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琉璃兒走入洞府,見到洞府中居然有三位元神修士,不禁心中凜然,暗暗忖道:“我也忒大意了些,沒想到這人居然匯聚了如此實力,不知是要做些什麽勾當,呆會若是忽然動手,我定要先遁逃出去,在虛空中進可攻退可守,方好動手,免得被人困住。”


    陳七雖然能夠隱瞞修為,但是對上琉璃兒這樣元神法身巔峰的煉氣士,也就沒甚隱瞞的必要,金閃閃修為差了一截,更是沒法在琉璃兒麵前隱藏住自己的修為。至於那個怪人,因為有陳七在,他也不敢稍有鬆懈,免得陳七忽然翻臉,他要應對不及,故而一身修為也不曾收斂起來。


    兩個元神法身巔峰,一個元神化身巔峰,這樣的三個強大的煉氣士,也由不得琉璃兒不驚。


    她畢竟是出身上古大派,雖然心中頗震驚,但仍舊能保持禮貌,先後跟三人問候。那個怪人倒也沒客氣,還禮之後,便言道:“聽聞琉璃兒道友乃是漓江劍派最傑出的六大弟子之一,一身劍術出神入化,貧道也算是精擅劍術,若不是現在有些要緊的事兒絆住,倒是很想跟道友切磋一番。”


    琉璃兒聽得這怪人如此說法,便明白過來,這些人並無意跟她爭鬥,當下也含笑說道:“琉璃兒的劍法也算不得出色,還比不上越輕寒和孟闐竹兩位師姐,更比不得陽凰兒師妹威名遠播。倒是道友一身劍氣,不知道號可肯讓琉璃兒與聞?”


    那個怪人微微沉吟,便嘿然一笑說道:“貧道白神梟,隻是個無名散人,琉璃兒道友未必聽聞。”


    那個怪人報出了白神梟的名號之後,琉璃兒也是微微吃驚,一雙明眸之中忽然閃耀出燦爛火花來,但語氣也一如往常的說道:“原來是劍中無雙客,神梟號孤寒的白神梟先生。先生的劍術就算在勿圖星海也有名氣,更在記錄最有希望衝擊合道境界修士的凰神榜上位列第七,卻沒想到今日有幸,居然能讓琉璃兒得見真容。”


    金閃閃見琉璃兒似乎十分看中白神梟,心下十分不爽,暗暗忖道:“我師父比這個白神梟可厲害多了,他都能在那個什麽有希望衝擊元神合道境界的凰神榜上排列第七,我師父不是要排的更高?這小妞看來不錯,我可不能讓別人在我麵前公然就泡去了,須得幫師父留著,也不枉師父教導我一場。這就叫做有事弟子服其勞……”


    這小子想到了這個思路上,當下便嘿嘿一笑說道:“若是那個凰神榜上,能夠把衝擊元神合道的修士都列出來,我師父的名字不是要在前五?還是這個凰神榜,不過是一個尋常口口相傳的說法,故而才沒有我師父的名頭?”


    陳七微微一笑,也不阻止徒兒,但琉璃兒卻臉色微微一變,因為金閃閃這般說話,顯然是掃了白神梟的麵子,但是白神梟居然半句話也不說,反而神色間頗有讚同之意。這個表現,足以說明陳七的法力,還在白神梟之上。琉璃兒想到剛才的誅仙道人,再瞧了一眼陳七,她雖然能夠看出來陳七也是元神法身級數的境界,但卻著實看不出來小賊頭的法力究竟如何。因此不由得暗暗忖道:“難道誅仙道人封鎖丹鼎門,居然是跟白神梟和這個少年道人有關?凰神榜上排名前十之輩,我除了白神梟之外,盡皆認識,卻不知道有這麽一個人物……”


    琉璃兒心頭思忖,嘴角微微含笑,說道:“凰神榜據說乃是創世七凰之一,羲凰的細毛織就,天生神通,洞徹整個天凰宇宙,絕無錯漏之理。這位道友我並不識得,而凰神榜上關於有資格衝擊合道的人物,至少前十我現在都認得了,卻並無道友在內,難道道友的法力最近才有突破,故而琉璃兒上次見著凰神榜的時候,才並不曾有?”


    陳七微微一驚,點頭說道:“陳七確實最近不久,方才突破一重境界。不知那凰神榜是什麽樣的法寶,居然能夠有如此厲害?”


