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月壇一行,木逢春幾人遇到了不少麻煩,最後總算是將緣樺帶了出來,雖然後來再次遇到三皇子幾人,又被流影巫術惹出了麻煩,最後卻還是解除心結,重歸於好。


    正當幾人以為眼前的麻煩事已經解除,暫時放下防備之時,卻見離去方便的三皇子被一道白影挾到了背上,向那筆直的山壁之上飄然而去…


    聽到這邊緣樺與黃奇林的驚唿,黑狸耳朵一動便反應過來,將手中的東西一扔,化為黑影追了上去,眨眼間就來到了這人身下不遠處,當看清這人麵貌卻不由得一愣,眼前這家夥狀態詭異,分明一個白紙紮出的紙人。


    雖然這白紙人詭異無比,但三皇子畢竟情況危急,黑狸也來不及多想,借勢撲向了那白紙人!


    這白紙人腦袋向後轉了一周,自然是見到自己被人追趕,不過也許是因為沒有五官的緣故,神色竟然看不出半點緊張,隻見他雙腳一鬆,單手叩在岩壁之上,身子輕輕一蕩便向著反向飄去。


    按理來說,這白紙人行動雖然輕盈但算不上迅速,而黑狸身法輕功非常,片刻之後就可將三皇子從其手中解救出來,可是這白紙人在岩壁上攀行的如同壁虎散步一般,身子一晃便躲避開了黑狸。待到黑狸再次向自己襲來時,卻是身子再蕩迴來,輕飄飄的迴到了原處,然後蹬開山壁四肢一張,竟然隨著風向飛了出去。


    黑狸雖然來勢洶洶,但此處岩壁過於陡峭,也沒有方便把手的地方,即便他一開始力道足勁無比,但終於還是隨著攀行而上漸漸消去,終於向下滑去,眼睜睜的看著白紙上帶著三皇子飛離了此處。


    這白紙人唿啦啦的在他們頭頂上轉圈,沒有五官的臉上卻傳來了一陣哇啦哇啦的喊聲:“帶走啦!帶走啦!帶來,五靈珠!換人,鎖妖塔!”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這白紙人就在自己眼前,卻隻恨自己少生了一雙翅膀,雖然此種距離能夠將白紙人擊落下來,但他們顧忌傷到三皇子,卻又不敢輕易出手,隻能聽著那白紙人不停的重複著這幾句話,煩躁無比。


    就在這時,被白紙人擊暈的三皇子終於被白紙人吵醒,看到眼前這番狀況,也是一陣頭昏目眩,好不容易明白了眼前的狀況後,連忙探手向懷中探去,高聲唿喊道:“木前輩,你們不要管我,去找…”


    可他話未說完,便是一聲驚唿,再次被白紙人擊暈了過去,然後這白紙人身形一轉,便唿啦啦的落迴了岩壁之上,哇啦哇啦的喊著:“玩夠啦!玩夠啦!走啦!走啦!”然後身子一蕩一蕩的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黑狸,迴來吧!別追了!”眼看著黑狸還不死心,金珠兒雖然心頭不甘但還是無奈喊道。畢竟現在這些人剛從影巫的戰鬥中脫離出來,還有戰鬥力的沒有幾個,實在不能再出現其他損失。


    “二位放心!老兒聽這家夥的意思應該是讓咱們集齊了五靈珠去鎖妖塔換人,所以三皇子應該不會有性命之虞!”木逢春凝眉道,然後轉頭看向了緣樺:“小禿驢,我剛才聽你說道‘是它!’,難道這家夥就是你說的陰紙人?”


    “沒錯…”緣樺沒想到這陰紙人戲耍了自己一路居然還陰魂不散,一直潛伏在四周,早知如此就應該提醒大家做好警惕,何必發生現在的事情,也是有些懊惱。


    “黃木頭,剛剛老兒聽你也說出了同樣話語…難道這陰紙人,你也在哪裏見過?”木逢春見黃奇林麵色不對,便出聲問道。


    黃奇林聞言點了點頭,雙目當中滿是殺意:“巫圖窟!”


    木逢春見黃奇林這副樣子,忽然醒悟道:“當初你說殘害巫圖窟的並非小禿驢,而是一個白衣人,啊!難道說…當初你看到的白衣人是這陰紙人?”


