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漸漸進入了白熱化階段,粗魯、暴力的手段層出不窮,彰顯著兩隊鬥爭的激烈。


    此時,保加利亞的媚娃們已經褪去了她們美麗的外表,變成尖尖鳥嘴形的臉和從後背上延展開來的帶有鱗片的翅膀讓她們看上去極富攻擊性。而愛爾蘭小矮妖也不甘示弱,在躲避媚娃們丟出的火球的同時,它們在空中擺出各種各樣的形狀予以挑釁和表達他們的情緒。


    即使早已經曆過一次,哈利仍然覺得周圍的氣氛足以讓任何人隨之沸騰,十萬人爆發出的聲音幾乎掀翻了體育館的房頂,雖然現在那裏看上去是一片璀璨的星空。


    時間推移,人們的情緒隨著場上飛速穿行的兩隊隊員起起伏伏,最終克魯姆的精彩表現沒能挽救保加利亞的敗局,就算他是當之無愧的全場最優秀的選手。當克魯姆手執金色飛賊飛過球場,在尖銳的哨聲中,體育館再次被歡唿聲淹沒,保加利亞雖敗猶榮。


    看著場中那些或喜或悲的臉龐,哈利和當年一樣認為自己會永遠都記住這一天的,不僅僅因為記憶中,那即將出現在夜空中的黑魔標記。


    身邊的人都無比的激動,他們興奮的唱著愛爾蘭國歌,晃動手中印有著愛爾蘭標誌的帽子、圍巾或旗幟,似乎想讓綠色渲染整個球場。但這不能影響到哈利和雙胞胎,此刻的他們,可正忙著計算這次賭注的賠率能讓他們進賬多少呢。當然,哈利不會忘了提醒身邊的夥伴在拿錢的時候多注意點,以前慘痛的經驗讓他記憶猶新。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們曾經拿到的全是由愛爾蘭小矮妖變出來的金加隆,結果是理所當然的血本無歸。


    當羅恩手裏拿著兩個真正的金加隆時,他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不過在眨了眨眼睛後,他咧開嘴笑了。看著他那雙滴溜溜亂轉的眼睛,哈利就知道他在算計著給自己買隻貓頭鷹。他想要這樣的一隻寵物已經很久了,因為他似乎覺得那樣很帥氣,當然,也很實用。


    比賽結束後,跟著仍然喧鬧的人群,他們緩緩的走迴營地。瑪麗已經先和納西莎離開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納西莎邀請了瑪麗和一些其他家族的貴婦一起開茶會,對此,哈利和德拉克隻是意味深長的對視了一眼,便微微一笑跟在了羅恩他們身後朝營地走去。畢竟今夜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注定是個不眠之夜,而狂歡,才剛剛開始。


    走在被燈籠發出的昏黃的光籠罩著的小路上,到處都能聽到陣陣的歌聲,時常還有幾個咯咯發笑或者提著燈籠的愛爾蘭小矮妖從頭頂飛過,留下一串淡淡的螢光。期間,他們又經過了幾個滿是人和篝火空地,看著那些人狂笑著點燃了一個又一個的煙花,迷花了眾人的眼。


    “如果一直這麽安寧就好了。”哈利看著那些渾然不知風雨欲來的人們,緊了緊和德拉克交握的雙手。這讓德拉克略帶詫異的看向臉上正綻開笑顏的哈利,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你很不安。”


    聞言,哈利慢慢收斂了臉上不由衷的笑容,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淡淡的說,“我害怕。”說完,他又自嘲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害怕曆史會重演……還是會改變……”


    德拉克抬起頭看向頭頂上炸開的眼花,盯著那個“愛爾蘭萬歲”看了很久,才略有些無奈的說,“……順其自然吧。”說著,他又看向了走在前麵的幾人,斟酌了一下還是問道,“要不要找個借口留下?”


