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簫劍迴過頭對書奕珂說:“書宗主,我來參加這次大會的目的,是為了大盟主,而不是與你為敵。”


    “那又怎樣?”書奕珂說。


    “所以……我不希望真的動手。”沃簫劍說。


    “你的意思是……要我讓你贏?”書奕珂說。


    沃簫劍沉默不語。


    “你一個大男子居然要求女子去讓著你,你也太沒有男子氣概了!更何況……要我讓你那是不可能的!”書奕珂說。


    “那就得罪了!”沃簫劍說罷就揮舞起括囊劍。


    書奕珂一個閃身後退,然後向對方扔出蜂針,沃簫劍就舞動起長劍格擋。


    書奕珂再連續扔出蜂針和銀針,沃簫劍隻好不斷地左避右閃。


    “簫劍在幹什麽,他怎麽不出招?”小寶說。


    “他就是這樣的人,對方是女子,他不可能認真地打。”向鈴蘭說。


    “這樣下去……遲早會輸的。”曲原說。


    書奕珂一邊出招一邊心裏念道:不是我想贏,隻是……我不想輸!尤其是不能輸給炎芯月!


    然而,她卻突然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適,體內一股暖流在湧動。


    她內心不覺驚詫:糟了!


    於是,她決定速戰速決,馬上使出“冥毒鬼千針”,無數的銀針向著沃簫劍飛去,逼使對方全力迴避格擋,不敢有絲毫怠慢。


    但她運功的同時加速了體內血液的流動,更顯得束手束腳。


    沃簫劍看她出招如此的狠,便使出“極光彌漫”,轉瞬間就穿越到書奕珂的身後,以括囊劍的劍柄向她橫掃過去。


    書奕珂迴頭後敏捷地後空翻躲過括囊劍,然後倒立雙腿夾著他的手臂借力騰空而起,再連環腿往他臉上踢,但沃簫劍連續擋了兩下。


    書奕珂落地後發現體內血液在加速流動,就隻好站著靜觀其變。


    沃簫劍忽然發現自己的衣袖上沾了血跡,不覺驚訝:哪來的血?


    他把衣袖放到臉前嗅了嗅。


    書奕珂頓時怒目而視,便左手對他臉上一掌摑去,但沃簫劍用手擋住了,她立刻換右手對其臉上再掌摑,但也被沃簫劍用手擋住了。


    “你幹嘛要打我的臉?”沃簫劍說。


    “你個變態!”書奕珂怒道。


    沃簫劍聽後一下愣住了。


    書奕珂突然間再打,他再擋,但反應不及。


    啪,啪,啪。


    書奕珂連續用雙手掌摑了他三下,把他的臉都打紅了。


    眾人看後都感到驚呆。玉琪看得又疑又氣。


    小禪則張大了嘴,捂臉道:“小燕子……太可憐了……”


    “小珂……好像很生氣的樣子……”竹梨毅說。


    雖然書奕珂穿著黑色的褲子,但冷嫣還是看出了端倪,心裏便感到焦急:小珂怎麽這麽不巧?


    書奕珂毅然轉身,向著坤地派的貴賓席走迴去,並一臉不悅地說道:“我認輸了!”


    “嚇?!”眾人同時發出了驚歎。


    “怎麽不打了?”


    大家都在交頭接耳。


    “簫劍這迴也贏得……太離奇了……”小寶說。


    除了冷嫣外,也隻有向鈴蘭看出了眉目,不禁說道:“簫劍怎麽總遇著這樣的尷尬事呢?”


    “蘭兒,你在說什麽?”曲原說。


    “沒……我沒說什麽……”向鈴蘭說。


    主事也感到莫名其妙,但也隻好宣布沃簫劍獲勝,並預告大會的最後決戰。


    書奕珂趁大家不注意就匆匆走去崎碌堡裏的更衣室,冷嫣也一起跟過去。


    到了更衣室裏,冷嫣馬上說道:“小珂,快換上棉布。”


    “多謝你,師姐。”書奕珂說。


    “還好我多準備了一條裙子。”冷嫣說。


    “師姐,你的裙子太寬了!”書奕珂說。


    “沒事,我問你表哥拿了些蠶絲,把蜂針給我,我幫你縫一下裙子。”冷嫣說。


    “真的背!怎麽說來就來?”書奕珂一臉怨氣。


    “我還有香露和花粉,你先洗一下,別人就看不出來。”冷嫣說。


    此時,炎芯月已經走到競技場中,麵對著沃簫劍。


    小禪煩惱道:“哎呀,小燕子和炎姑娘,我該支持誰呢?”


