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閃過,這些劍星居弟子手中的武器紛紛掉落,一人一掌被擊退到一旁,那虎視眈眈的呂寒江也被大力掀翻,跌坐在地上。


    “師…師尊?”看到蒼蘆的綠光出現,烏凡卻不敢相信師尊果然活著,眼中滿是驚喜。


    “先走再說!”雲浪點了點頭,低聲說道,然後一步踏上蒼蘆。


    緣樺幾人看向烏凡,烏凡點了點頭,示意眾人趁著那些弟子還沒起身趕快撤離,自己也跟在他們身後,準備離去。


    當路過趴在施城主屍身上的施雨柔的時,看到了她那哭紅的雙眼。烏凡心中皺了幾下,下意識的伸出手想去安慰一下她,可想了想後,伸到半空卻縮迴了手,握緊了拳頭,轉身離去…


    不知再次相見又會是怎樣的光景,誤會來不及解釋,便隻會隨著時間越陷越深,以往的恩情也會隨之淹沒,正所謂是:“舊恩怎可謝新仇,今別離,再相見,唯憑生死休!”


    森林中,緣樺幾人軟趴趴的靠在樹旁歇息,雲浪與烏凡並肩而立在林間的一條小河旁,空氣安靜的隻能聽到溪水拍打在河道上。


    “師尊,都是小凡的錯,請師尊責罰小凡!”烏凡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了雲浪身前。


    “小凡,快起來!你何出此言?”雲浪趕忙將烏凡拉起。


    “師尊,如果不是小凡身藏五行鼎,怎麽能牽連上玉壺宗,讓它遭受如此滅頂之災…還讓師尊身處險境…”


    “唉!小凡你不必自責,這件事情早就成了定數。就算沒有五行鼎,他們早晚也會對玉壺宗出手,隻不過這次有了一個像樣的借口,提前一些時日罷了…”


    “師尊為何這麽說?”


    “既然已經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將其中的事情講給你也無妨。其實一開始,幾個宗門間還算和平相處,雖然小摩擦不斷,但卻無傷大雅,直到那一年…”


    自古以來,天地靈氣孕養生機,當然不免會生出一些妖邪之物,而若想鎮守住這些妖邪,世間唯鎖妖塔首屈一指!


    相傳這鎖妖塔本是天上的一件法寶,因為人間妖魔作祟,便有神仙下落到凡間,將其留了下來。不知從何時起,東方大陸就有了一條鐵規,鎖妖塔必須有人看守,而且每五十年輪換一迴。


    就這樣,一直到上次玉壺宗看守時也安然無恙,可就在輪換太一閣後的某一日,這鎖妖塔突然風雲大變,黑氣滔天,雖然隻是轉瞬即逝,但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驚慌。


    這番動靜吸引了不少人前來,但最終卻沒發現異樣,隻能就此作罷了。但是從這以後,鎖妖塔內的東西就變得不老實起來,雖然它們無法逃出,但是鬧出的動靜也讓人心慌不已…


    “那師尊可知道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麽?”


    “具體的事情無人得知,但是鎖妖塔中的某個‘東西’,一定出來了!自從那日之後,暗中發生了許多事情,也許都脫不開幹係,比如說黑鵬族叛變,藏頸縛人蛛,迷藏森林的黑衣人,還有…正道聯盟!”


    烏凡聞言一怔,這些事情好像自己多多少少都有參與,心中十分激動緊張。


    “小凡!你還記得你初來玉壺宗時,我經常外出嗎?”


    “嗯,師尊您說有要事要處理。”


    “沒錯,那時我發現玉壺宗內部被人布下了眼線,我假意有事在身,實際上是在暗中調查!最後那枚棋子果然被我發現了!”


    “那人到底是誰?”


    “說起來他倒是你的老熟人了,聽到名字你一定耳熟的很,他就是呂純!本來我想看看這廝到底想搞什麽鬼,沒想到他居然敢在比賽上做手腳,所以要被關押在北峰,那時我怕惹出事端,便將白綾托付給你。”


    “那呂純老狗這麽死掉真是便宜他了!”烏凡恨得直咬牙,想起當初被虐待的日子。雖然那番奇遇是拜他所賜,但卻無法抵消折磨之恨,如今玉壺宗被滅,想必那呂純也一定被鏟除掉了。


    “呂純沒死…”雲浪真人苦笑了一聲,將那日的事情娓娓道來。


    那日雲浪尾隨一人去了北峰,剛好見到他將呂純打下山崖。還沒等他出手,這人將幾粒丹藥塞入了他身後追來的玉壺宗弟子口中,那幾名弟子如同喪失了理智一般,向雲浪襲來!


    因為不忍心下手,他費了好一番力氣才將幾人解決。可就在這時隻見呂純血淋淋的從山下翻了上來,見他的功力大增,應該是得到了幾位峰主的那顆珠子…


    呂純一路暢通無阻,轉眼就殺到了雲浪麵前,而此時雲浪消耗過大,幾招後便氣勢弱了下去,周圍的各門弟子和呂純的攻擊密不透風,他一著不慎就要被人擊中。


    而就在此時,隻見另一道身影落在了他的麵前幫他擋住了攻擊:“雲浪師兄!小心!”


