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快來瞧瞧,這就是汴京城州試的案首,還是平寧的兒子。”


    “謔呀,怎麽年紀這麽小。”


    趙禎樂嗬嗬的看著,一邊坐下,一邊招手讓眾人都坐。


    “過來讓朕瞧瞧。”


    左天元無奈,這兩口子就像是沒見過人一樣,一直好奇的盯著他。


    “模樣真是俊俏,就這模樣,長大了定是汴京城的數一數二的溫潤公子。”


    趙禎仔細的打量著左天元,越看越是喜歡,這孩子長相本來就討喜,再加上小小年紀就是讀書的料子,看上去又沉穩,讓趙禎內心歡喜。


    “平寧的孩子啊,叫什麽名字?”


    “大名齊衡,字元若。”


    左天元還沒迴答,旁邊的平寧倒是一臉欣喜的搶答。


    能在皇上麵前露露臉,這也是平寧郡主帶他來的目的。


    “這是寧遠侯和他兒子顧廷燁,今天真是趕巧了,都來了。”


    寧遠侯顧偃開早就等候多時了,剛才屋裏的人都比他地位尊貴,也插不上話,現下總算是有了機會。


    “偃開拜見皇後娘娘,平寧郡主也在。”


    顧偃開領著他的次子顧廷燁,一同走上了前。


    “這是犬子顧廷燁、仲懷,還不見過皇後娘娘和郡主娘娘?”


    顧偃開可以叫平寧郡主的名字,他的兒子可不能這麽叫。


    其實算起來顧偃開的祖輩和襄陽侯還是親兄弟,他算起來比平寧郡主還大一輩。


    兩家人都是姓顧,隻是平寧郡主不但聖眷猶在,還嫁給了齊國公。


    兩家人的關係早就淡了,平日裏更沒有什麽來往。


    “拜見皇後娘娘,拜見郡主娘娘。”


    顧廷燁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他最好奇的,還是看上去跟他年齡相仿的左天元。


    “這孩子年紀也小,居然使得一手槍法,我一高興,就把長槍贈與了他。”


    趙禎今天可是高興壞了,他前麵兩個兒子都是夭折,現下才生了第三子,他可是最喜歡孩子的。


    “哦?沒想到顧侯的孩子還是個好手,這元若善文,仲懷擅武,今後朝廷可要靠你們了。”


    “哈哈哈哈——!”


    曹皇後一句話又把趙禎逗笑了,他心裏一高興,看著顧廷燁手裏的長槍,心裏總感覺少了點什麽。


    “今日朕高興,大監,去把朕的硯台取來。”


    那個硯台可是稀世珍寶,趙禎實在不放心其他人去取。


    “我這就去,官家。”


    侍奉在趙禎的太監算得上內侍中最大的官了,他點了點頭,連忙去了禦書房。


    不消片刻,大監就拿著一個碧綠的硯台趕了迴來。


    趙禎拿著硯台沉吟了片刻,才交到左天元手裏。


    “元若,仲懷,莫不要因為一點小成績就驕傲自滿,一定要更加刻苦,今後為朝廷效力。”


    “知道了!官家。”


    “好的,官家。”


    顧廷燁倒是非常興奮,左天元卻是興致缺缺。


    趙禎又勉勵了兩人一翻,這才起身離開。


    “好了,你們繼續聊,朕還有點公務需要處理,顧侯,你隨我來。”


    “好的,官家。”


    趙禎帶著寧遠侯顧偃開走了,倒是把顧廷燁留下了。


    “廷燁,爹去忙點事,你就在這待著,切忌對皇後娘娘和平寧郡主恭敬。”


    “知道了,爹,你去忙吧。”


    仁明殿內,平寧郡主和曹皇後聊著汴京城的閑話。


    這曹皇後極少出宮,但卻能時時刻刻知道汴京城的大事小事,便是靠的這些官宦家眷。


    一旁的左天元本想坐著喝喝茶,順便聽聽八卦,沒想到卻被顧廷燁纏上了。


    顧偃開是平寧郡主的長輩,他顧廷燁自然要叫平均郡主姐姐。


    想到這裏,顧廷燁看著一臉淡然的左天元,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哈哈哈,我知道你是郡主娘娘的兒子,算起來你還要叫我一聲叔。”


    左天元抬頭看了一眼,沒有理會,專門喝著這皇宮的貢茶。


    這茶湯清亮通透,聞上去一股茶香久久沒有散去,切實比齊國公府的茶還要好喝。


    “我跟你說話呢,我在家中排行第二,你叫我一聲二叔聽聽。”


    “小屁孩,去去去。”


    左天元避開那邊說話的曹皇後和郡主,分外嫌棄的看著顧廷燁,這屁孩就像牛軋糖一樣,甩都甩不掉。


    “謔呀,二叔給你臉了,信不信……我拿槍紮你屁股一個眼兒。”


    “什麽跟什麽?信不信我揍你?”


    左天元沒心情跟顧廷燁扯淡,他寧願在這自己坐著,喝一杯茶。


    顧廷燁無法無天慣了,在後母小秦氏的捧殺下,養成了蠻橫張揚的性格,隻有寧遠侯死後,顧廷燁才恍然大悟。


    “動手好呀,不過這裏地方不行,出宮後我來找你啊?”


    一說要動手,顧廷燁來興奮不已,不過他還保持著一點理智,直到這裏是皇後的仁明殿。


    左天元沒說話,畢竟小孩子沒什麽邏輯,見恐嚇不成,他自顧自的飲著他的茶。


    “問你話呢?”


    被煩得不行,左天元嘿嘿笑了笑,語氣古怪的說道:“行,到時候你來齊國公府來找我。”


    “一言為定,駟馬難追。”


    半個時辰之後,寧遠侯顧偃開終於迴來了。


    那邊曹皇後和平寧郡主也剛好聊完了,就準備離開了。


    “母後,那平寧就告退了,母後若是想我了,就差人知會一聲,平寧帶著元若一起來看你。”


    “好啊好啊......以後常帶著元若來看我。”


    平寧郡主又讓左天元行了禮,兩人一起走了。


    寧遠侯顧偃開也朝著曹皇後告辭,帶著顧廷燁走了。


    四個人跟著領路的小太監,一路朝著宣德門走去。


    “令郎這般向學,真是羨慕平寧郡主啊。”


    其他的事平寧郡主還不怎麽關心,但是寧遠侯誇左天元,她卻少有的露出笑容。


    “寧遠侯也不差,令郎是準備習武?”


    “練著吧,也在讀書,不過州試還得下一屆,跟元若比差遠了。”


    “哈哈哈,哪兒的話,寧遠侯三個兒子,定然都是人中龍鳳。”


    寧遠侯迴頭看了眼他的次子,正拿著一根長槍擺弄。


    顧廷燁似乎好奇長槍上的紅纓,湊上去聞了聞,忍不住連打了幾個噴嚏。


    “哈哈,過獎......過獎。”


    幾人走出宣德門,門口的馬車早就等候多時了。


    “平寧郡主,那我就告辭了,以後我們兩家可要經常走動。”


    “好的,顧侯慢走。”


    兩家人上個各自的馬車,互相行了個禮,便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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