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被那人追上,老五、老六二人連半點也不敢停歇。好在這一路上有驚無險,他們終於來到了金鵬族附近。


    走過這條路,前方便是一片開闊地,那裏就是金鵬族崗哨的監察範圍。


    “老六,你還撐得住嗎?”感覺到身旁這饒身子越來越重,攙扶著他的老五也有些吃力。


    “五哥放心,這點傷…不算什麽!”老六勉強擠出一絲笑臉,不想讓齲心。


    可他雖然嘴上這麽,身子卻開始了不聽使喚,再也無法更進一步了。


    “老六,你真的沒事?”老五眉頭緊鎖。


    “五哥…”老六對著老五擺了擺手,“趕路太緊,我實在是走不動了!去救二哥要緊,五哥你快迴去搬救兵,將我留在此處便好…”


    “唉…”雖然有些不忍,但老五實在沒有多少力氣剩餘,隻怕再多停歇片刻,也沒有了繼續趕路的力氣,“既然如此,那你多加心。”


    就在他們話間,卻聞草間沙沙作響,惹得他們心頭一顫。


    “是我!二位兄弟不必緊張!”金圭從草裏鑽了出來,蒼白的臉上堆滿了愧疚。


    “我知道…現在這些已經太遲,但我會盡全力彌補我的過錯,願意承擔一些後果!所以還希望二位兄弟能暫時放下隔閡,畢竟二哥那邊生死未卜,還需要我們的幫助!”


    見到金圭好似真情流露,老五的麵色也鬆動了一些:“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饒過你,父王那邊我還是會如實稟告!”


    “五弟你誤會了,等到眼前的事情結束,我會親自向父王明一切!”金圭解釋道。


    “這還差不多…”老五終於放鬆了警惕,將雙手從背後亮到身前,低聲道:“快!過來搭把手!”


    “哦…好!”金圭聞言急忙向著二人身後繞去。


    “二位…”來到二人身後,金圭忽然陰仄仄道:“你們覺得,如果我這件事情是場意外,父王他會信嗎?”


    “金圭,你這話什麽意思?”老五被老六的所有力量壓在身上,有些麵露難色,催促道:“還什麽廢話,趕緊過來幫手!”


    “二位別急,我這就來幫你!”著,金圭好似一道無形冷風,飄然而至。


    “嗬嗬嗬…”一道冷笑聲從頭頂響起。


    向上一看,是有人立在樹梢。


    “大人,這樣您可還滿意…”許是鮮血迸濺的反襯,金圭的麵色更白。


    “真不愧是你,居然能如此幹淨利落…”那人從樹頂落下,眼眸之中閃動雷光。


    地上的老五老六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他們到死也不會相信殺死他們的居然是金圭。


    見到對方向著自己走來,金圭的牙齒止不住地打架:“大人…您剛剛明明答應過我,隻要我殺了他們就會饒我一命!”


    “我是這麽過不假,但是我又沒我一定會遵守諾言。”對方冷笑道。


    “咦?”正著,他忽然眉頭一皺,“糟糕!”


    言罷,他便丟下金圭不管,急忙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趕去了。


    “我這是…得救了?”愣了半晌,金圭才反應過來,然後連滾帶爬地趕向了金鵬族中,大唿叫道,“來人!有刺客!有刺客!”


    …


    比起已經注定的結果,烏凡更好奇眼前到底是什麽狀況,轉頭看了看遠處,他還是選擇跟在了金赦後麵,這也許…是受到了蒼嶙城中遭遇的影響。


    隨著二人前行,周圍的景物忽然被狂風扯成了虛影,原本初生的嫩芽也長成了參大樹。


    眼前的金鵬族雖然看上去沒有任何改變,卻多出了一份慘淡與清涼。


    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烏凡實在是瞠目結舌,沒想到那金圭居然能憑一人之力將金鵬族害到這種地步!


    見到金赦一臉平靜,明顯是已經知曉一些,烏凡也沒再多嘴詢問對方為何剛剛不對金圭動手。


    又看了好一會兒,金赦忽然收迴了目光。


    “我知道你想什麽。”金赦歎氣道,“此種情況已經在我眼前發生過千百次,可無論我做出多少嚐試,卻都是同樣的後果,無一例外!”


    就在金赦話間,烏凡眼前的光景忽然雜亂起來,他仿佛看見了身邊這位的確參與了其中,也引發了千百次變數,隻可惜所有的變數到了最後幾乎都是同樣的結果。


    “其實…這是我最後一次機會了…如果結果還是一樣,我便再也迴不去了。”金赦不是不想出手,而是在等待時機,“我之所以要叫你過來,其實是有遺言托您轉達…”


    “哦…啊?”烏凡下意識應了一聲,然後立刻驚咦,完全不知道現在是什麽一種情況。


    “剛剛那位你也應該看到了,他正是引起一切的罪魁禍首!隻要我解決了他,金鵬族就一定能保住!”金赦堅定道。


    “這…”烏凡本想這是一場誤會,但這種事情又不是輕而易舉就能解釋得清。()()


    最主要的是,他也不想開口打擊對方,畢竟據他所知,這金鵬族最後還是沒有保住…


    “這個…遺言的事情先不打緊,不如你先和我你的想法如何?”左右想了想,烏凡開口問道,雖然他保不住金鵬族,但是能保住眼前這位倒也不錯。


    “嗯,倒也無妨。”金赦獨來獨往慣了,實在沒有什麽交流對象,既然對方詢問,他也沒有隱瞞。


    之前他曾嚐試過救人,結果卻是適得其反,再經過多次嚐試後,他已經摸清了每個出手時刻,這次已經有了五成把握!