    黃奇林點了點頭。


    “啥?巫圖窟那些人不是我殺的嗎?”緣樺聞言一愣。


    “哎喲!怪不得這家夥如此眼熟!當初在化生堂周圍出現過慘案的地方,貌似也是這陰紙人所為!”吳昊突然一拍腦袋,想起化生堂周圍出現過的白衣人,不過當時自己心思不在此處,隻是隱約見過幾眼。再後來便深入了地下,隻剩下了模糊的印象,此時再次見到才算徹徹底底的迴想起來。


    “啥?化生堂那些人也不是我殺的嗎?”緣樺聞言再次一愣。


    “若是如此說來…這一切貌似還真與這小禿驢無關,皆是這陰紙人在背後作亂!不過這陰紙人究竟是受何人控製?為何會如此詭異離奇?”木逢春聞言沉聲道。


    “不是…你們口中說的人還在這掛著呢!就不能問問我的意見嗎?畢竟…”緣樺見自己嘀咕了半天沒人搭理自己,幹脆高聲嚷嚷起來,可他話未說完卻忽然被人打斷…


    “那邊!”黃奇林忽然感覺眼角餘光之處有東西劃過,轉頭看去卻見一團紙條在風中飄飄蕩蕩終於落在了地上,也是指了過去。


    “對了!我記得三皇子被帶走前先好像讓咱們去找什麽東西,或許這上邊是三皇子留下的線索!”金珠兒驚唿一聲,幾人匆匆忙忙向著紙條處趕了過去。


    “…”緣樺再次被人忽視,也是一臉糾結將腦袋耷拉下來。


    “木前輩,您看…”黑狸快人一步,將紙團撿了起來,遞到了木逢春手中。


    眾人聚集到木逢春四周,隻見這皺皺巴巴的紙條上寫著一行小字—“生來便往死,勸君莫長生。沒死找死作,有死找長生。”


    木逢春翻來覆去的打量了好一陣子,發覺這張紙條上除了這行小字也沒有其餘的標記,也是一臉糊塗道:“三皇子留下這張紙條是什麽意思,又勸人作死又要人長生,跟本前言不搭後語嘛!”


    眾人同樣的一臉疑惑,不明所以。


    “這幾句胡言亂語難道是三皇子驚嚇過度所書?”金珠兒不解道。


    “不,這紙條是那日剜眼之人所留下。”黑狸想了想忽然出聲。


    “剜眼之人?你說的是那柏奕?”木逢春印象中的剜眼之人好像就這獨一家,自然記得清清楚楚。(三篇十二章)


    “沒錯。”黑狸道。


    “你既然看到了為什麽從未聽你提起過?”金珠兒不悅道。


    “我見三皇子無意提及,自然不能多言,三皇子說…”


    “打住!打住!除了先生說就是三皇子說…真不知道你腦子裏都裝些什麽東西!”金珠兒又是一陣頭疼。


    “老兒記得當日最後問到的問題是柏奕的師尊姓名,既然他留下了這張紙條,其中一定是有什麽線索隱藏…”木逢春本來已經打算將這紙條扔掉,聽到這話又將其鋪展開來,一個字一個字的研究起來,卻還是有些摸不到頭腦,有些氣急敗壞道:“作死作死!老兒現在算是快被煩死了…這柏奕直接留下名字不好嗎,又不是正月十五,在這和老兒猜什麽燈謎呢?”


    黃奇林盯著這張紙條,也不由得思索起來。


    因為之前的宗門大選,黃奇林對於其中能對自己造成威脅的幾人都在暗中派人做過了解,其中自然包括這柏奕。當時根據自己的眼線帶給自己的消息說,這柏奕來處不詳,但是卻憑借一對兒墨色雙眼小有名氣,所以外人都稱其“鬼眼”柏奕!


    據說有人曾經與其對視,在柏奕的雙眼當中見過鬼的倒影,因此被嚇成了癡傻兒。但自己暗中打量過柏奕,發覺此人除了料敵先機手段特殊,卻也沒有其他異常,也便不了了之。


    今日再次遇到柏奕留下的謎團,黃奇林總覺得哪裏有些熟悉,忽然想起當初蛇叔曾經講起的一件事情…


    當初鎖妖塔剛剛解除封印,有一位鬼差殿的大人曾經找上門來,將眾人聚集在了巫圖窟中,其中有一位太一閣的弟子對這大人出言不遜,當場就被無情的逐出了師門。


    黃奇林聽到此處還覺得是這太一閣無情無義,蛇叔接下來的話卻讓他麵色一驚。


    因為那被逐出師門之人感覺十分丟臉,便想在這鬼差殿大人身上找迴幾分顏麵,沒想到那鬼差殿的大人輕描淡寫之間就將此人變成了白紙人!


    雖然當初蛇叔不過是與自己是隨意提起,也的確讓他震驚不小,但這件事情不過是家常閑話,早就被他忘記。此時聯係起剛剛出現過的白紙人,再加上眼前紙條上的字眼,他才忽然想起了蛇叔講過這件事情後,也提到了這人的名諱,那三個字終於脫口而出—


    “趙長生!”


    “什麽趙長生?啊!趙長生!黃木頭你說的可是鬼差殿的那位陰差?”木逢春聞言一愣。


    當時自己可不是第一次去琳琅集市,已經做了不少的功課,自然知道不少安排,隻是沒想到琳琅集市居然能讓鬼差殿下任的陰差前來當“左右護法”,自然不小震驚。(第二篇八十章)


    木逢春再次看向這張紙條,發現這幾句話倒也像是趙長生日常為自己招攬“業績”的做派,再聯係之前黑狸與黃奇林的話,真相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這柏奕的師尊,就是鬼差殿的陰差—趙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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