    琉璃兒見陳七連凰神榜都不識得,也頗覺古怪,當下便解釋道:“天凰宇宙乃是七凰合力所創,羲凰用本身的細碎羽毛織就了一卷凰神榜出來,此物被羲凰打入了一道法力,已經是純陽級數的法寶,燭照天下,巨細無遺。隻要煉就元神法力,就有資格上榜,不光是我們人族煉氣士,就連原生之民和各種法寶也都位列其上。不過此榜最高也隻能把純陽之輩列入其上,故而隻分四等,在元神法身級數的排名中,白神梟道友位列第七,故而便是最有希望衝擊元神合道的幾個修士之一。”


    陳七聽得連連點頭,他卻不知道這凰神榜原來叫做羲凰陽神榜,後來羲凰跟隨天凰到了新的宇宙,羲凰陽神榜又因為別的變故,就破裂了開來,隻有一條先天神禁被羲凰收了。後來羲凰陽神榜的殘骸,被羲凰煉成了大日羲凰宮,,這件法寶因為級數太低,羲凰瞧不上眼,就扔在了七凰界。而那一道先天神禁被羲凰煉入了一件新的法寶中,便是凰神榜。


    陳七也不知這許多秘辛,隻是暗暗思忖,若是這凰神榜果真如此厲害,自己豈不是瞞不過去?不過他細細一想,覺得自己也沒什麽可以隱瞞的,畢竟他才元神法身,以那種可以開辟新宇宙的大能之輩眼中,想必最次也要元神合道之輩,才能勉強入眼。


    琉璃兒見陳七連凰神榜也不知,心下微覺奇怪,白神梟察言觀色,便替陳七解釋道:“陳道友師徒乃是從炫馱星海而來,琉璃兒道友不曾聽聞也不奇怪,他們兩師徒乃是應了我的邀約,我們三人要聯手去做一件事兒,所以正在商議行止。”


    白神梟這句話,隱有逐客之意,琉璃兒如何聽不出來?但是當她聽到陳七師徒也是從炫馱星海來的,便忽然有一種心下透亮的感覺,那個誅仙道人也自稱是從炫馱星海而來,這兩件事兒合到一起,登時讓琉璃兒從撲朔迷離之中,尋到一條光明大路。當下她也不多說,隻是微微客套了兩句,便即告辭。白神梟和陳七師徒也不留客,隻是微微客氣,把琉璃兒送出了洞府,便又迴來商議事情。


    白神梟倒也並不在意琉璃兒,琉璃兒的劍術雖然高妙,他白神梟也不畏懼,何況現在有拉了陳七和金閃閃兩個大幫手,心下對那件事兒更是篤定,當下便對陳七說道:“我這件事兒關係實在太過重大,不然我也不會強留貴徒兒。道友可知道,天凰宇宙最厲害的那些大能之輩,全是從元初宇宙過來,這個天凰宇宙新誕生的生靈中,最高也隻有人修煉到元神合道,不能問鼎純陽。我恰好師門也跟元初宇宙有關,得了元初宇宙的一位道祖指點,這才明白其中關隘。”


    陳七甚是驚異,當下便問道:“這卻是什麽緣故?”


    白神梟嘿然一笑說道:“這原因說來淺白,原因無他,隻不過是因為天凰宇宙新創,年頭還不夠久遠,所以許多法則都還未完善,所以這元初宇宙晉級元神化身的級數,要比元初宇宙容易,星辰也比元初宇宙脆弱,但是晉級元神法身就比元初宇宙要難,元神合道更是非有大機緣不能,純陽之路……現在卻還未開。”


    陳七聽得心頭大震,連忙端坐,聽白神梟繼續講說。


    白神梟也是真知道許多秘辛,當下便把天凰宇宙和元初宇宙的許多事情都說了,他還對陳七說道:“我曾有位祖母,喚作白素蓮,曾拜在元初宇宙的一位道祖門下。後來七凰界被天凰施展大*法力,整個搬來天凰宇宙,我祖母本來以為跟師門已經失去了聯係,卻沒有想到,那位祖師忽然證就不朽元神,能夠施展法力,橫渡宇宙,傳下我門中這一係的道法。也流傳下來許多關於兩個宇宙的秘辛……”


    陳七聽得震驚無比,他立刻就想起了那位寫下七頁金書的道祖,又記起了指點他去尋找道德根源的老丘,還有傳授他夫人何聆冰太初五福經和無名劍經的那位老祖,心下不知有多感慨。這小賊頭暗暗在心底忖道:“這些老祖個個法力淵深,也不知都在謀算什麽,輕易便能把一粒棋子埋伏到這般深遠,跨越兩個宇宙。”


    白神梟其實也不是什麽老謀深算,老奸巨猾之人,隻是性子倨傲,仗著一身劍術無敵,不大瞧得起人罷了。陳七能夠鬥法把他折服,反而讓白神梟深表欽佩,故而許多秘辛都跟小賊頭說了。陳七聽得白神梟所言這些,也是收獲不小,對自家元神合道的路途,也有了許多明悟,再不似之前,一片霧氣和迷茫。


    白神梟要做的事情,其實倒也簡單,他是從自家的祖母的師尊處,聽說在無極星海的某個地方,有個能夠連通兩個宇宙的蟲洞。這種蟲洞是唯一能穿越兩個宇宙的通道,除此之外,也就隻有元神不朽之輩,甚或造化大能,才能把法力和念頭穿越兩個宇宙。


    不過這種蟲洞,不拘修為強橫到什麽地步,都是沒法肉身穿越的,就算是合道之輩的煉氣士穿越過去,都要把一身法力都削滅,隻能剩下一縷意識到另外一個宇宙。就算純陽法寶穿過這個蟲洞,本體都要灰飛煙滅,隻能剩下先天神禁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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