太久還是會感受到些許疲憊。


    而就在此時,那攤販忽然翻身站起,將背後草帽捏在了手中:“站住!他們怕你不代表我怕你…你想走?問過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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