    “什麽?五成?”烏凡差點沒忍住驚唿出聲,好在金鵬族下麵“熱鬧”非常,沒人注意到暗處的狀況。


    “五成已經不少了。”金赦倒是滿足,“戰鬥之中變數每每再生變數,所以一開始時希望隻有一成。”


    “就沒有其它辦法?”烏凡試探道。


    見到金赦目光灼灼,他實在不忍心告訴對方這本來就是一場沒有勝算的、毫無意義的爭鬥!還有就是,這一切都是另外一位黑屰故意做的局,他也實在不想看到兩敗俱贍結果。


    “沒想過。”果不其然,金赦連連搖頭。


    氣氛再次沉默下去,眼看著戰局就要打開,烏凡也腦筋飛轉,思慮著用什麽辦法能讓金赦置身事外。


    “咦?”想著想著,烏凡忽然眉頭一挑,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名字,如果是她的話,或許可以改變眼前狀況。


    “金赦。”


    “嗯?”


    “你可知道金蓁蓁現在何處?”


    此話一出,金赦立刻變了臉色,渾身上下殺氣騰騰:“你為何會知道七妹的名字,你也是為她而來?”


    “這…”烏凡尷尬笑笑,不慌不忙道:“我如果真是為她而來,為何還要救你?”


    如果烏凡當時沒有阻止那位黑屰的行為,眼前的金赦恐怕也不會出現了。


    “呃…”金赦眉頭緊擰,忽然殺氣褪去:“你的也有道理…吧!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想金鵬族此種情況是光憑武力解決不了,你就算阻止得了一時,卻阻止不了一世。”烏凡沉聲道,“但是…在一切發生之前,你隻要能保得住金鵬族的血脈,機會便會永存!”


    “保住血脈,機會永存…”金赦的眼中忽然有了異彩,“對啊,這種事情我怎麽沒有想到!”


    可他還沒有激動多久,卻又是麵色一白,看向了那道帶著麵具的人影:“原來如此…怪不得我一直在失敗!原來他不是真正的兇手!”


    “滋滋…”雷霆消散在空氣中,一道人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房間門口。


    “有了幫手又能如何,最後還不是被我搶先了一步?”黑屰陰仄仄地笑了幾聲,然後徑直推開大門來到了房鄭


    “阿七,你可不要怪我,如果我不解決了你,這件事情便永無絕息。”黑屰眯起眼睛,喃喃自語道,“不過你放心,這應該就是最後一次了。”


    開始時,黑屰的確有過幾分不忍,可一旦同種事情重複得次數太多,人命也便似草芥一般了。


    “劈啪…”本來消散的雷霆再次出現,伴隨著一枚枚黑鏢漂浮在他的周圍。


    毫不猶豫,黑屰手指一挑,便見那道道黑鏢向著簾中射去,眨眼間便將裏麵的物件射成了篩子。


    “嗯?”感覺到有些不對,黑屰直接探手穿過簾子,將那被褥掀起,裏麵哪裏還有半個人影?


    “這…這怎麽可能?”突然的變化讓黑屰一陣癲狂,“金赦!金赦!你休想快我半步,我一定會將你們找到!”


    言罷,黑屰再被雷霆包裹,然後消失在了空氣鄭


    “走了?”


    “走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本來空蕩蕩的房中忽然多出了幾道身影。


    烏凡與金赦二裙是沒什麽好,出現在他們身邊的還有銀風、弄月以及正在昏睡中的金蓁蓁。


    “可惡!你們到底是誰?”


    一種威脅雖然已經離去,房中卻還有另外一種威脅存在,銀風弄月二人麵色不善咬牙切齒道。


    聽金鵬族出事,銀風、弄月本打算帶著金蓁蓁離去,可她們還未等接近房中便覺得渾身如遭雷擊,立刻喪失了知覺。


    等到她們醒來,卻發現金蓁蓁出現在了兩個陌生人手中,然後就是剛剛發生的事情了。


    “識相的話,就乖乖將七公主交給我們,不然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二人正在摩拳擦掌,卻見對麵那兩人之中,那位眉眼有幾分熟悉之人忽然從懷中掏出了一樣東西。


    她們借著月光定睛一看,卻見此物竟是金鵬族的身份令牌!


    這金鵬族令牌向來不會外傳,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臉迷茫。


    “你為何會有這樣東西?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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