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酒前輩盤膝坐於石板之前,一張臉耷拉得老長。


    “溫補,老頭子怎麽從來沒享受過如此待遇?”


    “酒尊者這話就見外了,以咱們這層關係,何必在乎此種繁文縟節?”那溫補嘿嘿一笑,“不過…隻要酒尊者答應我們每次來時都能賞口酒喝的話,我可以向您保證,日後也能享受到此種待遇!”


    “嘁!老頭子才不稀罕。”酒前輩知道溫補的醉翁之意“就”在酒,白了對方一眼道。


    玩笑過後,溫補急忙正色起來:“酒尊者,趁著現在還有時間,您可否說說到底是誰將您傷成這樣?”


    溫補在酒前輩手裏吃過大虧,自然是知道這位本事的,對方現在這種模樣,可以說連大半條命都丟了去。


    “唉…”酒前輩聞言搖頭歎氣,“仔細說來,這件事的確怨不得別人,實在是我掉以輕心…”


    溫補不是外人,酒前輩便將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講給了它。


    “什麽?”得知真相,溫補立刻大驚失色,“酒尊者,那石獸可是三毒的親信,若是被它知道你做了這種事情,解除你的尊者身份都是小事,隻怕…”


    “怕?有什麽好怕的?”酒前輩打斷了溫補的話語,“你以為當初老子當上這勞什子尊者為了什麽?”


    “啊…”聽聞此言,溫補滿麵慚愧,“實在抱歉,之前是我誤會了你,所以才…”


    “收起你那假惺惺的態度!”酒前輩再次擺手,“放心吧!老頭子既然答應了你,自然不會食言,不過這幾位就拜托你了。”


    “酒尊者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溫補笑笑,也沒再糾結此種話題,壓低了聲音嚴肅道,“酒尊者,你確定那顒鳥分身的話沒錯?”


    “在這種事情上沒有說謊的必要。”酒尊者點頭。


    “那就有些難辦了。”溫補的臉色有些難看,“最近虧之間有些不太平,那二位朋友怕是已經兇多吉少了。”


    “此話怎講?”趁著黑屰那一群人在石板對麵,正被眾溫補包圍,酒前輩急忙問道。


    “還不是因為那石獸分身…”溫補歎氣道,“自從虧之間的石獸分身被解決,那邊就徹底失去了控製,單憑言語很難說明。不過…”


    溫補一指眼前:“盈之間是什麽情況酒尊者已經看到,這還是被酒尊者‘清洗’後的結果,所以虧之間的狀況應該不難想象。”


    溫補剛剛雖然對酒前輩態度不好,但心裏卻是清楚得很,如果不是對方之前留下的火氣將盈之間的氣息克製,盈之間現在怕是同樣亂了套了。


    “牽一發而動全身,若是早知這家夥會將平衡打破…”說著,酒前輩已經是殺氣騰騰。


    “酒前輩不必自責,這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溫補急忙出聲安慰,“畢竟這家夥是從死之間來的,當時的酒尊者未必會是他的對手。”


    “嗬嗬…”聽溫補這麽說,酒前輩忽然冷笑了幾聲,“要怪就怪這家夥自作聰明,還妄想著成為正主,卻不知削減分身的同時也是在削減自己的實力,一切都是自作自受!對了,死之間的情況你了解多少?”


    溫補搖頭:“生死兩間實在特殊,是其餘四間難以接觸揣摩…不過如果酒尊者想問的是石獸本體的事情,我覺得它應該不會被那家夥藏在死之間。”


    “此話怎講。”酒前輩挑了挑眉毛。


    “還是那句話,死之間情況實在特殊,如果石獸分身真將本體藏在此處,一旦出現了什麽意外,是它無論如何都承擔不了。”溫補解釋道。


    “確是這個道理。”酒前輩點頭。


    “到了,酒前輩我們請吧。”說話間,眾人已經乘著這“石板舟”來到了一個巨大的花骨朵前。


    此花骨朵共有九瓣簇擁,透過其上縫隙可見得裏麵是一汪渾濁暗紅的液體,氣味有些鹹腥。


    在地行舟上坐了好久,緣樺已經被這摩挲之感攪得筋骨發癢。一見到這與眾不同之物,便再也耐不住性子,直接跳起身子,拍拍屁股走了過去。


    用兩指將花瓣一撥,緣樺幾乎被這股發悶的味道嗆了個跟頭,急忙用另一隻捏住了鼻子,皺著眉頭向著裏麵看去,然後卻是瞳孔一縮。


    這花骨朵裏麵一片暗紅,其中飄著一根根慘白之物,看上去就像是一根根斷臂殘肢。


    見到酒前輩和那溫補頭領在那邊竊竊私語,口中念叨著“拖累”,“除掉”之類的話語。然後還時不時看向地上五人那邊,緣樺頓覺毛骨悚然,急忙迴到了隊伍裏麵。


    “不好了!不好了!”緣樺冷汗直流。


    “你這家夥又在大驚小怪什麽?”青甲鱉王被緣樺吵得一陣頭疼。


    緣樺沒心情在乎青甲鱉王的態度,急忙將自己看到的狀況描述出來。


    “你們說,這酒老頭該不會是嫌麻煩,要將我們喂這群家夥吧?”說著,緣樺一指旁邊不遠處的溫補。


    見到眾人看了過來,一群溫補皆是咧開大嘴,露出了滿口獠牙。


    “小禿驢,你不是在開玩笑?”青甲鱉王有些不信。


    “你覺得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緣樺無語。


    “將他們帶過來吧…”就在眾人一頭霧水的時候,卻聽溫補頭領忽然發話了。


    還未等緣樺幾人反應過來,便見一群溫補已經將方家三人帶到了花骨朵前麵,然後將其緩緩分開。


    “不好!”見到情況不妙,黑屰與虺思綾不再耽擱,急忙攔在了眾溫補之前。


    “酒老頭,你不想幫忙就直說,何必做到這種地步?”緣樺咬牙切齒道。


    “卑鄙小子,你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酒前輩眉頭一皺。


    “嗬嗬!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剛才可是都聽見了,你們說他們是拖累,想將他們丟到裏麵除掉!”緣樺喝道。


    “啊?”酒前輩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沒錯,既然被你發現了老頭子也不再隱瞞!其實不隻是他們,老頭子是想將你們全都丟進裏麵去,想利用你們來為老頭子重塑肉身!”


    “果然如此!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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