    尉遲慶愁眉深鎖,暗自說道:“炎芯月,這是最後的決戰,能不能成功就靠你了。”


    沃簫劍目不轉睛地看著炎芯月,說道:“炎姑娘,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


    話音未落,炎芯月突然甩起七彩蓮蓬對他發起進攻。


    沃簫劍始料不及慌忙地躲避,但炎芯月的攻勢卻越來越猛,使得他疲於招架。他擋下了好幾下進攻,急忙說:“炎芯月,你……”


    但炎芯月繼續使出各種絕技,金光焰的轟襲,紫霞焰的衝擊,蒼天焰的追擊,火焰一波比一波猛烈,霎那間四處煙火彌漫。沃簫劍隻得不停急退閃避。


    小寶焦急說道:“簫劍這下該怎麽贏?”


    向鈴蘭也連忙搖頭。


    麵對炎芯月的咄咄逼人,沃簫劍使出“極光彌漫”迅速靠近她,以括囊劍攔住她的腰,然後到她背後雙手環抱緊握長劍,把她卡在裏麵動彈不得。


    鳳承煜看後一臉憤怒。


    玉琪也咬著嘴唇憋著一股氣。


    “炎芯月,你不要逼我!”沃簫劍說。


    炎芯月看到自己背向尉遲慶,就稍稍迴頭對沃簫劍輕聲說:“快點打敗我!”


    “什麽?!”


    “快!”


    炎芯月手中的七彩蓮蓬突然燃燒起火焰,沃簫劍感覺到身上的火燙立馬放開她,離她一丈遠。


    接著,炎芯月轉過身再向其揮起七彩蓮蓬,沃簫劍馬上抓住她手臂止住她,說道:“告訴我為什麽?!”


    炎芯月沉著細語道:“你打敗我後,就叫你師父喚醒雷大哥!”


    沃簫劍才恍然大悟,卻仍然猶豫不決。隨後,炎芯月又連番進攻,沃簫劍則一邊退守,一邊思前想後,卻始終拿不下主意。


    尉遲慶臉上逐漸露出一絲詭秘的笑容。


    此時,炎芯月正要使出“地火明夷”,地麵上看不見的暗火正在燃燒,感覺到熱氣的沃簫劍立刻使出“飛燕影月”,無數個身影同時對炎芯月揮舞起括囊劍。


    “啊!”


    轉眼間,大喊一聲的炎芯月突然倒在地上,還吐出了一口鮮血。


    眾人感到震驚。


    “炎姑娘!”鳳承煜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馬走上去扶起她。


    沃簫劍心裏也滿是內疚。


    “剛才簫劍並沒有拔劍。”曲原說。


    “她沒事吧?”玉琪皺著眉說。


    “炎芯月……”尉遲慶恨得咬牙切齒。


    “尉遲慶,這場決鬥最終是我贏了,你快把大盟主放了!”沃簫劍大喊。


    突然間,尉遲慶額頭上的青筋也暴露起來,他瞬間飛身衝進競技場,在半空中使出“火舞烈焰”內功心法第六重天賦——火雷噬嗑。他一掌擊出,手中的火焰激起了雷電,向四處蔓延,如同一隻猛獸露出它鋒利的獠牙。


    沃簫劍舉長劍一擋,一霎那卻連人帶劍被擊飛幾丈遠倒地。


    眾人不禁驚呆。


    “尉遲!”祝琴胡不自覺地大喊道。


    “尉遲長老他怎麽了?”蘇鬆喊道。


    “沃簫劍想當署印大盟主,還得要經過本門的考驗!”尉遲慶仰天大喊。


    法子凡暗自說道:“這也太無賴了吧,明明是沃簫劍贏得最終勝利。”


    凱天霸看後也敢怒而不敢言。


    “事情的走向已經一發不可收拾了。”嶽淳彥也細語道。


    “沃簫劍,無極帥印你是怎麽得到的?”尉遲慶說,“看來你早就對大盟主之位充滿野心!”


    “尉遲慶,你竟敢做賊喊賊?!”沃簫劍說。


    “把無極帥印交出來,我們可以既往不咎!”尉遲慶說。


    “你妄想!”沃簫劍說。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尉遲慶瞬間麵目猙獰,頭頂上出現了一個靛藍色的光圈由小變大。


    “三脈七輪?!”眾人感到震驚。


    尉遲慶使出“三脈七輪”內功心法第七重天賦——火衝頂輪,他把全身的內力會聚於頭頂上,然後貫注全身,用力擊出一掌。


    沃簫劍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在千鈞一發中,空氣中的氣流擋住了尉遲慶的一掌,渾厚的氣流在發出悠揚的聲音,隻見看台上的祝琴胡與競技場裏的尉遲慶在隔空對掌。祝琴胡使出的是“餘音繞梁”內功心法第七重天賦——弦外之音。


    “是祝長老?”


    “原來他一直站在看台上!”


    小禪也驚詫道:“他就是……小燕子的師父?果然厲害的人物都是最後才登場!”


