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城鬧出如此大的動靜,葉凡猜測,寧安城隻怕是也都知道了。


    如此一來,葉芙出事,義父張貴也該出來了吧,至少,這事也要告訴自己。


    葉凡心中算計著,卻是無聊的在城中閑逛著,目光卻是在牆壁上四處掃視。


    經過了近三個時辰的找尋,終於,葉凡在幾處牆角隱蔽處,都發現了一個簡單的芙蓉的記號。


    得知這記號的,隻有兩人,張貴、葉芙。


    而這鐫刻的痕跡,清晰明了,一氣嗬成,顯然對於劍法,有了一定熟練程度,內力也很是精深,所以,葉凡知道,張貴來了,還在急著找他。


    找尋了一處極端偏僻的死角,更換的衣服和打扮,恢複了本身的模樣。


    葉凡穿著一身黑衣,披著長發遮住了大半的臉,悄然來到了一城外處普通的農家住宅門前。


    輕輕的敲門三下,裏麵傳出一名老婦的咳嗽聲:“誰在敲門呀,老婦人這就來開門了。”說著,裏麵還傳出顫巍巍的步子聲。


    “哦,是路人,討口清水喝的。”葉凡在‘清水’上,略微加重了音。


    “吱——呀”門被打開,裏麵露出一掌老婆子的蒼老麵容。


    “少爺,快進來。”老婆子口中傳出蒼老而低沉的聲音,四周看了看,然後在葉凡進入後,當即關上了門。


    關門後,老婆子當即帶著葉凡穿過了兩件茅屋,然後才來到一處十分隱秘的草棚。


    “少爺,你果真沒死,老奴——義父為你難過三年了,三年啊!這三年來,義父寢食難安…”扯下褶皺的假麵具,張貴老淚縱橫的道。


    看著張貴這般模樣,葉凡心中也是一酸,眼中有些酸澀道:“義父,孩兒不孝……”


    “凡兒,是,是義父對不起你,義父……芙兒她為了給你報仇,練功煉瘋狂了,不知從哪裏找來用五毒練功的邪異法門,老奴監督不力,芙兒她……”


    葉凡說著,整個身體似乎十分的佝僂,臉色也顯出了極大的悲戚之色,渾濁的眼淚,一顆顆的滾落下來。


    葉凡恍然大悟,道:“芙兒看的是《奇經異草篇》罷,這書我也看過,確實有說用五毒練功的……


    唉,芙兒她實在是太傻了……義父,別難過,芙兒不會有事的。”葉凡將身體顫抖、淚流不止的張貴扶了起來,輕聲安慰道。


    “少爺,老奴實在是不配當這個義父,實在是不配啊!”張貴沒有理會葉凡的扶持,反而跪下磕頭了起來,那自責的模樣,讓葉凡的心,一陣的疼痛。


    眼淚,也不由落了下來。


    “義父,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芙兒她為了我才這樣,不怪你,要怪,也隻能怪我!你快起來吧,你這樣,孩兒會更加難受的……”


    葉凡心中一陣的悲慟,但更多的,還是感動,葉芙為了給他報仇,竟是想盡辦法去煉五毒,如果是這樣,出事那是完全正常的。


    至於毒蛇,以葉芙的性子,隻怕是要弄到手,難度也不大。


    “可是,凡兒,芙兒她眼看不過十天性命了,這,這還怎麽來得及,老奴來到這裏,因為那雲霧崖下,就有五毒,但是那雲霧崖,背後都是武修成聖的高手在那裏修煉,傳說那裏隻進不出,這江湖中人,多打刀魔神訣的念頭,但是能敢去雲霧崖去送死的,卻是沒有幾個,這般下去……唉。”張貴沉聲歎道。


    葉凡微微歎氣道:“義父別擔心,這五毒之血,孩兒其實是第一個修煉之人,甚至比芙兒還要早,所以,芙兒,她不會死的。”


    “凡兒你——”張貴驚道,他的眼中,卻滿是極端的擔憂。


    “嗬嗬,義父別擔心,孩兒練了三年了,如今的血,就能救芙兒,隻是眼下寧安城,我還是不方便去,因此這血,就的麻煩義父帶迴去了,最好的日夜兼程的趕迴去,不然時間久了,效果不好。”葉凡淡然說道。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血,不僅能救葉芙,甚至,還能讓她實力陡然提升數個境界,這血水之中,有著奇妙的先天靈氣和五毒之氣,而互相中和之氣,普通人喝了,會延年益壽,當然也會中毒,但是因為毒性中和,毒並不會太強大,也不會對身體有什麽大的傷害。


