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支生性狹隘,卻又心思歹毒。以往在碧匣穀時,沒少被華曼教訓,奈何技不如人隻能忍氣吞聲。而如今華曼身中秘毒,又被自己困住,自然要好好報複一番。


    他本打算假意勸降,然後借機羞辱華曼一番,眼看就要成功,卻被一聲“等一下”給嗬斥住了,心中也是十分不悅,狹長的雙眼冷冷看向了烏凡。


    “我說懸賞榜上這小子,你想死我成全你!可你不要連累別人,我勸你還是乖乖閉嘴等死,不要再做無用的折騰了!”華支看見烏凡從背後取下了一把破破爛爛的黑刀,不屑的說道,“就憑你這砍柴刀,還想破開我這法寶?”


    華曼被烏凡這一聲打斷,便再也沒了低頭的心思,心想橫豎也是一死,倒不如信這小子一迴,幾人向旁邊讓了讓,緊貼在籠子的尖刺上,讓烏凡來到了前麵。


    “臭小子,雖然這華支不怎麽樣,但是這籠子卻不容小覷,任何被困入這籠中的人,都無法動用氣力!而且它材質堅硬,據傳聞是用天外隕鐵所煉成,尋常的兵器單靠蠻力實在是難以破開!”


    雖然希望渺茫,但是烏凡的屢次創造奇跡,還是讓華曼忍不住出聲提醒了一句。


    烏凡本想用太陰刀氣試一下,卻被告知無法動用氣力,隻能嚐試鉚足了力氣,向籠子上砍去,可震得雙手發麻,籠子上連道白印都沒有留下。


    看見烏凡氣勢洶洶卻吃了大虧的樣子,惹得華支一陣嘲笑,讓一旁的弟子們也收迴了動作,在一旁靜靜看戲。華支心裏暗暗冷笑道:我看你們還能撐多久?


    就在烏凡叮叮當當敲的正歡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了一聲驚咦,嚇的烏凡一個激靈,差點將石欠刃脫手飛出砸到身邊幾人,他尷尬的笑了笑,簡單的解釋了幾句,便繼續砍起籠子來。


    “我說老仙,你怎麽這麽久都沒動靜?嚇我一跳!”烏凡迴過神來,和老仙抱怨道。


    “我現在隻是個靈體而已,你平時想的東西太多太複雜,弄的老仙我頭昏腦漲的,反正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可以附身的肉體,倒不如幹脆直接休眠算了…”


    “那你還是歇著吧…”烏凡無奈的說道,然後打起精神準備繼續砸籠子,好不容易才有了一點缺口,如果再不抓緊,恐怕就來不及了,可他剛要動手卻被老仙喊住了,烏凡趕忙停下,差點閃到腰。


    “我說你小子平時也不傻,怎麽關鍵時候掉鏈子!雖然我的石欠刃也非尋常物,但按照你這樣子繼續亂鑿一氣,到最後也隻會是兩敗俱傷!”


    “老仙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這籠子真的也是什麽天外隕鐵?”烏凡以為華曼說的隻是傳聞,沒想到確有其事。


    “嗯,據老仙我觀察,這籠子的材質雖然與我的石欠刃大致相同,但好在稍遜一籌,不然早就被你小子給弄斷了!”老仙每每談及石欠刃都愛惜的如同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看見這種情況,當然對烏凡十分埋怨。


    烏凡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可是我現在無法動用氣力,實在是沒有辦法…嗯?血氣?”


    自從烏凡學會了太陰之氣,又感覺十分受用之後,早就將血氣拋在了一邊,若不是老仙提起,他竟完全沒有想到這種方法。雖然血氣過度會影響人的心性,不過隻要不過於依賴,倒是完全可以不提。


    既然眼前又有了一種路可走,烏凡二話不說便嚐試了起來。籠中的其餘人隻感覺烏凡不知使用了什麽手段,此時居然熱烈的如同一個小太陽,讓周圍的空氣都厚重了幾分。


    隻見烏凡緩緩舉起石欠刃,將血氣凝於其上,然後再次向籠子上用力砍去,可想象中的破籠而出並沒出現,依然響起了一聲清脆的敲擊聲。


    正當他要抬起石欠刃時,突然發現它的刀刃與籠子觸碰的位置,居然隱隱傳來了滋滋的聲音。他眼前一亮,大吼一聲,用力將石欠刃向下壓去。


    聽見烏凡一聲怒吼,華支不以為然,以為他隻是氣急敗壞的無能狂怒,可當他抬眼看去的時候,突然神色一變,隻見籠子上的橫欄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向下割開,眼看著就要一分為二。


    華支這才醒悟過來,趕忙讓周圍的弟子攻擊,可卻為時已晚,隻見最後一道橫欄杆的瞬間,籠子被緣黃二人向左右破開,華曼手中銀光飛出然後身影疾射,瞬間便來到了華支麵前,一掌擊向他的胸口。


    華支剛剛躲開刁鑽的銀針,卻見到華曼一掌到了麵前。他麵色一變,手中碧玉杖擋住了一掌,卻被華曼一把推開,然後又是一掌迎麵而來,將他擊退了數步。華支捂著胸口,滿眼不可思議的神色:“不可能!你明明中了秘毒,怎麽還沒受影響?”