    兩人所發出的內功使得眾人都感到震撼。


    “老狂生,你要幹嘛?”尉遲慶大喊。


    “尉遲,放了他!”祝琴胡低沉喊道。


    “他壞了我的大事,讓我功虧一簣,我豈能放過他?!”


    “我叫你放了他!”


    “我要是不放呢?”


    祝琴胡臉上勃然變色,他立馬使出“黃鍾大呂”內功心法第九重天賦——奪命神音,數不清的氣流像鐮刀那般向尉遲慶飛去。


    尉遲慶也還以顏色,使出“火舞烈焰”內功心法第九重天賦——水火既濟,洶湧的火焰像海水那般澎湃,隨即又蒸發成綿密的熱氣,向對方侵蝕。


    祝琴胡從看台上跳到競技場中,尉遲慶則退到競技場邊上,兩人各自左閃右躲,聲、光、熱在競技場內迂迴穿梭。


    巨大而猛烈的震蕩波及到四周的貴賓席上,各位宗主紛紛在躲避。


    此時,站在城牆高處的臻曉雪正看得驚心動魄,但她突然發現在四周巡邏的女弟子倒在了城牆的通道上,便快速走過去看看。


    臻曉雪發現她們身上中了毒,然而轉眼間,她看到自己的手指也在發黑,不禁自問:“我什麽時候中的毒?”


    “就在剛才。”突然身後傳來一女子的聲音,她迴頭一看,竟發現來了四名刺客。


    “竟然是你們?啊——”臻曉雪話音剛落,身後就被刺了一刀,然後倒在地上。


    此刻,尉遲慶和祝琴胡兩人依然在互相鬥法,彼此不相伯仲,空中兩人的力量在互相抗衡,二人相距不到三丈遠。


    “老狂生,你我相鬥隻會兩敗俱傷,你想清楚了嗎?”尉遲慶喊道。


    “就算同歸於盡我也不會讓你傷害他!”祝琴胡也大聲喊道。


    “老狂生,你不念我們的舊情,竟然為了他壞了我們的約定,他即使是你的弟子,也不過是你的仇人沃炳坤的兒子,你為什麽要維護著他?!”


    “他不是我仇人的兒子!”祝琴胡聲嘶怒吼,“他——是——我——兒——子——”


    火焰與樂聲的碰撞迎來了一聲巨響,厚重的迴音響徹了競技場,八大派各位宗主都悄然無聲。


    小禪張大嘴說道:“小燕子的師父……是……他的爹……”


    曲原、向鈴蘭、小寶、盧焌四人也同樣靜寂無聲,他們百感交集,卻又暗自釋然。


    他——是——我——兒——子——


    祝琴胡的迴聲一遍又一遍地在沃簫劍的腦海裏響起,他不自覺地濕了眼睛:師父……竟然是我爹?


    “原來你兒子一直都在你身邊。那我呢?我從沒見過我女兒一麵!”尉遲慶大喊。


    “那是你自己選的,怨不了別人!”祝琴胡喊道。


    “你還記得我們二十二年前的約定嗎?”尉遲慶說。


    “當然記得。”祝琴胡說。


    “那麽今天我們就來做個了斷!”尉遲慶說。


    “奉陪到底!”祝琴胡說。


    於是,兩人同時使盡渾身解數,“水火既濟”和“奪命神音”再一次發生劇烈的碰撞。


    巨大的能量聚集在空中,兩人都互相注視,不敢有半分鬆懈。


    所有宗主都在全神貫注地觀看,並無察覺到周圍的狀況。


    突然間,四個黑影從天而降,電光火石間的刀光劍影,使得在兩位長老之間聚集的內力發生了巨大的爆炸。


    四周的人群均被氣流衝擊而倒地,競技場內一片狼藉,主事也倒在血泊中身亡。


    小禪從彌漫的灰塵中抬起頭來,隱約看到四名身穿黑衣的刺客站在競技場中,他們互相背靠著背,凝視著場內的眾人。


    小禪有氣無力說道:“果然壞人都是最後才登場……”


    她剛說完就趴倒在地。


    “小禪!小禪!”鳳承煜喊了她幾聲,竟發現她中毒了,不禁驚訝,“有人下毒?是他們?!”


    然而,鳳承煜發現自己也中了毒,於是他立刻靜坐運功,以阻止毒藥發作。


    其他宗主認出了這四名刺客。


    “他們是……五靈刺客?!”霍子儀說。


    當他們正要站起來的時候,竟發現所有人都中了毒,就連昭儀也一樣。


    “他們什麽時候下的毒?”法子凡說。


    五靈刺客的水姬冷笑道:“嗬嗬……你們發現得太晚了,最好不要運功,否則死得更快!”


    於是,各人不得已都靜坐下來,靠著自身的內力阻止毒藥在體內蔓延。


    此時,臻曉雪正拖著受傷的身體踉蹌到崎碌堡內的走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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