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位自稱“蛇叔”之人的話,鶯鶯、燕燕二人也是一臉糊塗。


    這茶葉是琳琅集市前不久剛從茶莊取來,自然不可能出現任何問題。這副茶具也已經過了二人的仔細清洗,自然不能有半點汙穢,她們又仔細聞了聞這茶水,卻仍然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隻能放下心思聽這蛇叔如何說辭。


    “麻煩二位姑娘再近一些,來站到老夫身前…”大羅血魔閉目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道。


    鶯鶯、燕燕瞥了一旁的赤凰一眼,見到後者點了點頭這才放心的靠到近前。赤凰雖然對她們生氣,但平時還是照顧有加,自然不可能將二人置身於不妙之處。


    “二位姑娘將掌心伸過來吧…”


    鶯鶯、燕燕不知道這人要做什麽,但還是一臉狐疑的將兩隻纖纖玉手探了過去。


    而就在此時,她們隻見到這人手臂一動,一道青白色的殘影仿佛毒蛇一般探出袖來,在二人的掌心蜻蜓點水般的刺了一下,然後又極快的縮迴去。


    鶯鶯、燕燕沒想到這人看似普通,身手卻如此敏捷,竟讓她們沒有任何反應餘地!不過她們心中的震驚,還未結束,就感覺掌心當中生出一種刺骨的寒意,然後又遍布了全身,二人一時忍耐不住竟然連打了幾個噴嚏。


    而隨著噴嚏響起,一陣淡淡的黃煙從二人的口鼻當中噴射出來,然後緩緩消散在了空氣中。


    “蛇叔…你剛剛對我們做了什麽?”二人感覺到一陣尷尬,揉了揉鼻子低聲問道。


    “嗬嗬…二位姑娘不妨先看看這茶水較剛才來說有何不同?”大羅血魔淡淡笑道。


    “我們已經仔細確認過好幾次,哪裏能有什麽…哎呀!怎麽這麽大的酒味?”燕燕渾不在意的端起了茶杯,可這次卻聞到了一種辛辣無比的味道。


    鶯鶯也感受到了一絲異樣,她用手指沾了一下茶水在舌尖上一嚐,隻感覺口中又辣又有些發酸,怪不得今天這茶水沸的極快,原來剛剛煮的竟是一壺酒。


    “這…這是怎麽迴事?我和燕燕取的明明是壇中清泉,並沒聞到半點酒氣啊!”鶯鶯滿臉不解。


    “哈哈…你們二位小姑娘可有得罪什麽人?居然被人遮蔽了五感。”


    “啊?”鶯鶯、燕燕聞言一陣驚訝,怪不得這幾日她們總是食而無味,還以為是過於疲憊導致,沒想到竟然會是這種情況,也是急忙問道:“我們從來沒有過惹是生非,現在該怎麽辦啊?”


    “剛剛老夫發現的及時,自然已經解決異狀,二位不必擔心,隻是若再晚上一些的話…”


    “會怎樣?”二人一陣緊張。


    “若是在晚上一些…你們恐怕就會完全痊愈了。”大羅血魔哈哈笑道。


    “…”


    “赤凰大人!老夫還有要事在身,不能離開太久,咱們還是先談談交易的事情吧…”既然已經解決了眼前的小插曲,大羅血魔又將話題引了迴來,不過他雖然語氣輕鬆,卻控製不住的暗暗輕咳了幾聲,麵上兩頰也隱隱浮現出了兩道猙獰的傷口。


    赤凰看到了這陣黃霧總感覺十分眼熟,但一時又記不起來,聽到大羅血魔的話,也是暫時將這件事情擱在了一邊,她看到了大羅血魔的異樣,也是淡淡問道:“蛇老頭兒,你…沒事吧?”


    “無妨無妨…舊疾而已。”大羅血魔苦笑著搖了搖頭道。


    赤凰聞言點了點頭,然後才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好…蛇老頭兒你這次前來,可是為了黑龍筋一事?”


    “當然!”大羅血魔聞言一愣,“赤凰大人何出此問啊?”


    赤凰聞言麵色一喜,哈哈笑道:“我就說這黑龍筋放在琳琅集市穩妥的很,你說說你何必要多此一舉呢?既然蛇老頭兒你有心交易,我也要表示出我的誠意,這違約的錢你就拿迴去吧!”


    赤凰說著就將那錢袋扔到了桌麵上。


    “多此一舉?違約?”大羅血魔聞言一愣,“赤凰大人你在說些什麽?老夫何嚐有過反悔的心思?”


