虺思綾這一劍完全沒打算留手,眨眼就到了二人身前!若是換做旁人出手,就算攔住了這道攻擊也難免波及到石力士與不瞌睡,完全不會像呂純這般輕描淡寫。


    見到此種狀況,虺思綾的眼中也訝異一閃而過,表情更加陰沉。


    “之前我是看在施長老的麵子上,才聽信了你的鬼話迴來玉壺宗,卻沒想到現在的玉壺宗已經被你們敗壞成了這般模樣!”虺思綾恨聲道,“將這些惡人收為玉壺宗弟子,看來那施長老和你一樣,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小白蛇!請注意你的言辭!”呂純忽然收起了輕鬆,一臉不悅:“雖然她對你沒有大恩,卻也從來沒有對你不利過!你說我也就算了,卻不能說她的半個不是!”


    “嗬!事情就擺在麵前,我隻是如實陳述罷了。”虺思綾冷笑,“你這老光棍為何要這般護著她,難不成…是被那老妖精迷了眼?”


    “你…”呂純聞言,氣得脖子漲紅,“滿口粗鄙之言,活該你這小白蛇不能修成正果!”


    “我的事情,用不著你來操心!”虺思綾將手中長劍指向地麵,“識相的話就放他們離去!不然…我不介意再讓玉壺宗變迴當年那般模樣。”


    “收手?哈哈哈哈哈…”呂純已經打量過此處狀況,聞言忽然大笑出聲。


    “你笑什麽?”虺思綾不悅。


    “非我族類,其心難測!我笑你雖然擁有人類皮囊,卻依舊是蠻獸之心!眼下明明是你的人犯錯,還想這樣一走了之不成?”呂純收起笑聲,冷冷看了過去。


    “你想如何?”虺思綾皺了皺眉。


    “正如我之前所言那般,他們之間的事情,就要他們自己解決。”還在被虺思綾的劍氣鎖定,呂純沒有半點慌張。


    “自己解決?你的意思是要我看著你們以多欺少?”虺思綾當然不會同意。


    “嗬!我算是明白了!從一開始,你就對那三首獸皇的魂力沒有半點信心?”呂純譏諷道。


    “你這家夥休要胡言亂語!”被人說中心思,虺思綾目光閃爍。


    要說她對三人不信任倒也不是,隻是她總覺得三人現在還無法將魂力完全運轉,這樣下去遲早會敗下陣來。


    “若非如此,你為何還要摻和到這種事情之中?”呂純似笑非笑。


    “我…”虺思綾本就心煩意亂,又被呂純一番話語繞得頭疼,隻覺得對方是在拖延時間:“廢話少說!既然你鐵了心要攔我…那我就先解決了你,再讓玉壺宗為你陪葬!”


    “解決了我?你這小白蛇還真是大言不慚!”呂純又是大笑,“麵對三條沙蟲都那麽吃力,我倒是想看看你這種底氣從何而來!”


    躲開了虺思綾的一劍,呂純繼續道:“忘了告訴你,我和他們並不一樣,所以你的血脈壓製對我並不奏效,妄想用來限製住我的行為!”


    聽聞此言,虺思綾秀眉微蹙,總覺得對方那雙普普通通的眼眸能洞穿人心。


    “奏不奏效,試過再說!”冷靜下來,虺思綾將劍氣化作白綾,向著呂純身上纏去,要將他碎屍萬段。


    “出手就是殺招,小白蛇你真是好狠的心!早知今日,老子就不該辛辛苦苦為你尋來樹籽,為那奸人做嫁衣!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好心沒好報!”雖然呂純能輕鬆躲避,但捱上一下也是麻煩。


    “樹籽?”虺思綾微微一愣,也沒再多想,迴應道:“少在那裏說得冠冕堂皇,前提是你要好心!”


    言罷,虺思綾身上忽然氣勢旺盛,向著呂純追了過去。她的所經之處皆是草木斷折,四外紛飛,而身處其中的呂純果然不受氣勢影響,態度輕鬆。


    “小白蛇,雖然現在的玉壺宗草木長勢旺盛,卻也經不住你這麽折騰啊。”呂純奚落道。


    “我倒是想看看你還能猖狂多久!”虺思綾倒也不惱,忽然摸向了頭上發簪,“接下來,也讓你嚐嚐以多欺少的滋味!阿笙阿簫!”


    “哪裏來的長臉賊!真是無禮!想要欺負媽媽,先過了我們這關!”阿笙阿簫話音剛落,地麵便是隆隆顫動,有滔天巨浪從遠處卷來。


    見到此種狀況,呂純的表情頭一次變得凝重。


    玉壺宗的狀況,他再熟悉不過了,所以並不覺得哪裏會有如此多的水源。


    雖說現在水靈旺盛,對方也有可能通過術法凝結出此種盛況,但他卻感受不到任何水靈聚集的征兆,所以也沒有此種可能。


    思來想去,眼前的狀況隻剩下了一種可能,那就是空間術法!


    所以這阿笙阿蕭的術法並非想象中的生出水源,而是搬運,是從另外一處空間搬運而來!


