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赤凰消失在了鳳亭當中,喬鑼隻是淡笑著不知在思慮著什麽。


    就在此時,隻見喬鼓大包小裹的將東西扛出了鳳亭,三步並作兩步挪到了喬鑼麵前,唿哧唿哧喘著粗氣問道:“喬鑼!咱們準備去哪?”


    喬鑼不滿的瞪了一眼喬鼓,冷聲道:“沒大沒小的,在外人麵前就不知尊稱我一聲大哥?”


    “咱娘說咱們是同時降生的,誰大誰小還不一定呢!”喬鑼頗為不服,但轉而麵色一變,關切問道:“喬鑼,你消失了一天去幹嘛了?是不是還沒吃東西?用不用我去後廚為你取些路上吃的?”


    “嗨!別提了!”喬鑼將昨日的事情簡單的講給了喬鼓。


    這錢袋是盟主分發給他們辦事用的,可惜二人前些日子交差迴來的路上,不慎將其遺失,也是急躁非常。隻可惜他們換著班的外出尋找,直到昨天一直一無所獲。


    喬鼓聽到錢袋失而複得,也是鬆了口氣,可因為喬鑼被人訛詐一事也是怒火中燒,厲聲道:“居然有不長眼的敢欺負到我喬鼓的頭上,喬鑼!那人在哪?我也要去收拾他一頓!”


    見到喬鼓窩窩囊囊的就要去找茬,喬鑼也是淡淡笑道:“你已經沒機會了…其實說起來,這人也算是咱們的福星…”


    喬鑼說自己結束了白天的公事,便收拾了東西出城去辦自己的私事—找那訛詐自己的年輕人算賬,沒想到一路追去,竟然意外的找迴了丟失的錢袋,也算是一舉兩得!隻可惜那年輕人花錢大手大腳,早已將自己的五兩銀子花的幹幹淨淨。


    聽完此言,喬鼓總算明白了過來,安慰似的拍打著喬鑼的肩膀道:“錢財乃身外之物!喬鑼你不要放在心上!”


    喬鑼聞言,笑眯眯道:“我並沒有放在心上,昨日給那年輕人的錢是我從你的錢袋裏麵拿的。”


    “哦哦,那就好…什麽!喬鑼!那錢是我攢來取老婆的!你還我老婆!”喬鼓聞言麵色一紅,高聲嚷嚷起來。


    “不就是五兩銀子嘛?等我有錢還你便是…”喬鑼麵不改色,笑眯眯道。


    “哼!”喬鼓不再搭理喬鑼,扛起包裹就向外走去,嘴裏還嚷嚷道:“錢的事可以算了…不過你得幫我把銅鼓扛到落腳地方!”


    “沒問題!”喬鑼說完,腳尖一踮,便將銅鼓挑了起來,然後骨碌碌的滾到了鳳亭裏麵,“到了!”


    “喬鑼別鬧了,惡婆娘已將咱們攆走,還是不要給人家添麻煩了!”喬鼓之前雖然嘴上耍橫,也不過是氣話,此時連忙低聲勸道。


    喬鑼聞言卻是笑眯眯的抻了個懶腰道:“哦,你剛剛收拾東西的時候,我已經把賬算清了,你再把東西搬迴來吧!”


    “呸!喬鑼你欺人太甚!老子才不幹呢!”喬鼓方覺吃了大虧,氣鼓鼓的將包裹扔在了地上,不過片刻之後他還是將包裹扛迴了身上,嘟囔道:“這真的是最後最後最後一次了,再有下次我再不幹吧!”然後大包小裹的迴到了鳳亭當中…


    …


    閣樓當中,赤凰捏著錢袋,慵懶的倚在窗前,半眯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麽,待聽到樓下的聲音漸漸消去,口中才歎了口氣,淡淡的對著空氣“自言自語”道:“想說什麽就說吧,這裏不是琳琅集市,沒那麽多規矩。”


    短暫沉默之後,便聽到室內一道聲音幽幽響起:“赤凰大人,這鳳亭當真就讓這英雄盟的人住下去?畢竟他們以前可是…”


    “不就是星火門嗎?那又如何,老娘我生意做了這麽久,什麽人沒見過,區區一個星火門,老娘還真沒看在眼裏!”


    “赤凰大人不要誤會,奴家的意思是說這星火門沉寂了這麽久忽然換了個名字出現,隻怕是醞釀著什麽陰謀,怕給大人招來災禍?”


    “陰謀?嗬!那又如何?老娘可是赤凰!鳳凰之軀豈會懼怕這星星之火?就算它以燎原之勢燒的再旺,老娘也可以浴火重生!”赤凰一臉冷笑道。


    “赤凰大人說的極是,是奴家多慮了。”


    “其實你的擔心不無道理,我也考慮過這些事情,隻是眼下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赤凰歎氣道。


    “原來赤凰大人早就有所準備,不知大人此舉意欲何為?”


