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當沁心吩咐廚房準備膳食時,她假意想起了薄月,她看著寧舒訣洋裝問:“阿訣,怎麽沒瞧見月妹妹呢?”


    未等寧舒訣迴答,李培倒率先開口,他一臉不悅,語氣也透著厭惡:“丫頭,我們一家人吃飯,叫上那女人算什麽事?添堵。”


    李培本是軍中之人,說話粗魯的很。


    他話一落,寧舒訣麵色微變,他低了低聲色:“李將軍,怎麽對本侯夫人不滿,但也沒忘了規矩。”


    聽寧舒訣此話的意思,沁心便知寧舒訣不悅了,她看了眼自家的父親,她清楚寧舒訣的性子,爹就算再不喜歡薄月,也得賣阿訣的麵子,說話真是欠考慮魍。


    李培向來隻有他教訓別人,今天居然讓寧舒訣教訓他規矩了,他瞬間大怒,黑呦的大手一拍,刹那間,桌子搖了搖,可以想像,若他力氣再大點,但桌子已經分成了兩半。


    他怒指著寧舒訣嗬斥道:“寧舒訣,你竟敢如此與本將軍說話,哼,規矩,本將軍今日就還得讓你給我女兒道歉,並且休了那女人。”


    他話落,寧舒訣不怒反笑,結果,他的話還沒出口,沁心便率先出聲了檎。


    她大叫:“爹,你別說了。”


    沁心看了看寧舒訣的臉色,心中暗叫不好,這次怕阿訣真得是生氣了,爹他不了解阿訣的性子,吃軟不吃硬,爹如此跟他叫板,怕到時隻有爹吃虧的。


    爹怎麽一個老古板,以為帝都還是以前的那個帝都嗎?現在阿訣的權力大的很,就連皇上有時還要聽阿訣的話,若哪天,阿訣再皇上耳邊參爹一本,那爹的前途可沒了。


    李夫人也是聰明的女人,她拉了拉李培的衣袖,示意他別出了,可李培的性子倔得很,不撞南牆心不死的人,哪會的李夫人與沁心的阻止。


    他踢開旁邊的椅子,他說:“寧舒訣,想當年本將軍在戰場上殺敵時,你還沒出生的,現在敢給我提規矩,真是大膽的很。


    寧舒訣嘴角帶著嗤笑,他理了理衣角,抬眸冷光射在李培身上。


    他言語緩慢,卻又陰狠至極。


    “李將軍,別怪本侯沒提醒你,若你剛才的話傳入皇上耳裏,不光是你,就連你們整個將軍府都得遭罪。”


    “寧舒訣,你這是什麽意思。”


    李培是個粗人,本來就不懂朝中的勾心鬥角,他隻隻心底認為,寧舒訣是他的女婿,就不該對他不敬,可他忘了,寧舒訣是何人?又怎麽對他有敬意。


    寧舒訣沒有迴答李培的話,他則警告的看了眼沁心,丟下一句話,便大走邁出門外。


    他說:“好了,本侯還有事,就不陪李將軍,李夫人用晚膳了。”


    直到寧舒訣轉身之際,李培怒氣還未消,他怒看著寧舒訣的背影,罵道:“什麽態度,居然敢這般對待自己的嶽丈。”


    沁心看著寧舒訣那遠去的背影,她一時失了力氣,攤坐在椅子上,她抬眸看著還怒氣衝衝的李培。


    她則無奈的說:“爹,你別罵了,他是寧舒訣,你以為他是普通百姓啊,他能聽您的話,說句難聽的,就算當今聖上的話,他還沒完全放在心裏了。”


    李培聽沁心這一說,也焉了氣,他心底暗暗道,也是,寧舒訣在朝中勢力很大,就難皇上還得禮上三分,有時他邊皇上的命令也可以尊,又豈會尊重他啊。


    沁心也知道自家父親不是一根筋的人,有些事,他心裏還是清楚,隻是有時腦子一熱,便把什麽都忘了。


    她繼續說著:“爹,涼月再怎麽說也是皇上親封的一品誥命夫人豈是說休便能休的,不看僧看也得看佛麵,還有,跟才你說的話,若真傳到皇上耳裏,怕遭秧的還是我們李家。”


    經沁心這一提醒,李培終於不再生氣了,他看了眼沁心,問:“剛才是爹衝動了,差點害了李家上下。”


    隨即又想到寧舒訣的態度,他又不悅了,他大手一拍:“心兒,你瞧,他剛才那態度,往後你在這侯府的日子真讓爹擔心。”


    對於李培這擔心,沁心則搖了搖頭,安慰:“爹,你別擔心我了,這一年來,府中大大小小的事都在我手中掌握著,還翻不了天。”