    哈利顯然也在糾結這個問題,但最終所有的話語隻化為一聲輕歎,“不用……隻希望到時候他們幾個別亂跑。”


    丟開問題後,哈利和德拉克又重新融入歡樂的人群中,四周的擁擠讓他們頗為困難的才到達了韋斯萊家的帳篷,然而每個人都毫無睡意。對於這一點,想讓孩子們乖乖睡覺的韋斯萊先生沒有任何辦法,因為他們一直在帳篷裏活蹦亂跳的說著賽場上的種種,而韋斯萊先生也隻能聽之任之的和查理展開了激烈的討論,直至困倦的金妮趴在桌子上開始打盹。


    哈利和德拉克見狀,知道時候差不多了,便也起身告辭。不過韋斯萊先生堅持要送兩人迴他們的帳篷,對此兩人也隻能無奈的答應了。他們相信,這一定是在整個魁地奇世界杯進行期間,韋斯萊先生第一次出現在馬爾福家帳篷範圍20米以內。


    進了帳篷,冷清的氣息顯示著他們是第一批迴到這裏的主人,麵對空蕩的起居室,德拉克的眉頭又糾結起來,“父親他……”環顧四周,雖然早就知道是這種狀況,但真實麵對的時候還是難免有些擔心。


    “沒事。”拍了拍德拉克的肩頭,哈利平靜的說,“他們隻是收到點風聲,做個試探而已,應該不會有危險的。”


    眉頭微微舒展,但德拉克仍然不放心。“但你說那個小……咳,那個人他會出現在這裏,而且曾經你還遇到過。”


    點了點頭,哈利向自己的臥室走去,“所以今晚我們能睡的時間很少。”


    聳了聳肩,德拉克跟了上去,嘴裏嘀咕著,“如果瑪麗還在這裏,我看你還能這麽輕鬆……”


    嘿嘿一笑,哈利在德拉克的頰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正是因為有你在,我才敢帶瑪麗來啊。”


    驚愕的眨了眨眼,德拉克的臉上泛起一陣紅暈,急忙轉過身的他不自然的輕咳了一聲試圖掩飾臉上的羞意,但微微揚起的嘴角還是暴露了他的心情。不得不說,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很好――特別信任你的那個人還是心裏的那個時。


    說是睡覺,其實在這個喧鬧的夜晚想要真正入睡是不可能的,除非他們已經酩酊大醉。哈利和德拉克都是極度淺眠的人,聽著帳篷外傳來的陣陣歌聲,兩人隻能和衣躺在床上假寐養神,而魔杖一直未離開他們的手。


    夜漸漸深了,營地裏的聲音越來越小,聲源也越來越少,隻是偶爾還是會爆發出一兩聲巨響將人們的神智拉迴清醒。


    韋斯萊家的帳篷裏,大家都正安然的酣睡著。羅恩和納威住一間,此時的他們在一天的疲累後,一沾枕就睡得不省人事了,偶爾還在睡夢中發出一兩聲意味不明的咕噥。因此在韋斯萊先生突然衝進了他們的房間將他們喊醒後,兩人在一段時間內還處於半睡半醒的懵懂狀態,不過他們很快就機敏的察覺了空氣中氛圍的變化――一直沒停斷的笑聲和歌聲,此時已經被尖叫和哭喊代替了。


    “怎麽迴事?”納威和羅恩急急忙忙的穿上了衣服,但還沒等他們穿上外衣,韋斯萊先生就又衝了進來。“沒時間了,快!拿起外衣離開這裏。”聞言羅恩和納威隻能匆忙的抓起枕頭底下的魔杖跟著韋斯萊先生衝出了帳篷。


    借著還沒熄滅的篝火,他們看見無數的人正匆忙的向森林跑去,仿佛在他們身後有什麽東西在追趕似的。羅恩和納威還未來得及看清楚從荒野那頭傳來的古怪聲音是由什麽東西發出的,就被韋斯萊先生喊著衝向了森林。在他們身邊,是同樣一臉疑惑的韋斯萊兄弟、金妮及赫敏。


    隨著人潮移動,他們身後偶爾會射出一陣炫目的綠光,在照亮整個場地的同時也引來新一輪的尖叫。木然的跟在韋斯萊先生,幾人頻頻的迴頭張望,突然,羅恩看見一個帳篷被點燃,濃黑的煙霧讓他瞪大了雙眼。焦躁的看著那個方向,他猛的皺起了眉,不安的問身邊的人,“哈利和德拉克沒事吧?”