    “眼下星火門改名換姓,又趁著妖獸作亂之際贏得了不少好感!他們趁著此時四處招攬,必然已經實力暴增!所以我同意英雄盟的人在此駐紮…一來是因為屋子閑著也是閑著,這二來嘛…”


    “二來可以打聽道英雄盟的虛實,日後將其一舉擊潰!”那人聽到這裏忽然激動的插話道。


    “二來是此時英雄盟必定是賺的盆滿缽滿,老娘打算趁著這個時候大撈一筆…咦?你剛才是不是說了些什麽?”赤凰不知想到了什麽美事,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卻忽然被那道聲音打斷,也是疑惑出聲。


    “奴家說的是…赤凰大人…還真是…精打細算…”這聲音無奈道。


    “這點不用你說我自然知道…不過你一說起這個詞,老娘心裏就火大!想當初老娘花大價錢搞到個生氣瓶本想找個冤大頭轉手大賺一筆,萬萬沒想到…可惡!若不是當初那生氣瓶沒賺迴來,老娘現在何必在這種小錢上麵看人臉色,斤斤計較!混賬混賬!大的小的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赤凰說著說著就兩眼冒火,咬牙切齒起來。


    “那…赤凰大人,沒什麽事的話,奴家去幹活了…”那道聲音怯怯道。


    “等等…你幹活之前先去把這錢袋子洗一洗,髒死了!”赤凰將手中的黑布包裹扔到了半空中。


    “喏!”隻見一道身著黑色勁裝的人影從天而降,腳還未等沾地,便連同錢袋一起消失在了赤凰麵前。


    “英雄盟…星火門…我倒要看看你這星星之火,到底要燃到何處?”赤凰嘴角淡淡一笑,打著嗬欠躺迴床上唿唿睡去。


    …


    平淡的日子總是特別的快,日升日落周而複始,人們不過是依靠慣性而活,不停地將前一天的事情循環,直至被人撞離自己的生活軌跡…


    距離那出言不遜的年輕人消失已經過了數日,雖然一開始還有人偶爾提及,但終將隨著時間長河緩緩飄去…


    “嘿!我聽人說啊!那年輕人是被人吹成了球形,最後轟隆一聲就炸開了花,那腸子肉屑掛了一樹,淅淅瀝瀝的如同下了一場血雨,整整落了小半夜才停下!”一個小胡子玄玄乎乎的比劃著。


    “我看你是在吹牛!哪有你說的那麽玄乎,我親眼所見那家夥被大卸八塊喂了豺狗!骨頭都被咯嘣咯嘣嚼碎了,什麽都沒有剩下!”一位披著藍布衫的年輕人若有其事道。


    “既然你在現場,為何那豺狗怎麽沒把你叼了去?”小胡子一吹胡子,哼聲道。


    “實話告訴你們,其實我已經被豺狗吃了,隻是我覺得死的太冤枉了,我…不…甘…心…唉呀媽呀!誰掐我作甚?”這藍布衫話未說完便是哎喲一聲痛唿。


    “我看看你這個小鬼兒不去投胎,在這瞎扯什麽?讓你看著攤子,又跑到這邊胡扯什麽?”一位年歲頗大的中年人將那年輕人扯著耳朵提了起來。


    “哎喲!爹誒!您慢點,我這不是看小胡子他們在這吹牛,嘴皮子癢癢嘛…”藍布衫訕笑道。


    這年歲頗大的中年人正是當日勸阻那年輕人的漢子,隻是因為那年輕人與自己兒子年歲相仿才出言勸誡,隻可惜那年輕人聽不進去話,而且最近也不知為何不見了。


    “一天到晚吃飽了沒事就會編瞎話,治嘴皮子癢我最擅長,要不要試試?”這中年漢子冷笑道。


    “別了,爹!不癢了不癢了!”這藍布衫搖頭晃腦,十分滑稽。


    “小兔崽子!”這中年漢子不過是在開玩笑,他迴頭見自己的攤子附近並沒有人逗留,也兩腿一盤擠出了一塊地方,鬼鬼祟祟的說道:“喂!你聽說了那件事沒有?”


    “什麽事?”那小胡子被引起了興致,將手裏的酒壺扔給了中年漢子,示意他潤潤嗓子。


    因為這幾人已經混的很熟,這中年漢子也沒有多禮,接過酒壺就灌了幾口,然後舒服的唿了口氣,神神秘秘道:“英雄盟要選盟主了!”


    “英雄盟…選盟主?這英雄盟不是有盟主嗎?”小胡子捋了捋胡子,不解道。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英雄盟現在的盟主是代理盟主,是因為當時情況緊急,臨時做出的決定,隻是那代理盟主身份神秘,又無心領導英雄盟,一直說要退位讓賢!這不是最近情況安穩了嘛,便準備這挑選盟主的事情了!”


    “哦?還有這種事情?這重選盟主可不是小事啊,怎麽沒聽人說起過?還有這英雄盟也算是新興的門派勢力,其餘門派難道就任其這麽發展下去?”


    “嘿嘿!”這中年人神秘一笑,繼續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正是因為這些門派各持意見,私下正在商量,所以這重選門主的事情才沒有傳開!”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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