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黑屰是身陷地牢受到了仇恨蒙蔽,再加上受到了蠱惑之眼的影響,才會被男覡控製。


    但是後來隨著事情逐漸明朗,又融合了金鵬族的血脈,黑屰終於能夠完全脫離男覡控製,徹底恢複清明。


    心頭大患已除,但黑屰卻始終高興不起來,畢竟當時的男覡是以黑慈心的身份死在了自己麵前。


    如今聽到黑小花談及此事,雖然其中苦楚難言,但事情本身卻能讓人心安。


    聽黑屰三言兩語將此事道清,黑小花忽然雙瞳顫動,之前他一直以為自己趕到及時心中得意,卻沒想到竟然錯過了一場好戲!


    “黑屰,你沒騙我吧?”沉默半晌,黑小花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覺得我有欺騙你的必要嗎?”黑屰道。


    “義父…您終於可以安息了…”沒能手刃兇手雖然有些可惜,但不管怎麽說,總算是將一塊心病了結。


    “等眼前的麻煩解決,我與你一同去拜訪一下黃酉前輩。”黑屰突然開口道。


    “多謝黑屰…”黑小花眼圈通紅,聲音當中多出了一絲感激。


    “廢話少說,若是不將這次的來意說明,我對你還是不會輕饒!”黑屰再次轉變了態度。


    “你這家夥還真是沒有人情味…”黑小花嘴裏嘟囔道。


    “你說什麽?”黑屰眉頭一皺。


    “咳咳…我說我的確是有重要的事情!”黑小花急忙改口,然後探手向著懷中摸去,


    “黑屰,不知你認不認識這樣東西?”將外麵的破布包裹打開,立刻流淌出一片金光。


    “這…這是…”黑屰瞳孔一縮,竟然有些語塞:“黑小花,你這東西…是從哪裏來的?”出現在包裹裏麵的是一枚令牌,此枚令牌通體泛金,模樣好似一枚羽毛,看上去十分精致。


    “不知道。”黑小花聳了聳肩,隨口敷衍道。見到黑屰目光不善,黑小花急忙解釋:“黑屰不要誤會,我是真不知道啊!這東西是剛才在我那隔壁空房裏麵憑空出現,明明之前為黑正正騰出房間整理東西時還沒見到!真是見了鬼了!”見到黑屰的態度緩和下去,黑小花小心翼翼試探道:“黑屰,難道說這東西有什麽名堂?”


    “這是金鵬族的身份令牌。”黑屰麵上平靜,心中卻已嫌棄浪濤。當年正是因為被這樣東西引起誤會,自己才被打入地牢,引起了後麵那一係列的事情。


    換句話說,這枚令牌就是自己未來遭遇的罪魁禍首!


    “什麽!”黑小花同樣驚訝不小,他雖在金鵬族待過不少時間,但這種東西從來隻是百聞未有一見,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將這樣東西一直保留。


    此種令牌極其珍貴,隻有金鵬王的後人才配擁有,據他所知一共七枚。


    而眼前這枚令牌上麵的標記,正巧與自己的舊時記憶中,躺在床上端詳時的那枚別無二致,再仔細觀察了一眼,上麵的刮擦與磕碰位置也完全相同。


    “所以,這就是你說的重要事情?”平靜了心情,黑屰繼續問道。


    “不然呢?”黑小花撓撓頭,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東西出現得實在離奇,你以為我願意過來找你!”黑屰聞言也覺古怪,畢竟從他歸來到現在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危險,族中也沒有傳來警戒信號。


    “不管怎麽說,既然此物是金鵬族的東西,倒也算是氣氛貼合!隻是此物並非金鵬王所有,著實有些可惜!東西已經送到,那我就不打擾了。”雖然此處已經通風徹底,卻還是有道道酒氣殘留惹人不適,黑小花皺皺鼻子,就要告辭離去。


    “等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黑屰微微蹙眉。


    “什麽話?”黑小花迴憶了一下,並沒發現有哪句話出言不妥。


    “你為何會說此物並非金鵬王所有?”


    “嗨!這不是明擺著呢嘛!”黑小花鬆了口氣,指了指黑屰手中的令牌,


    “如果這是金鵬王的令牌,這裏應該是個數字一,但是這裏很明顯是個七,一定是他那些兄弟姐妹的…”曾經作為金鵬族打雜的,黑小花還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黑屰定睛一看,這才發現


    “羽翼”根部刻有一個圓圈,圓圈裏麵是個數字,沒想到黑小花的觀察如此仔細,居然能發現這種細枝末節。


    看著這個數字,黑屰的身子忽然顫抖起來,喃喃道:“如果執著於眼前的表象,隻會受其所困,唯有追根溯源,才能柳暗花明!如果…如果我是金因大哥,是絕對不可能將自己的身份令牌交給別人引起懷疑,一定會為雙方留有餘地!追根溯源,問題的答案,我找到了…找到了!哈哈哈!”


