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芯月趴在地上痛苦不堪,她感覺自己的右肩膀根本動不了。


    對方從身後走到她麵前,她艱難地抬起頭看,眼前之人正是師姐臻曉雪,隻見其兩手拿著一根翎羽帶,眼神十分兇狠。


    “炎芯月,你竟敢欺騙長老和我?”


    炎芯月既痛苦又驚恐,她看著雷珞瑋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雷珞瑋翻過身來,一隻手臂撐在地上,他看到臻曉雪後感到心驚:“你是……”


    “大盟主,看來我們低估你了,居然能把我們的小師妹迷得神魂顛倒!”


    “既然你叫我大盟主,還竟敢偷襲我們,這算是什麽?”


    “嗬嗬……”臻曉雪睥睨著他,“沒錯,你是大盟主,但炎芯月是我們離火派的弟子,她觸犯了離火派的門規,我就要懲戒她!”臻曉雪一聲怒喊,隨即拿起翎羽帶使勁地往炎芯月身上鞭撻。


    “啊!”炎芯月大喊一聲。


    “她究竟犯了什麽事?”雷珞瑋怒目喊道。


    “怎麽了?大盟主,你心疼了嗎?!”臻曉雪繼續往她身上鞭撻。


    “啊!呃……”炎芯月痛得欲哭無淚。


    “你……”雷珞瑋咬著牙卻無可奈何。


    “炎芯月,你現在知道背叛長老和我們離火派的下場了嗎?”臻曉雪繼續鞭打。


    “啊……哼哼……”炎芯月兩手抓緊拳頭,她身上披著七彩蓮蓬,但仍然耐不住師姐的鞭打。


    “大盟主,你已經內功盡失了吧,與其繼續當這個大盟主,還不如把無極帥印交出來,讓陛下再另選他人!”臻曉雪說。


    雷珞瑋無計可施,便說道:“哼!嗬嗬……我早就知道你們圖謀不軌,包括炎芯月也是,她接近我就是為了無極帥印,但你們都別想得逞!”


    炎芯月聽後即刻淚灑當場,她使勁地搖頭,卻喊不出一句話來!


    “哦?大盟主,你真的這樣認為?那我把炎芯月活活打死,你也應該不會心疼吧!”臻曉雪再狠狠地鞭撻。


    “啊……啊……”


    “就算你把她打死,我也不會眨一眼,更不會交出帥印!”雷珞瑋咬牙切齒道。


    “你聽到沒有,炎芯月,他就是值得你托付的情郎?你現在後悔了嗎?”


    “嗷……”炎芯月淚流滿麵,身上在抽搐,她張大嘴巴卻喊不出聲音。


    突然間,臻曉雪感覺到有暗器從背後飛來,她一瞬間轉身甩起翎羽帶,把暗器紛紛擊落,並發現滿地都是銀針。


    隻見書奕珂正從遠處徐徐走來。


    “奕珂?”雷珞瑋感到驚喜。


    “怎麽又是你?真的是陰魂不散!”臻曉雪說。


    “你不僅盜取了玄晶碎片,還與奈波族人勾結,你和尉遲長老究竟有什麽目的?”書奕珂說。


    “跟你有什麽關係,你管得著?”臻曉雪說。


    “我要管,那又怎樣?”書奕珂說。


    “你以為我真的怕你?!”


    瞬時間,臻曉雪又甩起翎羽帶,並燃起一圈圈的火焰向她燒去。


    書奕珂連續後空翻躲過了火焰,然後甩出數十發銀針反擊。


    臻曉雪立刻以蘭花掌舉雙手於腦勺後,接著旁腰提後腿,單腳獨立,雙臂斜晃,如單肩托起琵琶,接著翎羽帶一甩,以敦煌舞的“反彈琵琶”舞步使出畢方宗太陰式絕技“琵琶青縷火”,刹那間一片青色火焰掀起,宛如波瀾的海浪湧去,並把對方的銀針反彈出去。


    書奕珂一個閃身,先躲過了被反彈的銀針,再躲過青色火焰。


    臻曉雪乘勝追擊,雙手再以蘭花掌在身前做出一個大迴環,兩掌之間的一縷縷火焰如太極的漩渦匯聚於中心,像太陽那樣發出耀眼的光芒,她的心窩也同時發出一圈金黃色的光環,隨即使出了“三脈七輪”內功心法的第三重天賦——黃金太陽輪,