    “宏峰師弟你怎麽來了?快!你別管我!你這樣可是背叛師門!”


    “劍星居如今手足相殘,與邪魔外道有何區別,我今日來時,心就已經不在劍星居了!”


    “既然這樣,我們便殺他個天翻地覆,如何?”


    “正有此意!”


    一番打鬥下來,二人早已是氣喘籲籲,雖然呂純趁亂溜走,但他們終於脫離了險境,戰場上隻剩他們二人站著。


    雲浪正欲查看剛剛那幾名弟子的狀況,就聽見遠處傳來幾道破風聲,他慌忙躲避,腳下的土地被劍氣戳了幾個窟窿。


    “宏峰長老!你還在等什麽!還不殺了這玉壺宗餘孽?”隻見呂純居然搬來了不少的救兵,為首一人看見眼前的狀況,出聲嗬斥道。


    “呂寒江,我已不在是劍星居的人了,你妄想命令我!”


    “好好好!我早就看不慣你這種假模假樣的正義之士了,既然你給臉不要臉,那麽你的命!也就留在這吧!給我殺!”


    雲浪聞言,正欲動手,就被宏峰攔下了:“雲浪師兄!我幫你拖住!你快走!隻有你在!玉壺宗就不會消亡!”


    說完便孤身衝入了一片劍光中…


    雖然方瑋簡單說過這件事情,現在放在當事人口中講出,更是觸動人心。


    “唉,那日一戰,呂純立了大功!投靠了巫圖窟,而且據我所知他現在已經成了巫圖窟的那位‘顱大人’。”


    “什麽!居然是他!”聽聞呂純非但沒死,反而成了巫圖窟的重要人物,烏凡十分震驚,心想怪不得這顱處處為難於他,原來是不知何時知曉了他的真實身份,但他為何不親自動手?反而要用懸賞榜來借刀殺人。


    “這呂純行惡多端,終歸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現在你體內的封印被解除,他跟本不是你的對手,所以走了一步險棋,希望借別人的手處理你!隻是不知道,當初解掉你封印那人,會不會將五行鼎在你體內的消息散播出去…”


    雲浪打量了一下烏凡胸口處的吊墜,皺了皺眉,又說道:“這個封魔珠快堅持不住了…你現在能壓製住五行鼎的氣息嗎?”


    “還沒試過。”


    雲浪點了點頭,將蒼蘆召出變成了一個碗狀,倒扣在二人身上,然後摘下了烏凡的吊墜。隨著吊墜摘下,烏凡身上的五行之氣再也不受控製,頓時五道光柱直衝天際,卻被蒼蘆擋了下來。


    “快!你現在試一下能不能將五行之氣壓製住!蒼蘆應該撐不了多久…”


    烏凡聞言,屏息凝神,控製著五行鼎的運轉,雖然光柱變淡了幾分,但身上散發的氣勢卻還是如此強烈。


    看著頭頂的光柱,烏凡也是一陣無語,心想這琳琅集市怎麽還沒消息?如果哪天封魔珠真的撐不住了,自己豈不是變成了了一個移動的光柱,走到哪裏亮到哪裏,時刻都在告訴別人他的位置。


    “哢!”隻聽蒼蘆底部一聲脆響傳來,雲浪麵色一變,趕忙將吊墜套在烏凡脖子上,將光柱的開關關閉了。


    雲浪心疼的收起了蒼蘆,仔細查看著它的情況,現在他就這麽一個交通工具,如果就這麽毀了,看來以後隻能腳力而行。


    可他左看右看也沒發現什麽異樣,就在他要收入囊中之時,隻見幾道流光沿著蒼蘆上的紋路蔓延著,然後蒼蘆上竟然泛起了一絲光澤。


    他欣喜若狂的手舞足蹈哈哈大笑,引得旁觀這些人目瞪口呆,他才迴過神來,嚴肅的咳嗽了幾聲。


    “小凡,這次劍星居算是弄巧成拙,吃了大虧!想必這件事傳出去,再也無人輕易敢找你的麻煩!為師現在有要事要處理,如果有事我會再聯係你的…”


    話音剛落,他便匆匆忙忙的祭起蒼蘆,嗖的一聲離開了,看樣子比他們來時還要快上幾分,留下烏凡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雲浪消失在天際。


    “老大…你師尊總是這麽匆匆忙忙的嗎?咱們接下來去哪啊?”


    “這個…”烏凡也是十分頭疼,感覺現在去哪裏都不消停,雖然雲浪說沒人敢再輕舉妄動,可是卻無法令人信服。


    “誰?”黃奇林對於這種小動靜總能第一個察覺,警惕的看著遠處。


    幾人趕忙隨著黃奇林的視線看去,隻見一個劍星居弟子從陰影處緩緩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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