炁醫門的大禍,是無法逆轉的事情,林清泫曾想過挽留,卻發現到頭來隻是無濟於事,而他也隻能接受了這一切。


    被人在炁醫門遺址做手腳,林清泫自然心中不爽,但他又好奇那家夥到底有什麽目的,便一直在暗處觀察。


    所以自從物我之境開始,此處發生的所有行為都被他看在了眼中,華支一行人的所作所為當然也不例外。


    所以用炁醫門的針術阻礙移山王的傷口愈合,用雷霆掃蕩一切,包括取來小遮天傘幫眾人抵消掉一劍之術的威力,這些都是林清泫暗中幫忙。


    隻是他生性淡泊,這種事情並沒有打算道出,是華支頭腦靈光才有所察覺。


    聽過對方的問話,林清泫微微頷首:“實不相瞞,當年我之所以會救你,的確是與你的身世有關。但有一件事我可以對你保證…就算你沒有這種身世,我依然會選擇出手相助。”


    聽聞此言華支心中一暖,欣慰無麵生的猜測沒有成真。


    “但是…該從哪兒說起呢?”這句話過後,林清泫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開口:“天地初生,無陰無陽…”


    聽聞此言,華支表情一僵,暗道對方前刻才說自己不能支撐太久,怎麽現在突然話鋒一轉,從開天辟地講起了?若是這樣的話,他這輩子怕是都要聽不完。


    不過他覺得現在應該隻是故事開頭兒,要不了多久對方就會講到事情的關鍵,便沒有插嘴。


    “天地初生,無陰無陽,萬物都在一片平靜的混沌之中…而就在這種混沌的狀態之下,卻已經有生機提前孕育!它以混沌為食,不知吞噬了多少宇宙!而它也不知饑飽,這樣還不滿足,若是如此下去,怕是連這混沌本身都要遭殃!”


    “混沌失衡,它竟然緩慢流淌起來,形成了一道道漩渦,生出了斑斕色彩!也是從那時開始,陰陽才見分曉,而後初現五行。”


    “許是混沌吃得膩了,它竟開始吞噬陰陽,許是陰陽難以消化,它竟開始打起了五行能量的主意,要將其本源吞噬!”


    “五行能量雖然沒有孕育多久,卻也有了靈智,感覺受到了威脅便生出了反抗心理,便各自取出了一部分本源能量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五行寶鼎!”


    “一開始,的確是它更勝一籌,但它畢竟存活了無窮歲月,按照我們的話說已經是年老色衰,當然敵不過五行能量這種新生勢力。於是,在經曆了千百萬年的戰鬥之後,它還是一著不慎,被囚在了五行寶鼎之中,被煉化成了虛無,與五行寶鼎融合在了一起。”


    “後來,為了避免此物再次生成,五行能量決定將五行寶鼎破碎掉,分散在了宇宙各處用以填補當年此物留下的空洞。而東方大陸上的五行鼎,其實就是五行寶鼎的碎片之一,這便是補天故事與五色神石的來曆了。”


    這故事越聽越是精彩,讓華支有些瞠目結舌,感歎原來一切冥冥之中皆有定數,五行鼎之所以會成為五行鼎,是因為它原本就是此種模樣。


    趁著林清泫的小故事完結,華支急忙問道:“前輩,您說的它到底是什麽東西?”


    林清泫知道華支會如此發問,微微頷首:“接下來我要說的就是它的故事,而這正與你的身世有關…”


    “啊?”華支聞言汗毛倒豎,連大氣也不敢喘。


    “本來,一切進展順利,事情正如五行能量預料的那般發展,它所吞噬的本來就是宇宙各處的能量,在經過五行寶鼎的碎片修補後,宇宙各處已經完好如初,恢複成了初始模樣,開始各自孕育生機。”


    “不幸的是,此種狀況偏偏在東方大陸上出現了異常…”


    “修補此處能量空洞的五行寶鼎碎片…也就是五色神石狀態不穩,竟然降落凡間,又被陰差陽錯地打造成了五行寶鼎的模樣。此物生成的刹那,便引得靈氣逆轉,竟然透支了東方大陸未來的靈氣!”


    “以至於東方大陸開始的時候萬物鼎盛,一切都是欣欣向榮之景,卻隨著時間流逝來到了沙漏的最狹窄處,讓靈氣漸弱已經接近枯竭…”


    “從這開始,所有人都以為這一切都是五行鼎引起,開始為此物爭鬥不休!而他們卻不知道,真正造成此種惡果的元兇,卻是當年吞噬混沌的罪魁禍首!它在東方大陸的名字…就是玲瓏渦。”


    “啊?玲瓏渦?這名字倒是有些耳熟…”華支一時有些記不起來。


    “如果換個名字你應該會有些印象,它就是玲瓏蠱囊!”林清泫一字一句道。


    “哦…什麽!”聽到這個名字,過往的記憶也如泉湧,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看似人畜無害的東西,居然有這麽大的來頭。


    一次接受了太多信息,華支有些腦袋轉不過彎兒來,嗯嗯啊啊了好一陣子才艱難迴應道:“可是前輩…這玲瓏渦與我的身世有什麽關係?”


    林清泫目光一沉,又吐出了驚天霹靂:“因為你就是玲瓏渦。”


    “……”


    華支聞言感覺自己整個人被天劫神雷犁了好幾遍,這次想要迴話都是艱難。


    “前輩您可是在開玩笑…”他深唿吸了幾次,總算平靜下來,“我小時候的樣子您曾經見過,況且我還有個兄長,怎麽可能唯獨我是玲瓏渦…”


    “嗯,的確是我言語有誤。”見到林清泫點頭,華支長出口氣。


    可林清泫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的僥幸徹底破碎:“準確來說,你隻是玲瓏渦的一部分。”


    華支以為的身世不同,是自己的出身特殊,不然他也不能打聽了這麽多年,都不知道自己是從何而來。


    現在他才明白,原來自己從頭到尾就是錯的,錯得離譜…於是長籲短歎。


    “非也。”華支心念一動,林清泫便知道後者的想法,見狀笑著解釋道:“這點你大可以放心,你的確是常人無異,隻是空有能力沒有玲瓏渦的記憶,至於你的來曆…其實是被那尤青君暗中抹去了而已。”


    當年尤青君在做出這種事情之後,為了以絕後患,所到之處雞犬不留…


    “說來也是可笑,那尤青君自作聰明,以為尋到了先天毒體便萬事大吉,卻沒想到自己苦苦追尋的東西,竟險些葬送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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