    倏忽間,她身前的火焰如同一朵向日葵的螺旋花蕊那般,以黃金分割比例逐漸向外展開,火花四處飛濺,也像流星雨一般彈向書奕珂。


    書奕珂立馬躍起空中轉身數周躲過密密麻麻的星火,然而在一瞬間她的左臂還是被星火擊中,臂上的衣袖被烈焰撕開了一條縫隙,白嫩的肌膚被劃出了一道血痕。


    在電光火石間,書奕珂把全身的內力集中在一根銀針上,霎那間一道金光閃現,她使出太陽式絕技“獵魂蜂後針”,一針直穿臻曉雪的心窩,且穿身而過,並把她的太陽輪封住。


    臻曉雪隻得捂著傷口直吐鮮血,於是她馬上召喚了她的鵷鶵,半死不活地騎上去飛走。


    書奕珂也捂著左臂傷口不再追她。


    雷珞瑋看到後立馬上前問道:“奕珂,你受傷了?”


    “我沒事,你不用管我。”


    “讓我看看……”


    “走開!”


    “呃……你為什麽會突然來到這裏?上次你去過禦客棧吧,那天晚上你去哪了?”


    “我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


    “突然沒有你的消息,叫我怎麽不操心。”


    書奕珂瞥了一下坐在遠處的炎芯月,遂細聲道:“難道你不應該看一下坐在地上的那個人嗎?”


    雷珞瑋望向炎芯月,發現她正低著頭跪坐在地上,長長的劉海和鬢發遮住了她的臉,她一動不動的如同一具木偶。


    “炎芯月。”雷珞瑋叫道。


    然而,她並沒有反應,


    當雷珞瑋要走過去看她時,卻見她站了起來,低著頭快步從他們二人身邊走過。


    “炎芯月,要我幫你看一下嗎?”書奕珂喊道。


    她好像行屍走肉一般一直往山上宓甯莊的方向走,仿佛聽不見任何聲音。


    “可能她以為我誤會她了,先讓她靜一靜吧。”雷珞瑋說。


    “我這裏有內服的蜜丸和外敷的膏藥,你拿去給她吧。”


    書奕珂把藥遞給他後轉身就走。


    “你要去哪?”雷珞瑋看著書奕珂的背影說道。


    “當然是迴去坤地塔。”書奕珂說道,然後她走了好一段路,接著又突然迴眸一看,卻沒看到雷珞瑋的身影。


    此時,雷珞瑋正往山上走,卻已看不到炎芯月的蹤跡,於是他快步走迴宓甯莊。


    來到大門時,他看到福雍便問:“炎姑娘呢?”


    “已經進去了。”


    雷珞瑋便跟著走進院子裏,沒走多少步,一個拐彎,就已經來到了炎芯月的房間外。然而,門是閂上的,窗也是半關閉著,他透過窗的縫隙隻能看到炎芯月已經睡在床上蓋著被子。


    他想去敲門,但舉棋不定掙紮了很久才作罷:還是明天再來看她吧。


    炎芯月正躲在被子裏,身體在蜷縮,也在抽搐,臉上的淚花早已把枕頭澆濕透了。背上很痛,卻比不上心裏撕心裂肺的痛,痛得她把床褥都抓破了。


    第二天早上,雷珞瑋聽見昭儀在他門外嘰嘰咕咕地叫,便走出去看看。


    他看到炎芯月房間的門還是關上,就說:“你主人在睡覺,不要吵醒她。”


    昭儀對他瞪著眼,叫喊了幾聲,然後就飛走了。


    到了中午,雷珞瑋又聽到院子裏有人大唿大喊,便去看個究竟,發現昭儀已經載小禪迴來了。


    “小禪,你又在鬧了?”


    “都叫這大火鳥,昨天不來接我,害得我在街頭流浪了一整夜,我餓死了……死大火鳥!哼哼!”


    昭儀又在那不停地咕咕叫。


    “小禪,你去叫炎芯月一起吃午飯吧!”


