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裏,人們仍致力於討論洛麗絲夫人‘遇害’的事,並樂此不疲。費爾奇時不時的在出事地點轉悠,企圖抓住犯案的‘兇手’,也因此,學生們情願繞道走也不遠靠近那條走廊,畢竟沒人願意遇到一個抓著人就發脾氣的費爾奇。


    哈利和德拉克第二天一早就急切的跑去詢問三個當事人,當他們得知是由於納威的“幻聽”才使得他們走到那個地方時,德拉克像赫敏一樣的陷入了思考。


    可即使如此,這件事依然沒有結論,連當事人自己都還不明白是個什麽樣的狀況,更何況是他呢。讓人意外的是,這個原因竟然隻有他們五人知道,除了他倆之外,納威三人竟沒再沒和任何人說起過。


    這番舉動讓哈利有些想不通,難道納威隻是倔強的不肯說,又抑或……是在防備著什麽?


    撇撇嘴,始終有些疑惑的哈利隨意掃過書頁上的圖片,在他的旁邊還有厚厚的一摞這樣的書籍。


    剛洗完澡的德拉克奇怪的瞟了眼哈利,隨手拿起了一本被丟在沙發上的雜誌翻了起來,他實在很好奇是什麽內容的東西能讓哈利從拿到開始就沒停止的翻看――這些都是中午的時候由哈利那隻可憐的海德薇在另外兩隻貓頭鷹的幫助下運來的,貌似全都是麻瓜書籍。


    “這是什麽?”指著那一張張有不會動的頭像圖片,德拉克頗感興趣的問著哈利。


    “時尚雜誌。”哈利頭也沒抬的說道。


    見哈利沒有進一步解釋的意願,德拉克索性坐下來仔細研究起那些圖片下花體的字來。“時尚雜誌?那是什麽東西。”翻了幾頁,他發現這書的紙張不是熟悉的極品羊皮紙的觸感,而是光滑的,幾乎不會落灰的厚重紙張。


    不知不覺間,德拉克已經翻完了一本,雖然裏麵的服飾以及一些名詞他都看得不是特別懂,但這並不會影響他的品味。不能不說,這些書上也是有些值得借鑒的東西的。隻是德拉克有些不明白,為什麽從來不注重外表的哈利會突然看起這些書來。


    “哈利,你,呃……怎麽突然對這個感興趣起來?如果你想……你可以問我,我想在魔法界我能給你很好的建議。”


    “啊?”茫然的抬起頭,哈利甩了甩有些腫脹的腦袋。“天啊……果然很麻煩,累死我了。”


    “嗯哼?”直視哈利因長時間看書而泛著水光的綠眸,德拉克示意他應該先為自己解惑。


    “呃……其實也沒什麽,隻是想換個發型而已。”扒拉一下自己略顯淩亂的發辮,哈利故作隨意的說道。但德拉克仍敏銳的察覺到他神色間的那絲不自然,瞬間,他似乎了解哈利今天的反常原因了。


    笑意突然湧上來,德拉克湛藍的眼睛彎了彎。


    哈利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熱,咬咬唇,狠狠的瞪向已經開始顫抖的德拉克。可惜,他不曉得這個原本帶有警告意味的動作僅僅隻能讓德拉克再也憋不住的笑著倒向沙發而已。


    德拉克的爆發讓哈利的臉徹底的紅了,既然已經被戳穿,他也不打算再掩飾下去,使勁用手指戳著德拉克的背脊,他惡聲惡氣的吼道,“笑,笑,笑。有什麽好笑的!”


    德拉克不為所動,仍然將腦袋埋在臂彎裏‘抽搐’著。過了好一會,他才用無可奈何的表情看向哈利,“你小子……人家不過隨便說說你居然就當真了,哈哈……以前可沒見過你這麽小氣過!”


    “哼!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換你來被說說看,我就不信你大少爺受得了。”哈利嚴厲指責德拉克不負責任的語言和行為。


    不男不女……


    德拉克不由得掩飾性的假咳了幾聲,確實,這個,他還是不想的好。不過……


    抬首用一種全新的視角看向坐在對麵沙發上的哈利,德拉克頭一次如此專注的打量起自己的好友來。


    黑色的長發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長得可以紮成馬尾綁在腦後了,幾縷細碎的發絲撩過白潤的臉頰,形成一種別樣的吸引。帶點稚氣的細致臉臉龐上因為生氣而微顯出一絲粉色,襯得哈利翠綠的眼眸更加深邃,眉毛英氣中帶著秀麗,挺直的鼻梁下,粉嫩的嘴唇一張一合著。


    德拉克突然覺得房間的溫度似乎有些高,掩飾性的轉過視線不再看向哈利,他微微皺起眉頭。怪了,他怎麽覺得自己變得有些奇怪,不是一天到晚都麵對這張臉的嗎?


    再偷偷的瞥了眼哈利,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個漂亮小子,而且絕不會讓人認錯性別的那種。隻是因為腦後的長發增加了一些陰柔感,才讓那個大個子找到借口罵他“不男不女”。


    看著發呆的德拉克,哈利憤憤的丟了一本雜誌過去。“在想什麽啊?過來幫我挑下,我一個人看不過來!”