    “黑屰這家夥也沒喝多少,怎麽還耍起酒瘋來了?”眼看著麵前這位好似奔雷,狂笑著奪門而出,黑小花一頭霧水,連連咋舌。


    …田地廣袤,阡陌縱橫。在一片樹林茂密的花朵爭豔處,環抱著一座茅草屋,它雖然簡陋卻渾然天成,與天地融合在了一起。


    茅草屋前,水聲潺潺,鶯歌燕舞,偶爾還有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響起,使得聞者心神安寧。


    蜂蝶四下紛飛,魚蝦躍出水麵,看似愜意安恬,實則奪命狂奔!而始作俑者便是那發出銀鈴笑聲的


    “混世魔王”!隻是這混世魔王生得明眸善睞,又薄妝淺黛,好一個仙姿佚貌,二八佳人,讓人如何恨得出來?


    少女輕衫霧唾,踏著一雙香風玉筍沉浸在嬉戲之中,卻沒有見到一道黑巾遮麵的壯碩人影從後方緩緩逼近。


    “啊!”隨著一聲驚唿,少女被那人逮了個正著,一把提到了岸上。


    “唔!啊!”壯漢將少女輕輕放下,兇神惡煞地比劃了一番,然後遞出了一個藥碗。


    “我…我不想喝。”少女接過藥壺,怯怯道。


    “唔唔!”壯漢態度堅決。


    “唉…好吧!”少女無奈,隻能兩眼一閉,一股腦地將藥碗灌了個底朝天。


    草藥極苦,嗆得少女兩顆黑玉眼淚汪汪,惹人生憐。


    “唔!”見此狀況壯漢眼中的兇狠如同潮水一般退去,換成了慢慢心疼,急忙從身後取出了一樣東西,塞入了少女手中。


    “呀!是花糕!二哥你最好了!”少女激動驚唿,將那甜香軟糯填滿口腔,總算是去掉了口中苦澀。


    壯漢一臉慈愛,將少女扛在肩上,帶迴了茅草屋中。


    “唔!啊啊!”將少女帶離了清冷之地,壯漢正要出門,卻忽然轉身坐了下來,對著少女叮囑些什麽。


    “哎呀!我知道了!”少女嘴巴一嘟,


    “我隻是偶爾下水玩上一會兒,能有什麽問題,二哥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吧!”


    “唔!唔唔唔!”壯漢眼睛一瞪,生生將少女的後半截話塞了迴去。


    “二哥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許是沒了底氣,少女的聲音忽然弱了虛弱,身形忽然變得恍惚。


    與此同時,這間茅屋周圍忽然卷起了一陣邪風,其中夾帶著嗚咽的鬼哭狼嚎。


    雖然現在還是白日,但突然出現此種異常狀況還是會讓人毛骨悚然。


    “唔?”壯漢眉頭一皺,突然想到了什麽,急忙探手抓向少女的纖手,一把將她的袖子向上扯去,然後就見到一塊蘸滿了藥水的手帕落了出來。


    無奈苦笑,壯漢瞪了少女一眼,又重新為她倒了半碗藥液。出現這種狀況,少女怎敢含糊,也管不得什麽苦澀,急忙大口入腹。


    藥液入腹,才過了幾息時間,便見女子的身形再次清晰起來。在這段時間裏,壯漢也沒閑著,開門爆喝一聲金光擴散,便見此處陰風迅速消退,一切再次迴歸安寧。


    危機解除,少女再也忍不住口中苦澀,向著壯漢探出手去,明顯是在索要花糕。


    壯漢隻是冷笑,然後彎起手指彈在了少女頭頂,將她痛得滿眼淚花。見到壯漢離去,少女氣鼓鼓道:“二哥真是小氣鬼,不給就不給嘛!兇什麽兇?”低下頭來,少女立刻眉開眼笑,隻見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又是一塊花糕。


    …


    “真是奇怪,難道他們已經離開了這裏?”來到崖頂,出現在黑屰身下的是一片廣袤田地,此處雜草叢生,看上去應該是荒廢了許久,完全不像是有人生活過的樣子。


    夜色將近,黑屰也有了幾分疲意,幾日來他到處在打聽消息,總算是從蛛絲馬跡中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此處放眼望去看不到盡頭,想要找人簡直如同大海撈針,雖然夜色對於他來說影響不大,但他絕不容許自己出現任何疏漏,便決定先在此處歇腳等到天明。


    夜裏,他正在閉目養神,卻忽然感覺到有些異樣存在,低頭看去,竟發現林間深處出現了一絲火光。


    “有了!”心中激動,黑屰疲乏頓消,直接翻身躍下懸崖,展開兩道金翼迎著那光亮飛去,在夜色保護下,他也不必擔心自己的舉動被人察覺。


    不想打草驚蛇,黑屰遠遠落在了地上,向著那火光方向逼近。


    “劈…啪…”明亮的火焰在柴禾之間穿梭,發出一陣陣清脆的聲響,想努力讓此處顯得沒有那麽寂寞。


    黑屰藏在黑暗之中,悄悄地靠到近前,除了火堆之上正在散發香氣的魚蝦之外,他再也沒有見到任何在生物範疇內的東西存在了。


    湊近一些,他明顯能感受到火焰溫度的存在,同時還有魚蝦燒焦的味道傳來,代表著眼前的一切並非幻覺。


    他正準備走入光明,卻忽然渾身汗毛倒豎,一掌擊在身旁樹上借力反向閃去!


    然後,便有一道人影從天而降,帶著一聲巨響落在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一擊未中,來人絲毫沒有停留,再次向著黑屰身前斬來!後者被逼到了絕路,已經無處可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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