    她唉聲歎氣道:“好……我馬上就去……”


    昭儀立馬邊喊叫邊跑向炎芯月的房間。


    “你等等我……死大火鳥!”小禪氣喘籲籲地跟著昭儀跑到炎芯月的房間外,喊道,“炎姑娘……唿……唿……炎姑娘!”


    她連續叫喊了幾聲都沒有迴應,便試著推開門,又把臉貼到門上去聽,然後說:“她真的在裏麵嗎?”


    此時,雷珞瑋也走過來,問道:“她怎麽了?”


    “不知道呢!喊了這麽多聲都不開門。”


    “炎芯月!”雷珞瑋連忙敲門,但不管聲音多大都沒有迴應,於是他使勁連續拍門幾下,然後再一腳把門踹開。


    接著他立馬衝進去,卻看到炎芯月背向他側躺在床上,再上前一看,頓時發現她臉色蒼白,已經不省人事,於是抱起她,竟感覺到她全身滾燙。


    “小禪,馬上去叫錦衣衛找大夫來!”


    小禪驚慌道:“哦……我現在就去!”


    雷珞瑋立刻去拿書奕珂給他的藥,先讓她服下蜜丸,再給她受傷的背部敷上膏藥。


    經過漫長的等待,終於等到城裏的大夫過來。


    大夫檢查後,說:“她背部受傷嚴重,為何不及時處理?現在已被外邪入侵,若不是她剛才服過了紫雪丹,後果不堪設想。”


    “這個……”雷珞瑋愧疚得無言以對。


    “你們先出去吧,我先給她治療這外傷。”


    然後,雷珞瑋又在門外徘徊了不知多久,才等到大夫出來。


    “大夫,怎麽樣?”


    “她的脈搏已穩定,現在要定時給她服藥和換藥,我把藥方給你們,明天早上我還會再來看她的病情。”


    於是,雷珞瑋整天整夜都守候在炎芯月的床邊,小禪則無時無刻都準備好熱水給她敷臉抹身。


    第二天一早,大夫給炎芯月看過後,便出門跟雷珞瑋說,病人已經醒了,病情也比昨天要好,但還要休養至少半個月,並叮囑每天的用藥和禁忌,幾天後會再來給她複診。


    雷珞瑋聽後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好不容易才踏進炎芯月的房間裏,卻感到無地自容,然後踱步了很久才從門口走到她的床邊。


    隻見炎芯月還是背向他側躺著,但已經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每一個細微動作。


    而炎芯月看到了牆上暗淡的掠影,也聽見身後瑣碎的步聲,甚至感覺到對方淩亂的唿吸,然而她依然不動聲色。


    忽然間,蓋在她身上的被子從肩上滑落,露出了她貼著膏藥的後背。可是她既挪動不了身子,也觸手不及,隻好當作若無其事。


    雷珞瑋立馬走向前輕輕地拉被子給她蓋上,卻看到了她臉上一瞬間輕微的觸動。


    她屏住唿吸一動也不敢動,等對方後退了才緩緩地唿出一口氣。


    雷珞瑋看她精神恢複了,便心安地走出門外,好讓她安靜休息。


    炎芯月感覺到他已出去,才終於放鬆了心情。然而,她的眼裏多了絲安慰,也多了些落寞。


    隨後,雷珞瑋吩咐錦衣衛和其他所有家丁都不得進入炎芯月的房間,隻有小禪一人負責她的起居生活和醫藥護理。


    幾天後,炎芯月的傷勢漸漸好起來了,她和小禪兩人也經常有說有笑,而且小兔子也一直陪伴著她。


    “小禪,我今天肚子有點不舒服,你幫我拿些布條過來好嗎?”炎芯月說道,她調了床頭側臥在床上。


    “明白!”小禪立刻去把門窗關得緊緊的。


    過了一會,炎芯月又說:“小禪,幸好這幾天你在這,不然……我尷尬死了!”


    “唉,都不知道你的傷什麽時候能好,我已經好幾天沒有迴嵩山了,以前都沒有過的,現在大師哥一定會罵死我,我都不知道怎麽迴去跟他講……”


    “你就直接和他說吧,反正你來這裏也是因為我,他應該不會怪你的。”


    “這才麻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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