    哈利看著這些“時尚”的發型,感覺頭很疼,為什麽他要告訴瑪麗這件事呢?如果他什麽都沒說的話他現在隻需要一把剪刀就可以了……


    那邊哈利正在撫額歎氣,這廂德拉克卻是在嘖嘖稱奇,麻瓜界果然也有值得魔法界借鑒的東西,他相信,不論哈利的頭發亂成什麽樣子,到了發型師手裏那都會變成藝術品!難道正是因為沒有魔力,所以他們反而能想出更多有意思的東西,嗎?


    “對了,那個五年級的是被你收拾的吧?速度挺快的,我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下的手。”突然狀似無意的說了這麽一句,德拉克抽空瞄了哈利一眼,想看看他的反應。


    “如果我的行蹤這麽簡單就讓你知道,我就白比你多學那麽幾年了。”不冷不熱的迴了他一句,哈利忽視他話裏的調侃意味。


    聳聳肩,德拉克眨了眨眼。“那你說說,你怎麽讓他的手明明看上去一點傷都沒有,卻根本用不了……”


    “想知道?先幫我找到滿意的發型就告訴你!”邪魅的勾了勾唇角,哈利就知道這小子感興趣的才不是他什麽時候去的問題。


    哈利的迴答讓德拉克眼睛一亮,坐到他身旁,德拉克重新拿起一本雜誌,“這可是你說的!先說說你有什麽要求吧。”


    ――――――――――――――――――――――――――――――――――


    一條窄窄的卵石巷內,黑發男人疾步的走著。巷子像迷宮一般延伸出一條條數不清的分支,一如它的名字――蜘蛛尾巷。


    十一年來,男人已經對這條空蕩中略顯陰森的巷子熟悉至極了,即使是閉著眼睛,目的地也能為他精準的找到。走過一扇扇用木板釘著的破舊的窗戶,踏在鵝卵石上的腳步發出陣陣迴音,他目不斜視的前進著,直到他的步伐停在了一棟房子前,巷子才又恢複了之前的寧靜。接著隔壁樓房窗簾縫隙裏透出昏暗的燈光,男人在褐色的木門上敲了敲,屏住唿吸靜靜的等待著主人的來臨。


    僅僅幾秒鍾後,一個男人出現在了打開的門後,兩個同樣擁有黑色長發的男人默默的對視了一眼,屋子的主人才用不耐的語氣幹巴巴的說道。“進來吧。”說著便徑直朝屋裏走去。來人似乎也不在意屋子主人的不禮貌,他沉默著掃了眼男人烏黑的、不再複油膩的順滑黑發,垂下睫毛跟了上去,一如這十一年來他一直做的那般。


    兩人走進昏暗的客廳,整個房間裏隻有一盞點著盞蠟燭的燈從天花板上垂落下來,投下一道朦朧的光圈。光圈裏擠擠挨挨地放著一張磨損起毛的沙發、一把舊扶手椅、一張搖搖晃晃的桌子以及三麵密實的書牆――荒涼的氣息無不顯出這裏經常無人居住的狀況。


    屋子的主人,斯內普示意來客小天狼星坐到沙發上,並抽出魔杖給他倒了一杯水。小天狼星伸手接過杯子,對他來說,能在斯內普這裏得到一杯水,已經是很好的待遇了。


    “這次麻煩你了……那個,他們最近情緒越來越不穩定,他說可以酌情增加藥量。”盡量保持著公式化的語氣,但話的內容讓兩人都不由得皺起了眉。


    “因為‘那個人’迴來的關係?”還是波瀾不驚的音調,可小天狼星知道其間包含的一絲憂慮。


    “不知道……”麵對這個問題,平日一向意氣風發的小天狼星也不禁頹喪的低下頭,讓人幾乎要懷疑這個桀驁不馴的傲羅主任是不是有心人用複方湯劑的人假裝的。“隻是最近他們在服藥後仍做噩夢的次數增加了……兩人都是。”


    斯內普冷哼了一聲,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此刻煩亂的心情,更何況,還是在這個男人麵前――於他而言,那無疑是示弱。隻是情況真的不容樂觀,如今藥劑的分量預示著的是什麽,身為製作者的他最清楚不過。


    魔咒的效力正在減弱,而且被削弱的速度越來越快……


    煩躁的走進裏間拿出幾個水晶瓶,晶瑩剔透的液體隨著男人走動的幅度晃蕩著。“下次的我會適當增加藥量的。”看著瓶子裏金色的液體,斯內普淡淡的說。這,是目前他唯一能為她做的了。


    無言的接過瓶子,小天狼星這次的‘任務’完成了,他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也不需要這樣的理由。朝斯內普點點頭,小天狼星沒有繼續逗留的意思,如同屋子的主人沒有挽留客人的心情一樣。


    “恩。我到時候再通知你。”不同於斯內普聲音中的清冷,小天狼星的聲音總是磁性悅耳的,然而此時,其中似乎隻有冷漠。離開的背影消失在了轉角,很快,傳來門被關上的聲音。霎時,房子隨著客人的離開恢複了原有的寂靜,冷清得,如同沒人居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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