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兒……”


    就在左天元想著怎麽說的時候,少女卻從後麵一把抱住了他。


    “元若,你知道我心意。”


    左天元頓了一下,再矯情下去,就不是他的性格了。


    主要是這丫頭性格實在太討喜,還真討厭不起來。


    這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時代,一個女子向你大膽示愛,那可是極為奔放和僭越的行為了,定是從內心喜歡你的。


    “華兒,且等我幾年,待我在官場安定下來,就去盛府提親。”


    “當真?”


    左天元笑了笑,他可不曾欺騙對方。


    隻是他一開始的目標換了一個罷了,不過任務隻是讓他改變盛明蘭的命運,卻也不曾讓他娶對方。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左天元輕輕將盛華蘭的手拿開,退後了一步,朝著對方作了一揖。


    他可是知道的,這個時代女子的名聲實在太重要了,君不見那榮飛燕被人擄走一晚,就算別人沒做什麽,也因為名節問題自盡了。


    “我等你,望元若一帆風順。”


    “不會太久。”


    左天元雙手撐著木質的欄杆,看著天上的明月喃喃自語。


    ......


    這一趟汴京城之行非常順利,沒有遇到任何突發狀況。


    一路上,盛長柏和顧廷燁因為要準備科舉,基本上拿著書本就沒放下來過,兩人還能互相解惑,倒也感覺過得快。


    盛長楓本心不在焉,但盛紘現在每日都盯著他呢,他也隻能苦讀聖賢書了。


    至於左天元,每日待在船上也不無聊,盛家四個姑娘都陪著他。


    雖然玩不了馬球,但可以玩玩投壺,閑聊幾句。


    在一個午後,大船停靠在了汴京城的碼頭。


    繁華無比的汴京城出現在眾人眼前。


    嘈雜的人群,絡繹不絕的行人,遠處高聳的城牆,一切一切都讓眾人頻頻側目。


    左天元看了一眼,發現比之三年之前,居然還要熱鬧一分。


    盛府和齊府的家丁們人實在多,將眾多行李搬下了船之後,堆積在了碼頭處。


    這一幕也引來路人的指指點點,紛紛猜測著是哪家達官貴人到了汴京城。


    “世伯,我們就在這兒分別吧,離家三年,我先迴去看看。”


    左天元離開揚州的時候,也沒有跟平寧郡主去信,那邊也猜不到他迴來的日子。


    “元若,那我們就在這兒告別了,待我的府上收拾好了,你隨時過來。”


    “世伯,告辭了。”


    左天元和顧廷燁朝著眾人告別,隨後一起離開了碼頭。


    一雙美目始終盯著他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在視線之中。


    “人都走了,還看呢。”


    盛華蘭聞言才迴過神,她轉頭看去,發現是她妹妹盛如蘭。


    “找打!”


    盛華蘭可不慣著她,臉上帶著紅暈,揮手便打。


    “哈哈哈。”


    盛如蘭大笑著躲開,引得眾人側目。


    “華兒,都這麽大了,怎麽這麽不穩重。”


    在王若弗的阻止下,這才避免了一場姐妹相殘。


    一家人在汴京城也沒有馬車,隻能租借了一些,浩浩蕩蕩的朝著新的盛府走去。


    沒人注意的角落裏,盛華蘭終於抓到了機會和盛如蘭相處,將其屁股都打紅了。


    在盛家忙著整理新家的時候,另一邊的齊國公府,正熱鬧的迎接著他們的主人。


    “小公爺迴來了!”


    “小公爺迴來了——!”


    左天元腳步不停,行走在木質的走廊上,穿過了一片片人群。


    不為緊緊的跟在後麵,看著周圍熟悉的一切也感覺心情愉悅。


    “元若!”


    一個激動的聲音從廳堂內傳來,平寧郡主脫下了往日的麵孔,第一次露出真情實意。


    “哈哈哈,母親,好久不見。”


    左天元一下子把平寧郡主抱了起來,還在半空中甩了一圈。嚇得她發出一陣陣尖叫。


    周圍齊府的家丁和女使們也是輕輕一笑,隻覺得兩人感情要好。


    “放我下來!成何體統!”


    麵對平寧郡主的大喊,左天元笑得更大聲了,畢竟相處十多年,心中始終有些感情。


    “咳咳。”


    齊國公靜靜的站在一旁,忍不住心酸的撇了撇嘴。


    “元若,你怎麽不迴個信啊,不然我去城外接你了。”


    “免得麻煩,而且我走的水路,也沒個具體的時間。”


    左天元把平寧郡主放下,平寧郡主連忙圍著他轉了一圈,仔細的打量著,眼中的思念誰都能感覺到。


    “長高這麽多了,我真後悔了,就不該讓你一個人去揚州,哪知道就這麽狠心,不迴來也就罷了,還不讓我去探望。”


    “路途遙遠,路上匪患又多,你過來我也不放心,左右不過三年,反正是要迴汴京的,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


    兩人嘴裏閑聊著,一邊朝著廳堂走去。


    “不為,你去看看你家人,不用管我,讓他們把東西搬到我臥房。”


    “好的,小公爺。”


    不為早就歸心似箭了,他家人基本都都在齊府幫忙,三年不歸家,心中也甚是思念。


    “官家也是狠心,你一個小娃娃,還讓你那麽遠的地方。”


    “這不是為了磨礪我嘛,這一次迴來,官家還給我升了官,以後我也不離開這汴京城了,就陪著你。”


    “那就好,以後我們就在汴京城。”


    平寧郡主臉上滿是笑容,伸手不停的摸著左天元的臉頰和頭,似乎舍不得分開。


    “咳咳。”


    站在一旁的齊國公咳嗽得嗓子都要冒煙了,卻一點也沒有沒有引起兩人的注意,他忍不住心裏發酸,甚至想要流淚。


    “這三年沒受苦吧?我怎麽感覺你黑了不少,還瘦了些。”


    “母親,我去的是揚州,又不是燕州,那裏風景挺好的,吃食也合我的胃口,興許是走了十多天下水路,休息幾天就好了。”


    左天元也是寬慰對方,他其實不吃不喝都沒有任何影響,他已經算不上人類,直接可以從陽光中提取肉體所需的物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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