    而一些修煉之人喝了,至少能提升一些修為的,雖然不多,但是能提升,就已經很不錯了。


    而一旦修煉五毒之人喝了,或者是中了五毒之人喝了,這藥效的威力不僅能全部發揮,還能激發人體的大部分潛力,超強的發揮出藥效,所以,對於葉芙的問題,葉凡自然十分肯定她會受益無窮。


    而損失一些血,對於葉凡來說,損失並不大,無非虛弱一些時間而已。


    張貴有些擔憂的道:“凡兒,義父知道你在意芙兒,隻是你卻是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若是你出了問題,芙兒她即便是活著,也不會安心的……凡兒,義父知道,很多事情你心中自有分寸,義父就不多說了,就算是活活累死,義父也會確保這血在最短時間送達寧安城的!”


    葉凡目光真誠,看著張貴道:“義父,你是孩兒的義父,孩兒怎麽會信不過你?若是你也出問題了,孩兒活著,也會不安心的,隻要不太耽擱,就行了,這血和普通血不同,不會那麽快失效的。”


    葉凡說完,隨即來到草棚外的廚房,取了一個幹淨的有深度的瓷碗,當即以真氣劃開左手的脈絡。


    猩紅的血,如同小溪一般流下,這一刻,張貴身體微微顫抖。


    血水,從左手流出,滴入右手的瓷碗之中,很快,便聚集了滿滿的一碗。


    葉凡臉色有了幾分蒼白,卻是即當換手,然後止住了傷口的流血。


    看了張貴一眼,不知為何,葉凡心中生出幾分疏遠的感覺,隻是,平時這般感覺,葉凡總將其忽略掉,但是這一刻,葉凡卻是產生了幾分隱約的不安的感覺,心中,也升起幾分煩躁。


    到底,這是怎麽了?


    怎麽可以去懷疑自己的義父?


    葉凡壓下心中忽然湧出的狼性的本能,臉色蒼白的將這一大碗血放在了老舊的黑色方木桌上。


    “凡兒,你,你沒事吧?”張貴顫聲問道,臉上滿是擔憂和自責。


    “義父,孩兒沒事,隻是這般瓷碗盛裝血液,總不好行路,最好將其放置在空酒壇之內,然後用包裹包起來。”葉凡說道。


    “這個,義父會弄好的,這四圍是農莊,酒壇應該不難找,凡兒你放心,芙兒她一定會好起來的。”


    葉凡點了點頭道:“義父,此地不算太平,我也就不久留了,我先走了。”


    “凡兒,你……打算到哪裏去?”張貴關切問道。


    “先繼續四處躲避修煉吧,等一年半後,家族比試之前,我會迴去的。”葉凡微微思考後,說道。


    “嗯,好吧,到時候,葉家,也靠你了,至於大少爺的事情,很可能,是別有用心之人假扮的,凡兒,凡事查清楚再動手……


    還有,這岩城,你鬧的事情太大,葉家也受到了不少的輿論壓力,凡兒,你要多加小心……”


    “義父,放心,一切,我心中自有分寸,我走了。”葉凡說完,頓時轉身出了草棚,然後使出輕功,瞬間的遠遁而去。


    很久,很久。


    張貴顫抖著,從一邊的草棚裏翻找了片刻,拿出一個全新的酒壇,將血水完全的轉移到了酒壇之中,封好小酒壇的壇口,輕歎一聲,將其放入準備好的黑布包裹後,張貴頓時提著包裹,也快速的離開了這裏。


    張貴走後,葉凡默默地出現在草棚後不遠處,默默的看著張貴遠去,葉凡臉色有幾分陰晴不定。


    葉凡已經明白到了某些東西了,雖然他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此刻親眼所見……


    “為什麽義父似乎早就知道我體內有五毒之血?為什麽似乎他早就算計好,然後攜帶著全新的酒壇?為什麽,一切真的像是一個計策?葉芙,真的修煉的中毒了?或者是他人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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