    “這是空間術法,你們怎麽做到的?”麵對著滔天巨浪,呂純看向了製造出這般聲勢的那二位。


    “嗬!沒想到你這長臉賊還有幾分見識,我們這…唔唔…”阿笙話未說完,卻被虺思綾及時捂住了嘴巴。


    作為阿笙阿簫的“媽媽”,虺思綾自然是知道這種事情的,但她更知道這種事情事關重大,所以從來沒有與外人提起過。


    可是…眼前這位是如何隻憑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端倪?


    不過,已經無所謂了,眼前這位就要葬身在這片浪潮之中…嗎?


    許是自己的願望不夠強烈,就當她以為呂純必死無疑之時,卻見那浪潮之中忽然被人劈開了一道裂縫,使得兩側的水流向外分割,再也無法匯聚其中。


    然後對方竟然好端端地走了出來,身上連半點水花都沒有沾到。


    “告訴我!你們為何會使用空間術法?這浪潮又是從哪裏來的?”呂純的語氣嚴肅無比,目光凝重。


    “唔…”阿笙又想開口,卻被虺思綾瞪了迴去,然後冷聲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騙得了別人,卻瞞不過我!你可知道這樣做會為東方大陸帶來何種災難?快點如實招來!”呂純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東方大陸未來怎樣與我何幹?”虺思綾表情淡然。


    “小白蛇你…”呂純一陣氣結,“說出這種話來,你可有問過自己的良心?”


    見到對方還是沒有反應,呂純隻能咬牙繼續道:“你也許不會聽,但你一定要記住,此種術法無論如何都不能再用,不然你遲早會為東方大陸引來滅頂之災!”


    “說了那麽多,人你到底是放還是不放?”虺思綾完全沒有理會呂純的話語,重新將話題引迴正軌。


    “好好好…既然是你執迷不悟在先,那就不能怪我了!”說著呂純的目光忽然深邃起來。


    言罷,呂純將手腕一翻,忽然亮出了一團五色光暈。


    乍眼一看,此物與五行鼎是一個模樣,卻又比五行鼎小上一圈,而且滿是裂痕,它便是那小五行鼎。


    兜兜轉轉,它竟然出現在了呂純手中。


    “本來隻剩一次機會,卻不得已用在這種地方,實在是有些可惜!”受人修補,小五行鼎終於煥發了光彩,但體表的傷痕累累卻證明了一件事情,它已經處在破碎邊緣。


    “你現在的德行還遠遠配不上自己的修為,還是老老實實做迴小白蛇去吧!”說著,呂純便將小五行鼎運轉起來,向著天上擲去。


    霎時間,此處五靈摻雜,引得五色光暈齊聚此處,罩出了一層朦朧光幕。


    “你…你要對我做什麽?”虺思綾本來還沒多在意,可就在她準備打斷呂純廢話之時,卻發現自己的力量正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消失不見。


    沒錯,是消失而不是流失,就好像她從來就沒擁有過此種力量。


    “此種事情你又不是沒經曆過,應該比我清楚。”呂純的麵色有些發白,雖然是小五行鼎,也讓他有些體力透支。


    但與虺思綾不同的是,他並沒有打算隱瞞對方:“既然你忘了,就讓我好心提醒一句,我隻不過…是在將你重新封印而已。”


    “封印…”這個字眼兒既熟悉又陌生,讓虺思綾的靈魂控製不住地顫抖,“不,不要!”


    “現在說這些已經太遲了。”呂純已經決定出手,又豈會出爾反爾。


    “阿笙阿簫…你們快走!”感覺到自己已經被頭頂的小五行鼎鎖定,虺思綾隻能急聲提醒道。


    “此事是因我們而起,怎能讓媽媽替我們受苦?”阿笙阿簫急忙擋在了虺思綾的麵前,他們互相點了點頭,然後拉住了小手。


    “阿笙阿簫,你們要幹什麽?”虺思綾隱隱有所察覺,急聲道:“快走!離開這裏,這是命令!”


    “媽媽,對不起!這是最後一次阿笙阿簫不會聽話了…”言罷,阿笙阿簫忽然將氣勢強壯起來,化為了兩條碩大的化蛇。


    知道不是呂純的對手,它們身軀糾纏,形成了一道龍卷,向著頭頂上的小五行鼎撞去。


    “不自量力…”雖然嘴上這樣說,呂純卻不敢怠慢,急忙運轉土訣,從地麵上凝成了兩條同樣身形的生滿倒刺的土龍向著兩條化蛇攻去。


    然而,阿笙阿簫卻是視而不見,依舊鍥而不舍地向著小五行鼎撞去,哪怕已經是遍體鱗傷。


    一下,兩下,三下…隨著時間流逝,那小五行鼎上忽然響起了一聲脆響,有一道裂縫開始縱向蔓延。


    “可惡!又是空間術法!”呂純大腦一片空白,這才發覺自己被它們的表象蒙騙!


    裂縫之中竟然有一道瀑布從天而降,要將小五行鼎撐成兩半。


    “管不了那麽多了!”看眼前的狀況,這小五行鼎已經支撐不到封印完成,呂純無奈,隻能讓其強行結束。


    呂純的麵色又添幾分蒼白,頭頂的小五行鼎忽然迴光返照,將屏障之中照得通明…


    兩條化蛇的身形好似草木在瞬間“凋謝”,有兩枚灰蒙蒙的發簪掉落麵前。


    “不!”


    伴隨著小五行鼎破碎的,還有虺思綾悲痛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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