    這時,李夫人也一旁寬慰著:“你憂心了,女兒的性子你還不清楚啊,她又怎麽會讓自己吃虧。”


    李培聽到這,他重重的歎了聲,坐下:“我哪是怕她吃虧,我是怕,她遇上寧舒訣的事,便失了方寸,著了別人的道了。”


    他的話一落,沁心眸子微濕,她忽笑了笑:“爹,你真好。”


    是啊,從小爹就疼她,隻要她要的東西,爹都會想盡辦法幫她得到。


    五年前,她私自從邊關迴到帝都,為了幫助阿訣,她動用了爹給她的暗衛,爹嘴上說不會幫她,可明裏暗裏都幫她打通了關係。


    李培一聽沁心說這話,他麵容也軟了下來,寵溺的說:“你這個鬼丫頭。”


    李夫人也在一旁笑著,忽她正色一言:“心兒,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你要把心放大點,她再怎麽說也隻是個小,這段時間,你要讓自己有孩子,隻有了孩子,你還怕什麽,這侯府的女主人就隻能是你的。”


    李夫人不愧是女人,她一語道破,正中要心。


    沁心附應點著頭,是啊,若她生下一個孩子,那她還有何俱,好怕孩子以後便是長子,就算薄月再會生,也隻能是次子。


    而北國朝的規矩,便是,次子是沒有繼承權的,那到時,她還怕什麽,嗬嗬,涼月啊涼月,你是鬥不的我的。


    夜幕降臨,顧府門外停著兩頂華麗主轎子。


    緋月院,薄月也酒醒不久,她扶著若琳的手起身。


    鏡前,她扶了扶若琳剛為她梳好的發鬢,她想不起自己醉酒後做過什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迴緋月院的。


    醒來時,若琳告訴她,寧舒訣先迴侯府了,說等晚上來接她。


    怕自己酒後說胡話,她試探一問:“若琳,我酒後可有做什麽事,說什麽話嗎?”


    許是若琳也想到薄月會這麽一問,她認真的搖了搖頭:“夫人你的酒品很好,隻是你酒醉後像變了一個人般,不多言,麵容生人勿近般,有幾分可怕。”


    薄月一聽,微愣,隨後又問:“是侯爺抱我迴緋月院嗎?”


    她的話雖是疑問,可經她嘴,卻似肯定。


    隻見若琳點了點頭,點頭間,為薄月別上了精致小巧的發簪。


    還未等薄月出府時,屋外便有丫鬟前來稟告說,寧舒訣來接薄月了。


    前廳薄月微微一笑,看著前方寧舒訣,她上前:“阿訣,你來接我了。”


    這般的薄月不由上寧舒訣失神,以前的薄月也是這般對他說。


    ‘阿訣,你來接我了。’


    這般熟悉的話,隻可惜終究不是那人。


    他拉過她的手,告別顧毅與顧夫人。


    隻是薄月沒想到,在出顧府時,居然遇上了才迴府的顧容。


    此時,顧容一身白袍,他安靜的做在輪椅上,那模樣宛如天人般。


    顧容看著不遠外的薄月與寧舒訣,他麵色一僵,他故意避開他們,沒想到終究還是要遇上的。


    他由著顧洪慢慢的推著,他柔柔的笑著:“小月,你迴來了,今日真對不起。”


    薄月自是知道顧容的意思,她則搖了搖頭:“顧大哥天色不早了,我先迴府了,你早些歇著。”


    不知為何,聽到薄月說迴府時,顧府心中一頓,竟有幾分失神。


    待薄月的轎子遠行了,顧容才迴神,他淡淡的說著:“走吧。”


    顧洪從小跟在顧容身邊,對他的心思自是了解,他想開口安慰顧容,卻又不知怎麽開口,最後,隻略略道:“爺,小姐她,不適合你。”


    是的,他說得是真心話,薄月真的不適合顧容,薄月就像那罌粟花一樣,越接近,越吸引,最後陷得不可自撥。


    而顧容就是蓮池中的白蓮,那般濯汙泥而不染。


    他與薄月不是一路人,自是走不到一起、


    但寧舒訣就不同,他像是黑暗中的月光般,看似那般溫暖,卻是那般冰冷無情,他才是與薄月一路的人。


    顧容看了眼顧洪,冷冷的飄出一句話。


    “多嘴。”


    話輕,卻輕得那般無奈與失落,顧洪說得不錯,他與薄月不是一路的人,這樣的她,本就配不上那樣高傲,張揚的女子。


    他側頭,看著那兩人頂轎子消失的方向,忽她溫潤笑了笑,他們才是最般配的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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