    “哼!區區秘毒,能奈我何?受死!”


    華支見華曼不依不饒,也是火氣十足,二人便戰成了一團。雖然二人此時看上去勢均力敵,但華支卻每次都在技巧上吃些暗虧,打的十分憋屈。


    但隨著時間流逝,他隱隱發現了華曼的異樣,心裏也釋然了不少,諷刺道:“華曼長老,沒想到你還如此念及舊情,居然不忍心對我下狠手,真是慚愧呀!不如我將你那小丫頭交出來,你把那傳承之物交予我如何?”


    華曼聞言臉色一變,雖然秘毒去了不少,但是它對於自己長久的傷害一時無法痊愈,這次戰鬥激烈,居然強行加快了秘毒的運行,氣力無法完全驅使,體力也快撐不住了,逐漸氣喘籲籲起來。


    就在華曼愣神之時,華支長眼一亮,將碧玉杖一轉,用鋒利的一端刺向華曼胸口。然後隻聽當的一聲,碧玉杖差點被打飛出去!隻見剛剛那把砍柴刀橫在了他們二人中間,華曼便被持刀者帶到了遠一點的地方。


    這小子三番兩次的破壞自己的好事,華支心中十分惱怒,正想喊人教訓他。可抬眼看去卻發現,自己那些弟子已經躺下了大半。


    本想自己親自出手教訓他,華支卻突然想起了呂寒江的事情,雖然他也是聽說,但是謹小慎微的華支對於沒有把握的事情還是分外小心,也不管烏凡挑釁的眼神,恨恨的退到了一邊。


    此時局勢已經很明朗,華曼再也等不及,急忙喝道:“華支!快把尤雅給我放了!我今天可以考慮放過你!”


    華支卻不說話,隻是冷眼看著幾人,默不作聲。


    雙方就這樣對峙了半晌,華支身後有一人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聲,他點了點頭,看向華曼這邊,然後不懷好意的笑了。


    “華支!你又在搞什麽鬼?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然休怪我不念同門之情!”


    “噓!”華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淡淡道:“別急,我給你們看樣好東西…帶上來吧!”


    隻聽見華支身後一陣嘩啦嘩啦聲傳來,兩名長老挾著一名麵色蒼白的碧匣穀弟子,踉踉蹌蹌的走來。


    見到此人的瞬間,華曼的雙眼便蒙上了一層霧氣,口中喃喃道:“雅…雅兒…”


    聽到有人唿喚自己的名字,尤雅虛弱的抬起了頭,努力的看清了眼前的幾人,緩緩說道:“華…華曼…師尊…”然後下意識的就要撲向華曼身前。


    華支見狀一腳踩住了華曼脖頸上的鐐銬,生生將她扯了個跟頭。


    華曼看見華支如此歹毒,張牙舞爪的就要衝過去,可看見華支手中的東西,卻再也不敢前進一步,顫聲道:“你…你住手!”


    華支輕晃著手中的藥瓶,遞到了尤雅嘴邊,笑眯眯的看著華曼,說道:“怎麽樣?是不是很熟悉?雖然不知道你的秘毒是怎麽緩解的,不過沒關係,等我給這小雜種服下秘毒,我看你能有什麽辦法…或者…如果你乖乖的將這瓶藥服下,我就將這小雜種放了…你自己會做如何選擇呢?”


    眼看著藥瓶遞到了尤雅嘴邊,華曼趕忙出聲嗬斥道:“住手!我服下便是了!”


    “華曼師尊,別…呃…”尤雅正要說話,卻被華支一腳踹在身上,豆大的汗珠瞬間從她頭上湧出,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華支將藥瓶扔到了華曼手裏,一歪腦袋,說道:“喏!選擇權在你手上了!自己喝還是…”


    “華曼師尊…你不要聽他的話…我已…”


    “讓你多嘴,讓你多嘴!”華支見尤雅還要說話,又是幾腳踢出,那嘴邊的鮮血已經弄髒了他的鞋子,他一臉嫌棄的將她再次踩到身下,用尤雅的衣服擦拭著鞋上的血跡,暗罵道:“小雜種!我看你還能撐到什麽時候?”


    “華支!夠了!”華曼因為痛苦,聲音都變得嘶啞,然後她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我求求你了…放過雅兒…”


    華支竟被這突然的一跪嚇了一條,然後便是歇斯底裏的狂笑:“哈哈哈!沒想到你也有今天!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堂堂碧匣穀當家大長老,居然也會下跪求饒…還真是…母女情深啊…”


    “什麽?!”聽聞此言,碧匣穀裏頓時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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