    “沒錯!你自然沒有反悔的心思!隻不過是想來親自交易嘛!我懂的…”赤凰暗罵了一句老奸巨猾,隻當這大羅血魔是怕自己從中獲利太多,但麵色卻是笑逐顏開,“既然如此…還請蛇老頭兒將黑龍筋取出來吧,估摸著買家也快到了。”


    大羅血魔聞言一臉糾結,“赤凰大人,老夫早已將它交給了二位小姑娘保管,哪裏還有什麽黑龍筋…”


    “鶯鶯!燕燕!你們解釋一下!這…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赤凰見這大羅血魔一臉糊塗,也發覺了有些不對,高聲嗬斥起來。


    “蛇叔…你不要再開玩笑了!那天不是你親口說的突然改了主意嗎?”鶯鶯都快被急哭了,連忙小聲問道。


    大羅血魔見赤凰完全不知情,二位小姑娘又不似說謊,便知道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麽變故,也是低聲勸道:“小姑娘不要著急,將當日的事情完完全全的講給老夫…”


    鶯鶯揉了揉眼睛,將那日去往金鵬族的經過仔細的講了出來…


    “哦…居然還有這種事情?”聽到了事情的經過,大羅血魔也是一臉凝重,天底下還有這種古怪離奇之事,居然會有人為了黑龍筋模仿自己?


    他自然知道這黑龍筋不像自己吹噓的那般,就算讓自己複述一遍,也難達到絕對相同,又何談隻字不差?想必來人應該是對自己十分了解,必然是自己身邊的人!可現在自己身邊除了韋無息就是一個娃娃,韋無息自然沒有這種惡趣味,娃娃更不可能,那究竟是誰能夠做到?


    “你剛剛說是那什麽大叔想要得到黑龍筋?你可記得那人叫什麽?”赤凰麵色難看,冷不丁的插話道。


    “迴赤凰大人,當日這位蛇叔的確是被這人帶來,我記得金鵬王好像叫那人…黃酉兄…”鶯鶯記性極好,自然沒有忘記。


    “砰!”鶯鶯話音剛落,就見赤凰一拳砸在了桌子之上,隻見她雙目赤紅,一副惡狠狠的表情,然後咬牙切齒的罵道:“黃酉!是他!什麽白的黃的,這些名字帶顏色的家夥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可她剛剛罵完,卻感覺四周的氣氛有些微妙,心想這豈不是連自己也罵了去,也是皺著眉頭多加了一句:“看什麽看,又沒說我!”


    “那青鸞姐姐呢…”燕燕不合時宜的開口插話,卻被鶯鶯一個指頭敲在了頭上。


    “她…說到她我更來氣!這野丫頭也不知道死哪去了!估計早把我給忘了!她…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赤凰嘟嘟囔囔委屈道,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黃酉?這名字我好像有些耳熟…”大羅血魔皺了皺眉,然後忽然舒展開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如果是他的話,還真怪不得這兩個小姑娘被蒙在鼓裏!”


    鶯鶯、燕燕見到二人一個氣的要死要活,一個恍然大悟,仿佛關心黑龍筋的她們成了局外人。尤其是聽了大羅血魔的話,燕燕更是有些不甘心:“蛇叔!難道我們被騙就如此合情合理嗎?”


    “哈哈…你們打開那個錢袋看看就知道了。”大羅血魔搖頭笑道。


    “錢袋又怎麽了?”燕燕一臉不悅的打開錢袋,然後卻是張大了嘴巴:“哎呀!鶯鶯你看!這裏麵的錢怎麽變成了石頭?是不是被人掉包了?”燕燕說著,眼神卻不經意的瞥向了赤凰身上。


    赤凰本來就在氣頭,見到燕燕眼神飄來也是氣不打一處來,“看什麽看!我雖然貪財!卻也取之有道!絕不會幹這種偷梁換柱的勾當!臭丫頭!白眼狼!”


    燕燕被訓斥的一縮脖子,躲到了鶯鶯背後,再也不敢言語。


    招財居內,四人之中,若說損失,隻有大羅血魔最大,但若說麵色,卻隻有他最為正常。


    倒也不是大羅血魔心大,隻是這黑龍筋不過就是大羅血魔珍藏當中隨便取出的一樣。他本來想趁此機會買下天工錄上的一樣叫做“元水囊獸甲套手”送給一個小人兒當做玩具,礙於韋無息知道之後百般阻攔,他便想著偷偷前來將其換下,沒想到遇到了這種事情,也隻能稍稍遺憾片刻再另做打算。


    “蛇叔!你不要著急!我們二人一定將功補過,無論如何也要將你的黑龍筋從那黃酉手中奪迴來!”鶯鶯咬了咬牙,拉著燕燕就準備離去。


    “罷了罷了!黃酉能騙過你們一次就能再騙你們第二次,何況他也隻是蒙騙你們,並無意出手迫害…你們盡管放心,他這人並非盜搶之輩,既然拿了你們的東西,我想…他肯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大羅血魔搖了搖頭,淡淡說道。


    “既然如此,那隻能作罷…可是蛇叔,你剛剛說我們被遮蔽了五感…可是為什麽我們這一路上沒有半點察覺?”


    “對呀對呀…我早些時候還在疑惑為何赤凰大人今日做的飯菜不像往日那般難以下咽,原來是因為這種原因!若不是…哎呀!”燕燕話說一半才感覺說漏了嘴,也是麵色一變,閉上了嘴巴。


    “好你個丫頭片子!我看你今天是誠心找茬!”赤凰聞言冷笑一聲,淡淡說道:“蛇老頭兒…你的事情我稍後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不過還允許我離開片刻處理一下家事…”


    說著,隻見赤凰麵帶微笑的提起了一臉麵如死灰的燕燕,拖向了隔間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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