    赫敏同樣滿臉焦急,但是雖然扭緊了眉頭,她還是用堅定的語氣說,“放心,馬爾福先生不會讓他們出事的。”顯然這是大家的心聲,隻是見不到安全的他們心底難免有些浮躁。可是於此同時,大家心裏也都清楚在這種場麵極其混亂的時候,跑迴去找他們是極其不現實的。先不說能否找到,光是現在這一團亂的場景,一旦走散之後,後果真的堪憂。


    當他們快要到森林邊緣時韋斯萊先生突然停下了腳步,看著幾個孩子臉上疑惑的神色,他說,“我現在得去幫忙了,查理、比爾和珀西跟我來,你們幾個往森林裏走,等結束了我會去找你們的。”匆忙的語氣,說完之後,韋斯萊先生也隻待深深看他們一眼便帶著比爾幾人向來時的方向跑去了。


    聞言,弗雷德立即抓起金妮的手將她帶到身邊,現在他們隻能跟著人群走了。幾人衝進湧向森林的的人潮,在人潮中被人擠來擠去。這種情況下,羅恩和納威護著赫敏向前走著,而雙胞胎則帶著金妮漸漸的向左邊偏去,奈何人實在太多了,羅恩幾人在幹著急的同時也隻能盡量往雙胞胎那靠近。突然,赫敏一個踉蹌,差點被人撞倒在地,還好身邊的羅恩和納威急忙拉了她一把。但就是這一個小小的插曲,抬起頭來他們三人已經看不見弗雷德他們的身影。


    “該死!”羅恩把赫敏拉到身邊,防止她再次摔倒,但此刻找不到方向的他們被衝到了人流的邊緣。無奈之際,三人也隻能跟著零星的幾個人向森林深處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遠,逐漸身邊的人越來越少,都不知道鑽進哪個灌木中躲起來了,而三人隻能互相扶持著繼續前進。因為身後仍時不時的傳來一陣尖叫,讓他們在不安的同時也不敢停留下腳步。


    突然,一道紅光閃過,被擊中的赫敏就這樣不聲不響的就倒在了地上,讓拽著她的羅恩一個踉蹌。納威在光照亮了周圍的同時急忙抽出了自己的魔杖,但仍然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赫敏倒了下去。羅恩似乎還不能相信這一切來的這麽快,但他還是反射性的抽出了魔杖,一把抱起了身邊的赫敏向一叢灌木中衝去,納威則是跑到一棵樹後借以掩飾身形。


    “誰?”納威暴怒的大吼,他實在沒想到居然有人會偷襲,這在他們看來,實在太過突兀了。


    然而迴答他的隻有再次陷入寂靜的森林。


    空蕩的尖叫仍然不時的從遠處傳來,讓人毛骨悚然的同時,也更顯出了四周不平常的安靜。羅恩悄悄的抬起頭從縫隙中看了過去,可是黑暗掩蓋了一切,他什麽也看不見。


    現在逃走是不現實的,因為懷中那軟綿的身體,如果不是赫敏還有唿吸,羅恩一定以為她已經死了。他從來沒這麽害怕過,雖然他在過去的兩年中因為納威的關係遭遇了很多不平凡的事,但這樣的情景還是第一次。


    眼睜睜的看著朋友在他麵前倒下,這種感覺實在……


    他不會天真的以為那隻是一個意外,但現在的他們要怎麽辦?


    看著懷裏昏迷不醒的赫敏,羅恩握緊了手中的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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